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情都到這一步了, 蘇泊兒再去想楚子怡等人也沒有用了,畢竟現在的情況已經發展到她之前沒有料到的地步——她喜歡上了李昊。
對與這一件事,蘇泊兒心裡給自己的解釋是: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想到這兒, 她斜眼看了一下走在自己旁邊的李昊一眼, 然後撇嘴, 果然長得帥, 到哪裡都有優先考慮權。
其實走到這一步, 蘇泊兒現在心裡還有一些憂慮,她不知道,自己既然無緣無故的來了, 會不會無緣無故的突然離開。到時候她和李昊,又該怎麼辦?如果到時候兩人分離, 自己和李昊又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呢?
而蘇泊兒感覺, 自己現在並沒有陷得太深, 現在抽身的話,可能還來的及, 但是……她不動聲色的打量旁邊的人,皺眉。
兩人說開了,心情極好的李昊可沒有蘇泊兒那麼多心思,一直揚起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我們什麼時候回宮啊?”走着走着,蘇泊兒突然擡頭, 問道。出來這麼久, 也不知道綠蘿和煙娘哪兒怎麼樣了, 自己沒有在宮裡, 也不知道紅顏坊經營得怎麼樣。
李昊腳步未停, 低頭看她,說道:“再過幾日就結束了, 怎麼了?想回宮了?”在外不必在宮裡,衣食住行都沒有在宮裡方便,也難爲她一個弱女子跟着自己來看一幫大老爺們打獵了。
蘇泊兒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
李昊看她,覺得好笑,這人,怎麼這麼會自己前後矛盾呢?
像是知道李昊在想什麼似的,蘇泊兒瞄了他一眼,正經臉的補充道:“點頭是前面一句,搖頭是後面一句。”
李昊聽了一愣,隨後樂了,伸手去捏她的臉。
蘇泊兒歪頭就想躲,不過還是沒有躲過李昊的魔爪,感受着臉頰上的力度,擡眼看他。以前蘇泊兒看小說的時候,經常看到主角沐浴在陽光下,就像西方的聖母一般,時不時來個回首把一衆配角迷得七葷八素神馬的。她看到這些橋段的時候,每次心裡都覺得瑪麗蘇。
除了小說,她看到電視劇裡相似的鏡頭時,她往往都會想——這是找了多久的角度啊。不過現在看到李昊這樣,她突然明白了,原來這不是看環境,在一旁看的人的心境很重要。
完了,自己以前怎麼沒有發現,自己還有‘花癡’這一隱藏屬性?蘇泊兒搖搖頭,在心裡嘀咕,難道是以前老天沒有給機會讓自己花癡,所以現在犯病了?
跟在兩人身後福公公一直在觀察兩人,觀察良久之後得出一個結論——陛下的後位不保!
照這個局勢看來,不出意外的話,蘇妃娘娘很快就要從妃位晉爲貴妃,然後再踏上後位。雖然覺得李昊和蘇泊兒的關係自從太后壽宴之後就進展奇怪,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高處不勝寒,李昊能找到一個能說話的人,福公公是打心底裡覺得開心。雖然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好像是皇上投入得比較多。
“對了,皇上你好像和晉王關係很好的樣子。”兩人沒有照着原路返回,因爲李昊說昨天打了好多野味,要帶蘇泊兒去燒烤。蘇泊兒以前都是宅在家,野外燒烤什麼的只有聽別人說過,所以現在也是興致勃勃的跟着。
蘇泊兒這麼問,完全是因爲剛纔晉王給自己留下了好印象,談吐舉止有禮風趣,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而從剛纔的情況來看,他對李昊的態度,完全沒有別人那麼拘謹,帶着些隨意灑脫,再結合原書中說的,蘇泊兒才這麼問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蘇泊兒這麼一問,李昊又想起之前她和李景俞相談甚歡的樣子了,一路揚着的嘴角也撇下去幾分。
“恩,是不錯,你問這個作甚?”李昊雖然心裡有些不滿,不過也沒有什麼大動作,他頭也不轉的直視前面,佯裝無意的問道。
蘇泊兒沒有察覺到李昊心思的變化,聽了李昊的話後點點頭,說道:“沒什麼啊,只是隨口問問而已。”李昊是皇上,晉王是王爺,兩人之間的關係這麼好,想來李昊是非常信任李景俞了。這麼想來,李景俞對李昊倒是真的沒有二心了。
李昊見蘇泊兒說了這一句話就沒有下文了,抿了抿脣,也不開口了。
到了烤野味的地方,那裡是一切都有人準備好了,換而言之,她和李昊只需要動嘴不用動手。看到這個情景,蘇泊兒瞄了李昊一眼,心道:你直接說帶我來吃野味不就得了?之前還以爲是要自己動手呢。
