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覺得‘興師問罪’這個詞用在現在的態勢下很不好軍趁虎豹騎軍的主力深入草原作戰千里迢迢來到西河圍困石堰,這在任何人眼裡都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情。他不去管呂炎在乎皇陵古將還是什麼,只知道這次如果不讓三部聯軍付出代價,將會給草原諸多部落一個‘西河可以隨時進入’的印象,威信在遊牧民族的眼中比性命更加重要,因爲威信可以阻嚇意圖侵犯的敵人,減少許許多多不必要的紛爭,這次三部聯軍不付出代價,虎豹騎軍的威信就將蕩然無存。
呂炎打算模糊化的混過去,他知道林斌在接下來想做什麼事,認爲林斌不會與自己這方的勢力交惡,所以不提起誰冒犯了誰顯然是最佳的解決方案,沒想到的是他再一次估算錯誤,林斌不但提了還提得十分霸道。
他們確定來到西河之前得到的情報是,虎豹騎軍只有不到一萬的可戰之士,算上所謂的隨戰僕從也只不過有一萬五千兵力,虎豹騎軍在那個時候沒有本事將西河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所以也就不存在冒犯。
草原是個用實力講話的世界,實力不夠只有裝孫子,軟姿態的請求強者的原諒,並且還要奉上足夠的歉禮,這纔有可能平息爭端。
現在,呂炎不得不考慮清楚,他還該一相情願的認爲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公孫宏嘴巴里不臣服於漢國的猛將嗎?
林斌不去理會臉色不斷變換的呂炎等人,他需要表現足夠的耐心儘量少說話,這樣能給人一種看不透的姿態,可以在談判中獲得許多優勢。他目前沒有興趣去與三部聯軍作戰,這次判斷地主要目的不過是建立第一步的接觸。算是正面瞭解一下呂炎這個人,爲以後的計劃做準備。
因爲有劉的在場,林斌受到了太多限制,他總不能當着一名大漢公主在場的時候,大咧咧地與三個草原勢力商談合縱連橫的可能性吧?那樣的後果就是讓懷中的婆娘認爲這是要聯合起來對抗漢國,絕對不會往要對付匈奴的方向想,畢竟劉都先入爲主地認爲林斌是要走上和漢國對抗的道路了。
阿扎木顧不得咽口水了,他心裡直犯嘀咕,堅定認爲林斌話中有話,是在追究攻城的事情。以羯族的文化水平註定無法構思太多美好的詞彙。但並不代表沒文化就是傻,阿扎木能夠獨領一部會是個蠢貨嗎?他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呂炎,他敏銳的發現林斌不是很想爲難呂炎,這時已經隨時準備把呂炎推出去當替死鬼。
呂炎不喜歡被震懾的感覺,“林將軍,你想要什麼?”
林斌露出無害地微笑,“不多。真的不多……。羯族在這裡的全部戰馬,先秦、族各自留下兩千匹戰馬。三部同時留下一名身份足夠尊貴的人。”
西北狼眉頭一挑,“打起來我們會輸,但是你無法俘虜所有人!”
言下之意是說,只要有一個三部聯軍的人逃回去,接連不斷的報復就將來臨。
林斌根本不理會西北狼的威脅,“我從一開始就有數不清的敵人,不在乎再多三個。別人可以逃回去,你們三個就未必了。”
西北狼想發作。作勢要站起來之際被呂炎拉住。
“林將軍何必太過強勢,聽聞將軍有意在西河設立邊市,是否爲實?”
