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在這兒給我照一張。”程筱瑋的臉上掛着很是天真爛漫的笑容拉着dale ,擺出了各種姿勢,讓dale給她照相,那樣子就好像是一個剛剛來到倫敦的遊客一樣。
爲了重溫一下曾經的那美好的日子,程筱瑋特地在下午請假,跟dale一起玩玩,畢竟這樣的機會並不多,一旦錯過了,以後,就不一定會有機會再次的見面了。
“姐,換個姿勢。”dale拿着相機,看着那個笑得如此的開心的程筱瑋,用相機記錄下了很多的美好的瞬間。
隨後,又將相機遞給了在遠處跟着他跟程筱瑋的隨從們,“給我們照幾張合照。”
於是,dale 跟程筱瑋兩個人緊挨着,互相的攬着,擺出了各種搞笑的姿勢,連那個手下都有些吃驚,還真得不曾見過dale有跟誰這樣的開心的玩着,那樣子,好像是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一樣。
遠處,一輛黑色的豪華車輛停了下來。車窗輕輕的滑下來,施軒的眉頭輕輕的皺起,目光落在了兩個人的身上,眸光中帶着一絲的不解,那個人是誰?
目光遠遠的看去,跟着兩個人的還有不下五六個保鏢,那樣子看起來是那麼的嚴肅。
“照下來,查一下那個人是誰?”冷冷的命令着前面的司機,今天下午,他臨時有事情,要去一下各個賣場,經過了這裡的時候,遠遠的,卻是從車窗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笑得天真爛漫。跟程筱瑋認識的時間也不算是特別的短了,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在程筱瑋的身上看到這樣的一種笑容,那樣子,看起來是那麼的天真。
而且,兩個人的動作是那麼的親密,想想,應該不是什麼樣的普通人物。
“是,總裁。”司機點頭。
慢慢的滑上了車窗,收回了剛纔的目光,“走吧。”很是淡定的吐露了兩個字。
豪車再次的朝着前面前進,程筱瑋並沒有注意,剛纔,竟然還發生了這樣的一幕。
“啊——”程筱瑋拖着疲憊的身影,長吟出聲,最終身子倚着橋上的護欄,“好累啊。”如同是從痛苦的勞力生活上解脫了一樣,竟然有幾分的支撐不住。
明明並沒有走多遠的路,可是,程筱瑋終究是有些累,她都已經有很久都沒有這樣的逛過了,還真得是那麼的點累。
Dale挺拔的身影站在了程筱瑋的身後,無奈的拍了拍程筱瑋的肩膀,很是淡定的開口,“姐,你這體力可不比從前了啊。”
“老了,還真是老了。”程筱瑋無奈的應答着,聲音都是那麼的有氣無力。
“姐,你才三十多歲,一點都不老,只是,你自從來到了這裡之後,應該沒有怎麼的鍛鍊吧?!”明明是問句,更多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程筱瑋轉身,看向dale,“還真是讓你說對了,我還真的沒有怎麼的鍛鍊了,連走路的時間都變得短了,平常也鍛鍊身體,但是,並不像是以前的那樣高強度的了。還真是不能相比了。”
“其實也不怎麼需要了。”程筱瑋只是輕輕的抖抖肩,似乎並不怎麼想去回憶過去的事情了,那時候,算是工作的需要,而現在,她從事的工作完全是一項很是安靜的工作,不需要去考慮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要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就可以了。
“姐,其實我挺吃驚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從事這樣的一份工作。”
“那,我應該去幹什麼?”
