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田惠子也取槍最後跟了出去。這邊的佟家已經被日兵圍得是水泄不通,雙方劍拔弩張。張老太控制着那些繳獲的槍械,槍客控制着小泉一郎,金釵用槍逼着所有被繳械的日本軍人。木吉野夫走進來,他用中文說話:“槍客先生,有話好說,這二人你得留下,我可以放你們走,絕不爲難你們。”
“木吉野夫機關長,你如意算盤打得真賺便宜啊。我們把他們二人留下,你還能放我們走嗎?那是唬小孩子的話。”
“我以我的人格擔保。”
“你的人格擔保,不行。”槍客勒着小泉的脖子,搖着頭說。“我要你們日本天皇的人格來擔保,或者首相的人格來擔保,我才能考慮。”
木吉野夫大叫了一聲:“姓景的,你真是狂妄!”他的話音一落,張老太就是一個鐵球砸過去,不偏不倚,砸在他的腳面上,木吉野夫尖叫了一聲。“不准他們走出去!”
槍客很平靜地說:“木吉野夫我本來沒有計劃你的死亡通知單,認爲你他們還能好一點,今天我改變主意了,下一個死亡通知單收回的就是你了。”
“你不要做夢了,你還能出去嗎?外邊都已經被包圍了。”木吉野夫陰險地說道。
張老太大叫一聲:“你這狗特務的,在咋呼我斃了你!”
槍客笑笑,說:“機關長,我要是出去,還犯難嗎,很容易的。有你們這麼多的人質,你們幹開槍嗎,這狗日的小泉他是你們日本的英雄啊你誰也不敢輕易地下命令殺死他。就是你們全鎮戒嚴時,也沒有抓住我們倆啊,你們能幹什麼呀?”櫻田惠子到了,她故作英姿颯爽的樣子,說:“槍客你現在是被包圍的裡三層外三層,已經內外交困了。”
“是嗎?那批寶貝找不回來的人才會內外交困呢!”金釵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說。槍客也好,金釵也好,他們氣的木吉野夫、櫻田惠子沒有一點脾氣,因爲小泉一郎是日本帝國樹立起來的榜樣,輕易誰也不能把他的生命不當做一回事情。槍客一看這不行,不能再磨嘰了,時間拖得越長越對鬼子有力。槍客說:“都不要犯話,我們請小泉一郎隊長是有原因的。我們走。
此時此刻,張老太也拿起武器,她和金釵一同押着俘虜走出佟家,佟家人也跟着被押在其中。槍客左手腕子卡主小泉一郎的脖子,混在被壓俘虜的中間,他們邊走,鬼子邊往後退,就這樣很緩慢地往外走。這是挺可怕,這種綁架現象從未見過,雙方好似麻桿打狼兩頭害怕,勇者勝。
這樣帶點推推搡搡的樣子,極其滑稽。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鎮子的後山跟處,木吉野夫急了,跑到後山根大叫了一聲,“不許再退了,否則我開槍了,大不了同歸於盡,一起效忠天皇!”
槍客提着小泉一郎走出俘虜的羣來,對着木吉野夫說:“好啊,你開槍吧,往我們這兒打,只要你有膽量!”
木吉野夫真就不敢打,那是日本軍隊樹立的標杆旗幟啊。小泉一郎大喊一聲:“野夫君,不要管我,向我開槍!消滅他們!”
日本兵們不敢開槍,木吉野夫也不敢下令開槍。他的目的不是殺死槍客,而是要就小泉一郎,櫻田惠子是想借這次機會殺死小泉一郎。可是她不敢公開地明目張膽下命令,她說:“爲了帝國的利益,一切的事情都可以犧牲,人也是要爲帝國捐軀而光榮。”
沒人敢下令,槍客說:“既然你們不敢開槍,那就後會有期了,我們撤了。”金釵和張老太押着那些俘虜,槍客押着小澤一郎,在衆日本兵的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地走了……
鎮子一下子大亂,鐵桶一般的個鎮子,裡三層外三層的兵力部署把守着,抓不住槍客,反倒被槍客突然就冒出來,冒出來就有驚人之舉,綁架了日本的最大英雄小泉一郎,眼睜睜地就被人家要挾着帶走了。日本軍隊的一箇中隊特殊的大隊長,就活生生地被掠走了。
草河鎮的日本駐軍羣龍無首,木吉野夫和櫻田惠子都無權插手,他們趕緊給*司令部打電話。*司令部決定臨時派一副隊長前來具體執行人物,櫻田惠子兼職掛名隊長。櫻田惠子暗中竊喜,她的竊喜在木吉野夫面前根本就不掩飾。氣的木吉野夫不理她,可是你再不理人家說,你也是和人家睡在一起啊,肉和肉貼在一處,還是要融合的。櫻田惠子在新的副隊長還沒有到來之前,就開始對日軍駐軍發號施令了。
木吉野夫很痛苦的是自己眼盼盼自己的好朋友和最喜歡的下手被人綁架走了,他很苦惱。本來這幾日燃起的熱情,一下子被澆滅了。他自己呆在屋裡喝清酒,夢死的感覺。吃着豬頭肉,自己哼着悶歌。櫻田惠子已不在屋內了,她出去風風火火的,很高調地開始處理這邊所有的事情。
木吉野夫唱着傷惘的歌調,喝着苦悶的酒。合子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槍客會把小泉怎麼樣?槍客會把特務怎麼樣?他想不出來結果,最後喝得自己是地涕淚橫流啊,哭腔和唱腔混合在一處,不知是唱還是哭……
特務機關櫻田惠子獨攬了大權,駐軍中隊那邊她也一竿子插到底,管起閒事來。馬頭那邊她是給上緊了發條,讓馬頭很不自在,她給馬頭小鞋穿了,威脅他要換掉他。
木吉野夫任由櫻田惠子折騰,自己不干預不過問,天天喝着清酒,哼着愁苦的歌調,打發苦悶的時間。這天早晨,天降着秋雨,淅淅瀝瀝的使人渾身發麻發冷。木吉野夫也還在喝酒,有一兩人跑來報告,說:“小泉君被槍客殺死了!”