林斌知道呂炎是個明白人,一定從公孫宏那裡得到足夠多的信息。他要地也是呂炎目前的這個態度,畢竟虎豹騎軍再怎麼強大都是一個新崛起的勢力,人脈等等與老牌的勢力差距很大,能讓先秦主動走進來總比強加壓迫比較好。
另一方面,林斌覺得呂炎很懂得談判地節奏,可見以前呂炎沒少經歷這樣的場面,一句話就讓雙方的火藥味消散,換而代之的是一段壓抑的沉默。
漢國邊境的邊市對草原部落來說非常重要,遊牧民族生產力低下,沒有可以稱道的製作工藝。這注定無法像漢國那般製造出精美的器具,遊牧民族對精美的器具、顏色鮮豔的布匹、飾品、等等又有很大地需求,商旅攜帶商品冒險進入草原販售無法滿足大部份遊牧民族的需求量。得到便宜的也大多是靠近邊境地部落,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就是有大量的財富都無法獲得。
草原有一句俗語,誰擁有更多珍貴的物品,那個部落就將變得更加強大,原因是草原部落沒有種族觀念,他們在想要獲得想要的東西時,並不介意加入某個部族。
某個部落婦女衣服的顏色多與寡所代表的是這個部落是否強盛,女人們身上漂亮的飾品越多,代表的是她的男人就越勇悍,這樣的觀念已經深入人心。再有一條,不是每個部落都能像匈奴等族起兵進入漢境搶,這就構成了對邊市的需要。
劉斜視成呆泄狀態的西北狼和阿扎木,她又瞧瞧滿是笑意的林斌,心裡嘀咕:“戎狄尚華服,喜顏色,歡飾品,此乃天性爾。莫非乃是想與之通商,換取牲畜、馬匹?”,她想到這裡覺得有些怪怪的,但就是想不出怪在哪裡。
呂炎當然也看到了林斌臉上的笑意,他覺得開設邊市對大家都有好處,問題是漢國會允許嗎?他忍不住看了林斌懷中的劉一眼,發現劉露出迷惑表情,大概知道林斌爲什麼逼迫自己來開口了。
同樣的一個話題由不一樣的人提出來,得到的效果自然也就不一樣,若是由林斌來開這個話題,劉恐怕就不是露出迷惑表情了。
西北狼一改先前的憤怒姿態,有那麼點迫不及待,“善戰的林將軍要開
啊?好哇!只不過林將軍有什麼方法讓那些離開的漢來?”
林斌沒有直接回答,他挪挪位置湊向劉的耳邊,“就我所知,長安來的文官都帶有使命。他們需要儘可能地購買馬匹交付給太僕屬,是這樣嗎?”
太僕屬是漢國管理馬政的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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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亦是細語道:“正是如此。”
林斌矜持笑說:“那眼前就是一個機會了。”
劉還是感覺怪怪的,她也終於想出怪在哪裡了,虎豹騎軍的牲畜、馬匹都是劫掠來的,根本就沒有花一個銅子,按照目前虎豹騎軍的實力應該更有能力掠奪纔是,怎麼想起要開邊市了呢?她迷惑想,“難道是要討好漢國?”
林斌見劉在沉思也就不再說話,他看似隨意地挽起寸寸青絲把玩,其實是在等劉思考好給出許諾。這樣才能繼續和呂炎等人談下去。
沒有多久,劉伸手抱住林斌的脖子,將林斌拉下去,“邊市需由文官管理。”
林斌開設邊市不是爲了貿易利潤,他只不過是想要建立一個與遊牧民族溝通的平臺罷了,“好啊,稅收也給漢國。”
劉稍微呆了一下。隨即露出嫵媚的表情,“此爲漢境,稅自然由漢國官員來取。”
劉的敵意因爲林斌地話而慢慢變淡,從開設邊市這件事情看來,林斌似乎並沒有和漢國爲敵的打算,至少目前是沒有,不然的話也不需要問漢國是不是要購買馬匹。她的理解是,林斌原先應該沒有私自開設邊市的慾望,只是知道了漢國對虎豹騎軍產生敵意後纔想出來改善關係的辦法。用實際的行動來說,這麼做只是想讓漢國多一個獲取馬匹地渠道罷了。
林斌擡頭看向西北狼,“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邊市開設起來對你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呂炎和西北狼幾乎同時開口問:“有何條件?”
