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不要離開我。
“你在哪兒?”問着,腳下的步子已經邁動了,朝着病房外面走。
“在京會呢!”顧白報出一個名字…
“你在那兒等着,我就過來。”童顏是第一次來京都,一點兒不熟悉,哪怕是京會—京都裡最大的娛樂會所,也不知道…。坐電梯一路往下面,出了醫院,童顏攔下一輛的士,報出“京會”這名字,就讓的士司機送着去。
“…。”沒多遠,從醫院過去,的士二十多分鐘也就到了。
“小姐到了…”
到了?童顏看着外面燈紅酒綠的地,有點回不過神,的士司機催了好幾遍,才付了錢,下了車。
“顧白這廝,在這兒鬼混着還敢給她打電話說他胃痛,虧得他說的出來…”童顏暗暗咬牙,在京會偌大的招牌面前站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邁着步伐往着裡面走進去。
“小姐,請問有沒有貴賓卡?”
還沒進門呢,被人給攔住了。
“我來接人…”
“接人也是要貴賓卡才能夠進的。”服務員臉上掛着笑,表面上還是恭敬的模樣,事實,那眼神已經出賣了他…那裡頭看低意味很深。
也不能怪人家,從他的眼神裡望自己一眼,那得是個什麼樣的情況?衣服穿的不是什麼高檔貨,最重要的,腳上扒拉着的是一雙拖鞋,那得是有多狼狽?童顏自己也沒怎麼好意思,腳往後面躲了躲,對着那服務員笑了笑“那我打個電話。”
“走開些打…。這兒畢竟有客人來往,你擋着不大的好。”前一句話,服務員說的語氣不是很好,後面約莫是想到童顏真的可能是接人,裡面的人非富即貴,得罪不起,萬一童顏記着他就不好了,語氣又轉了轉。
“恩。”這世界,人生百態…無人能要求每一個人都和自己相同,那些心思,那些情緒,是以,童顏對眼前這服務員的態度並不怎麼的放在心裡,;站到一邊去給顧白打電話。
“喂?”電話那邊很快的傳來聲音,不是顧白的,童顏靠着門口的柱子,望了望裡面一眼“顧白在嗎?”
“在呢,他這會兒肚子痛的說不了話,我給接着,你來京一號房間接他吧…”童顏分辨聲音大了能力其實挺好的,聽了這幾句話,聽出了這聲音是誰的——宮澈。
不過她要的不是這個啊…“宮澈,我到門口了,可我進不來,服務員說要有貴賓卡才能進來。”顧白的這些朋友向來都是沒什麼耐心的,童顏怕宮澈一下的掛斷電話,連忙開口喊住他。
“那馬上出來接你…”電話嘟的一聲掛斷了,宮澈那人可真夠風風火火的,童顏嘀咕一聲,轉身面對着大門,等着宮澈出來。
三分鐘沒有,從大門裡出來一個人,穿長款大衣,風度翩翩的,又帶那麼一點兒陰柔氣質,看一眼,能把人魂給勾走一半去。
“宮少爺…”無疑是常客,而門口守着的人怕也是做得久了,認識宮澈,一瞧見他走出來,前面進的客人都不招呼了,朝着他走上去兩步,彎腰行禮。
“長能耐了?”誰知道宮澈走上來就給了人兩巴掌,直把人給掀翻在地上,看着他那模樣,童顏有一瞬間的恍惚,仿若回到了第一次見到顧白的時候,那囂張肆意和彼時的宮澈如出一轍,甚至更重一些的,他那時候動的可是腳。
“宮澈你幹什麼呢?”回神過來,童顏已經邁開腳步朝着宮澈走過去了,一把拉住宮澈的手。
“什麼人你都敢攔啊?要貴賓卡,大爺我賞給你…”說着宮澈拿出皮包,從裡面抽出厚厚一疊的鈔票就朝着被打趴在地上的那人身上散。
滿目的鮮紅,銅臭的味道在空氣中一點一點散開,很多人好奇是怎麼回事,但來這裡的都是有眼力勁的人,認出宮澈,沒有一個人敢多投過來一個目光。
“宮澈,你夠了…”見宮澈這個樣子,童顏有點兒來了火氣,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讓他再犯渾。
“這人不給他點教訓他不來事…”
“不來事什麼,是我的錯,人這地兒要的是貴賓卡才能進的,他守着規矩,我沒有,也沒給報你的名字,怎麼說,我也沒有理,你怎麼還能打人家!”瞪了宮澈一眼,見他有所鬆動,童顏鬆開了拉住他的手,往前面走了一步到那個被打的服務員身邊,朝着他伸出手“對不住…”
“對對對不起,小姐,是我不好,我有眼不識泰山,還希望宮少和小姐能放過我…”那人哪裡敢伸手抓童顏的手,翻了個身子,趴在地上,低着頭,一個勁的道歉。
看這樣子,童顏心裡堵了一口好大的氣,上不來,也下不去…。哽的她要斷氣似的。
管理員的異界生活筆趣閣
“進去吧!”宮澈走到她身邊喊她進去。
童顏看了那個還不住的在道歉沒敢擡起頭來的人一眼,隨着宮澈走了進去。
沒有再有要扶那人起來的心,這個世界有這個世界的規則,要怎麼活,該怎麼活就是怎麼的活,沒得什麼反抗,就像此刻,那人比起宮澈,就是低了很多很多個檔次,而她跟着宮澈走的,無形之中就高了好幾個檔次,他捱了打,她心裡愧疚,伸手去扶他,他接不起…甚至得更卑微的去磕頭。
隨着宮澈往裡面走,一路兩個人都沒有怎麼說話,臨了包廂,要推開門的時候,宮澈纔回過頭來,對着她說了一句話“童顏,要麼你就放過了白兒,要麼就好好的愛着他一點兒,他爲了你,真的很苦。”過道上有燈,是那種淺淺的,很暗的燈光,照過來,讓人憑生一種寂寥,疼痛的感覺,就像宮澈彼時說的話,讓她從心底升騰起來一股子苦味。
記憶若沒有差錯,這應該是第二次,宮澈和她這麼慎重其事的說話,還有一次是在醫院那會兒吧!
