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沛然臉上帶着笑:“你這麼說,雖然不見得都是真心話,可是讓我聽了心裡也很舒服呢!”
冷少頃皺皺眉頭:“你怎麼就認定了我說的不是真心話?”
包廂的門這時候給人直接推開,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進來的當然就是裴沛元了,他倒是一臉興高采烈的模樣,可是他身後的榮依姍,就明顯的有些個不情不願了。
裴沛元一進門就在大呼小叫:“我還以爲,你們這小別勝新婚的,一定是在黏黏糊糊呢,掃興掃興,竟然看不到春宮圖。”
冷少頃因爲他的到來,立刻臉色就冷了下來,而他的這番話,也讓他尤其的不悅。
史蒂芬。沛然倒是習慣他的口無遮攔,語氣淡淡的打着招呼:“沛元,我覺得你在這邊過的挺滋潤的呢,叔叔阿姨那邊可是不止一次的在催,有沒有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啊。”
裴沛元已經很紳士的在替榮依姍拉出來椅子,然後自己才坐下來:“還沒想好呢,說真心話,實在是不想回去的,一回去又要給老頭子逮着不放,公司裡的事情實在讓人頭疼。”
史蒂芬。沛然就忍不住笑了:“再怎麼頭疼你也躲不掉的,而且這話可不是應該從你堂堂的尚山家族繼承人的嘴裡說出來的。”
裴沛元一副不以爲意的態度:“見鬼的什麼繼承人,我可是不稀罕的,可是有什麼法子,逃是逃不脫了。”
兩個人幾句簡單的寒暄,史蒂芬。沛然才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一直默不作聲的榮依姍身上去:“我可是聽說,榮小姐的品牌做得很不錯呢,本來還擔心你這樣的身份,沛元家裡人會反對,這麼看來,就有些多餘了。”
榮依姍皺着眉頭望望她:“史蒂芬小姐倒是挺關心我們的事情的,不過,我們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
史蒂芬。沛然望了一眼一邊臉色冷下來的裴沛元,轉移了話題:“奇怪,我怎麼覺得榮小姐用的香水的味道這麼熟悉呢,好像之前在哪裡聞到過。”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含了一點深意的目光落在冷少頃身上。
榮依姍聽她這麼說的時候,心裡頭就有些警覺起來。
然後又看她看着冷少頃的眼神有那麼一些個不一樣,就更加的明白了什麼了。
心裡面一時有些個亂起來。
她當然不能讓她懷疑上自己和冷少頃的關係。
那樣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的。
冷少頃會不好過,自己給她盯上的話,就更加舉步維艱了。
她那麼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
直到現在,想起來自己當初失去孩子的慘痛情形,她還在心有餘悸。
心裡面說不出來的緊張不已,臉上卻帶出了一抹笑意:“我這個香水,是沛元過去接我的時候噴上去的,他說他喜歡檸檬味道的,所以,我就一直在用這種香水,不知道史蒂芬小姐在哪裡聞到的呢。”
史蒂芬。沛然臉上帶着得體的笑,望着她:“就是在機場裡面聞到的,想想也是了,用一個味道一個牌子的香水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奇怪。”
這個話題就這樣打了過去,裴沛元眼裡面卻閃過一絲孤疑的味道,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很快就有服務生開始上菜,當然也少不了酒。
滿滿一桌子的豐盛菜餚,色香味俱全,讓人只是看着也會很有食慾。
饒是史蒂芬。沛然這種親吃慣了西餐的人,也一樣得胃口大好。
“我覺得,還是中國的東西更好吃一些,大概是以前和少頃吃慣了中餐的緣故吧。”
她一面品嚐着自己面前的菜餚,一面嘖嘖稱讚着。
裴沛元一面很體貼的幫着榮依姍添菜,一面迴應史蒂芬。沛然的話:“我記得那時候剛開始陪他去中餐館的時候,你好像一口都沒有動呢,然後第二次去,還只是像咽藥似的吃了一點點,一個勁的說不好吃。”
史蒂芬。沛然多少有那麼一點點感慨的味道:“是啊,那時候我就想,將來我是要嫁給他的啊,吃不慣中餐怎麼行呢,然後我就逼着自己吃,吃的多了,反倒習慣了,現在一個人在美國的時候,也有一半的時間在跑中餐館呢。”
榮依姍只是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吃東西,他們那些個話題,着實的讓她心裡很不痛快。
不得不承認,在冷少頃最最艱難的時候,史蒂芬?沛然可是沒少了給他陪伴和支撐,他們之間的感情,並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的。
所以說,讓冷少頃徹底的忘掉這個女人,應該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吧。
就算他不愛她,他是不是也會因爲對她的感恩和虧欠,對她難以割捨?
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不就是根本沒有希望成爲最終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了嗎。
心裡面說不出來的滋味。
一邊一直都很寡言的冷少頃卻開口了:“以前的事情提它做什麼?我們大家也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我先乾爲敬吧。”
他這麼說着,一杯酒就悉數倒進了肚子裡面。
其他的人,當然也都是一飲而盡。
榮依姍覺得自己大概是這幾個人當中酒量最差的一個了,不過,這樣的場合下,也只得硬着頭皮喝進去。
許是喝得過於急了些的緣故,一個勁的咳嗽,一邊的裴沛元就理所當然的表示關心,一面給她輕輕捶背,一面給她遞過去飲料讓她壓一壓,一面還扯過來紙巾給她細心的擦拭脣角。
那樣子,簡直堪稱標準好男人的典範了。
史蒂芬?。沛然冷眼看着他們的互動,脣邊就浮生出一絲笑意來,轉而望向一邊的冷少頃,嘆了口氣:“我真是怎麼也想不到,堂堂的裴大少,竟然有朝一日也可以變得這麼專情呢,榮小姐要是再不給他感動了,可就說不過去了。”
冷少頃淡淡的笑着,專注的把瓶子裡的紅酒滿進去酒杯裡:“你倒是挺容易會被他的假象所矇蔽的,花心大蘿蔔一個,就不信他還能和專情掛上鉤了。”
他這些話一出口,對面的裴沛元可就立馬錶示抗議了:“哎我說冷少,怎麼就不能嘴下留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