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佩恩微挑了眉,不解地道:“什麼?”
吳天熙在她耳邊說了一些話,洪佩恩聽罷,瞭然地點了點頭,旋即便驅車離開了。
等洪佩恩驅車離開後,吳天熙撥開覆在臉上的凌亂頭髮。
他停在橋的對面,甚至不過來見她。
是礙於如今的身份嗎?
梓深,我不信你對我如此絕情!
你是愛我的!
我發誓,一定要讓你回到我的身邊來!
靜默地站了一會兒,吳天熙一手攀上欄杆,擡腳就跨了上去!
瑪莎拉蒂車內薄梓深黑瞳驟然縮緊,車門被用力推開,薄梓深長腿狂奔過馬路!在吳天熙爬上高欄的時候,他從她身後摟住了她的腰,力道很緊,強勢的語氣中帶着溫柔:“天熙,你幹什麼?!”
吳天熙看到了身後的男人,她豆大的眼淚砸下臉龐,聲音嘶啞瘋狂:“薄梓深,你放開我,我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你讓我去死!”
薄梓深俊眉擰緊,他愛吳天熙,所以心疼她的所有眼淚。將她給抱下來,放在地上,他的語氣很強勢:“天熙,你怎麼能這麼作踐自己?”
“是,我作踐自己!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人真正愛我,我的父母養我,只是爲了賣一個好價錢。我的男朋友背叛我投身富婆懷抱,現在,我的未婚夫也不要我了。你告訴我,我爲什麼要活着?我活着的意義究竟在哪裡啊?”吳天熙抽噎着,肩膀抖動得厲害。她眼中有對薄梓深的恨,也有對人生的絕望。
薄梓深望着傷痛欲絕的吳天熙,他緊繃的雙側臉頰微動,喉結壓抑地滾動着,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天熙,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吳天熙崩潰地笑了起來,她聲淚俱下地看着薄梓深:“梓深,你知道我愛得多用力,愛的多毫無保留,可是你,還是拋棄了我。你還記得你以前對我的承諾嗎?你說你永遠都不會放棄我的……”
薄梓深額角青筋爆凸,他知道天熙受委屈了,偏偏這種傷害沒有辦法彌補,眉宇間褶皺深刻,薄梓深懷揣着沉重的心情說:“天熙,我不求你原諒我,但我只你希望你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吳天熙苦笑了一下,她目光膠纏着薄梓深:“梓深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好好活着?沒有了你我要怎麼好好活着?!”吳天熙擡腳又跨上了桅杆,卻是在這個時候薄梓深用力地扯住了她的手腕:“吳天熙!”
重重的三個字,吳天熙眨了眨眼睛淚水簌簌而流,她轉過身,看着心疼他卻也無能爲力的薄梓深,她知道自己不能太過了,她哇的一聲撲到了他的懷中,雙手箍緊他勁瘦的腰:“梓深,爲什麼會這個樣子,究竟爲什麼我們會走到這一步?這一切都對我太不公平了!我們明明相愛,卻要被活活拆散,爲什麼,爲什麼啊……”
僵直的手緩緩擡起,薄梓深環住了吳天熙,他摸了摸她的柔軟的頭髮,薄梓深黑瞳幽深,痛苦和無奈在心中交錯,聲音有些沙啞:“天熙,我送你回去。”
吳天熙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卻是不肯自己走了。
看了一眼吳天熙,她容顏憔悴,雙眸通紅。
薄梓深心疼得發緊。
穿過她的腰,他將她公主抱了起來。
吳天熙將頭枕在他的胸膛上,脣邊勾勒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抱緊了他的脖子,吳天熙今晚一定要將薄梓深給留下來。
上了車,吳天熙一直保持着頭靠在車窗上,累極,疲倦極。
開着車的薄梓深投過去幾瞥,眉宇間的褶皺越發深刻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安慰的話。
天熙,你等我,給我點時間?我許你一個未來?
沒有把握的事情,薄梓深不會去說。
他結婚了,而她還是自由之身,他憑什麼要用自己去束縛她呢?
身在豪門,得到很多,也會失去很多。
他跟程小問的婚禮絕非兒戲。
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和她解除婚約。
一路開到了吳天熙的別墅樓下,薄梓深似乎並沒有準備下車,他深深地看着吳天熙,她容顏罩上疲憊,想摸摸她的臉,他伸出去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緩緩收了會來。滾了滾喉結,薄梓深說:“天熙,到了。”
吳天熙睜開了眼睛,她看了一眼薄梓深,他一動不動根本不準備下車,吳天熙迅速推開車門,下車,快步走向鐵門。
副駕駛座上擺放着吳天熙的普拉達手包。
薄梓深一把扯過,然後下了車。
等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吳天熙已經打開鐵門到了大門口在開門了。
“天熙,包。”薄梓深走到吳天熙的身邊,將手包遞給她:“卸了妝,早點睡。”
轉過身的吳天熙看着薄梓深遞過來的手包並沒有接,她仰眸望着他的如刀削般深刻的臉,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頰,她像受傷的小鹿,蠱惑道:“梓深,留下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