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安小仙還未從恐懼中回過神來就被他壁咚,臉部上方傳來他冷冽低沉的話語,帶着濃濃的酒味,她不自在的挪了挪頭,將臉部與他的距離拉開。
“我問你去哪?!”看到她拉開距離的肢體動作,靳楓的黑眸裡瞬間燃起憤怒的火焰,說話的聲音猛地提高了八度。
耳朵被他吼的嗡嗡作響,安小仙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好好的靜一靜。”
“靜什麼靜?”靳楓骨碌分明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擡起來正視他的冷眸,“你只是我花錢買來暖牀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種話?”
他羞辱人的話語越發變本加厲,安小仙眼睛難過的蒙上一層水霧,心裡有火不敢發,只能淚眼婆娑的幹瞪着他。
靳楓削薄的脣勾勒出一抹飽含譏諷的笑,“怎麼?小茜的手術治療費付清了,你不需要再向我借錢,就敢甩臉色給我看了?”
“隨你怎麼想。”在一個人不相信你的時候,無論怎麼解釋都是白搭,安小仙用力的推開他掐着她下顎的手,再次開門準備去別的房間睡,反正她現在沒心情伺候他。
靳楓眼疾手快的將她一把拽回來,長腿一擡,猛地一腳將門踹來關上。
安小仙的手腕很疼,感覺骨頭都快被他捏碎了,忍無可忍的發火,“混蛋,你弄疼我了!”
“弄疼你了?”靳楓突然間就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脣邊綻放出妖冶冷魅的譏諷笑容,“說的我好像會對你憐香惜玉似的。”
安小仙想起自己卑微低賤的身份,挫敗的低下頭。
正是這低頭的一瞬間,身體突然被他橫空抱起,猝不及防的突然襲擊,將她嚇得驚叫了一聲,沒有安全感的雙手在空中亂胡亂揮舞了幾下,緊緊抱住了他欣長的脖子。
“靳楓,放我下去,我們有話好好說。”
安小仙覺得現在的靳楓很可怕,他的眼睛就像宇宙黑洞,漆黑,深邃,將她的身體和心全都吸進那個黑色漩渦裡,無力反抗,徒等毀滅。
靳楓將她仍在牀上,站在牀邊慢條斯理的解開睡袍繫帶,“沒什麼好說的,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能動手的時候絕對不會動口。”
“靳楓,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安小仙揪着空調薄被膽顫心驚的往後退,眼睛霧水濛濛的看着他,怎麼看都有一種面臨強暴時的恐懼。
嗚嗚嗚……她還沒有準備好,不喜歡這種被強暴的感覺。
靳楓眸光一冷,單膝跪在牀上,俯身而下,掂起她的下巴,低沉黯啞的嗓音讓人不寒而怵又透着幾分調侃,“這麼委屈做什麼,別忘了,當初三番兩次主動上門說要用身體答謝我的人是你自己。”
下一秒,他骨絡分明的手指就探進了她的睡衣,一下子就將那一小塊遮羞布扯掉,欣長偉岸的身軀覆下來,將明亮的燈光擋住,風華絕代的容顏在逆光之下好看的令人窒息。
一陣涼意從身下襲來,她猛地睜大眼睛,用力的掙扎着尖叫起來,“靳楓,你不要這樣!我不喜歡這樣!放開我!放開我!快放開我……唔……”
她手腳拼命的推他,卻無法撼動分毫,認命的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無聲的滑了下來。
心底真的很討厭這種被人強暴的感覺。
安小仙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大亮了。
她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烏黑透亮的發凌亂的灑在白色的枕頭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渾身像是被火車碾過一樣,沒有一寸是不痛的,連下牀的力氣都沒有。
靳楓已經起牀了,此刻正在浴室裡洗澡,嘩啦啦的水聲不斷從浴室傳來,幾分鐘之後,水聲停了,他裹着浴巾從浴室出來,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來到牀邊。
安小仙不想理他,便將眼睛閉上裝睡。
靳楓知道她是醒着的,垂眸掃了她一眼,便斂回目光拿起衣服,動作不緊不慢的穿了起來,在打領帶的時候才悠悠出聲,“你昨晚的表現,我還算滿意,自己拿黑卡去提十萬零用,就當是昨晚的獎勵,不用還。”
安小仙抿着脣睫毛顫了顫,緊緊揪着被褥的手關節羞憤的凸了起來。
她知道靳楓不會放過任何能夠用來羞辱的機會,心裡也早已做好了隨時被他凌辱的準備。
可真當被他羞辱的時候,她的心卻仍然像是被刀子捅了一樣,一陣陣劇烈的疼痛感接連不斷的在心裡翻滾,令她難受的窒息。
靳楓繫好領帶後,盯着她血色褪盡的臉看了片刻,然後似乎有些忍不下心看下去了,才轉身離開了。
*
中午的時候,安小仙接到了照料小茜那個護工的電話。
“小仙,你快來醫院看看吧,小茜這邊出事了。”醫院那邊似乎很吵,隱隱還能聽見李曉華說話的聲音。
安小仙心下一驚,剛想出聲問護工發什麼事了,那邊就傳來了護工驚叫了聲音,伴着巴掌聲。
“喂?喂?”安小仙顫抖着握着手機心裡急的不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說話啊,你倒是快點說話啊!”
