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頭髮口中所說的正點妹子,指的自然就是紀秦秦了。
她五官生得明媚動人,在完全沒有濃妝豔抹的情況下,依舊能散發出令人着迷的氣息,這也是歐子墨這麼久以來喜歡跟她玩追逐戰的主要原因。
沒想到藍頭髮一句戲謔的調侃,讓那個滿臉鑲鑽的女孩非常不滿。
她一把勾住藍頭髮的手臂,示威的衝紀秦秦這邊瞪過來一眼,“臭三八,要不要臉,我的男人也是你隨便看的?”
紀秦秦一整個無語。
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是那個藍頭髮主動來調戲她的好吧?她都還沒罵他是臭流氓,居然會被人罵一句臭三八?
卻不想藍頭髮火上添油,他一把推開滿臉鑽,一臉沒正經的走向紀秦秦,“妹子,哥幾個待會要去k歌房k歌,要不要一起?我不介意3p喲!”
其它幾個男人一聽這話頓時鬨堂大笑。
旁邊有幾桌食客似乎對這夥人非常忌肆,有的人還沒吃完飯,便扔下錢,匆匆結賬走人。
因爲歐子墨是背對着幾個人的,那些人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他的存在。
當藍頭髮說出3p這幾個字,歐子墨的俊臉忽然沉了下來,他順手將面前那碗放了好幾層辣椒油的麻辣燙碗端了起來,霸氣的轉身,對着藍頭髮的臉便潑了過去。
雖然麻辣燙已經沒有多熱了,可這麼多辣椒還菜湯迎面潑來,頓時就把藍頭髮給潑得慘叫一聲。
藍頭髮旁邊幾個跟班見歐子墨動手打人,一個個擼胳膊挽袖子,奔着歐子墨的方向便撲了過來。
“咣”地一腳,歐子墨優雅利落的將一個男人踹飛出去,他慢條斯理脫去外套,還不忘抽空對紀秦秦道:“照顧好你自己。”
緊接着,擡起長腿,將第二個人以同樣的方式又踹飛了出去。
紀秦秦趕緊抱着包包躲到安全的地方,就見歐子墨左一拳,右一腳,眨眼功夫,便將那幾個滋事的男人給踹翻倒地,無力再起。
以前她一直以爲動作大片裡的武術動作都是武打師精心設計出來的畫面,剛剛一看,歐子墨揍人的動作簡直效仿歐美大片。
那個一開始罵過紀秦秦的非主流女人在看清歐子墨的長相之後,臉上瞬間染上兩抹紅暈。
然後,戲劇化的一幕出現了。
就見這個滿臉鑽忽然撲到歐子墨的腳邊,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仰着臉嬌滴滴道:“先生,不要再打了,如果我的朋友們剛剛有得罪之外,我願意用我的身體作爲補償向您賠罪……”
紀秦秦差點把昨天的隔夜飯給吐出來,見過不要臉的,不要臉到這個境界,至少也得修煉個千百年吧?
歐子墨從來都沒有憐香惜玉的習慣,雖然他剛剛沒有動手揍這個滿臉鑽,卻不代表他會輕易放過她。
滿臉鑽撲過來的同一時刻,他猶豫都沒猶豫,直接就將對方給踹飛了出去,並居高臨下的送了她一句話,“抱歉,我嫌你髒!”
這起鬥毆事件發生得太過戲劇化,從開始到結束,也就經歷了短短十分鐘。
一羣人捱了打,口口聲聲說要報仇雪恨。
結果歐子墨輕輕打了個響指,很快,不知從哪裡竄出一羣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將那幾個被嚇呆的人像扛貨物一樣給扛走了。
鬧出這樣的事,麻辣燙肯定是沒辦法再繼續吃下去了。
歐子墨的車子就在路邊停着。
坐進車裡的時候,紀秦秦忍不住問,“你的那些保鏢,怎麼會出現得這麼及時?”
上車後的歐子墨用溼巾優雅地擦了擦雙手,漫不經心的解釋了一句:“既然是我的保鏢,自然要隨時隨地保護我的人身安全。”
“可我跟你吃飯的時候,根本沒看到他的身影,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暗衛?”
歐子墨笑着捏了捏她的臉,“你小說看太多了。”
紀秦秦也覺得自己問了一個比較蠢的問題,像歐子墨這種身份的人,怎麼可能會讓自己輕易陷入危險之中?
那些保鏢既然能在她完全看不到的地方隱藏得這麼巧妙,足以說明他們有一套強悍的僞裝本事。
要是歐子墨在她身邊也安排這樣的眼線,那豈不是意味着,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中?
“在想什麼?”
歐子墨見她半晌沒講話,忍不住問了一句。
紀秦秦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我有想,你把自己保護得這麼周全,是不是很怕閻王爺召你去陰間下棋。”
歐子墨微微一笑,順勢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裡,輕聲在她耳邊道:“就算真有那麼一天,我也會帶着你一起上路的。”
紀秦秦不可思議道:“你的意思是說,萬一哪天你死了,我還得爲你去賠葬?”
“你願意這麼理解當然也可以。”
“那如果我死了呢?你會爲我陪葬嗎?”
歐子墨一本正經道:“我不會讓你死。”
“我是說萬一……”
“不會有這個萬一!”
這個回答,讓紀秦秦心裡非常不平衡,看他的眼神,也流露出許多不滿。
歐子墨知道這丫頭又在鬧小性子了,於是強行將她拉進懷裡,對她道:“因爲我會用我的性命去護你一世周全。”
紀秦秦被這句看似情話,又不是情話的保證給說得心頭一亂。
一世周全?
既然他會護她一世周全,上輩子的她,爲什麼又會間接慘死在他的手中?
