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仙這一覺睡的很沉。
晚上七點左右,西裝革履的靳楓整裝待發。
石油大亨凌博廣今晚舉辦的慈善晚宴,也向他派了邀請函。
出發前,他有些捨不得的彎身在安小仙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然後,奇蹟的一幕出現了。
安小仙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捲翹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樣,一閃一閃的凝望着她。
靳楓率先回過神來,薄脣微勾出一抹自戀的弧度:“原來王子真的有吻醒睡美人的功能。”
聽了他自戀無比的話語,安小仙翻了一記白眼。
“no,吻醒我的不是你這個自戀狂,而是現實。”
說罷,猛地掀開被子,穿上妥協噠噠噠快速跑向洗手間。
言下之意,她是被小便憋醒的。
靳楓滿頭黑線。
安小仙絕對是這世上最會掃興的女人。
上完洗手間出來,安小仙見靳楓面色陰沉,一臉不開心的神色,知道自己剛纔打擊到他了。
“親愛的,穿的這般衣冠楚楚,這是又要打算去哪裡鬼混啊?”
安小仙走上前,單膝跪在他腿上,雙手吊靳楓的脖子,媚眼如絲的瞅着他,笑。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我都瞅着你笑成這樣了,你丫再不順着臺階下,可就不應該了啊。
靳楓沒回話,擡眸瞟了她一眼,見她睡衣的吊帶鬆鬆垮垮的掛在手臂上,猛地摟住她的腰,將她抱起來放在牀上,沒等安小仙反應過來,被褥已經將她的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
寬闊的胸膛壓着她,力道不重,卻讓她動彈不得。
“穿的這麼少,還敢在外面晃悠,你是想凍壞你自己,還是想凍壞肚子裡的小寶貝?”
“這得問你自己啊。”安小仙往衣帽間方向瞥了眼,“你們家老宅衣帽間裡的女士睡衣,一件比一件薄,還有全透明和只有幾根線的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這人平時看起來挺人模人樣的呀,怎麼給我買的睡衣口味這麼重啊?”
安小仙剛睡醒不久,臉頰泛着淡淡的紅暈,靳楓原本沒想要把她怎麼樣的,如今聽她這麼一說,腦海裡不由自主的便浮現出了她穿着那些睡衣的模樣。
心裡一燥,腦海裡立刻就躥起了一個念頭。
——立刻將她就地正法。
霎時,低頭便噙住了她的脣。
呃……
又把火點燃了。
安小仙理智的推他:“別鬧,當心傷着寶寶。”
靳楓停了下來,將頭埋在她的頸脖間,啄了一口。
“嘶!”安小仙皺着眉頭低叫了聲,擡手在他頭上輕拍了一掌,“幹什麼咬人呢,你又不是屬狗的!”
靳楓用力深呼吸,狹長的鳳眸中星火粼粼,彷彿快要焚身而亡。
“小仙,我突然有點後悔讓你這麼早懷孕了。”靳楓薄脣緊貼着她的耳垂廝磨。
安小仙偏過頭無語的看着他:“你以後要是再說這種話,當心孩子出生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搧你嘴巴。”
“嘁!沒良心的壞女人!不和你玩了!”靳楓佯裝生氣的坐起身,欲走。
安小仙知道他這是要出門了,突然伸手抓住他,叮囑:“早點回來,我等你。”
“等我做什麼?”靳楓的聲音突然冷了幾分,垂眸盯着她,“你現在是個孕婦,要多休息,少熬夜,這樣纔會對寶寶好,知道嗎?”
安小仙嘟着脣,撒嬌:“可是人家就是想等你回來之後再一起睡覺嘛。”
靳楓嘴角抽了抽,他抿着脣深深的吸了口氣,又重重的吐出來,隨即眼神裹着濃濃的警告緊鎖着安小仙的眼睛。
“我這個人,被情谷欠衝昏頭腦後,就會變成一匹脫繮的野馬,以後儘量不要在我跟前賣萌裝可愛。”
靳楓說着看了眼她的肚子,薄脣噙着一抹溫柔的淺笑又道,“不然,萬一失控傷着了肚子裡的孩子,我們倆都會後悔的。”
怎麼說到最後,到變成她的不對了?