“教跆拳道,或者是給別人當保鏢啊,那樣,好像纔像你會做的事情。”
程筱瑋無奈的拍了拍dale的肩膀,看向dale的神情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嘴巴輕抿,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程筱瑋站直了身子,挽上了dale的手臂,“走吧,我帶着你好好的逛逛。”
Dale也只是輕輕的點點頭,兩個人手挽着手,遠遠的看上去,倒是真的挺像是大街上最爲普遍的一對情侶。
迎着下午的陽光,兩個人很是悠閒的在這偌大的地方晃來晃去。
臉上那天真的笑容無法掩飾程筱瑋內心的喜悅,呼吸着最爲柔和的空氣,走在這樣的帶着中世紀的氛圍的路上,耳邊絲絲的吹過一絲的很是潮溼的空氣。
一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又到了要分別的時候了。
咖啡廳裡,兩個人面對面坐着,dale的目光一直落在了程筱瑋的身上,
“姐,這次分開,我們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一面。”dale的神情是那麼的一絲的沉重的,相聚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分別了接近四年的時間,卻是隻能這樣的相聚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
“別這麼傷感,要是可以的話,什麼時候想見面了,給我打一通電話,然後,你來這裡找我就可以了。”程筱瑋風輕雲淡的說着,分別的日子,程筱瑋不想把氣氛搞得過分的緊張,這些年,一路都是從相聚、分別走過來的,她似乎都已經變得麻木了,麻木到完全可以很是平淡的對待所有的事情了。
如今,她要學會笑着說再見,至少,這樣,不會
特別的難過。
曾經她當做是家人的人,都是一個個的從她的身邊離開,如今,想想,至少現在,不會離開的也就是隻有她的那個寶貝兒子了吧。
“姐,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不許不見我。”dale很是認真的神情看向程筱瑋。
“放心,還有,你也老大不小了,如果遇到合適的女人,就好好的珍惜,千萬別錯過了。”有些叮囑般的開口,如果曾經,那個人也會好好的珍惜她的話, 或許現在也不會是走到了今天的這樣的一種地步吧。
或許,是曾經,她愛錯了人,一個錯的人,終究是不能給與她任何的一點的幸福。
“我知道,姐,你也是,如果遇到了好的,就別再執着了。”
程筱瑋笑着點頭,這纔想起來,其實,或許,她並沒有什麼發言的權利,她在執着嗎?或許是,又或許不是,其實,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執着,她還有那份執着的心嗎?
咖啡廳外,兩個人擁抱,隨後揮手道別。
Dale在前呼後擁之中,上車離開了,程筱瑋看着dale離開的背影,不停的朝着那輛漸行漸遠的轎車揮手,直到最後完全的看不到dale的身影的時候,才放下了那揚起在半空中的手臂,心裡的思緒是萬分。
已是傍晚,下午那斜斜的陽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形成了一抹長長的影子,隨着那並不怎麼快的步子而慢慢的移動着。
雙手輕輕的插在上衣的口袋裡,沒有打車,她的頭微微的垂着,踩着高跟鞋走的很慢,她只是想這樣的走一段的距離。
額前的劉海被那微風吹得有一絲的飄揚,程筱瑋伸出手指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那被吹亂的髮絲,臉上的神情並不是那麼的坦然,擡頭,看不到路的前方,仍然還是在那裡,彷彿這條路永遠都沒有盡頭一樣,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轟隆隆……”一陣響雷在程筱瑋的頭頂響起,烏雲一層層的逼近這座城市,這樣的雨水還真是來得快啊。
咬咬牙,程筱瑋加快了腳步,一邊注意着旁邊駛過的車輛,看來還真是上帝不想給她這樣的散步的機會。
零星的已經開始有那細小的雨滴從那天空降落了下來,打在了程筱瑋的身上。
再次的加快步子,想要快點找到一個可以避雨的地方,以她的經驗來看,這場雨已經是不小。
“啊!”一個猝不及防,程筱瑋身子半彎,緊咬下嘴脣,她,很不幸的崴腳了。