“安小仙是吧?”一道陌生的男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
“是,我是安小仙。”安小仙顧不得許多,心急如焚的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你是誰?爲什麼會在我妹妹的病房裡?你想做什麼?”
“安小姐先彆着急,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和你見個面,好好聊聊。”
“聊什麼?我又不認識你,有什麼好聊的?”安小仙心直口快的說。
“呃……”那方的人似乎沒料到安小仙會這麼說,微頓了一下才開口威脅她,“既然安小姐不願意賞光,那我就只好將你妹妹帶走咯。”
“你這是綁架!”安小仙生氣的七竅生煙,現在的壞人都這麼猖獗嗎?
“那你是主動來見我呢,還是我派人過去接你?”
“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能不去嗎?”安小仙拎着包衝出別墅,在寬闊的馬路上邊跑邊攔車。
見面的地點就約在小茜的病房,安小仙不知道這個陌生男人究竟想要做什麼,她的心裡很不安。
對方竟然敢在醫院裡明目張膽的亂來,這說明對方肯定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物,自己就這樣單槍匹馬的跑去赴約,危險係數實在太大了。
爲了安全起見,她連忙給靳楓打電話,令人崩潰的是靳楓的手機竟然無人接聽,一連打了將近三十通無人接聽的電話後,她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電話打不通,怎麼辦?怎麼辦?”她雙手顫抖着抱着頭,腦子飛快的轉了轉,錦榮,對,找錦榮,他是靳楓的好兄弟,以前和她的關係也不錯,一定會出手相助的。
可沒想到錦榮的電話也沒打通,她急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這種事又不能報警,畢竟對方還沒有構成綁架小茜的犯罪事實。
而且她現在連對方是什麼身份都還沒有摸清,萬一如同她想的那樣,是個有背景的大人物,她即便是報警了,警方也不會插手管這檔子事。
車子如離弦的箭,極速飛向醫院,安小仙一路狂奔向小茜的病房,小茜的病房門口站着兩個體型高大的男人,確定她是安小仙之後,才放她進去。
病牀邊上坐着一個長相陰柔的男人,手裡拿着蘋果和刀,垂着眼皮全神貫注的削着,身後站着一排肌肉很發達的保鏢,聽到安小仙進來的腳步聲,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可見性子十分沉穩鎮定。
小茜坐在病牀上戰戰兢兢的揪着被子害怕的不敢說話,好在是臉上完好如初,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倒是李曉華,雙膝跪在地上,臉上佈滿了觸目驚心的巴掌印,嘴角邊上還掛着一縷血跡,明顯被人暴打過。
李曉華一看到安小仙,就着急的向她求救,“小仙,救我!”
安小仙眉心一擰,走了過去,“怎麼回事?”
李曉華哭着說,“還不是你那個不成器的賭鬼老爸害的,賭場的人找不到他還賭債,就來家裡砸東西打人,我實在是扛不住了,才帶他們來醫院找小茜聯繫你,你趕緊幫你爸欠的賭債還了吧,再不還,我就要被他們活活打死了……”
安小仙氣得發抖,咬牙切齒的瞪着那個仍然還在專心致志削蘋果的男人,“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吶,安成才欠你賭債,關我們什麼事,你找他去啊,來醫院找我們麻煩做什麼?”
她快瘋了,如果安成才現在她眼前,她一定會親手掐死他。
“父債女還,天經地義。”男人理所應當的語氣竟讓安小仙無言反駁,只能恨恨的瞪着他。
男人削好蘋果之後,將蘋果切下一塊,用刀插着遞向小茜,笑着說,“來,小妹妹,吃蘋果。”
小茜臉上血色褪盡,神色畏懼的看着那個男人,搖了搖頭,男人此刻雖然面帶微笑,卻讓她看的毛骨悚然,尤其是他手裡的蘋果,誰知道有沒有毒。
“我爸欠你多少?”安小仙走上前,將小茜護在身後。
“不多。”男人將蘋果放進嘴裡咬了一口,微笑着豎起一根手指頭。
“十萬?”在自己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靳楓今早剛給了十萬獎金,安小仙拿出手機準備用黑卡轉賬。
“nonono!”男人擺了擺手,“不是十萬,是一億。”
“什麼?一億?!”安小仙眉頭一挑,安成纔不可能會欠下這麼多賭債,這明顯就是個坑,她停下轉賬的動作看着他,“你是誰,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