安小仙張了張嘴,正想罵人。
“叩叩叩……”敲門聲傳來,緊接着就聽見管家大叔在外面喚道,“少爺,少奶奶,你們是醒着的嗎,王凱先生讓我上來提醒少爺一聲,該出發了。”
“我走了。”靳楓整理了下衣服,俯下身又吻了安小仙一下,隨後才依依不捨的走。
……
車上。
靳楓翻閱着一疊資料。
資料上全是他母親易紫夏和賽潘安的社會經歷時間軸。
兩個人一個出生在南方,一個長在北方,從小學到大學期間都在不同的城市生活。
從王凱調查的資料上看,易紫夏和賽潘安可以說是兩條相互平行的線,年輕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他的父親和賽潘安年輕的時候也沒什麼來往。
靳楓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賽潘安對他的友好和愛護不像是裝出來的。
但賽潘安說自己和爸媽交情很好很深的話卻有疑點重重。
沉思許久之後,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除非賽潘安和母親易紫夏有不爲人知的故事,比如說某年某月某天,在王凱沒有查到的地方來了一場美麗的邂逅,然後他們互相傾慕,再然後……
這種猜測在大腦裡才滋生出一秒,靳楓又迅速否定了自己。
不可能,自己長得和父親七分相似,和那賽潘安一點都不像,而且母親那麼愛父親,絕對不會做出那麼荒唐的事來的。
或許只是自己想太多了,賽潘安是醫生,也許只是自己出生那一天,偶然遇到母親,碰巧替母親接生,然後便自稱他和母親是生死之交罷了。
靳楓擡手揉了揉太陽穴,將資料放下。
暫時,也只有這種猜測說的通。
……
林鷗陪着林昊前來參加石油大亨凌博廣舉辦的慈善晚宴。
出發前,林振業讓他們兄妹倆將白冰冰也帶上。
林鷗知道林振業這麼做,無非是想增強白冰冰在名流圈的曝光率,讓她認識更多的成功人士,建立自己的人脈圈,好爲她將來入駐林氏企業進軍商界鋪路。
林鷗無法改變林振業的心意,只好帶着白冰冰,只是全程閉着眼睛把她當成透明的不理會她罷了。
白冰冰好幾次找林鷗林昊說話,他們都不搭理她,這讓她覺得自己很沒面子很難堪。
自尊心使然,車子抵達舉辦慈善晚會的酒店門口,林鷗剛一睜開眼睛,白冰冰就開始噁心她。
“姐,對不起啊,又惹你不高興了,我本來不想來的,可是爸非要我來……”
林鷗假裝沒聽見,面無表情的打開車門下車,獨留下白冰冰在車上氣的咬牙切齒。
太氣人了!
每次都是這樣,無論自己說什麼做什麼,林鷗都像一團棉花打在她身上似的,永遠都是一臉不痛不癢的表情。
深深的挫敗感令她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
我發誓!
林鷗,我一定會找到你的日記本,抓到你的把柄,讓你跪在地上哭着求我放過你!
隨後,下車,砰一聲關上車門。
“瘋子,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呀,小仙呢?”
靳楓也來了?
白冰冰立刻循聲望去,只見林鷗笑盈盈的站在靳楓跟前,眼睛裡充滿了活力,彷彿剛纔車上那個一直閉着眼睛死氣沉沉的人不是她一樣。
但白冰冰並沒有多想,隨即快步迎面走向靳楓,笑着打招呼。
“靳楓哥。”
“怎麼哪裡都有你?”靳楓皺着眉頭眸光冰冷的掃了一眼白冰冰,毫不掩飾他對白冰冰的厭惡。
笑容瞬間僵住,白冰冰一臉尷尬,她知道靳楓向來就不怎麼喜歡她,可她現在畢竟是林家的二千金,最近又沒有去招惹欺負安小仙,他總該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對她態度好一點的不是嗎?
靳楓無視白冰冰受傷的表情,目光淡淡的看了眼林鷗和林昊。
“外面天冷,走,進去再聊。”
於是,白冰冰便被他們三個孤零零的撂在了那裡。
她用力的咬着脣,盯着他們漸漸走遠的背影。
忽然覺得心裡很難過。
眼睛裡溼潤潤的。
“瘋子,今天厲澤陽來我家找過我了,想買我母親手中的股份,被我拒絕了。”
“嗯,做的對,厲澤陽一脈不是厲巖那個老狐狸的對手,以後不管他開出多麼誘人的條件,都別答應他。”
“好。”
靳楓和林鷗聊天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來,白冰冰的眼睛攸地眯了起來。
你們都討厭厲澤陽,都不想和他合作是吧?
那我就偏要和他合作!
隨即,從包裡拿出手機,就給厲澤陽打了通電話。
“喂,厲先生,我是白冰冰,你不是想得到我大姨媽手中那0.3%的股份嗎,我有法子幫你。”
“真的嗎?”電話那端的厲澤陽眼睛攸地神采奕奕的亮了起來,“你在哪裡,我來找你,見面談。”
“明天再見面吧,我現在在盛世酒店的宴會廳參加一個慈善晚宴,要很晚才結束。”
“不用明天,寶貝兒!”厲澤陽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笑看着白冰冰的背影說,“我也收到了這個晚會的邀請函,現在就在你身後。”
白冰冰迅速轉身,果真看到了厲澤陽。
厲澤陽掛掉電話走向她,視線在白冰冰豐盈的身材上掃了掃。
脣邊噙着一抹邪肆的笑。
雖然這丫頭沒有安小仙林鷗的傾城之貌,但這前凸後翹的身材,也能稱得上尤物。
嘖嘖嘖!
看來,今天晚上有豔福可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