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皓琛不喜歡嘈雜的氣氛,克羅地亞挽着他往樓上房間裡走了過去。
“琛,你能來我真是太高興了。”
這不是假話,克羅地亞的看到穆皓琛,一股甜絲絲的味道涌上心頭,整個人都壓抑不住跳動的心臟。
“恩,生日快樂。”穆皓琛的聲音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敷衍了事,這樣的一句生日祝福還不如樓下互不相識的賓客說的感人肺腑。
但是隻有這一句話對克羅地亞來說已經是意外的驚喜了。
可能是因爲今天生日,克羅地亞不像從前一樣成熟溫婉,她忽然撒嬌起來,像個孩子在向大人討要禮物一樣的伸出了手掌。
“琛,禮物!”穆皓琛擡頭看着今天性格如此不同的克羅地亞。
“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補上。”穆皓琛當然沒有準備禮物,因爲他對這些事情根本就不上心,如果不是塞茜莉亞告訴他,他都不記得今天是克羅地亞的生日,而且他從來不買禮物送人。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克羅地亞坐在了穆皓琛身邊的椅子上,閉上眼睛裝作仔細思考。
克羅地亞是心理學家,她知道眼睛的流露是騙不了人的,她閉上眼睛就是怕穆皓琛從她的眼神中看出異樣。
剛纔米雪的話已經讓克羅地亞警覺起來,如今穆皓琛剛剛願意回家,甚至是天天回家,今天竟然來參加克羅地亞的生日宴會,這寫對克羅地亞來講,都是難得的事情,她以爲穆皓琛會愛上自己的,只要有一點希望克羅地亞都不會放棄。
她要試探一下穆皓琛,在決定有沒有必要找米雪談談。
“琛,我想好了。”克羅地亞睜開了眼睛,神秘的笑了。
“說。”穆皓琛正在看華爾街日報,研究股票走勢,完全沒有看克羅地亞一眼。
“琛,你陪我一輩子就是我最大的願望。”克羅地亞妄圖想要留住穆皓琛,讓他永遠在自己身邊。
穆皓琛的耳朵輕輕一動,“啪”的一下合上了雜誌,轉頭看向了克羅地亞。
神情嚴肅認真,像是商場上殺伐果斷的談判與警告一般。
“不可能,克羅地亞我希望你安分一些,不要妄圖企及那些不屬於你的人和事,我的兒子是不會叫你媽媽的。”
“琛,我會對小凱好的,你放心,我……”克羅地亞一時語塞,她知道這些話對穆皓琛是沒用的,他聽不進去。
“不需要你對小凱好,我是他的父親,我會照顧好他,至於你,履行好自己的職責就可以了,你的生日願望不如換一個,比如分走MK集團的股份?”
穆皓琛打斷了克羅地亞的幻想,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即使是把MK集團的持股權稀釋給克羅地亞,也不願意陪克羅地亞一輩子。
如此傷人的話,縱使克羅地亞的忍耐力在強,也會失去理智的發怒起來。
“穆皓琛,活在幻想裡的不是我,是你,母親都說了,米小朵已經死了,你在等什麼,還等着她回來麼?不可能,那不可能。”
克羅地亞瘋狂的朝着穆皓琛大喊,完全失去了淑女形象。
穆皓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神中充斥着一種暴戾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就連空氣裡都瀰漫散發着一股危險的味道。
“克羅地亞,我告訴你,我的心裡只有米小朵一個人,再無其他。”穆皓琛的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克羅地亞說,“你永遠也不可能走的進我這裡,即使小朵死了,我也要守住我的心。”
穆皓琛邁着長腿,看都不看克羅地亞一眼就不辭而別了。
克羅地亞頹然的坐在了冰涼的地上,她想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沉默無法掩飾住克羅地亞的失落,對穆皓琛的執着已經超乎了想象,克羅地亞看着穆皓琛離去的方向,手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裙子,裙襬已經被汗水浸透,變得和克羅地亞的心一般,褶皺不堪。
愛情令人深陷沉淪,無法自拔,失去理智,忘記初心。另一個原本是高壓端莊的公主變得墮落不堪,變得心狠手辣。
克羅地亞剛剛意識到,原來和穆皓琛的這場愛情,自始至終都是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而穆皓琛的戲裡主角卻永遠都是米小朵,她連配角都算不上,只是穆皓琛心中的路人甲。
克羅地亞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嚇到了,竟然有一瞬間想到要放棄穆皓琛,她當然是不甘心的,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棄這段感情,二十年前就已經訂好的婚事,自克羅地亞懂事起就認定穆皓琛是自己的新郎,怎麼能這樣就放棄了。
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是在是太不容易,克羅地亞想着她受到的侮辱,受到的打擊,甚至是人身傷害,都挺過來了,如今成了穆皓琛的夫人,雖然是名義上的,可穆皓琛礙於家族面子也不得不尊重她一點。
已經離得到穆皓琛很近了,絕對不能讓穆皓琛離開,克羅地亞咬牙切齒。
“米小朵,你居然還活着,既然你還妄想接近穆皓琛,那我就送你下地獄好了,讓你這輩子都別想在得到穆皓琛。”
克羅地亞似乎被憤怒的魔鬼附身,她從地上站了起來,飛快的下樓,想要找到米雪,對米小朵的事情問個清楚。
舞會正在散場,大批的人羣涌出,克羅地亞站在二樓,看到的全是人的頭頂,完全分辨不出到底哪個是米雪。
擁擠的人羣中米雪心中不安,左右的搖擺,不小心被擠得摔倒在了門邊的草坪上,人羣都沒有注意。
米雪疼的站不起來,一個男人紳士的手放在了米雪的眼前,米雪看到心裡一暖,她拉着這隻手站了起來,剛想要說一聲謝謝,看到這個人臉色蒼白起來。
“盛沉?”米雪疑惑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好久不見。”盛沉看了一眼米雪禮貌的說了一句,“你今天很漂亮,小心摔倒弄髒了裙子。”
米雪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甩來了盛沉的手,連連後退,雙手護在胸前,眼睛不敢直視盛沉。
盛沉的敏銳直覺感覺到米雪似乎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纔會這幅樣子,應該是害怕自己知道或者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剛纔我看見你了。”盛沉看着米雪淡淡的微笑,聲音裡卻充滿了肯定。
米雪被嚇到了,她慌不擇言,急忙擺手,“不是我找的克羅地亞,是她主動找我聊天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說完米雪慌忙的逃離的城堡。
盛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從米雪的話中聽出了一點故事,那就是克羅地亞和米雪談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