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家姑娘家懷了孩子,居然要帶着另外一個人遠走高飛,我們薄家怎會養出你這樣的不孝子孫!”
那個雷厲風行,手腕狠辣的老者就這樣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當中,而他,就是薄家的掌門人薄叢雋。
“爺爺。”薄梓深以爲他的婚禮爺爺肯定不會出現。但是斷然沒想到,爺爺會在這個非常時候出現,看來他一直都在監視自己的婚禮。
這個問題變得越來越棘手了,畢竟爺爺是他薄梓深最爲尊敬的人,也是薄家最有話語權的人。
薄叢雋厲眸掃過婚禮高臺,最後目光落在薄梓深的身上:“你眼裡若真有我這個爺爺,即刻和程小問完婚!”
薄梓深繃緊着臉,一口牙齒都要咬碎,爺爺讓他跟這個女人結婚,難道說她是爺爺派來的人?
吳天熙的哭聲讓他心如刀絞,用力地回握住吳天熙的手,薄梓深第一次不分輕重當衆忤逆了薄叢雋:“爺爺,這個婚,我不會結,我只會娶天熙爲妻。”
薄梓深的態度很堅決,他知道在婚姻這件大事上自己必須奮起反抗。
薄叢雋面無表情,一個字一個字卻像是鐵令如山:“你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
咬緊了牙關,薄梓深道:“我若執意不結這個婚呢,爺爺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兒子!”沈月茹看到薄叢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由得有些擔心,她忙上前拉住了兒子的手:“知道自己在對誰說話?我這個我做母親的話你不聽,連你爺爺的話你也要忤逆嗎?梓深,所有人都在看你呢!”
身爲薄家的重要繼承人,他連婚姻自由都不能有嗎?
今天若是沒有程小問,他就能如願以償和天熙結婚,想到這裡,薄梓深目光如刀剜向程小問。
那冰冷的眼神讓人頭皮發麻,面對薄梓深的神情,程小問心虛地躲在了沈月茹的身後,艾瑪,那個薄梓深的眼神就像是利劍一樣——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她估計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薄叢雋眼中含了怒氣,他鐵青着臉慍怒道:“全桐城,乃至於全國的人都在看着,你作爲薄家的繼承人之一,竟是一點擔當也沒有麼?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可說的,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我,咳咳——”
薄叢雋一直有哮喘病,怒火攻心,他被氣得犯病,就連臉色都發紫起來。
“老爺!”
“爸!”
現場亂上加亂,薄梓深更是箭步衝了過去,他跪倒在地上,迅速將爺爺懷中的藥給拿出來:“爺爺,吃藥!”
薄叢雋的脾氣很固執,他竟揮開了薄梓深遞過來的藥,他斷了氣一樣地說:“你走開……你……你……你心中根本沒我這個爺爺!我死活……死活……不用你管!”
薄家的子孫們全部圍觀過來,力勸薄梓深,他們每個人說的話,都像千斤重的石頭,重重地拍在薄梓深的胸口!
面對重重壓力以及母親的跪求,還有爺爺支持不下去抽搐的身體,薄梓深知道自己再不做決定,他就會成爲千古罪人,他只有一個爺爺,若真是因爲自己的不孝而犯下無法挽回的錯,他又如何能擔當的起?
“好,我結這個婚!”
終於,他妥協了。
程小問沒想到劇情居然來了一個驚天逆轉,若是人生可以選擇,她絕對不會接這個case!因爲這意味着她要把自己的一生給賠進去了啊?
吳天熙在閨蜜伴娘洪佩恩的攙扶下幾乎崩潰!
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的婚禮沒有了,她的新郎也被人搶走了。
吳天熙身子癱軟了下去,滿面的淚痕。
洪佩恩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天熙,你怎麼樣,天熙你沒事吧?”
記者們將攝像頭對準着吳天熙,一個接一個殘忍的問題拋出,此時的吳天熙面色慘白,昔日風采奕奕的影后,如今竟落得如此淒涼的下場,她成了被丟棄的人。
侍候完薄叢雋吃藥,等他病情暫穩後,薄梓深便站起了身,人羣中的他長身玉立,高大挺拔,集所有光輝於一身,是身價百億的繼承人。
可他只是一個被束縛的人。
一個沒有自主權的人。
朝着吳天熙走過去的步伐每一步都是沉重。
吳天熙仰首看着他,淚水順着脖頸流下。
“天熙——”薄梓深手背上青筋爆凸,此生,他註定要辜負了她。
吳天熙淚流滿面的表情灼痛了他的心,他已是不忍再去看天熙的表情。
“梓深,你說你一生都不會辜負我,我信你了。結果你給我的是這樣一份厚禮,我不原諒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推開洪佩恩的攙扶,吳天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薄梓深本能反應地要去追,卻被沈月茹阻止了:“梓深,從今天開始,你跟吳天熙就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你的妻子是程小問,她纔是我們薄家承認的兒媳婦。”
攥緊了拳頭,薄梓深額角青筋爆凸,他眼睜睜地看着吳天熙狼狽而委屈地逃走。
而他卻邁不開任何的步伐。
程小問站在一旁風中凌亂,她終其一生都要和這個姓薄的綁在一起了嗎?那她的幸福怎麼辦?她的男神怎麼辦?
就在程小問獨自糾結彷徨的時候,她被沈月茹給拉到了薄梓深的身邊,當程小問的手覆在薄梓深手背上時,她觸電一樣地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