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感謝靳楓在小茜手術中做出的貢獻,安小仙離開醫院後就直奔商場,給靳楓挑選了一條皮帶作爲答謝禮物。
她花的是自己的錢,買的是靳楓常用品牌gucci,花了將近一萬,這點錢對靳楓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卻是她三分之一的積蓄,花的真的好心疼啊——
回到家後,她又爲靳楓精心準備一桌豐盛的晚餐,從領結婚證那天過後,靳楓就沒有再來過這裡,久到她都開始懷疑靳楓像外界說的那樣,有生理缺陷不能人事,否則爲什麼結婚這麼久了,他都沒有碰過她?
做好飯菜後,安小仙覺着自己身上全是油煙味,怕有潔癖的靳先生聞到了會生氣,便蹭蹭蹭的跑上樓去洗澡。
司機將靳楓送來安小仙住處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聽到停車的聲音,傭嫂連忙跑去開門,“少爺,你回來了啊?”
靳楓淡淡的嗯了一聲,走進屋子環視了一圈。
傭嫂知道他在找安小仙,忙笑着告訴他,“安小姐在廚房燒菜,出了一身的汗,這會子正在樓上洗澡呢。”
靳楓沒吭聲,邁着大長腿徑直走到餐桌前,將餐桌上的菜式大致瞄了一眼,發現全是他以前喜歡吃的,脣邊不由自主的盪漾出一抹淺淺的笑弧。
“少爺,你是現在就吃呢,還是等安小姐洗完澡下來一起吃?”傭嫂在旁邊恭敬的問。
“等她一起吧。”靳楓轉身走向客廳沙發處,將遙控器從茶几上拿起來換臺看電視。
在遙到江城本地這個臺時,靳楓的摁遙控器的動手猝然停了下來,電視里正播放着謝一凡妙手回春救了臺長妻兒性命的新聞,而畫面則是謝一凡爲人低調拒絕接受採訪,牽着安小仙一路狂奔躲避記者……
雖然記者們沒有拍到安小仙的臉,但是靳楓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頓時臉色瞬間就黑沉了下去。
“啪”一聲將遙控器仍在茶几上,目光凜冽的盯着電視屏幕,點燃一支菸,吸了兩口,實在是壓不住心底那股怒氣,碾滅菸頭,騰地一下站起身就大步流星的上樓,經過之處,皆有一陣陰寒冷冽的風颳過。
安小仙洗完澡,裹着浴巾從浴室裡出來,剛準備換身衣服下樓去看靳楓回來沒有,臥室的門就被人砰一聲打開,動靜十分的大,就像是被人使出全身力氣一腳踹開的。
她被嚇了一大跳,雙手緊張的攥着浴巾驚恐的轉身,一轉身就看見靳楓殺氣凜冽的朝她走來。
還沒來得及出聲問他怎麼了,就被雙手使勁抓住,一把甩在牀上,緊接着眼前光線一暗,他的脣就覆了下來。
沒有一絲溫柔可言,柔軟的脣瓣被他硬生生咬破,粗暴的彷彿是來尋仇的一樣,要讓她失血過多而亡。
安小仙疼的嘶了一聲,擰着眉心對上他的眼睛,這才發現他正憤怒的瞪着她,眼睛裡的怒火,足以將她燒成灰燼。
“靳楓,我又做錯什麼事惹你生氣了?”她使勁掙扎着,語氣裡又有一種弱勢羣體的無可奈何。
靳楓將她身上礙事的浴巾扯來擲飛,安小仙的眼淚一瞬間就掉了下來,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羞辱酸楚疼痛失落錯綜複雜,靳楓儼然是把她當成了玩具。
他在氣頭上的時候力道很大,滾燙的舌撬開她的嘴,在裡面肆意妄爲的掠奪着,無視她的眼淚和微微顫慄的身子。
吻着吻着,她有些窒息,從脣齒之間鑽出來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他手上的動作一直在沒有停,時間一久,她的身體就開始有了感覺,眼角的淚痕幹了,原本白皙的臉上也染上了一層淡紅色。
情動的聲音從嘴裡溢出,她閉上了眼睛,攤開身子,任他爲所欲爲。
他的動作卻在這一刻忽然停了下來。
安小仙睜開迷離的雙眼看着靳楓,靳楓站起身,擦了擦手,居高臨下的睨着她,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眸裡盈滿了不屑一顧的嘲諷,彷彿覺得她的身體剛纔弄髒了他的手。
她從沒被人這麼羞辱過,委屈的咬着脣瓣一下就紅了眼。
臥室裡一下變得很安靜,靳楓慢條斯理的擦着手,冷眼看着她咬着脣瓣無聲的流淚,滿臉嘲諷,“既然敢違背契約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卿卿我我,就要有回來受懲罰的心理準備。”
扔掉擦手的浴巾過後,轉身往門外走,走了沒兩步又像忽然間想起什麼似的,回頭目光冰冷的俯視着她,“哦,對了,以後少在我面前哭哭啼啼裝可憐,我不是謝一凡,不會對你憐香惜玉。”
安小仙心裡頓時一陣窩火。
靳楓一回來就像禽獸一樣蹂躪羞辱她的原因,竟然是誤會自己和謝一凡之間有什麼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她緊咬着牙,怒瞪着靳楓冷漠決然離去的背影,越瞪越生氣,伸手抓起一個枕頭就使勁朝他砸了過去。
靳楓被枕頭砸中,腳步猝然停下,回頭頗有意味的看着她,“怎麼,覺得我冤枉你了?”
