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氣急:“三哥,難怪全京師的人都說,你是天下最護短的師父!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他不過是吃了那丫頭幾條魚,笑話那丫頭一頓,就遭到了如此非人折磨。
“護短有什麼不好?”夏殤優雅的喝了一口魚湯,鮮美的滋味瞬間充斥整個口腔。眼眸笑的彎彎,看樣子,他這徒兒,還是有點兒優點呢。
夏寧見他話說了一半,就筷子勺子不停的吃菜喝湯,很少看到他這般吃相,難不成這菜好吃的很?
好奇中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口中,瞬間他也加入了食不言的隊伍中去了。三人都是折騰了一下午,早就餓了,這一頓風捲殘雲,不一會兒把桌子上的飯菜掃了個精光。看起來哪像身份尊貴的天潢貴胄,倒像是餓了多少天的乞丐似的。
“看樣子,我也得收個徒兒。”夏寧吃飽喝足,滿足的喟嘆了一聲,若有所思。
有徒兒多好,可以光明正大的以徒兒的名義去欺負別人,還可以吃到美味的飯菜。
夏洵眼眸微眯,“這京師有一個護短的師父就行了。”要是再添一個,豈不是亂套了?到時候徒兒滿街橫行,他們這些當師父的等着跟後面收拾爛攤子。
“徒兒和徒兒之間的事情,師父不需要插手。”夏寧笑的奸詐。
“哦?是嗎?”夏殤不動聲色:“你儘管收去。”
想假借他人之手,欺負曉迪?呵呵,除非活膩了。
夏寧瑟縮了一下脖子,他不過說說而已。徒兒的事情,最後還不是師父的事情,這位笑面閻王,他可得罪不起。
“這肚子也吃飽了,該說明你們的來意了吧?”夏殤等婉兒萍兒
把桌子收拾乾淨了,淡淡說道。
夏寧一怔,眸子裡全是崇拜神色:“不愧是三哥,一猜就能猜出來我們來找你是有事。”
“什麼事?說吧。”
“是這樣的,今天早朝,周太師上了摺子,說炎黃立國數百年,到如今正是春秋鼎盛之時,應該編撰《炎黃大典》,以記錄我炎黃國的歷史、政治、經濟、人文,特色。此大典包羅萬象,天文地理無所不有,所以要有精通典籍嗜好讀書的人帶頭編撰。周太師推薦了你,皇上讓我過來,問問你的意思。”
夏殤眼眸微眯,深邃如潭的眸子有絲冷芒一閃而過。讓他帶頭去編撰《炎黃大典》?呵呵,還真是看得起他。
還有皇兄,完全可以召自己入宮,卻沒有傳召,而是大費周章,讓夏寧來問他的意思。莫非,他並不想自己去編書?
“你們倆是不是也被選去編書了?”夏殤用的是疑問句,然語氣卻是肯定。
“唉,是啊。”夏寧一下子沒正形的趴在桌子上:“不僅是我和夏洵,還有其他王府的郡王世子,翰林學士,加在一起,足有三十人多人呢。編書,編書,我是編書的料嗎?每日裡鑽在書庫裡,我又不是那書蟲,豈不是要我的命?”
夏洵眼眸含笑,然臉也微微帶着苦意。他們是精通典籍,可是不代表他們就愛與書爲伴哪。
“周太師那個老匹夫,自個兒想討好皇上,咋不自己去編?爲毛非得拉上我們?”夏寧氣的一拳砸到桌子上,恨恨道。
“你要想不去編書,也有個法子。”夏殤微微一笑,眼眸黑亮。
“什麼法子?快點告訴我。”夏寧眼眸一亮,連忙問道。
“很簡單。你娶了周如月,周太師肯定捨不得自己千嬌百媚的女兒獨守空房,自然就會提議其他人代替你。”
“噗……”夏寧泄了氣,“這京師,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周如月的心上人是睿王夏殤?”
站在窗櫺跟前的戴曉迪心中猛然一顫,難怪這個周如月對自己好像帶着一種莫名的敵意,原來她的心上人是自己師父哪。
不行不行,師父是她的,怎麼能被別的女子惦記上?
心煩意亂的戴曉迪沒有注意到,夏殤在聽夏寧說完這句話時,眼神若有若無的朝她所在的窗戶哪裡瞟了一眼,臉上帶着淡淡狡黠。
下面的話她也沒有心情聽了,頹然走進內室,把自己扔在牀上。師父的正妃需要皇上御旨親封,可自己和皇上不熟哪。
本來還勉強算得上和皇上吃過一頓飯,卻偏偏被人敲了悶棍兒。只怕皇上對她的印象僅限於無辜的受害者。
師父告訴過她,當今聖上喜歡有才情的女子。原本她還誤認爲師父想把她送進宮選妃,搞了半天是在提醒她,要想做他的正妃,必須棋琴書畫全都精通才行。
泡個高富帥就咋就這麼難哪?
頹然躺在牀上,一動不動苦思着對策。師父是周如月的心上人,而且蒂娜很明顯也是對師父有意,師父你個賤人!爛桃花這麼多,讓她怎麼辦?
夜漸深,心難靜。萬千思緒,難以入眠。
在牀上烙了無數遍大餅的戴曉迪,一骨碌爬了起來。月華里,黑暗中,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裡滿是詭異的笑。
不是一個個都惦記着師父嗎?今兒個我先去把師父這碗生米給做成熟飯!看你們還惦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