低頭,往腳下看去,那高挑的高跟鞋的細跟竟然斷了,程筱瑋無奈的輕撫了一下額頭,不至於這麼的倒黴吧,一定是因爲下午的時間逛的太久了,連步子都不穩了。
“轟隆隆——”接二連三的又是一陣劃破天際的響聲,劃過了程筱瑋的耳邊,如同是一陣警報聲一樣,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那傾盆大雨好像是再也忍受不住了一樣,僅僅是在一瞬間,便涌入了這片土地。
無奈,程筱瑋脫下高跟鞋,提着高跟鞋很是勉強的擋在了頭頂上,很是踉蹌的朝着前方走去,剛走了幾步,忽然發現旁邊多了一個人,頭頂上多了一把雨傘。
“上車!”施軒如同是命令般的對程筱瑋說出了這樣的兩個字,挺拔的身影站在了程筱瑋的面前。
程筱瑋一愣,臉上的雨水瞬間臉頰流到了衣服裡,在她還在猶豫的時候,施軒卻是直接抱起了程筱瑋,朝着停在路邊不到兩米距離的汽車走去。
程筱瑋也並沒有反抗,任施軒將她抱到了車上。
“擦擦吧。”施軒很是柔和的話語如同是一陣春風劃過了整個車廂,坐在程筱瑋對面的位置,修長的手指握着一條幹淨的毛巾,垂眸,遞給了程筱瑋,看着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頭髮就已經全部被淋溼的 程筱瑋,她有些無奈。
程筱瑋接過了毛巾,微微的擦拭着那溼溼的頭髮。“你怎麼在這兒?”幽幽的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這裡離施氏公司並不近,程筱瑋想不到任何的一點施軒會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如果我說,我是一路跟着你的,你相信嗎?”施軒的身體前傾,很是認真的神情落在了程筱瑋的身上,那雙眸子隱藏着說不清的情感,絲絲的在車廂裡盪漾開來,寫滿了不一樣的味道。
“難不成你派人跟蹤我?”程筱瑋一邊輕輕的擦拭着頭髮,一邊用一種帶着一絲的不滿的神情看向施軒,語氣中充滿着一種質疑的味道。
施軒的眉頭輕輕的皺起,“難不成,在你的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好了,施總,別進行這種不答反問的話題了,行嗎?”
“好啊,不過中國有句老話,叫做好心當做驢肝肺吧,你要是這樣的看我的 話,我還真是很冤枉。”施軒收起了他的目光,輕輕的搭起了二郎腿,身體倚着椅背,雙手輕輕的交疊在胸前。
“我下午的時候要去賣場視察一下情況,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你一個人走在路上,我不想打擾你,但是又擔心你,所以,就一路跟着你了。程小姐,你說,你是不是冤枉我了?”
嘴角輕輕的掛上了一個很有意味的笑容,彎起弧度是那麼的認真。
程筱瑋垂眸,甚至是有意的避開了施軒的目光,看來真的是錯怪他了。
窗外的雨仍然是繼續,斜斜的打在車窗上,有種不一樣的味道。程筱瑋很不自覺地看向窗外,如果沒有遇到施軒的話,那自己還真的有可能明天得請病假了。
車廂裡變得十分的安靜,安靜到只可以聽到幾個人的呼吸的聲音,坐在駕駛座位上的司機也只是認真的開車,全然不知道後面的兩個人到底是在幹嘛。
程筱瑋將頭轉過來,薄脣輕抿,終究是很是平靜的說出了一句話,“今天,謝謝你。”對施軒說謝謝,還真是第一次。
施軒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很是滿意的笑容,嘴巴微張,想要說什麼,只是話語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程筱瑋那突然響起來的手機鈴聲給打斷了。
程筱瑋拿起了手機,是憶鄉打來的電話。
“媽咪,外面下雨了,你沒有拿傘,路上多注意點啊,我在家門口接你。”憶鄉坐在臥室的牀上,看着外面的傾盆大雨,撥下了程筱瑋的電話號碼。
“你個小傢伙,怎麼也不告訴我今天下雨,你不是一直都是在看天氣預報嗎?”程筱瑋的聲音壓低,但是,坐在對面的施軒還是聽的清清楚楚的。
以前,如果是要下雨的話,憶鄉是一定會提前告訴程筱瑋,讓程筱瑋做一些準備工作的,時間久了,程筱瑋都對憶鄉形成依賴了,自己也從來都不會再去關心天氣預報的事情。
“媽咪,我今天早上告訴你啦,你不要冤枉好人啦。”
“告訴我了?你什麼時候告訴我了,我怎麼沒有聽到?”程筱瑋有種完全是雲裡霧中的感覺。
“誰知道你的腦袋裡是在想哪一個帥哥,纔會把這件事情給忘記啊。”
“好啦,好啦,接我的時候順便給我準備雙鞋,我的鞋跟斷了。”
“遵命!”
