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到,雙方就位,生死戰開始!”
隨老者冰冷滄桑的聲音落下,就見陣法符文瞬間璀璨無比,從擂臺四周泫然激射而出。
李辰用獸語和銀狼略作交流,那小傢伙搖頭晃腦間模樣喜人,一時間似乎爲能和主人直接交流,而顯得興奮不已。
“嗷嗷嗷!”
仰天三聲狼嘯直入雲霄,周身泛着熾烈地火焰迅速回歸槍體。
李辰目色漸漸變得冰寒,這是他進入七級星域秀水城第一戰,且第一戰就在生死擂臺之上。這不光是代表了他個人,且還代表着水家的榮譽。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背後有着水家故意暗臺炒作的可能。會不會是故意將自己一行人的行蹤,故意透漏給了金家呢?
世家明面上晚輩的婚事不好推辭,借自己之手,除去這個無賴,也有可能是爲了消弱對方家族嫡系力量。
他們通過操作讓這一切陰暗,自然的發生在光天化日之下,這何嘗不是局?
自己一人身處江湖,何嘗又不是局中的棋子呢?江湖,讓人嚮往而又悽烈的地方,而現在跌跌蹌蹌間卻是身不由己!
有些事無謂對錯,飄到哪裡?那裡就是你的歸宿!
此一戰自己就會被打上水家弟子的標籤,以後恐怕別的世家對自己也會多加防備,這一切能由自己選麼?
握着手中銀槍緩緩站立起來,目色凝重的看着對方。
暗歎既然自己現在只能做別人的槍手,那就果斷地做下去,有些事付出是那麼的必然!
對方依舊那般灑脫的傲然挺立,似乎連拿出武器對付眼前的李辰,都認爲是那麼的不屑。
“自大是會付出代價的朋友,今天,我送你上路!”
李辰低低的沉吟一聲,似乎在自言自語着。隨着話語落下,就見其全身一顫間,氣息瞬間外放。
銀槍已然光輝刺眼顫抖不休,衣衫咧咧處黑髮自揚,周邊五米突兀間氣流自然嘶鳴而起。
“凌霄一剎!”
一聲沉喝間,銀槍泛着熾烈的銀芒,槍尖處噴吐着五米槍芒激烈的翻滾不休。就見一道燃燒着火焰的灰金色勁氣,裹着雷電爆裂之聲,撕扯開前方空間蕭然激射而去......
對方本意是不願出器,就想徒手將這個他看來疲弱不堪的傢伙撕碎。
此間,見得如此鋒銳、詭異、狂暴的勁氣,攜帶着毀天滅地之威,席捲着颶風波動向着自己襲來。
一時間目色倉皇,驚恐的眼神裡泛着悔恨之意,瞬間召喚出一把青色長劍,挽起道道劍華將自身包裹在內。
“靠!這是哪來的變態,這般詭異的勁氣還是第一次見到。”
“嘖嘖!有看頭,忽然覺得這小子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啊。”
“金三也有害怕的時候?這是要全力防護,硬解對方這一招麼?”
“這小子不凡,那氣息我感覺不是境界所能掩蓋的,這攻擊好似有着變化,武技也非平常。”
“好!好帥,我喜歡。”臺下觀看之人一時間議論紛紛,目色微凝,都是不經意間說着自己的各種感受。
擂臺上兩人相距不足五十米,只見那灰金色勁氣光團,在行進過程中就似一把放大了數十倍的銀槍,勁氣化形!就在距離對方不足一米之時,見李辰將那斜指蒼穹的銀槍,不經意的向地面輕輕下拉,直至擂臺地面。
“唰!”
隨着勁氣光團接近對方劍芒的瞬間,就見那灰金色槍芒突兀的幻化成無數藍色星球,恍若自九天垂落般轟然將對方包裹在內。
“轟轟轟!”驚天炸響此起彼伏。
“嗷啊!”淒厲的慘叫爆燃起。
“咻!”對方如被不可抵禦的重器撞擊一般飛射而出。
“咣!啊!”撞擊在百米之外陣法符文之上,隨之再次爆出殺豬般的嘶吼聲。
“轟!”金三被砸在陣法地面,濺起少許石硝和血水聲。
李辰細細感應着對方氣機,這一次他使出了七分力,一個是試驗一下銀槍的威力。再一個就是試探一下剛提升的功力,斷沒有能將對方擊殺或重創的打算。
可悲的是對方過於自信,在那種無知的自信下,竟然沒有使出勁氣對抗。而是傲慢的想要以防護來化解,李辰這個荒祖傳人的犀利攻擊。
試想十米外的勁氣爆裂和切身的勁氣爆裂,哪個更強?何況李辰那灰色的勁氣裡,飽含着龍之力、雷之力、風之力、石之力等。
這些都是被荒之力所同化後,凝聚出新的大荒之力。
再加上他本身具有火屬性、金屬性,還有後來九道門吸收過常人難以企及的九種屬性。更難的是他早已具有了一絲,時間之力和空間之力。
這些昔日的沉澱和積累,加上青龍前期在他體內,融入的一絲尊者武道感悟和精華。
試想現在的李辰到底底牌在哪裡?恐怕除了青龍,連李辰自己都沒有搞清楚過!
