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芷脣邊掛着狠辣的笑容。
銅雀和阿蠻或許看不到,但是兩側男男女女卻有許多看個正着。正也因此,只覺得納悶。但很快這個納悶,就被一簇驚愕取代。
風吹過,帶走絲絲縷縷的熱氣,那條粉嫩粉嫩的絹子着實耀眼啊。
鬨笑聲中,蘇白芷淡定了。心裡卻把趙煜給記恨上了。
魂淡!
風聲很沒,其中夾雜着可怖的殺機。
不錯!
是殺機!
一條染血的鞭子急速向她抽來。鞭子很快,鞭芒帶起一片重影。可見這揮鞭子的人不只是手底下有些真章,更是死了心要至蘇白芷於死地!
前生血雨腥風中來去,今世只是身子骨孱弱,但危機感猶存。蘇白芷的身體腦袋先於身體,但是好在還是躲過去了。
躲過去這致命一鞭子的蘇白芷,狠狠摔了個狗吃屎,一個驢打滾,雖然躲過去了,但是實在很不好看。
不知何時,周圍衆人的鬨笑聲戛然而止,有志一同的就像這裡並不存在這麼多的人,而只是一個人一樣,鬨笑聲戛然而止,蘇白芷整個人狼狽的趴伏在草地上,嘴裡因爲撲躲的速度過猛,無可避免地啃了一口蔥綠的嫩草。
“呸!”狠狠呸出嘴巴里的嫩草,還沒等她緩和一下,同樣的方向,又一次危險來臨。鮮紅的鞭子舞得赫赫生風。
鞭子破風而來,蘇白芷的瞳猛地收縮。由着趴着的姿勢,迅速地在草地上打了好幾滾,才堪堪躲開那血色鞭子的鞭笞。
這一次。她不敢再大意,一旦安全,立刻站起身去,兩腳似乎有了自我意識,迅速地猛退十步,直到覺得安全才停步。
猛地擡頭,瞳孔又是陡然一縮!
五米開外。兇徒正肆意坐在一棵老樹樹丫之上!
紅衣翩然,卻不是大曆朝女子的裝束。血色抹胸,只能擋住胸前兩團波濤洶涌的胸器。一條紗裙,依舊鮮紅得刺眼,裹住那少女緊俏臀瓣,裙襬下頭。兩條雪白的大腿修長美好。一雙粉嫩纖足優哉遊哉地晃悠着,每一次晃動,就會帶起一陣悅耳清脆的鈴鐺響。
這個少女,渾身透出一股誘惑的氣息。把該路的不該露的全都露得個徹底了。
這樣的裝束……盧月國!
蘇白芷的腦海裡陡然跳出這三個字來!
“你是盧月公主?”
老樹樹丫上的紅衣少女翩然躍下樹枝,粉嫩的纖足落地的那一刻,樹下的兩個侍婢準確無誤地將一雙血色皮靴送到了少女落地的腳下。放的這麼準確準時,怕這兩個侍婢也是練家子。
那少女狠狠把靴子踢開:“我說過,我不喜歡鞋子。拿開!”
“可是公主的腳會受傷。”
蘇白芷雙瞳一縮……她果然是盧月公主!
盧月國的三公主冷冷一笑,出手極快。一巴掌抽在那侍婢的臉蛋上,她出手極其狠毒,力道更是不比一般男人小,當下,那侍婢的臉上頓時浮現五根鮮明的手指印。
蘇白芷眉心一動……這個力道,怕不只是粗通武藝!
盧月公主腳踩鮮綠嫩草,又向前近了十步。
蘇白芷眉心一跳,……十步!恰好就是她退開的距離!
看來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她卻不能再退!不是因爲身後無路可退,而是退無可退,一旦退了,就是怕了,就是示弱,蘇文謙積累一輩子的威名,不能毀在她的手裡!
“我討厭別人和我穿一樣的顏色,紅色,只有我能穿!”盧月公主一邊說,血色皮鞭卻微動。
蘇白芷陡然睜大眼睛,清澈的眼瞳滿是謹慎,……竟然是因爲她穿紅色?
呵呵……看這位公主行事,怕是根本就不會與別人講道理。既然如此……
“那不巧了,我也很喜歡紅色,”蘇白芷淡淡挑眉:“盧月公主,你待如何?”
回答她的是一條帶起重影的血色皮鞭。
這皮鞭竟有四米多長,不得不說盧月國三公主,使得一手好鞭子。
蘇白芷雖然此生軀體孱弱,但卻勝在身手靈敏。她腳下速度之快,簡直叫人無法相信。眼角餘光掃到她身邊兩個臉色發白的丫鬟,卻是在不着痕跡地將盧月公主引開,以免傷及她的小雀兒和小阿蠻。
“小姐……”
“住嘴!”阿蠻連忙拉住要向前衝去的銅雀,言辭喝道:“我二人去了,非但幫不了小姐,還會拖累小姐!”
“我不管!那個什麼盧月公主太不講理,她有那麼長的血鞭,我們家的小姐卻手無寸鐵,這本來就不公平!你別攔我,小姐會受傷的。對,我是沒有武藝,但你還是說錯了,我可以幫到小姐的,我可以幫小姐擋鞭子!”銅雀猛然扭頭,決絕瞪向身後拉住她的阿蠻,“你放手!”