安小仙現在是什麼樣的脾氣,靳楓是知道的,如果她現在不是覺得自己被冤枉了,是不會露出她深深隱藏在骨子裡的那股潑辣勁的。
“對,你就是冤枉我了,我和謝一凡清白的,沒有超出朋友以外的曖昧關係。”
安小仙知道靳楓是個唯我獨尊不喜歡別人拂逆挑釁他權威的人,可今天這事,她覺的自己沒有錯,她把謝一凡視爲兄長當朋友,她心裡愛着的人,自始至終都是眼前這個男人。
靳楓沉着臉輕呵一聲,“沒有曖昧關係,你會讓他牽你的手?”
安小仙聽了靳楓這句話後,心裡的氣倒是一下子消了很多,似笑非笑的擡起頭對上他的眼睛,語速不緩不慢的問,“你吃醋了?”
“吃醋?”靳楓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冷冷的嗤笑了一聲,“你想太多了,我這個人有潔癖,向來不喜歡別人染指我的私有物,除非我玩剩下了。”
安小仙見他只把她視爲一件玩物,心臟頃刻間像是被人用力捅了一刀,疼的窒息,大腦又悶又脹,好像語言功能都喪失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靳楓轉過身去,不再看她氣得泛白的臉,背對着她又說了一句話才走,“安小仙,記清楚我的底線,同樣的錯誤,如果你下次再犯,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安小仙這次沒再拿枕頭砸靳楓,她砰一聲攤到在牀,望着天花板,一陣頭暈目眩後,她苦笑一聲,閉上了眼睛。
心好累。
下了樓,靳楓徑直往大廳外走。
在大廳內等着服侍他和安小仙用晚膳的傭嫂見狀,忙迎上前問,“少爺,不吃了晚飯再走嗎。”
“不吃了。”靳楓沉着臉走路的步子健步如飛。
傭嫂心疼安小仙,極力勸說靳楓留下,“少爺,吃點再走吧,爲了做這頓飯,安小姐忙活了好幾個小時,還把手都給燙傷了呢。”
靳楓坐進自己的瑪莎拉蒂超跑座駕,心煩的抽出一支菸點燃,去上廁所回來的司機看着煙霧繚繞後的那張俊臉,面部線條緊繃,有點不高興的樣子,硬着頭皮怯怯的出聲問,“靳總,我們接下來去哪?”
靳楓冷着臉沒有吭聲,這會兒他正窩着一肚子的火,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發泄。
想着安小仙和謝一凡手牽着手在醫院狂奔的畫面,又狠狠的吸了口煙,可能是吸的太急了,煙霧從肺裡嗆出來,嗆的喉嚨和肺都火辣辣的痛,將車窗打開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心裡此刻的滋味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形容,決定懲罰安小仙的人是自己,說狠話傷她的也是自己,可當他看見安小仙被他傷的臉色泛白掉眼淚的時候,心痛不已的也是自己。
真沒出息——
他憤憤然的將菸頭扔掉,吩咐司機,“回老宅。”
“少爺,等一下。”
傭嫂拎着打包好的飯菜,氣喘吁吁的跑到靳楓的車窗前,語重心長的勸說,“少爺,你把飯菜帶回去多少吃一點吧,這都是安小姐對你的一片心意。”
靳楓面無表情的沒表態,傭嫂轉而走到駕駛位的車窗前,直接將食盒塞給司機,司機爲難的回頭看了靳楓一眼,見靳楓沒有出聲阻止,才十分勉強的收下。
將食盒交給司機之後,傭嫂又拿着一個外形包裝非常精美別緻的禮盒遞給靳楓。
靳楓垂眸看着那個禮盒,眉心微蹙,臉上表情似在問這是什麼。
傭嫂讀懂了他臉上的表情,忙回答,“少爺,安小姐說是送給你的謝禮。”
靳楓擡眸看着安小仙的臥室窗戶,默不作聲的伸出手。
傭嫂會意的將禮盒輕放在他手中,掌心觸碰到禮盒那一剎那間,靳楓噗通噗通的心跳聲音在寂靜的車子裡,格外響亮。
傭嫂抿嘴淺笑,假裝什麼都沒聽見轉身退下,司機發動引擎,車子緩緩使出別墅大院。
在回家的途中,靳楓那雙黑的發亮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個精美禮盒,捧着禮盒的雙手掌心都冒汗了,都捨不得將禮盒放在一邊。
他清楚的記得,這是安小仙第一次正式送他禮物,以前都是他買禮物來送她,而她有什麼事情需要討好感謝他的時候,時常都是親手做一頓飯就把他打發了。
想想那時的自己,也真是夠沒出息的,就她那點廚藝,哪比的上家裡那些御用國際大廚啊,她做的飯菜,連他們家的狗都不吃,可他卻吃的津津有味,彷彿那是世間最好吃的美味佳餚。
直到現在,他都無法相信,自己曾經竟然這樣傻傻的愛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