捱了一拳的吳子豪此時已經完全沒了醉意,他口齒不清的求饒道:“陸少,你看看清楚,是我,是我啊。別打了,喂,再打出人命了……”
陸御風哪裡聽得進去這個,當胸又是一腳,像踢皮球一樣將吳子豪踢得在原地打了個滾。
被歐子墨帶來的那些黑衣保鏢很快也加入了毒打吳子豪的行列,這下,吳子豪真是慘了,他原本就是個小白臉,一點兒不禁打,被七、八個男人聯起手來拳打腳踢,這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吳子豪一邊哭訴一邊求饒,可歐子墨沒讓停手,保鏢們哪裡有半點停手的意思。
歐子墨就像沒看到現場有人捱打一樣,輕輕將摔倒在地的紀秦秦扶了起來,上上下下打量她道:“那個人有沒有把你怎麼樣?受傷了嗎?哪裡不舒服?”
經秦秦假裝流露出非常害怕的模樣,像只受驚的小白兔一樣偎依在歐子墨的懷裡不停發抖,實際卻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欣賞吳子豪捱打時的悽慘模樣。
眼看着吳子豪被一羣保鏢打得進氣少,出氣多。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上前來勸歐子墨,“歐總,剛剛的事情可能是一場誤會,還請歐總手下留情,別在這麼熱鬧的日子鬧出什麼悲劇纔好。”
開口相勸的,正是將自己打扮得像個美麗公主的林姍姍。
就算她被歐子墨調到分公司,這樣的年終聚會,她依然有資格前來參加。
歐子墨沒搭理林姍姍的勸阻,回頭看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吳子豪一眼,輕飄飄對幾個揍人的保鏢下了一句命令,“都住手吧!”
保鏢們住了手,四下散開。
歐子墨先是神色複雜地看了陸御風一眼,轉而走向被揍得倒地不起的吳子豪面前,居高臨下道:“你知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別墅的禁地?”
被揍成豬頭的吳子豪此時才意識到什麼叫害怕,“墨……墨少,這只是一場誤會,我……我當時有點喝醉了,並不知道自己闖了不該闖的地方,墨少,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歐子墨冷冷一笑,“那你知道剛剛差點被你欺負的這個女人是誰麼?”
吳子豪看了被歐子墨攬在懷中的紀秦秦一眼,見她脣邊蕩着一抹邪惡的笑意,他只覺得自己頭皮一炸,渾身一陣陣發冷,“我錯了……我錯了……墨少,原諒我,我知道我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可我當時真的喝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紀秦秦火上澆油,捏着軟糯的嗓音道:“你剛剛不是想問我,包養我一年需要多少錢?”
她指了指歐子墨,“正主就在這裡,不如你找他問問看?”
這下,不但吳子豪臉色白了,歐子墨和陸御風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了下來。
林姍姍有些看不過去,插口道:“紀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他當時醉得不輕,說過什麼或是做過什麼肯定不受自己的控制……”
“林小姐!”
紀秦秦不客氣地打斷林姍姍的話,“按你的意思,就因爲他當時喝醉了,他對我做出的一切傷害都可以化整爲零,不去計較?”
“那你想怎麼樣?”
紀秦秦被她的反問給逗笑了,“我想怎麼樣?是啊,我能想怎麼樣呢?我不過就是一個被包養的下賤婊子,哪有資格要求你們這些貴公子,貴小姐們怎麼樣。”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手臂卻被歐子墨一把拉住,“秦秦,讓你受到驚嚇,是我保護不利,不然你說說,怎麼收拾這個差點冒犯了你的人,只要你說,我一定做。”
歐子墨如此篤定的口吻,聽得在場所有的人心尖兒一顫。
吳子豪雖然在s市小有名氣,可今天被他得罪的是s市帝王級的歐子墨,連歐子墨身邊的女人也敢動,他這是不要命了。
其它人紛紛將目光落在紀秦秦的臉上。
不愧是被歐大少看上的女人,的確有紅顏禍水的資本。不管是長相還是身材,處處都散發着勾人魂魄的魅力。
紀秦秦沒想到歐子墨會將決定權交給自己,她雖然恨不得將吳子豪千刀萬剮,凌遲處死。但殺人畢竟是犯法的,她還狠不下那個心對吳子豪趕盡殺絕。
她推開歐子墨的手,徑自走到吳子豪面前,輕聲問道:“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因爲我不接受編造出來的答案……”
吳子豪並沒有忽略紀秦秦眼底迸發出來的那抹邪惡,之前他只知道紀秦秦是被人包養的寵物,並不知道包養她的男人究竟姓甚名誰。
如果他早知道紀秦秦背後的金主是歐子墨,借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對她起任何歹念。
至於今天誤闖歐家禁地,純屬是一個意外,他當時真的是喝多了,纔會酒精上頭,釀下大錯。
“你……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知道的,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紀秦秦陰惻惻地笑了一聲:“好,只要你說,究竟是誰告訴你我是被包養的下賤婊子,你我之間這筆賬,就可以一筆勾消。”
衆人聞言皆是一怔。
林姍姍出於本能,向後退了幾步。
她這個不經意的動作,瞬間點燃吳子豪體內的怒氣。
要不是林姍姍當初故意向他隱瞞紀秦秦背後的金主就是大名鼎鼎的歐子墨,今天他怎麼可能會在衆目睽睽之下犯下這種彌天大錯?