林斌“唔……”的拉長一個尾音。“我要你們儘可能的聯繫草原上的部族,告訴他們邊市建立的事實。虎豹騎軍歡迎任何沒有敵意的部族派人來邊市常駐,也就是說他們可以在邊市裡面設立辦事處……”
呂炎插嘴問:“辦事處乃是何物?
林斌解釋:“辦事處是一個名稱,它的主要作用是讓各部族常駐在這裡的人擁有自己地辦公地點,記錄交易物品,買賣生意都在裡面進行。”
呂炎有聽沒有懂……
“我這麼說吧,那就是一個店鋪,各族常駐在邊市的人是裡面的掌櫃,他們可以擺列樣品在櫃檯或許什麼東西上面,商談買賣的時候就是一個招待客人地場所。當然。漢國商賈也會在邊市裡面設立辦事處,作用一樣。”
這下就全部聽明白了,呂炎沉默不語。他腦袋裡猜測林斌這麼做的用意,覺得邊市的設立對虎豹騎軍好像沒有多大的好處,邊市的建立不但會讓西河變得蛇龍混雜,增加潛入奸細的風險,還會讓草原部族將注意力轉過來。在草原上被人注意不是一件好事,這意味着將被人窺探,如果沒有強大實力的話遲早會成爲別人的獵物,他開始疑惑林斌這麼做的用意了。
邊市的建立需要時間,得到最大好處地也是漢國,再來纔是草原的部族,不知道林斌想幹什麼的人當然看不出虎豹騎軍得到了利益。
林斌思考地方向一直在變,以目前危險的局勢來看,什麼好處都是假的,保住虎豹騎軍不被敵視纔是正理。邊市的建立是一個信號,向周遭的勢力說明虎豹騎軍要鞏固勢力範圍了,短期內不會再進行擴張,這樣產生的效應會讓那些緊張的部族放鬆下來,嘗試與虎豹騎軍進行聯繫,這也是林斌所想要的結果。再來就是利用邊市的建立開始與漢國商賈背後的門閥勢力接觸,一旦形成了利益掛鉤,虎豹騎軍雖然不一定能從中得到多少支持,但至少會讓漢國的門閥世家減少對虎豹騎軍的敵意。
風光過後總是有無窮無盡的麻煩,現在什麼人都對虎豹騎軍的高速擴張感到恐懼,其中最明顯的當屬漢國的反應,若不趁事情還可以挽回的時候做點什麼來表示,等待當今天子派兵要過來討伐時,虎豹騎軍不可能坐以待斃,內戰一旦爆發,會出現什麼結果誰都無法預料。
說實在話。林斌現在正處於猶豫之中,做什麼都是潛意識的反應,他的腦袋裡只剩下兩個想法,任何一個想法被執行都將冒巨大的風險,所導致地結果也將截然不同。
林斌說了無數次不想和漢國爲敵,他本想徘徊在邊緣相助漢國擊敗匈奴後再離開,到了劉責問是不是要起兵造反時,他才醒悟這是很傻很天真的想法,再繼續所謂的徘徊戰策估計馬上就要死無葬身之地。
“是否先秦、族、族也可派人常駐?”
“當然!”
“如此甚好。”
呂炎站起來,他用眼神向西北狼和阿扎木示意。三人走到一邊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老實說,林斌覺得穿戴甲冑這麼躺其實很辛苦,既然戲都已經演完了,他沒必要再繼續裝腔作勢下去,想將劉推開時,不料劉這婆娘卻是緊抓着不放。
劉似乎很享受被林斌抱住的感覺,她剛剛見林斌用高姿態與三部首領進行談判。表現得十分沉穩和從容不迫,從頭到尾死死把三部首領壓制住,發現林斌不再是那個只會打仗的榆木腦袋,感覺這種狀態下的林斌很有魅力。
“君曾有言,某日將率領部曲遠離漢國到西方很遠的所在
是否爲實?”
