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暢他們是騎馬往回走,速度要比押運糧草輜重隊伍走到快多了,第二天便追趕上他們。當初陸暢交代他們,一旦陳棱將軍撤下去,他們也隨後開拔。所以,這一路,陳棱率領着潰軍走在最前面,辛文的一個團護送他們回江都城。其後纔是陸暢的一個團二百人護送輜重,陸暢這二十幾名騎兵隊伍落在了最後。
陸暢對張愚說道:“子凡,麻煩你跑一趟,追上陳棱將軍告訴他,江淮軍被阻止在了歷陽以西。至於如何阻止的江淮軍,他要問你便告訴他,騎兵反覆掠殺阻擋江淮軍追擊的速度,賊軍首領杜伏威也差一點被我射死,杜伏威害怕了。具體細節你自己掌握,要說的含糊一些。另外,告訴他輜重完備無缺全部帶回來了。如此一來,這次雖說是兵敗,但也不難看,至少咱們接應了幾千宿衛軍回來,保全了輜重。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明白了,我會應對的,他不問我便不說。”
“去吧,路上小心。”
張愚一抱拳,打馬飛奔而去。
陸暢這一次幫陳棱一個大忙,歷史上他幾乎被杜伏威打得全軍覆沒,幾乎是獨自跑回到江都城。
而這一次雖說也失敗了,關鍵是看怎麼說。要知道陳棱只有八千軍隊,而杜伏威則有數萬軍隊。被陸暢救下來差不多三四千軍隊,陳棱完全可以藉口力量相差懸殊而主動撤離。
至於陳棱會如何向朝廷交代,陸暢不好肯定,但至少比以前光桿司令那樣跑回去強多了。
江都附近除了杜伏威一股勢力,還有李子通。來整受命征剿,陸暢記得好像是李子通這股勢力被打殘了。
所謂錦上添花不如雪裡送炭,陸暢深喑此道。
陳棱比陸暢他們早回來兩天,這兩天的時間能幹許多事情。當陸暢回到江都大營的時候,陸暢被告知,軍隊被劃歸宿衛軍。
鑑於江都周邊不平靜,皇帝楊廣感覺隋朝軍隊有所不足,決定籌備招募南軍另開一府,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陸暢佔了這個大便宜。而且,陸暢從一個九品的郡尉提升爲八品宣威將軍。
陸暢知道這是陳凌在其中起了作用,至於他是如何做的,陸暢無從所致知。
朝廷給陸暢的任務是在今年完成五千人的招募,明年的南軍要達到一萬人的規模。
歷史上,大隋皇帝楊廣也是這樣乾的,來到江都以後增加江南人在軍隊中的比例。此次巡幸江都所率領的軍隊主要還是關隴的軍隊爲主,說到底還是受到關隴門閥的制約,這是楊廣的心病。
用南方的力量抗衡北方關隴門閥,一直是楊廣的策略。很不巧,陸暢趕上了這個機會,藉着這一次陳棱的推薦,陸暢獨領一軍。
在城外軍營內交接完畢,陸暢幾人打道回府。
走到城門的時候,陸暢才發現陳棱竟然在此等候。陸暢慌忙下馬,上前見禮。
“將軍,屬下幸未辱命,成功阻止了杜伏威的追擊。”
“呵呵,我已經聽說了。起來吧,說起來你還是老夫的救命恩人,莫要見外了。”
“謝將軍!屬下不敢居功。”
施禮後,陸暢才站直了身子與陳棱說話。
“上馬吧,咱們一邊走一邊說。”
陸暢這才騎上馬,與陳棱並肩進城。
“這一次趕巧了,皇上正頭疼周邊匪患四起,打算組建南軍。聽到我說本郡有位郡尉驍勇,便接納了建議讓你組建南軍。你運氣不錯啊,哈哈。”
“屬下心中有數,謝謝將軍的栽培。”
陸暢哪裡不知道這是陳棱在答謝自己的救命之恩,藉機將自己推了出來。如果沒有這一番交集,根本沒有自己的份。
這一次征戰在外半年有餘,陸暢回到江都城的時候城內完全變了樣,原本空蕩蕩的王公大臣府邸現在已經住滿了,明顯感覺江都城內人滿爲患。
陸暢與陳棱一邊說着話,一邊看着江都城的變化。
戰馬走在闊別已久的江都城街道上,腳下一片輕盈。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蔭粉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檐,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似乎與外面的亂世極不相稱。
沿街各種店鋪,古宅密集的古街、幽深的古巷、雄渾的古橋、再加上豪門古宅雕樑畫棟……還有沿街的古宅民居粉牆黛瓦,爭相鬥妍。河邊兩邊大片的沿街民居建築風格別緻:戶戶雕花,落地長窗臨河,河棚造型各異,棚屋下是水橋和船塢;宅與宅、院落與院落之間又形成了狹長幽深的弄堂,更顯古老蒼樸。
陸暢幾個人心情都不錯,一路上喜笑顏開。
走到自己家的巷子口時候,陸暢正打算與陳棱告別,卻碰到了朝中大臣裴世矩。
“哎吆,這不是陳將軍嘛,這是從城外剛回來啊?”