在s市,得罪了歐子墨,就等於是自尋死路,再沒有任何出頭之日。
而造成這一切後果的,都是林姍姍這個賤人。
想到這裡,吳子豪一手指向林姍姍,怒不可遏道:“是她,是她當初將你被你包養的事情透露給我知道的。”
林姍姍沒想到吳子豪會出賣自己,臉色瞬間就白了下來,厲聲開口駁斥,“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
吳子豪此時也豁出去了,指着林姍姍破口大罵,“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個賤貨心思有多歹毒,一邊吊着我,一邊又利用我。你故意給我假信息,說害你離開宇宙集團總公司的罪魁禍首,是一個被七、八十歲老頭子包養的情婦,還說,只要我能替你出這口氣,就答應跟我上牀……”
被賣得很徹底的林姍姍氣得大吼,“你血口噴人,根本沒有這樣的事。歐總,別聽他胡說八道,他故意陷害我,我是被冤枉的……”
歐子墨雖然沒有作聲,不過他臉上陰鬱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此時惡劣的心情。
他沒有理會林姍姍的解釋,語氣輕柔的對紀秦秦道:“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答案,接下來還想做什麼?”
紀秦秦輕哼一聲:“我只希望那些跟我完全不相干的人,從今以後別再有事沒事出現在我的面前來惹我不快。”
歐子墨將她環在懷裡,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放心吧,我保證從今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因爲別墅發生了一場不小的騷動,宴會也不得不提早結束。
沒過多久,便迎來一年一度的新春佳節。
重生之後,這是紀秦秦跟歐子墨在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
除了年三十晚上歐子墨給他住在a市的父母打了一通拜年電話,接下來的幾天,他一直跟紀秦秦留在別墅,連家門都沒出一步。
大年初一,肖誠提着禮物來家裡拜年,順便還給紀秦秦帶了不少空運來的外國水果。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臨走前,肖誠透露給她一個消息。
上次誤闖別墅禁地的吳子豪,三天前出了一場很嚴重的車禍,人倒是沒死,不過斷了一條腿,下半輩子怕是要在輪椅上度過餘生。
留下這麼一條勁爆新聞,肖誠便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了。
紀秦秦不是傻瓜,很快猜到,吳子豪莫名其妙斷了一條腿,十之八、九是歐子墨在背地裡搞的鬼。
初一下午,吃過午飯的紀秦秦無事可做,便留在臥室裡玩遊戲。
每逢節假日,遊戲裡都會贈送很多福利。
雖然有歐子墨這個超級外掛給她當後盾,她還是改不了貪小便宜的心思,到了整點,就守在電腦前領取整點福利。
領完福利,她獨自樂呵了一陣,忍不住擡頭去看歐子墨,“好不容易過個春節,你不回去探望長輩,真的沒問題嗎?”
雖然她上輩子就跟歐子墨混在一起,但長達三年的時間裡,他一次都沒帶她回過a市,也從來都沒見過他父母。
歐子墨懶懶地靠躺在牀頭,手中拿着一本財經雜誌正慢條斯理的翻閱着,聽她跟自己講話,淡淡回了一句,“他們都很忙,就算回去,也未必見得到面。”
紀秦秦從遊戲裡移開幾分注意力,“你跟你爸媽之間的關係是不是很不好?”
歐子墨挑眉,“爲什麼這樣認爲?”
紀秦秦理所當然道:“因爲你很少跟他們見面,也很少跟他們打電話。還有你的電話本里,連你母親的電話號都沒存,足以證明,你跟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定很冷漠。”
歐子墨勾了勾脣,伸出手,在她的頭上揉了一把,“你想太多了。我之所以不想回去,是因爲我想留在這邊陪着你。”
紀秦秦心臟一跳,扁着嘴小聲唸叨,“我又沒讓你陪我,你要是走了,我一個人在這邊過得不知道多歡樂。”
“寶貝兒,你偷偷嘀咕什麼呢?”
“沒有!”
紀秦秦否認,忍不住又糾正他道:“你別總叫我寶貝兒,你知不知道,小貓小狗才會被人用寶貝兒來稱呼,我有名字,你要嘛叫我紀秦秦,要嘛叫我紀大小姐,總之以後別再用小貓小狗的方式來稱呼我。”
歐子墨被她的抱怨給逗笑了,“以前叫你寶貝兒,怎麼不見你反抗?”
“以前我懶得搭理你。”
“哦,那你現在願意搭理我了?”
紀秦秦翻他一個白眼,繼續埋頭玩遊戲。
玩了一會兒,她又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擡頭問他,“上午肖誠來家裡拜年時跟我說,那個吳子豪的腿斷了。”
歐子墨表情不變地繼續看着財經雜誌,不鹹不淡道:“是麼,斷了幾條?”
“一條吧。喂,這麼勁爆的新聞,別告訴我你一點都不知道。”
歐子墨從雜誌中擡起雙眼,“他的腿斷不斷,跟我有什麼關係?”
紀秦秦被問得無言以對,“我以爲他出車禍斷了一條腿,是你從中搞的鬼。”
“你這麼想?”
“難道不是?”
“你猜呢?”
“我怎麼猜得到?反正他腿斷不斷,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說完,埋頭繼續遊戲。
歐子墨動作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頰,“你只要吃飽穿暖,把自己伺候得心安理得,其它事情暫時還用不着你來操心。”
紀秦秦多聰明的一個人,一下子就聽懂了歐子墨話中的意思,看來吳子豪車禍,的確不是一場意外。
第二天,林姍姍的到訪,證實了紀秦秦心底的猜測。
較之斷了一條腿的吳子豪,林姍姍的下場並沒有比他好上多少。
雖然她沒缺胳膊沒少腿,可她父親在s市經營着一家酒莊,母親開了一家大型美容沙龍。
短短數日,林父的酒莊被舉報販賣假酒,生意一落千仗,再無顧客光臨。
林母更慘,她那家美容院給客人做皮膚護理,居然連連出現過敏症狀,經過有關部門仔細調查,那些護膚品絕大多數都是問題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