百思不得其解的紀秦秦,不想在她跟歐子墨上輩子的那些恩恩怨怨中浪費太多腦容量,於是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做糾纏。
不管歐子墨對她是真心也好,玩弄也罷,在她心裡,她們都是契約交易的關係,早晚有一天會分崩離析、各奔東西。
週日,紀秦秦在家裡睡了大半天的懶覺。
不是她故意想睡這麼久,而是昨天夜裡跟某個狼性上身的男人運動過量,她實在勞累過度,纔會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一點。
睜眼後,她不想起牀,只想像只米蟲一樣抱着柔軟的枕頭賴在溫暖的被窩裡一動不動。
小麗卻在這時輕輕敲開房門,見她一臉茫然地趴在被窩裡發呆,開口笑道:“紀小姐,你醒啦,少爺剛剛吩咐,等你睡醒之後,讓你去一趟他的健身室。”
紀秦秦姿態慵懶地衝小麗挑了挑眉,“去幹嘛?”
小麗搖頭,“少爺沒說。”
紀秦秦點頭表示知道,又在牀上賴了二十分鐘,纔不情不願地從牀上爬了起來,隨便穿了一條真絲長袍,臉沒洗,牙沒刷,踩着一雙毛絨拖鞋,無精打采地來到歐家別墅的健身室。
健身室裡,歐子墨正雙手撐地,做着標準的俯臥撐。
看着他堅實的六塊腹肌和強而有力的臂部肌肉,紀秦秦哀怨的在心底腹誹,難怪每次“運動”過後的第二天,他都會神采奕奕,絲毫不見半點疲態。
跟他相比,她這跑兩步就會累大喘的超差體質,直接被他甩出了十條街。
紀秦秦天生就是個懶蟲,從小到大堅持的理論就是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
健身室裡擺着一組柔軟舒服的真皮沙發,她猶豫都沒猶豫,踩着毛絨拖鞋,啪嗒啪嗒走到沙發前,像沒長骨頭似的,整個人軟在沙發裡,像貓一樣團成了一團,還不忘張開嘴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聽小麗說你找我有事……”
歐子墨又連續做了一組動作,這才利落起身,用大毛巾擦了擦額前的汗水,徑自走到紀秦秦身邊,居高臨下對她道:“還沒睡醒?”
“嗯,困!”
說完,又長長打了個哈欠,眼角還掛着哈欠後流下的閃閃淚光。
她捂了捂嘴,擦了擦淚水,捏着軟綿綿的聲音道:“快說找我什麼事,說完我還得回屋補個回籠覺。”
歐子墨坐在她的身邊,將沒長骨頭似的她抱進自己的懷裡,在她白晳的臉上輕輕捏了幾把,“秦秦,你整天這樣,對身體不好。”
紀秦秦拍開他捏在自己臉上的手,習慣性的在他懷裡尋了個更舒服一點的位置。
雖然潛意識裡她並不想接受歐子墨,但上輩子她跟了他三年,三年的時間,養成了不少習慣,以至於兩人在身體上總能達到前所未有的契合與默契。
對於紀秦秦這種下意識的依賴和信任,歐子墨表示十分滿意。
紀秦秦卻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從他懷中仰起頭,不解的問道:“我整天怎樣了?”
歐子墨不答反問,“來這裡之前吃過東西沒?”
紀秦秦翻他一個白眼,“你急吼吼讓小麗叫我來這見你,就是想問我有沒有吃過東西?”
見他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她只能乖乖回了一句,“剛睜眼就你召來這裡訓話,還沒時間解決早餐問題。”
“是午餐。”歐子墨糾正。
紀秦秦無可無不可道:“好好,是午餐,午餐!”
她這懶懶散散,大而化之的性子讓歐子墨非常不滿,“睡到這個時候不吃東西,你是想把你的胃給餓壞嗎?”
說着,打內線電話讓小麗趕緊準備一份營養午餐,雖然紀秦秦一點都不餓,但礙於歐子墨天生獨裁的性格,她還是耐着性子將小麗送來的午餐吃了個精光。
她的乖巧聽話總算讓歐子墨的臉色好轉幾分,並親自拿餐布,像伺候孩子一樣替她擦了擦殘留在嘴邊的油漬。
對於他這種獨斷專橫的行爲,紀秦秦已經被調教得完全沒了脾氣。
“如果你讓我來這裡,是親眼盯着我吃午餐的話,現在飯吃完了,我是不是可以回房去睡回籠覺了?”
歐子墨很是細心的替她理了理鬢邊的髮絲,“白天睡太久,晚上怎麼辦?”
紀秦秦想都沒想便回道:“反正我又不用上班,晚上睡不着就玩遊戲,玩累了明天白天接着睡……”
歐子墨忽然變得一臉正色,“紀秦秦,你這樣黑白顛倒,對身體健康沒有任何好處。”
“你以爲我想黑白顛倒?昨天晚上要不是你……”
話說至一半,她哀怨地瞪了他一眼,“總之我現在很累也很困,你沒話說,我就回去睡了。”
歐子墨當然知道她在抱怨什麼,忍不住在她耳邊調侃道:“我昨天晚上還沒把你怎麼招,就把你累成這副模樣,要是我真想把你怎麼招,你豈不是要被我榨成人幹?”
紀秦秦推了他一把,“這種事沒什麼好得意的吧,邊兒去,我要走了。”
“等等!”
歐子墨抓住她的手腕,動作自然地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叫你來健身室,是因爲我覺得你坐息不定,身體素質太差,你現在才二十出頭就亞健康,等過了三十、四十,你身體的各項肌能會慢慢變成老人家。”
紀秦秦忽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滿眼警惕道:“就……就算我的身體肌能提前變成老人家,跟你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