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婚,首長的小嬌妻 126章 救出
強婚,首長的小嬌妻,126章救出
“十五分鐘三十二秒。ai愨鵡琻”那個管理瀑布的員工擡起手腕看錶,準確地報出了時間。
“用最快的速度聯絡系統專家,把瀑布的控制程序破壞掉。”
顧昊冷靜地吩咐身邊的人,馬上就有人去執行。
無論結果如何,這個顏色的水是不能成爲瀑布流下去的,那樣不知道會被下邊圍觀百姓以訛傳訛地演變成什麼恐怖故事,不用想也能預測到。
已經夠煩人的了,他不希望此事還有什麼不良後續。
最初看到蘇迷涼的瞬間,他頭腦眩暈,以爲那怵目驚心的紅色是蘇迷涼的鮮血,可是稍微恢復一些理智,他就知道一個人的鮮血濃度再高,也不可能把這麼巨大面積的池水都染成緋紅。
但是也不能排除,這裡邊有蘇迷涼的血。
看着那個破布娃娃一樣漂浮蕩漾着毫無生命氣息的身體,她的身邊不到一尺的距離,就是一個寬三米的通往溢洪道的出水口。
那池水的滿溢程度以及她所處的位置,讓所有的人都看得出來,任何一點靠近她帶動的水波都有可能把她推到出水口——這也是那麼多人卻沒有人主動請纓的根本原因,時機稍縱即逝,一不小心還可能弄巧成拙,在場的人都知道顧昊對蘇迷涼的在乎程度,在他說自己過去救之後,沒有人再主動請纓。
顧昊真誠地祈禱周金宇的心裡能殘留一絲人性,他甚至在心底暗暗保證——如果周金宇沒有殘忍地故意弄傷她給她放血,他願意爲了這點僅存的慈悲放過周金宇的生命。
想到注射入蘇迷涼身上的鎮定劑,他的心裡殘存着一絲僥倖,如果她自始至終都是在昏迷的狀態,沒有經歷驚恐無助的掙扎,身體用最自然的狀態舒展,那麼水的浮力完全可能托起她的身體,她不一定會溺斃。
近乎滿溢出來的池水深三米,他們站着的位置屬於樓頂加厚的隔熱層,從站立位置看,那池子顯示出來的高度也就是一米二左右,可是三十六層的高樓,絕對高度太恐怖了。
顧昊手下的警衛帶着裝備過來,手腳麻利地往他身上套上了安全繩。
藉着這短暫的時間,顧昊目測了蘇迷涼距離他最近的距離,左邊雖然距離近些,可是有兩個稍微低矮的出水口需要涉水而過,右邊距離稍微遠一些,只需要經過一個出水口,出水口的水一直輕輕地流瀉着,經過時候難度有點大。
於是他選擇從右邊沿着池子邊緣走過去。
一直跟着顧昊的那個中年司機打了一個電話,片刻時間,一個警衛健步如飛地掂着一個皮箱跑上來交給他,他蹲下身體打開皮箱,從裡邊取出一雙打理得很乾淨的皮鞋,認真地檢查一下鞋子的底面材質,走過去恭敬地把鞋子放在顧昊的腳邊:
“這個鞋底是超級防滑的材質,換上吧。”
顧昊低頭看看那雙鞋,頷首,擡腳換上,一邊活動着四肢的筋骨柔韌度,一邊往右側走去,一直走到樓梯最北的邊緣,他探頭看了下邊,那寬敞氣派的停車場和廣場都顯得遙遠而狹小。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側頭視線落在蘇迷涼的身上,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遲疑了,當即攥緊了拳頭——涼涼,等着我,你一定會沒事的!
顧昊從右邊退回去一些,擡起一隻腳踩着邊緣,雙手按着池沿猛一用力,身體就站在了池子邊緣上。
他的雙腳特意沾了點水,踩在瓷磚上試了試鞋底的吸附程度,穩穩地走了幾步,然後舒展了雙臂朝右邊走去,一直走到最邊緣,雙臂爲了保持平衡伸展着,沿着最右側的樓體牆壁邊緣開始一步步地往西邊走。
他的步子很大,好像恨不得插翅飛到蘇迷涼的身邊。
周圍的人都不再說話,視線聚焦在他的身上,他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衆人的心上一樣,心絃緊繃,連呼吸聲都壓得細細的。
那個司機實在受不了這種程度的驚嚇,他看看周圍注意力都被顧昊吸引過去的衆人,轉身輕輕地走到了樓道口,他覺得很有必要站在那裡,以防突然跑上來一個冒失鬼,出聲驚了那個走在生死邊緣的主子。
唉,真是想不到,這孩子對女人一直都不開竅,可是這一開竅竟然就喜歡得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真真讓他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雖然他覺得蘇迷涼值得顧昊這樣待她
,可是,那畢竟是一個毫無知覺的人,眼看着那漂浮着的毫無重量的模樣,哪裡像是個活人?
而且,關鍵的問題是,這樓太高了,沒有什麼防護措施,雖然他身上繫着安全繩,可是一旦失足,驚嚇總是要有的吧!