不過想想也是,李昊堂堂一國之君,這種事怎麼會讓他自己親自動手呢?自然是有人早早的準備好了的。想到這兒,蘇泊兒又覺得李昊之前說得沒有什麼錯,因爲可能在他的觀念裡,這就叫野外燒烤,不用自己動手的那種。
留蘇泊兒和李昊兩人吃着別人端上桌子上的野味不提,楚子怡現在正在房間裡摔東西呢。
月梅眼睜睜的看着楚子怡砸了花瓶摔髮釵,而她只能站在一旁觀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娘娘現在心裡不好受。
娘娘進宮這麼久了,陛下只有在娘娘剛進宮的時候往娘娘這裡來的勤些,而現在,基本都不來了。
上一次來,還是娘娘剛受傷的時候,這麼幾天了,別說娘娘受傷沒有出房門了,自己經常在外面走動,都沒有見到皇上的身影。這隻能說明,皇上根本沒有往娘娘的院子周圍來過。
娘娘這麼好皇上都不喜歡,歸根結底都是蘇妃的原因!要不是因爲她經常纏着皇上,皇上又怎麼會不來看娘娘呢?想到這裡,月梅對蘇泊兒的埋怨越來越大,到後來就直接把楚子怡不得寵算到蘇泊兒的頭上了。
楚子怡把梳妝檯裡面的東西扔完了之後還不解氣,又砸了兩個裝飾用的花瓶,看着滿地狼藉,才覺得心裡稍微好受些。
屋裡的下人事先就被楚子怡打發出去了,所以現在這房間裡就只有她和月梅兩人,這也是她能這麼瘋狂的毀壞東西的原因。以爲……她要維持在下人眼裡溫婉從容的模樣。
“娘娘,您別這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見楚子怡坐在牀邊不砸了,月梅才走上前,滿臉心疼,出口安慰道。
楚子怡聽了她這一句話,猛然擡頭,盯着她,惡狠狠的開口:“你也覺得本宮該嫉妒那女人?”
月梅趕緊搖搖頭,說道:“娘娘,奴婢不是這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憑什麼自己一生氣,就認爲一定是因爲她,還是說,在外人眼裡,自己已經被她壓下去了?
還從來沒有見過楚子怡如此咄咄逼人的模樣,月梅一愣,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重複道:“奴婢沒有那意思……”
看她這樣,楚子怡也知自己是反應過激了,她偏過頭,不再看月梅。遇到事只會發愣,一點兒用都沒有!那女人的侍女受傷了還能換來皇上心疼她主子呢。
“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了,再叫人把新的東西送過來。”楚子怡見月梅久久沒有動靜,跟根木頭似的,本來就煩躁的心看了更不耐煩了,揮揮手,吩咐道。
“對了,就你收拾吧,這事兒別對外人聲張。”就在月梅領命準備出去叫人進來收拾殘局的時候,楚子怡又開口了。
月梅身子一頓,隨後反應過來,答了聲是後彎腰開始撿地上的碎瓷片。娘娘不想別人知道這也是情有可原,自己沒有什麼本事,能爲娘娘做的,也只有這些小事了。
楚子怡沒有再看月梅,而是盯着鏡子裡面的自己的模樣,慢慢的鏡子裡面自己的臉就換成了那女人那討厭的臉。楚子怡盯着裡面看了良久,隨後突然起身,用力的一掃袖把原本立着的鏡子揮到了地上。
“啊!”原本跪在地上收拾花瓶碎瓷片的月梅被突然跌落的鏡子摔碎的聲音嚇了一跳,忍不住尖叫出聲。
楚子怡聽到轉身橫了她一眼,嚇得她把下面的驚呼嚥了回去。
“大驚小怪!”楚子怡看月梅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樣子,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把這個也收拾了。”
月梅跪在地上,仰臉看她,緩緩的點頭,低聲答道:“是。”說完之後就默默的繼續撿碎片。
楚子怡看了她一眼後,轉身坐回牀|上,不再理會月梅,低頭想自己的心思。
月梅收拾了好一陣子才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乾淨,她端着一堆碎片出去。把東西扔了之後,低頭看自己的手,看着上面的血跡斑斑,嘆口氣後往回走。
剛纔月梅收拾花瓶的時候,鏡子突然摔下來,有些細小的飛濺的鏡片剛好劃她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膚,留下了深深淺淺的傷痕。不過看剛纔楚子怡那模樣,她只好把痛呼咽回肚子裡。
娘娘以前從來都沒有這樣過,這一切……都是因爲蘇妃,都是因爲她,娘娘纔會變成這樣的。
想到這兒,月梅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更難看了。
遠在另一邊的蘇泊兒吃着野味,突然覺得自己鼻子有些癢,她擡手揉揉鼻子,瞄了一眼手上的烤肉——恩,孜然放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