木吉野夫扔了酒盅,一個鯉魚打挺,問:“怎麼回事?”浪人說:“在被綁架之後,他們出了後山,槍客放開小泉君。小泉君掙脫了控制,忽然跑了起來,槍客回手就是一槍,正中後腦,當場逝世了。”
木吉野夫咬緊牙關問:“那特務呢?”
“他沒事,目前應該沒事吧,我也說不準。”
木吉野夫木訥了一會兒,突然爆發了,痛哭失聲。這哭聲很瘮人恐怖。浪人不知該如何勸導他的上司,站在那裡像個木樁子,很尷尬。
這時又有浪人急匆匆闖進來,說:“報告機關長,司令部急電。”
木吉野夫眼也不擡地說,“放那吧。”
浪人說:“是奉天憲兵司令部接到*司令部的急電後,火速送來的。”
“你們把他給惠子機關長吧,讓她看。”
“不行啊,機關長,是指定讓你看的。”
“那拿過來吧。”木吉野夫拆開來一看,立刻站起來,他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急電令上說:
*司令部決定:由木吉野夫任第五中隊的隊長(在增加兵力一千五百人),全權負責遼東南的安全事情,保證帝國的利益不再受損失。原機關由櫻田惠子主管,木吉野夫仍任機關長。
第五中隊改編爲第五大隊,監管情報機關。主要任務是遼東南的安全部署,配合當地原駐軍維持社會秩序。另要主抓那批失竊貨物!
電報送到日生效,*司令部!
木吉野夫看後,對兩位浪人說:“快去找惠子機關長。”木吉野夫看了這電文,一改頹廢的狀態,精神振奮,器宇軒昂。馬上就換了一個人似地。抖擻的像匹公馬,灰灰的要嘶叫。櫻田惠子接到信息,趕緊來到這裡看電文,看到電文她是大驚失色,雖然她和木吉野夫是同居關係,原來是掌握實際權力的人物,但是這一紙電文,徹底地摧毀了她的野心,她的美夢。木吉野夫知道她的心情該是什麼樣子,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什麼樣子。絕對相反的心情。木吉野夫說:“惠子機關長,這事你看怎麼分工好啊?”
他很給櫻田惠子的面子,司令部的命令只能執行,哪有商量的餘地啊。櫻田惠子說:“按司令部的命令執行吧。”櫻田惠子的心一下子掉到了冰谷,原來對小泉一郎失事的高興盡頭一掃而空。儘管木吉野夫是自己的姘居關係,但一直沒有相互交心,隔着肚皮,各揣心腹事,各有各的小九九。木吉野夫不再喝他的愁悶酒了,他去收拾東西,讓一名身邊的特務(也是浪人)把東西拿到小泉的隊部去。
隨後木吉野夫對惠子說:“我搬那邊去辦公了,這邊就由你來主掌了。”說完,小泉就離開了特務機關,他去小泉一郎的第五中隊隊部。現在他是第五大隊的大隊長,全權負責那批丟失寶貝的找回工作,配合地方軍隊的駐防安全工作。櫻田惠子在想獨立說了算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大權已經任命給了木吉野夫。
木吉野夫來到大隊,先把小泉一郎身邊的人找到身邊,他讓貼己的浪人給他們念電文。這些副手們聽的是很震驚,因爲在他們眼裡木吉野夫是過氣的人物了,怎麼會突然就飛黃騰達了呢。但是軍令如山倒,他們必須的絕對地執行。
木吉野夫開始召集大會。這次大會第五大隊的所有軍官和特務機關的所有人員,就連馬頭他們的一些人也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