林斌低頭瞧去,劉現在哪裡有什麼迷惑表情,她正一臉嚴肅地看着自己的眼睛,雖然納悶爲什麼會突然這麼問。但還是老實回答:“是!”
劉步步緊逼,“君方纔在想何事?”
這下換林斌呈現迷惑表情了……
“莫要作傻,奴瞧見君之表情不斷變換便知有事相瞞。”
林斌沉默不語。
“不語也罷,奴來猜。若猜對,君點頭即可。可好?”
林斌看一下還在旁邊‘嘀哩呱啦’不知道要商量到什麼時候的三部首領,覺得也是閒着無聊,索性點頭。
“奴所知者,君先前作想化地爲界,安置‘十部五軍’,方對河朔動兵,不知可對?”
林斌瞬間就明白是情水告訴劉,既然被知道了就沒什麼好隱瞞,對着劉一個點頭。
“按君之策。不出三年‘十部五軍’即可成效,立時便有一族新崛起於草原,震懾中小部落服從君之號令。‘五軍’編制一成,隨戰僕從成了編外私軍,不論是征戰草原或是自保皆有實力,不知對否?”
林斌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點頭。
“既如此,奴推測進展順利,不出三年定有超過十萬的可戰之士供君差遣。不知又對否?”
林斌這次沒點頭,“事情進展順利地話,不出兩年麾下就會有十萬的控弦之士,畢竟部衆的人口基數多,再擴充三、五萬不成問題。”
劉心裡暗喜,她就知道林斌不會一直沉默下去,“若要購得十萬控弦之士甲冑、兵器需有錢百億。君不缺牲畜、馬匹,所需者乃匠作、原料,以此方纔想建立邊市,在邊市販賣牲畜、馬匹,換得錢財招攬匠作,從商賈手中購得金屬?”
林斌一直都知道劉十分聰明,對她能從一點小事上推敲這麼毫不意外。他心裡沒有不悅,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說開了比較好,“還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
劉嫵媚的用纖纖玉手摸摸林斌的鼻子,“何事呢?”
林斌伸出右手抓住那隻不斷在眼前晃動的玉手,左手也是第一次放在劉的腹部上有節奏地揉動,“按照我的初步判斷,再有一個月或是兩個月,西河將涌進至少二十萬的華夏人。如果按照原定計劃發展,吞併的那些遊牧民族和涌入的華夏人相加起來,突破六十萬人口不成問題。我還想從涌入的華夏人中間挑選出至少五萬青壯訓練成士卒,淘汰的規律先不去計算,保守估計可以訓練出兩萬合格的戰士補充進虎豹騎軍,其他將有選擇性的挑選出來作爲‘五軍’編制裡地下層軍官。所以你先前猜測的十萬軍力不包括虎豹騎軍在內,總計應該是超過十五萬,而且還全是騎兵。”
劉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她連林斌的大手在往上移動都沒有察覺,腦海裡就一直在重複“十五萬騎兵”這些字眼。直至反應過來,非常快速地抓住那隻將落在自己酥胸上地大手,“你……你,十五萬騎兵?”
“是啊,十五萬騎兵是最高的編制。”林斌一幅無所謂地表情,“按照發展方案來估算的話,十五萬騎兵已經是上限。如果訓練成效的話,十五萬騎兵也就夠了。”
如果別人來說這些話,劉會毫不猶豫地譏笑出聲,但偏偏說那些話的人是林斌。她不知道爲什麼就是相信林斌說得出做得到。她再一次驚疑不定地看着眼前這個滿是無所謂表情的男人,用着滿是震驚的語氣,“爲何坦言相告?”