“銅雀姐姐,你理智一點!你難道沒看出,小姐是故意將盧月公主引開的嗎?”相比銅雀的激動,阿蠻不是不擔心,但她更理智。深深吸一口氣:“你還不明白!小姐是不想我二人受傷!你還過去,豈不是辜負小姐一片心意?”
“可是小姐會受傷的!”說着,用另一隻自由的手去拽開阿蠻抓住她的手。
“你好好看看,小姐和盧月公主對峙也有幾十招了,小姐有沒有哪裡受傷?”阿蠻死死拽住銅雀,不能讓這個衝動的丫頭去衝鋒陷陣,結果反而讓小姐處於下風。“你看,盧月公主的血鞭雖然厲害,可是我們小姐難道不比她更厲害麼?我們家小姐手無寸鐵都能纏住盧月公主。那個盧月公主根本就拿我們家小姐沒轍!”
見銅雀終於冷靜一些了,阿蠻此深吸一口氣。“你要相信小姐,我們都要相信小姐!”
相信小姐!
對!要相信小姐!
場中出現一塊奇怪的圈子,女子們紛紛避開了這兩個顫抖不休的少女。在太子殿下的示意下。自有皇宮內衛護着這些手無寸鐵的嬌弱小姐退到小河川的邊上。
原本擠滿的人羣,一下子全都散到了小河川的邊上,空出了好大的空地。一下子顯得空曠起來。
場中,兩個同樣血衣的少女你來我往。
手執血色鞭子的瘋狂地揮動血鞭,在空中舞出一道道重影。而那鞭子卻難及另一個紅衣少女的身。
手無寸鐵的少女赤手空拳,按理來說,早該定出勝負了。但是這紅衣少女六感敏銳,身手敏捷,每每那條可怖的鞭子鞭來之時。她總能安全地躲過去。
蘇白芷很明白,她手中無一利器,對方卻使出四米多長的鞭子,長鞭就是用來遠塵作戰的。若是不想辦法近盧月公主的身。她根本毫無勝算。鬧到最後就只是一個雙方僵持的結局,但是人體力有限,這具身體實在太弱,若是換做從前她的身體的話,倒也不怕這樣長時間耗着,消耗體力。
如此,只能儘快想辦法接近盧月公主的身邊了。
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體力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消耗掉。
一條血色影子靠近。蘇白芷的右腿卻因爲長時間躲閃,有那麼一霎的抽筋。只一剎那。可是卻足以致命!
“小姐!”
“小心!”
在兩個丫頭幾乎同時撕心裂肺叫喊出聲的時候,預期之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
“淳沐公主玩兒夠了嗎?”身前一道陰影,男子磁性的嗓音淡淡響起,蘇白芷肩膀驀地一顫……太子趙煜!
“淳沐見過大曆皇朝太子殿下。”那廂盧月公主憤憤不滿地給當朝太子行禮。
“淳沐公主免禮。這條血鞭還是收好了,我朝女子不比盧月國女子悍勇,最是大家閨秀,經不起淳沐公主的驚嚇。”太子趙煜的聲音淺淺響起,盧月國民風彪悍,普通百姓也會幾招防身,女子也不是大曆朝女子的嬌弱。但是也沒像太子趙煜所說的“悍勇”。
很顯然,太子趙煜這句“悍勇”指的就只是盧月公主一人。
盧月公主漲紅臉,雙兒赤紅,正是尷尬難以附加之時,一道熟悉的男音由遠及近地響起。
“淳兒,你太貪玩了。怎地把小時候皇兄送你的小玩意兒拿出來嚇人了?”這聲音很溫和,蘇白芷側首望去……真個明白了,什麼是“君子如玉,灼灼其華”。
來人一頭黑髮編成辮子,用銀色箍子箍住髮尾,衣着卻沒什麼特別之處,只穿一件廣袖青衫,看起來隨意,但他面貌柔和,外表給人的感覺十分和善溫暖。
但是這也只是外表看起來。
這位估計就是盧月國二皇子了。
盧月二皇子並不是單獨一人而來,他是跟着皇帝的儀仗隊一同前來的。
這位盧月二皇子真是頂頂會說話:“淳兒,二皇兄告誡過你幾次了?不可爲了炫耀二皇兄送你的小玩意兒,就把這條鞭子拿出來耍玩,你瞧你把今日的女賓嚇到了。”這條前一刻威脅蘇白芷的血色長鞭,從盧月二皇子的嘴巴里一轉,頓時就成了玩鬧的小玩意兒。
蘇白芷心裡驀然燃起一股怒氣。
如果盧月公主只是兇狠毒辣的話,這位盧月國的二皇子卻是真真正正地漠視別人的性命!
“咳咳……”皇帝不知這裡發生何事,遠遠看來,只知道有人纏鬥。此時卻只能咳嗽一聲。
這一咳嗽,衆人驚醒,連忙響起自己還沒見架。
於是一致回魂,口呼萬歲。
“平生,都起吧。”
“蘇白芷,你來說說,都發生什麼事情了?”皇帝又指着蘇白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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