他真的看不下去了,這個從小就養尊處優、智商超羣的傢伙,怎麼一遇到和蘇迷涼有關的事情,就全然失去智力了?
二十米的距離很快就走完了,面前的是一個拐角。
那牆體很薄,只有一磚寬窄,上邊還粘貼着白色的瓷磚,他的雙臂伸展着,左右擺動,來控制着平衡,只見他一點點地移動腳尖的方向,保持着身體的平衡。
周圍人的眼睛都瞪得極大,很多人連嘴巴什麼時候張開得老大都不知道,只知道那心懸着,二十米之外的男子,映着落日殘霞,在他們的視線裡成爲一個黑色的輪廓清晰的剪影。
他此刻近乎寸步難行。
顧昊屏住心神,一點點地從細微處體會到身體的平衡度,這裡是一個直角的轉彎,剛剛站在樓頂上因爲緊張,並沒有感覺到輕微的風。
此刻站在樓頂的最邊緣,那柔和的風竟然呼呼而來,吹得他的褲管嘩嘩作響,有着隱隱地呼嘯之勢,吹得他連心窩都發苦、發涼。
臨時抱佛腳,大概就是他此刻的心情了。
菩薩啊,你大慈大悲,送她來到我的身邊,慰藉我後半生的孤涼,請一定保佑我拉着她的手,像她當初愛護我一樣,讓我救回她的生命,我一定會爲你重塑金身,齋戒行善。
顧昊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孤獨無助,他曾經學過的那些科學理論,他曾經經手的無數神奇實驗,都無法給他足夠的信仰支撐,讓他相信蘇迷涼活着,讓他相信他一定能救回蘇迷涼,所以,此刻,他更加深深地感覺到,當日住宿在靈谷寺內的蘇迷涼,跪倒在菩薩面前的時候,該是多麼的絕望,卻又是多麼的充滿希望!
他祈禱完畢,勇敢地向左邁出了一步,他的身體因爲突然的重力轉換危險地晃了幾晃,風聲更大,吹得他很難維持平衡,引得遠處的人倒抽一口冷氣,驚呼出聲。
他當然知道憑着本能跌入水池,那力道絕對會衝擊着他的愛人陷入險地。
晃悠了幾下,他的雙臂有技巧地晃了幾下,身體緊繃,重新找到了身體的平衡點。
他謹慎地把側着的雙腳在緩慢的行走中一點點地矯正着方向。
終於他能和剛纔一樣順利地大步前行了,衆人都跟着鬆了口氣,可是很快就又揪了心,因爲他前邊是一道三米長的緩緩地流暢着水的低矮溢水口,蘇迷涼就在距離他三米稍微多一點的地方飄着。
水波粼粼,他能清晰地看到蘇迷涼的模樣。
她仰着臉躺着,面孔浮出水面,烏黑的長髮水草一樣四散漂浮,呈現扇子一般的形狀,她的雙目安靜地閉着,白皙的面孔絲毫沒有死去的人的青白浮腫之色,反倒是面頰緋紅——這顯然是太陽過度暴曬的效果,她的雙手被反剪着捆綁在後背處,雙腳足踝也被捆綁在一起
——這一切模樣,都讓顧昊心生欣喜,他的推測是對的,她是在昏睡中一點點被水漂浮起來的,從她的頭髮散開的模樣,他就知道,她深睡未醒,並不曾有過掙扎,這就保證她不是被溺死之後才漂浮起來的。
明明是水波盪漾,可是瞅在顧昊的眼裡,卻是她在平穩地呼吸,心底涌出別樣一番欣喜滋味——她沒事,看這模樣,就知道她沒事。
他側頭朝遠處的人羣看了一眼,他忠誠的下屬對他微微頷首。
顧昊不打算往流瀉着水的缺口處走,只見他縱身拼力一躍,跳入水池,只見那水涌過去瞬間,就聽到清晰的嘩嘩的流水聲。
他再露頭的時候,已經是託着蘇迷涼的腰,把她推着遠離那危險的出口。
“頭兒,抱緊,水流開始下泄了!”
保鏢們喊着,快速地拉着顧昊身上的安全繩,好幾個人已經跳了進去,七手八腳地把他們倆個都救出了水池。
顧昊出了水池,就跌坐在地上,渾身沒有了力氣,他爬了兩下,擠到蘇迷涼的身邊,擡手摸摸她的脖頸動脈,微弱的搏動讓他的心徹底地放鬆了,當即開始檢查她的身上有沒有傷口。
蘇迷涼穿着暗色的睡衣,浸泡得水很足,還都是紅色的,一時間他愣是辨認不出她究竟有沒有受外傷,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能掀開她的衣服徹底檢查。
螺旋槳的聲音嘩嘩嘩地響着,衆人順着聲音看過去,只見一架直升機在樓頂緊急迫降,剛剛粘地,只見李冉就從飛機上跳下,螺旋槳的颶風吹得他的身體搖搖晃晃,他大步地朝着顧昊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