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樂坐在轎子裡,睜大眼睛盯着前面的木板?
雲汐舔了舔嘴脣,小聲說:“玄凌做事一向很沒譜,他就是演個戲而已,下次我們一起剁了他那雙賤手。”?
喜樂扁了扁嘴,演戲怎麼不找她演呢!不過她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幽幽嘆氣:“這個十三王爺還真是個好人嘛。”?
雲汐趕緊點頭,很高興她們有其他話題可以聊,開心地說:“是啊,所以我纔會選到他的。”?
喜樂嗯了一聲,又開始沉默……?
喜樂消沉了半天,直到下午終於緩過神來,拿出了她的寶貝發熱蠱,有點期待地看着雲汐說:“我看好心王爺快回來了,我們開始吧。”?
雲汐麻溜地挽起袖子,把胳膊亮給喜樂,喜樂看着她腕上一隻精細的銀鐲子,眼中不由得浮起了一絲羨慕。?
一個時辰之後,喜樂將冷帕子蓋在雲汐額頭上,一邊叮囑地說:“你自己看着辦,不舒服彆強撐啊。”?
雲汐點了點頭:“放心吧。”?
宇文賓直到傍晚纔回來,喜樂告訴她兩姐妹是由於家鄉遭荒才逃到此地,流落青樓,又說妹妹受了風寒想在王府裡休養幾日,宇文賓痛快地答應了,還說會派兩個人去回雁樓給楓玉華捎話。?
雲汐燒了一日,喜樂跑去找宇文賓:“王爺,我妹妹病得很嚴重,您要救救她呀。”?
宇文賓安慰喜樂:“小樂姑娘別擔心,外感風寒原本就會發燒的,本王請兩個太醫來給夢漓姑娘瞧病。”?
喜樂搖着頭說:“王爺有所不知,我妹妹是家鄉村子裡有名的小醫仙,尋常疾病,都難不倒她,可是這次她已經給自己施過針了,還是不見效。《哈十八ha18.Com純文字首發》”?
宇文賓略感詫異,沒想到這個美貌女子竟然還會醫術,但他並沒有相信喜樂的話,還是找了幾個太醫來給雲汐把脈,結果累得雲汐又多遭了五天罪,雖然宇文賓天天都來看她,連他的妃子都出動了,可還是束手無策……?
玄凌不得不來給她輸了兩次真氣,她纔算有力氣繼續讓發熱蠱發作。?
“王爺,我看妹妹不是風寒,是中了邪呢。”喜樂真的急了,宇文賓這木魚腦袋到底什麼時候才肯開竅,雲汐還要受多少罪……?
宇文賓犯了難:“小樂姑娘,本王已經把最好的太醫都找來了,你總不能讓我去把父皇的御醫請來吧。”?
喜樂忽閃着眼睛說:“王爺,小女聽說大祭司甚是神通,不管誰病了痛了中了邪,他都能治好,能不能勞您把他請來幫妹妹瞧病?”?
宇文賓眼睛一亮,對呀,他怎麼把杜恆永忘了!?
宇文賓帶着喜樂去找杜恆永,玄凌悄無聲息地落到屋子裡,看着雲汐憔悴的臉龐,眼中閃過一抹柔光,教訓地說道:“你說說看你,面前擺十條道,就非要選最受罪的那條!想要震懾杜恆永,可以把蠱下在別人身上嘛,偏要和自己過不去,真不知道你吃什麼長大的!”?
雲汐衝他扮了個鬼臉:“下在誰身上啊?你身上嗎?”?
玄凌沒有搭理她,又給她輸了點真氣,淡漠地離開。?
宇文賓帶喜樂去找杜恆永,卻不想杜恆永在陪皇上閉關讀經,至少得等三五天才能出來,喜樂無比鬱悶,真是點背!?
宇文賓也很無奈,頗有幾分垂頭喪氣。忽然,迎面走來的兩個人讓他眼前一亮。?
“五哥,你和王妃今兒進宮給皇后請安嗎?”宇文賓滿面春風地跑過去。?
宇文風見到宇文賓和喜樂在一起,有些詫異,還是點了點頭。?
“五哥,這位是年姑娘。”宇文賓忙不迭地介紹:“她妹妹病了,高燒數日都不退,我今兒原本是想來請大祭司幫忙的,不巧他閉關去了,我想……想請你和王妃去我府上走一趟,救人如救火,行不行啊?”?
宇文風向喜樂瞥了一眼,轉向宇文賓笑道:“你想請王妃是真,想請我是順帶的吧。”?
宇文賓討好地一笑:“我單獨請王妃,於禮不合嘛。”?
宇文風淡淡地看了杜紫煙一眼:“那我們去瞧瞧吧。”?
杜紫煙溫柔地笑道:“聽王爺的。”?
雲汐躺在牀上,沒有等來杜恆永,卻等來了杜紫煙和宇文風,她不可思議地看向喜樂,喜樂聳了聳肩,示意計劃不如變化快,不關她的事!?
杜紫煙伸手搭了搭雲汐的脈,平靜的臉龐上慢慢泛起了漣漪,她強壓下心中的驚駭,狐疑地看了雲汐一眼,從懷中掏出銀針,在她身上紮了八針。?
宇文風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眼神卻慢慢深沉起來,看杜紫煙扎的那些穴道,難道這姑娘是中了蠱?這症狀,他怎麼覺得有哪裡不對呢……?
過了一個時辰,杜紫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揚了揚長髮站起身來,對宇文賓說:“十三王爺,這位姑娘的病非一日之功,妾身明日再來如何?”?
離開宇文賓的王府,杜紫煙始終沉默沒有說話,直回到宇文風的王府,他才拉過了她的胳膊:“怎麼了?有心事?”?
杜紫煙猶豫兩秒,咬着嘴脣說:“風,那女人中了蠱,我從來沒見過這種蠱,連我的銀針也控制不了……”?
宇文風心中忽然一陣透亮,他知道有哪裡不對了,這蠱很像喜樂以前弄的發熱蠱,不過這蠱要強得多,喜樂的發熱蠱只能維持一天,現在那姑娘卻已經數日高熱不退。?
一連三天,杜紫煙都去了宇文賓府上,嘗試各種方法,卻始終解不了雲汐的蠱,她忍不住開始抓狂,竟然有她不認識而且解不了的蠱,簡直是奇恥大辱!?
宇文風冷眼旁觀,眼中帶着一絲玩味,忍不住開始好奇下蠱之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杜紫煙冷臉坐在馨香院裡,刀奴有些惶恐地看着她:“小姐,那女人是死是活也不關你的事,你別傷了身子。”?
杜紫煙哼了一聲:“你懂什麼,那女人自是不關我的事,可給她下蠱的人卻和我們息息相關!我問過那年夢漓她之前得罪了什麼人沒有,你猜她得罪了誰?”?
“誰?”刀奴緊張地問。?
“宇文緦!”杜紫煙眯起眼說:“有沒有聽說最近八王爺府裡,有一位神秘的入幕之賓,據說武功深不可測,不知是何人物。”?
刀奴剛要說話,忽然倒抽一口涼氣,抱起杜紫煙往旁邊退開兩步,只見一把飛刀貼着杜紫煙的手臂劃過,釘在牆角,刀上赫然插着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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