“好了,回家之後再跟你說。”
說完之後,程筱瑋就直接掛斷了電話,坐在對面的施軒卻是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你的兒子好像比普通的孩子聰明些。”很是淡定的施軒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之前跟憶鄉接觸過,還是通過打電話對憶鄉有了一丁點的瞭解,雖然只是那樣的少的瞭解,但是,他感覺得到,憶鄉跟普通的孩子之間是有太多的差距的,太過於聰明,聰明到一種完全他想象不到的程度,跟憶鄉講話的時候,就如同是在跟一個大人講話一樣。
因爲,連程筱瑋都不知道的事情,但是,憶鄉卻是知道。
“恩,的確是。”程筱瑋並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只是很安靜的應了一聲。
說話間的功夫,汽車已經停在了程筱瑋的小區的門外,憶鄉看着驀然的停下的汽車,眉頭淡淡的皺起,他以爲他的媽咪是要坐着出租車回來的, 卻是沒有想到……
“你的腳好像並不敢怎麼走路,離你家已經還有一段的距離,我送你上去吧。”施軒很是柔和的開口,外面的雨水仍然是在繼續。
“不用了,我的兒子已經在接我了。”
“難道,你認爲他可以承受得住你的重量。”
下車,不容分說的抱起了程筱瑋,朝着小區裡走去,他的司機爲他們兩個人打着傘。
“喂,你放我下來啊。”躺在了施軒的懷裡,程筱瑋並不怎麼的安分,想要讓施軒放她下來。
“如果明天你還想要上班的話,就老實點吧。”施軒並沒有要放下程筱瑋的打算,很是認真的看了程筱瑋一眼,隨後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在發楞的憶鄉。
“小傢伙,在前面帶路。”
憶鄉也並沒有想太多,直接走到了兩個人的前面,程筱瑋也不再鬧騰。只是任施軒這樣的抱着她。
面前的這個懷抱同樣是溫暖的,堅實的胸膛是那麼的有力。雖然是下着雨,程筱瑋仍然能夠感覺得到施軒身上的那種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夾雜着雨水的味道。
這樣近的距離,程筱瑋甚至是可以聽到他的那有力的心跳聲。
頭腦一瞬間的 發熱,爲什麼從心底竟然產生了一種很是安全的感覺,好像,也並沒有那麼的討厭他了。
進入了樓房,一層層的樓梯往上走去,直到憶鄉打開房間的門,施軒纔將程筱瑋給放在了沙發上。
“家裡有冰嗎?給冰敷一下。”轉頭,或許是直覺,又或許是其他,沒有詢問程筱瑋,而是直接去詢問憶鄉。
“哦,冰箱裡有。”憶鄉屁顛屁顛的跑着,朝着冰箱前進。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便將冰給拿了出來。
施軒在程筱瑋的面前慢慢的蹲下來,將冰塊放在了程筱瑋的腳踝處,那神情是那麼的認真,認真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程筱瑋的嘴脣緊閉,還真得有些涼,臉上的表情還有一絲的不解。
而站在一旁的憶鄉則是看了看蹲着的施軒,又看了看程筱瑋,水靈的眼睛輕眨了幾下,有幾分的看不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