“呵呵,原來是裴大人,握着剛剛碰到此次出征的屬下,來,陸暢,見過裴大人。”
“裴大人,小子陸暢能遇到裴大人也算是有福了,今生可頭一次遇到你老這樣大的官。”
“哈哈,小子真會說話。你是本地人,是吧?”
“回大人的話,小子正是本地人,就住在這條巷子裡。”
說來也巧,也就是在這時候,突然,從陸暢他們身後跑過一羣人,嘴裡嚷嚷着去抓賊人。
陸暢聽了隻言片語,似乎是某人在城內發現了一個賊人躲進了某家,便回去叫人來捉拿。
開始,陸暢幾人沒當回事情,可是,這幫子人卻跑進了陸暢家所在的巷子,而且快到了自己家的門口。
陸暢心裡一楞,該不會自己家吧,出門這麼多長時間誰知道發生什麼啊?哦,好像那個領頭的公子哥似乎有點面熟,誰啊?
正想到這裡,已經看到那羣人到了自己家的門口停下了,堵在了自家的門口。
那幫子人正是衝着自己家而來的。此時,這些人已經與家門口的守衛發生了衝突。
陸暢一看情況不妙啊,急忙與兩位大人告罪。
陳棱和裴世矩也看到了,同時又知道陸暢住在這裡,哪裡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你?
陸暢飛身上馬,打馬向家門跑去。身後的張愚、雄闊海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既然公子急火火的往家跑,肯定有事情發生,紛紛上馬如飛而去。
尼瑪,這算麻子事哎,陸暢快馬奔馳來到門前,大喝一聲:“將軍門前誰敢撒野!”
先爆出名號再說,嚇一嚇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可惜,眼前這幫子人根本沒理會所謂的將軍,依然張牙舞爪氣焰囂張。
陸暢翻身下馬,身後張愚幾個也到了。
這幫子傢伙不聽嚇唬,陸暢也沒轍,回頭對雄闊海說道:“熊闊海,去給我把他們丟出去。”
“諾,公子,看俺雄闊海的吧。”
雄闊海虎軀一震,衝過去就像是抓小雞一般,抓住一個丟一個,三下五除二,頓時讓這幫子傢伙人仰馬翻倒了一片。
“哎吆,摔死我了,黑大個,你膽子不小,知道我們是誰嗎?膽敢招惹宇文公子,你們等着被滅門吧。”
雄闊海把雙眼一瞪,大喝一聲:“滾,再不滾某家撕了你們。”
雄闊海一發威,嚇的這幫子人屁滾尿流跑走了。
臥槽,原來是宇文公子啊,這算嘛子事哎!看樣子是儀奴兒姑娘出門的時候被宇文公子的奴才發現了。
此時,陳棱與裴世矩二人並沒有走,站在遠處往這裡觀看。剛纔看到雄闊海將人甩出去跟丟玩具一樣,足見此人勇力不凡。
看見事了,這才與陸暢點點頭走了。
陸暢送走了二位大人,這才帶着衆弟兄進了門。
不想招惹事情,可事情還是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