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冷少頃所料,牡丹園裡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客人,安安靜靜的。
花開的很美,各種的顏色,美不勝收,一踏足進去就覺得芬芳撲鼻,讓人心情無端的愉悅。
榮依珊本來不是一個愛拍照的人,可是此刻,也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喜悅之情,打出來手機,一個勁兒的狂拍起來。
冷少頃就在她身邊如影隨形着,望着她難得露出來的笑顏,自己的心裡也說不出來的開心無比。
榮依珊有些累了,然後,兩個人找了位置坐下來。
冷少頃很貼心的把自己帶過來的礦泉水遞過去給她,她就不客氣地接過去,打開蓋子,喝上兩口。
然後由衷的讚歎:“這裡真的好美,比電視上發的圖片可要美多了。”
冷少頃笑了笑:“好像你以前都沒有來過這裡嗎?”
榮依珊愣了一下,以前,來過麼?
是來過的吧。
不過已經相隔太長的時間了,她都已經把那些個回憶漸漸的淡忘掉了。
猶記得那時候,父親還在世的時候,有帶她來過這種地方的。
那時候,真的很好。
人前都不苟言笑的父親,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那麼的開心,那麼的愜意,他笑起來的樣子,直到今天,依舊讓她記憶猶新。
只是一不小心觸及了記憶的閘門,榮依珊就覺得,眼睛有些個澀澀的感覺了。
她這樣的反應,自然而然也逃不過冷少頃的眼睛,他已經猜到了什麼,理所當然的轉移話題:“下一次過來的時候,帶上阿姨,也帶上佩佩,那個小丫頭,雖然聒噪了點,可是,有時候,也挺可愛的呢。”
這一點,榮依珊也並不否認。
“那倒是的,而且我最近的確應該多抽出時間來陪陪她了,好像她就要回美國去了吧。”
算一下時間,已經距離學院新學期開學越來越近了。
佩佩理所當然是要回去的,總不能留在這裡耽誤學業。
冷少頃皺了皺眉頭,忽然問一句:“聽說,裴沛元突然回國了,這件事和佩佩有沒有關係?”
榮依珊不由得一愣,裴沛元回國的事情,竟然冷少頃也知道的。
莫凌兩可的語氣:“應該沒有吧,他們兩個人又沒有什麼交集。”
冷少頃皺着眉頭:“我有一次,和人一起吃飯,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兩個人喝得醉醺醺的,一起進酒店。”
榮依珊不由得愣住了,難不曾,自己之前的那些猜測都是真的?
佩佩和裴沛元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麼。
然後,佩佩是出於某種心理,對自己刻意隱瞞的?
可是,她爲什麼要這樣呢,這件事與她而言,應該也不至於會造成太大的傷害吧。
畢竟一直以來,她都那麼的愛着裴沛元的不是麼。
而裴沛元現在這個時候突然離開,又是爲什麼呢?
按理說他那個人,不應該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啊。
就算是他不願意和佩佩在一起,也不應該就這麼的倉促離開吧?
總要有個交代,不是麼。
不得不承認,這一次的牡丹園之行,對於榮依珊和冷少頃而言,都是很開心的。
兩個人直到,將近傍晚的時候,才離開。
車子穩穩的駛在路上,有些累了的榮依珊靠坐在座椅上,竟然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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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少頃本來車子開得飛快,見她這樣,就下意識地放慢了車速。
生怕,有什麼顛簸,會攪擾了她的好夢。
因爲並不是鬧市區,而時間又這麼晚了,路面上幾乎罕見人跡,當然也沒有什麼路燈,只有車燈照路。
冷少頃其實也是有些累的,不過他開車的時候一向專注,所以並不會出什麼事故。
前面不遠處,有一處陰影若隱若現,他不由得就一隻腳落在了剎車上面。
車子一點點的近了,才發現那竟然是石頭。
而且,並不是一塊兩塊,而是鋪陳了整個路面。
奇怪了,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在?
難道說是有什麼拉砂石的車子在這邊拋錨了麼,纔會落下這些東西來?
冷少頃皺着眉頭停住車子,不過並沒有馬上下車去處理那些東西。
目光警惕四下裡掃視一番,然後很快他就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了。
猛的車子後退,然後調轉車頭,斜次裡衝向了路邊的一條岔路。
而就在他身後,此刻立時響起來一陣陣人聲嘈雜。
他並不回頭,而是猛踩着油門,車子越看越快,直到駛出去好遠的距離。
而這麼一番折騰,榮依珊當然也早就醒了過來,不過她並沒有開口問什麼,只是一臉緊張兮兮的,盯着前面的路面,再時不時回頭望一望後面,一顆心也早就提了起來。
冷少頃覺得已經脫離了危險,才一點點的放慢下車速,扭頭望一望身邊來一臉驚魂未定的小女人,笑了笑:“怎麼不睡了?”
榮依珊心裡面真的是挺無語的,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還睡呢,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都沒搞清楚狀況。”
冷少頃一副風輕雲淡的神情:“沒什麼了,就是好像有人在路上布了一個局,引我上鉤,看着就不安好心,已經給我甩掉了。”
榮依珊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好險啊可是會是什麼人呢,該不會是,史蒂芬。沛然這一次給你惹急了,要下狠手了了吧。”
冷少頃一面說着話,一面在穩穩的開着車子:“有這個可能。”
榮依珊似有所思:“如果是她的話,我覺得她的目標多半是我,而不是你,不過我也就奇怪了,那個女人怎麼這麼不擇手段,她這麼做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啊,這裡又不是在美國。”
史蒂芬。沛然的心狠手辣榮依珊以前其實就有領略過的,只是,那時候,她都是讓冷自恆出頭的,並不會自己親力親爲。
所以纔會,一直都置身事外。
可是這一次看起來,她是豁出去了。
那不是說明,自己以後都會很危險麼?
這麼想着的時候,榮依珊就難免有些憂心起來了。
可是,冷少頃並不是和她一樣的觀點:“你錯了,我覺得她這次的目標,是我們兩個人才對,如果單單是爲了對付你,用不着這麼大費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