林斌倒是顯得異常光棍,“因爲你已經猜到我要怎麼做了啊。”
劉覺得那隻大手有抽回去的趨勢,再感覺到林斌神態上的變化,屬於女人地第六感告訴她,那隻大手抽回去之後可能就再也無法握住了。她用力地扯着林斌的左手。顧不得什麼就往自己地酥胸上貼,急切問:“如此坦言,莫非欲引軍遠離漢境,做那西行之事?”
林斌從來就不是一個有情調地男人,平靜問:“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林斌本來就沒有在漢境長期發展的打算,虎豹騎軍暫留在西河的本來目的就只是爲了休整,若不是後來鮮卑、烏桓等聯軍突然入侵漢境,這支沒有歸屬的軍隊早該離開,在河朔或是哪個旮旯地方征戰。
林斌奮起率領勢弱地虎豹騎軍深入草原作戰。在作戰中不但收服了多達數十萬的部衆,還在後來的逆襲中擊潰了入侵漢境的異族聯軍,使得林斌和虎豹騎軍的善戰之名傳遍草原和漢國,以至後來發生了很多不是很愉快的事情。
勝利了。有名聲了,林斌和虎豹騎軍也被漢國視爲新的威脅。虎豹騎軍需要暫留等待隨戰僕從的家屬,局勢也向必須停下來整頓的方向發展,給了漢國一個印象,就好像虎豹騎軍想要長久地佔據西河,從這裡林斌開始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形成了一個尷尬的局面。
現在林斌倒是想通了,再徘徊下去就是在找死,何不果決一點執行本來就計劃好的步驟?
“公孫宏、陳義、蕭雨、陳安等人會留在石堰,北軍地那些人當然也會留下。由他們負責石堰的城防。邊市的治安,我將率領全軍向……”
劉突然伸手捂住林斌的嘴巴,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泛紅了眼眶。“爲何要走?”
林斌將捂在嘴巴的玉手握在手心,他自嘲的笑笑,“原本沒打算這麼快就走,現在不走能成嗎?你算是比較瞭解我的人,都一見面就問是不是要造反,那些不瞭解我的人會怎麼想用
都能猜出來。我嘛,別看作戰起來一幅不要命的架死得很,可不是視死如歸的貨色。”
林斌不給劉說話地機會,“我在猜,你那個小弟現在肯定在構思應該怎麼做才能把我騙到長安去,弄個狗頭鍘什麼的一刀‘咔嚓’了事。何必呢?我對漢國一點興趣都沒有,造什麼反啊?當然,沒有人會相信這些屁話,沒實力要任人宰割,有實力了不宰割別人也不行,所以我只有領着麾下只會殺人的那幫屠夫離漢境遠一點。”
劉靜靜地聽,她覺得今天林斌說地話很奇怪,以其說林斌是在解釋什麼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她有考慮過林斌是不是在以退爲進,製造一種假象來迷惑自己,但是又覺得那種滄桑感並不出能想裝就能裝出來的。她眨眼,淚珠順着臉頰往下流,被一隻粗糙的手指一粘,順着手指看去是一張堅毅的臉龐,那張臉龐上帶着無所謂的淡淡笑容,充滿了一種異樣的解脫輕鬆感。
“斌君……”
“老實說啊,那個‘君’字的稱呼聽起來很奇怪,總會讓我想起在我們那裡一個讓人討厭的島國。初來這裡我就琢磨着等實力夠強的時候,打到朝鮮半島去,製造足夠的船隻渡海去滅了那丫的種。對了,現在那個島國有幾千個大小不一的螞蟻國家,還沒有從漢國這裡學習到文字也沒拿到視爲傳國之寶的破劍、爛鏡子、石頭一般的雜玉。現在最大地國家叫邪馬臺,一個叫卑彌呼的婆娘當女王?好像也不對,目前應該還是一棒子野人……”
劉不顧儀態地翻身坐起來伸手碰觸林斌的額頭。“斌君,莫要嚇奴。”說着竟是抽泣起來,反倒弄得林斌一陣手忙腳亂。
林斌好一陣安慰才讓劉相信自己沒瘋,他只不過是心態得到放鬆隨便說一些東西罷了。
“斌君方纔盡說奴聽不懂的話,猶如被魔鬼纏身,好不嚇人。奴信了斌君之言還不成嗎?奴定會親筆直書,告知兒君並無反意,乃爲小人陷害。君爲漢國立有大功,此次若非君率軍突襲,邊塞數郡危矣!是奴不好。君莫再嚇奴。奴定爲君討得公道……”
“……”
林斌開始還是一臉哭笑不得地看着劉在不斷哀求,經過劉一陣數列,他才知道是公孫敖後面的公孫門閥和蘇氏門閥在長安活動,這兩個門閥不斷挑撥漢國與虎豹騎軍之間的關係,放出風聲說林斌在收買人心欲起兵攻漢等等。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公孫門閥和蘇氏門閥搞出來的?”
