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風臉色一沉,他六年的心血都栽在雲汐手上,這丫頭還指望他對她做什麼嗎?想得美!
在高高在上的太子眼中,他肯碰的女人,都是有福氣的女人,顯然,雲汐沒有這種福氣,但這並不阻礙他捉弄一下這個死丫頭爲自己出氣。
他側過臉,曖昧地對雲汐說:“本太子身邊的女人車載斗量,又怎會差了你一個!如果我想要你,你逃得了嗎?就算你哭着喊着要跟我,我還要掂量你夠不夠份量呢。”
雲汐哼了一聲:“既然如此,爲什麼不讓我走!”
宇文風揚了揚眉毛說:“你知道的事情太多,我不把你帶在身邊怎麼放得下心,你如果聰明點,該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小雨、斷腸丸、情蠱之類的事情,最好爛在肚子裡,否則別怪本太子心狠。”
雲汐噘起嘴,這些事情她又不想知道,還不都是他說的,現在倒擔心她傳出去了!
宇文風不動聲色地吩咐雲汐躲在營帳後面,然後讓幾個太監端來一桶洗澡水,把人遣出去之後,將一套乾淨的衣服遞到雲汐手上說:“這是小雨的衣服,你應該能穿,梳洗一下換女裝,我受不了你這副邋遢樣,更不想讓別人以爲我營帳裡有男人。”
雲汐張口結舌地看着那桶水,宇文風是什麼意思?讓她在這裡洗澡?
她警惕地瞪着他,他卻已經氣定神閒地坐在桌前,拿起一本書,悠閒地說:“再不洗水就冷了。”
雲汐舔了舔嘴脣:“我……你……你在這裡我怎麼洗!”
宇文風諷刺地揚了揚嘴角,看着她說:“雲護衛怎麼忽然害起羞來?你和江恆同屋那麼長時間,也沒見你害怕過!我對你沒興趣,只是不想讓人知道你是女兒身,我會說雲肖回太子府去了,你最好聽話一點,不要惹麻煩,別讓我覺得蠱蟲比你更聽話。”
他的語氣裡充滿嘲弄,似乎要挾她是件極有趣的事。雲汐恨恨地哼了一聲:“洗就洗,誰怕誰!”
雲汐泡在溫熱的浴桶裡,宇文風背對着她看書,她剛纔一時衝動,撂了狠話,這時候無比後悔。
她再怎麼發狠,到底是個女孩子,貼身的衣物說什麼也不敢脫,只求趕緊洗完了事。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宇文風忽然放下手中的書,回過頭來說:“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這個可以說吧?我不能再叫你雲護衛了。”
“雲汐,步雲汐。”雲汐想着這個名字反正沒幾個人聽見過,宇文風多半不知道,就按着自己的習慣說了出來。
宇文風似笑非笑地放下手中的書:“這個姓氏很少見,你猜我會不會相信?”
雲汐很無語,她往浴桶邊挪了兩寸,只露出兩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危險的男人,她以前怎麼會覺得宇文風是好人的?這丫的明明就是個心狠腹黑的主啊!
洗去僞裝的雲汐,肌膚勝雪,目若星辰,讓宇文風忍不住有兩分驚豔之感。
他故意站起身,走向雲汐,看到她因爲緊張而放大的瞳孔,享受着貓捉老鼠的快意。他有意無意地往水裡望了一眼,水波映襯下,她的衣服顯得特別寬大,胸前溝壑隱現,桶中春光無限。
他含笑揚起她的下巴,曖昧地說:“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遍,你叫什麼名字?”他的眼光順着她的脖子慢慢向下延伸……
看到宇文風放肆的眼神,雲汐滿臉發燒,他欣賞着眼前的獵物,雲汐鬱悶地眨着眼睛,在心裡腹誹天殺的禽獸,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可是她想歸想,讓她這時候從浴桶裡跳出來,她終究是缺少兩分勇氣,那層薄薄的衣服,只要她一出水,一定會全貼在身上和沒穿一樣。
屋外似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雲汐心念微動,趁宇文風分神之際跳出浴桶,用最快的速度抓起一件外袍披上……
宇文風回過頭,只看見曼妙的嬌軀一閃,雲汐已經披上了外套,雖然外套比貼身的褻衣厚實得多,但衣袍沾着她身上的水,仍然勾勒出了完美的曲線。
雲汐眼一眯,露出狐狸般的笑,跑到宇文風身邊,挽起他的胳膊嬌媚地說:“太子爺,人家真的叫步雲汐。”
宇文風還沒來得及皺眉頭,帳簾已經被人掀了起來,鄧公公一臉詫異地站在門口,看到眼前香豔的場景差點把下巴掉在地上。
宇文風在人前向來是三好男人,雲汐正是抓住了這一點和他過不去,雖然她現在中了他下的蠱,但讓她低聲下氣永遠聽他號令,還不如要她的命。
宇文風不動聲色地把胳膊從雲汐手上抽了回來,對進門的太監微微一笑:“鄧公公,找我有事?”
鄧公公結結巴巴地說:“太,太子爺,皇上有請。”
宇文風回過頭皮笑肉不笑地看了雲汐一眼,壓低聲音說:“換上衣服去找素言,她會教你規矩。”
“是,雲汐遵命。”雲汐咧嘴一笑,眨了眨眼睛。她知道宇文風這次陪皇上出宮不能帶家中女眷,如此和丫鬟嬉戲顯然有傷風化。她就是要別人看看平日衣冠楚楚的太子爺暗地裡是怎樣的畜生,反正她沒臉沒皮不在乎,只要讓他沒好日子過就成。
直到宇文風離開營帳,雲汐才得意地一笑,換上乾衣服去找素言。
幽暗的密室裡,臉上帶着傷疤的男人對年長的老者說道:“小姐讓弟子來找師傅,再拿些冷情蠱。”
年長的老者回過頭,赫然便是大齊國的大祭司杜恆永,他嘆了口氣,遞給傷疤男人兩隻竹筒說道:“紫煙的肚子還是沒有消息嗎?”
男人低下頭,搖了搖腦袋。
杜恆永眉頭微蹙:“太子爺到底有沒有去她那裡?”
男人擡起頭,眼中有一絲無奈的憤恨,還是說道:“有,太子爺初一十五一定會去,也許小姐太小就開始馴蠱,真的傷到了身子。”
杜恆永無奈地抿着嘴:“這也不是辦法,冷情蠱可以讓人不孕,但是整個府裡的女人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身孕,別人只會說宇文風無能,對他對我們都沒好處。”
男人試探地看了杜恆永一眼:“弟子聽說,大蠱師好像對治療蠱傷很有一套,要不……”
老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別提我那一對師兄師弟,就算紫煙終生不孕,我也不會去求他們!”
傷疤男人眼中無端地掠過一絲笑意,口中答應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