擂臺下寂靜無聲,少頃後,驚詫之聲席捲如潮!
“這......結神境八重天全力抵抗,竟然是抵抗不住對方勁氣轟擊?”
“變態!有一個變態!仔細看那金三受傷破裂之處,看到麼?”
“啊,竟然是寸寸腐爛?這是何等的勁氣?這是何等妖孽的武技?”
“此子必是水家精英地主,今日事,金家折損一懿!”
“這個弟弟的槍好硬,好犀利,姐姐喜歡。那感覺,就像是一下子連妾身都給搞軟了,不行被他徹底給征服了。小妹,扶着我些,我感覺站不穩了都。”
臺下人聲鼎沸,猶是炸了鍋一般。好多爺們目色微凝,色厲內茬。少婦此時目色殷紅,渾身顫慄間有些不能自禁。
再說擂臺上,隨着金三身體猶如斷線的風箏般,狠狠撞擊在陣法符文之上。
那處陣法當時都是向外凸出少許,變了形。在陣法強大的力量補充下,反作用力再次將金三轟擊回擂臺。
只見鮮血橫流間,陣法上都是將近一米的血痕,血珠順着符文線路徐徐下滑。
金三怨恨不甘的捂着胸口,當那勁氣如槍般襲擊而來時,他感覺舞動九品寶劍完全可以抵擋,對方攻擊並不是很強。
但在那即將接觸的剎那,幻化爲無數的星球之力直至將自己淹沒包裹,反覆爆裂之下,他感覺就似有億萬只九級火狼,在不停的吞噬者其所有的勁氣,直至破除了自己的防禦。
那詭異的力量,依舊鋒銳無比的像億萬匕首,狠狠的同時戳進自己身軀。
這一刻,他知道這一次自己完了,他已經沒有足夠的勁氣來抵禦這般攻擊。
那勁氣包含着吞噬、腐蝕、破壞、切割等他難以言喻的恐怖,那種撕咬和吞噬猶如來自地獄的怨魂厲鬼!在無情的吸收着自己的生機,直至被全部消耗殆盡。
忍受着難以言語的吞噬,目光看向李辰。
按理說他和對方無冤無仇,對方那一擊顯然也沒有盡全力,只是攻防兼備的一擊,斷然不可能傷到自己。
但現在這般境地全是自己咎由自取,夜郎自大近身防禦招致的結果!
對方依舊沒有出手要了自己性命的打算,只是驚詫的也在琢磨着什麼,沒有趁機將自己絕殺。這在生死擂臺戰上,已屬留情!
武者間能給對方臨死之際,留有一句話時間,已屬難能可貴,也算是行的光明磊落!
可能連對方都沒發現,自己生氣已然不多了吧?無盡的悔恨在此時是何等的不甘?
李辰靜靜矗立,他感覺到了一絲奇妙的力量,在向着自己徐徐飄來。
有一部分被銀槍吸納,有一部分沒入了自己軀體,體內血肉、骨骼、經絡和那些泛着迷濛之光大荒之力,在一明一滅間欣然的將其自動吸收,歸入靈力海。
這是......這是在吸收對方勁力麼?這難道與大荒之力有關?還是與那明黃色的尊者之力吸收有關?
搞不清,此時也不是搞清的時候,待下來再問青龍就會知曉。
依舊平靜的盯着金三垂危之態,他依舊在不斷的咳血,那血泛着刺眼的殷紅,冒着熱氣裡摻雜着稍許氣泡。每個武者都有不甘,他相信對方沒有這麼不堪,他是輸給了自己的無知和狂妄。
銀槍依舊在吸收着他能感覺到槍體的歡欣,自身也在同化着場內的勁氣,對方已然是必死之人,自己無需再施暴虐。
只不過處於不同的陣營罷了,何必呢?
男人喜歡追逐自己得意的女子,這是天分使然,能有什麼事比命更重要呢?
自己今天斷然就是水家的一把槍罷了,比方得恰當些那就是讓人家,如臂揮使了一下,然後打上水家武者的標籤而已!
這世間能夠掌控命運的人,又能有幾人呢?強大如星主水濤作爲武者,被圍攻的話也許只是眨眼間,就會灰飛煙滅。
“你.....哎!我不怪你,要怪只能......怪自己。兄弟,是個爺們就來一下.......送我上路,給哥們一個.......痛快!”
金三這會泛着黯淡的眼神裡,竟然是愉悅的解脫。
斷斷續續地說完這些,努力仰頭看着虛空,淚水迷濛了雙眼。似乎在這一剎那,他已然魂遊界外,顯得是那般的超脫自然。
李辰朝對方鄭重拱手一禮,平靜道;“安心上路!”
隨即,抖袖間一道金屬性光華閃過,那處已然變得血霧在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