“君莫要生氣,奴再也不信小人之言……”
“我只想知道公孫門閥和蘇氏門閥還做了些什麼事!”
“奴不好。都是奴聽了小人的讒言……”
林斌徹底悶了,他伸手抓住劉的雙肩,眼神兇狠地注視她的眼睛,“這麼說來,你地小弟肯定是信了公孫門閥和蘇氏門閥的話,準備派兵來攻了?”
劉終於穩定下來,“兒並無派兵,奴所知者,兒已派出封賞臣使。再有三日便可抵達石堰。”
林斌還想問些什麼,卻是看見呂炎等人已經商談好正往這邊走來,不得不強加忍耐心中不斷冒出來的邪火:“等談判結束,一五一十完全講給我聽。知道了麼?”
劉只有點頭的份。
林斌還在奇怪公孫門閥和蘇氏門閥怎麼一直沒有動靜。原來是潛伏下來等待時機,現在林斌的名聲很大,麾下更有數萬軍隊,正是最讓人懷疑的時刻,他們怎麼能不跳出來咬人?
其實一陣胡言亂語得到這個信息是林斌所沒有想到的結果,他開始知道劉之前是多麼地防備自己了,聯想到帳篷內那三名禁衛的敵意,以此推測石堰城內的城樓大殿裡也必然埋伏甲士準備鎖拿自己,畢竟回到石堰肯定要入住城樓,那時是身邊親兵最少的時刻。最適合捉拿。
林斌忍不住暗道一聲“好險”,嘆罷寒毛全豎起來,“燕子和陵子還在城內!”
呂炎靠近了訝異林斌爲什麼滿臉猙獰。劉爲什麼又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樣?他抱拳道:“林將軍!”
林斌心情煩躁無比,懶得再做無意義的客套,“告訴我,你們商量的結果。”
西北狼顯然也看出兩人的異樣,更加看出了林斌的不耐煩,拉拉阿扎木地衣角,“瞧見了沒?這頭猛虎的女人把你要搶她的事情說了,現在猛虎正滿心怒火準備擇人而嗜。”
阿扎木吞吞口水不敢說話,只因林斌猙獰着臉龐實在太可怕了。
“林將軍,我們願意爲你聯繫草原諸多部族,作爲回報,我們要求有優先選擇漢國商賈在邊市裡商品的購買權。”
林斌雖然被公孫門閥和蘇氏門閥激得滿心怒火,但不代表失去了思考地能力,他冷冷注視呂炎,“你們很聰明,還知道優先購買權這個說法。”
三部首領齊齊笑起來,其中以阿扎木笑得最爲得意,因爲那就是他的主意。
“很好。我同意你們擁有優先購買權。”
林斌接下來的話卻讓三部首領笑不出來了……
“族騎兵交出所有戰馬,先秦、族各自留下兩千匹戰馬。三部留下一名身份足夠尊貴的人作爲人質,先秦、族交出五百人,族人交出一千人,他們將全部被烙上奴隸的印記,這是對你們入侵虎豹騎軍勢力範圍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