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金魚眼的眼睛瞪得要凸出去了,他驚恐地瞪着大李。
大李煩躁的眼神裡終於有了逼人的光芒,他放下飯盒,搓搓大手:
“你李大爺馬上會讓你看到什麼叫不可能,你但凡留下蛛絲馬跡,讓我掃到,我就能連你的老底都挖出來。”說着放下盒飯,很乾脆地舉起拳頭逼過去。
“警官救命啊,他要打死我啦!”金魚眼躲閃着求救。
“想打死你的人多了,添他一個不算什麼。”王警官吃得津津有味,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哪裡知道大李只是把他按在牆壁上,擡手輕飄飄地揍了兩拳,悄無聲息地從他皮帶上取下一串鑰匙裝到自己口袋裡,丟開他,轉身就朝外邊走,一邊和顧昊招呼:
“我這就去,你們等着瞧好吧。”
王警官放下筷子,連忙追了出去,小聲說:“李兄弟,等一下。”
大李站住看他。
“那傢伙就是瘋狗一條,捏着很多人的把柄,敲詐勒索,無所不爲,哎呀,有的材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普通人輸不起啊,真是恨死人了,不瞞你說,我們已經搜查突襲搜查過了,一無所獲。”
王警官臉上掩飾不住的厭惡和憤怒。
“我會盡力找,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大李問。
“我們局內好幾個同事都被他拍了違紀的照片,如果——如果——”
“你讓我找到東西,給你帶回來?”
“不要帶回來,直接毀了,他私藏的那些東西,會把大庸市的政界翻個底朝天,你要是能找到毀了,就爲我們大庸市做了大功德了!”李警官一副拜託的神色。
大李點頭,轉身走了。
李警官走回審訊室,聽到顧昊問道:“你把蘇家那傻丫頭賣給誰了?誰綁走了她,綁到了什麼地方?劫匪名字叫什麼?再不說估計就沒你說的機會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金魚眼被顧昊的視線威懾,嚇得心驚膽顫,依然嘴硬。
“作爲蘇迷涼失蹤之前的最後一個聯繫人,你會開口說話的。”顧昊冷笑,驚得金魚眼冷汗直冒。
只見李警官拿着一個手機匆匆走進來:“找到了,這是咱們所內唯一的一個會拍照的手機,大家不會耍,也不敢亂動,你看看。”
顧昊擡手接過那個和他的手機同款的諾基亞7650,熟練地翻開到相機簿,裡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他只是簡單地翻到了已刪除文檔,馬上就看到裡邊躺着的三張彩色照片,上邊的人物赫然正是蘇迷涼。
一張是蘇迷涼被捆得糉子一樣蜷縮在車內後座上,剩下兩張是被安放在一張木頭椅子上坐着照的,無一例外地,她的胳膊上總是有隻按着她的看不到主人的大手,那隻大手也像是抓在他的心口,讓他喘不過起來。
顧昊擡手扯扯有些發緊的領口,眯眼瞅着那張充滿憤怒和絕望的小臉,這丫頭怎麼淨遇到這樣的事兒!
他把自己的手機號碼輸入進去,嗡地一聲震動,他的手機裡已經有了轉發的蘇迷涼的照片。
“這個郵件的發件人號碼立刻查。”顧昊把那個手機按了兩下,出現了發信人號碼,李警官馬上抄了轉身離開。
“你們都到影像室,把這照片放大來尋找拍照的地方和其他線索,王警官留下來做筆錄。”顧昊吩咐後把手機丟給他們,自己轉身陰森森地瞅着金魚眼。
房門吱呀一聲關上,顧昊擡手抓起那盒完整的盒飯,一腳就把面前的辦公桌踹到了倉皇不安的金魚眼身上,那桌子帶着巨大的衝力撞擊到他身上,緊緊地把他夾在對面的牆邊。
桌上的食物酒瓶還有王警官的記錄工具全都呼啦一聲,四散飛濺,地上一片狼藉。
金魚眼舉起雙手貼着牆壁驚恐地瞪着一步步地逼過來的顧昊,身體抖得像篩糠:“你沒有權力這樣對我!”
顧昊面無表情地走過去,一腳踩着桌沿往前一用力,金魚眼被強力積壓在牆壁和桌子之間,動彈不得,張張嘴巴連氣都喘不上來,更不要想說話了。
顧昊冷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越來越漲紅的臉,那雙金魚眼瞪得越來越大,幾乎要蹦出來了,他拿手機裡蘇迷涼的照片朝着他,讓他看:“拿了她錢還把她賣了,這就是你的職業操守?
看看她,被你害成什麼樣子!
最後一遍問你,說——”
顧昊說完鬆了一下腳上的勁兒,讓他緩過來一口氣。
金魚眼幾乎被憋死,得了喘息的機會,拼命地呼吸。
顧昊殘忍笑了一下,打開手裡的盒飯,擡腳更加用力地踩着桌沿擠壓,在金魚眼的目瞪口呆中把滿滿一盒食物對着他的臉用力按上去。
口中關切地說:“吃吧,死了也做個飽死鬼!”
然後對呆在一邊的王警官說:
“王警官,他吃飽了卻還不說話,我沒有你那麼好的耐性,麻煩你拿起記錄本,記錄下該犯罪嫌疑人,因爲食物過敏,窒息而亡。”
王警官連忙彎腰撿起地上的記錄本:
“聽說很多人都對蝦過敏的,這憋死的模樣和蝦過敏差不了多少,確實是,這盒飯裡油炸大蝦挺多。”
金魚眼感覺到死亡的陰雲在頭頂盤旋。
他雙手用力扒拉着死死地捂着他口鼻的飯菜,那種熱燙和窒息,加上顧昊死神一樣強硬的鐵腕,胸前強力的壓迫,他連一口氣都喘息不上。
王警官朦朦朧朧的說話聲,讓他感覺到死神的羽翼煽動的涼意。
“我說——”金魚眼終於在被憋死之前,用最後的力氣說出屈服的話來。
臉上的食物殘渣被扒拉開,顧昊冰涼的視線盯着他,腳下抵着桌子的力道小了一些:“快說。”
“能不能讓我坐下來說!”金魚眼心有餘悸地求情,他連氣都喘不勻了。
“沒記性!”顧昊腳上一用力他又險些憋死,當即連聲告饒,老老實實地招了。
……
蘇迷涼迷迷糊糊地被人從座位下邊拉起丟到後座上,有人對着她的臉拿手機拍了照,她困惑不解地看看身上完好的衣服和捆綁的繩子,一時間想不起他們拍這照片有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