以前,聽過那麼一句話,具體的,童顏不甚記得清楚,只大約記得一些“說是如果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這件事情由那個男人的朋友說出來,那麼那個男人一定是愛慘了那個女人”。
童顏不懂,感情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爲什麼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是愛,就是愛了?
後來,年年歲歲過去,童顏終究是懂了,男人的愛大多沉默,除非被逼到了一個點上,纔會有所表露…。那是經過累積沉澱之後再爆發出來的情感,厚重而又沉甸甸。
“你怎麼不說讓他放過我?”童顏似笑非笑的反問一句,沒等宮澈回答,已經轉身走進了包廂裡面。
有三個男人,顧白,段睿,還有一個沒有見過的,不過童顏並不感興趣,倒是包廂裡,坐在很角落的一個縮着身子的女孩兒引起了一點兒她的注意,多投了兩眼過去。
也僅僅限於投了兩眼。
“老婆…。”看到童顏進來,顧白自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大喊了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跌跌撞撞的朝着她走過來,剛到她身邊,人彷彿是一下子焉了一般,倒了過來。
總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他摔在地上吧?伸手去扶,把他高大的身子攬在身上,而他也沒有跟她客氣,全壓在她身上,重的童顏身子都顫了顫。
“老婆,你總算過來了…”他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聲音吐出來,溫熱的氣兒全噴在她的脖子裡,那兒是她的敏感處,一點一點的雞皮疙瘩全身冒起來。
“顧白,你起來點…。”
人不動,就跟耳朵被堵了棉花,根本聽不見人說話一樣。
“過來搭把手。”童顏朝一邊站着的宮澈求救。
“不…。”宮澈直搖頭“白兒他喝醉了不讓人碰!”
“你…”說謊草稿都不打的嗎?喝酒了不給人碰,她這碰着的是什麼!
“除了你之外!”宮澈補上一句。
得…
沒話了…。童顏只好扶着他往外面走。
“去哪?”要走,這人倒是活過來了!
“醫院!”
“你又要回顧明朗那兒去?你就這麼放不下他是不是!”醫院兩個字觸了顧白的逆鱗,剛剛還醉的跟一灘爛泥耷拉在她身上的人,一下的就站直了身子,一雙墨黑的眼帶着絲絲凌厲朝着她看過來,包廂裡熱,跟外面的京都一點兒不一樣,但此刻對上他的眼神,童顏覺得這包廂裡沒準比外面還冷。
“你不是胃疼嗎?”他打電話,在那裡頭說的可是胃疼,疼的不行,她鞋子都沒換就過來了,要帶他去醫院,人一下生龍活虎了,還能吃得上醋了!童顏真真是沒話講了。
“不過看你這樣子,也不疼了吧!那我就先走了,這回,回醫院,去顧明朗那兒去。”不知道怎麼的來了一股的悶氣,他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就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若是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怎麼辦…故意的拿了顧明朗的話茬,轉身要往包廂外面走。
“不準,不準去…”才邁開了兩步,腰身叫人由後面抱住,很緊,勒的她都要呼吸不過。
“你放手。”
“老婆,不準,不準去找顧明朗,不要離開我…。”童顏沒打算要走,只是他勒的她喘不過氣,要他鬆開,又哪裡知道,顧白此刻的擁抱是充滿着“害怕”情緒的擁抱,多怕一不小心鬆開,眼前的她就又在別人的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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