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依姍閉着眼睛忍下了,一聲不吭。
“教訓一下。”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煩了,開口便道。
榮依姍立刻睜眼,警惕地看着周圍的人,捂着自己因爲掙扎而有些鬆動的抹胸,心裡的驚恐開始無止境蔓延兩個保鏢朝着她走了過來。
“你們幹什麼”榮依姍顫抖着反抗,坐在地上,不停地後退,這才發現剛纔跌落的時候腳踝扭到了。
她不管不顧地掙扎起來。
兩個保鏢抓着她的手,低頭,動作十分迅速。
“唰!”白色的裙襬開始出現大面積的裂痕。
“走開!幹什麼!放開我!”榮依姍的手指冰涼,瞳孔微縮,強忍着的眼淚在瞬間飈了出來。
“唰!”
“唰!”
“嚓!”
保鏢根本沒有理會榮依姍的尖叫和掙扎,直接將半個裙襬都給撕扯乾淨,綢緞落地,剛纔有多華麗,現在就有多心驚。
榮依姍到最後徹底放棄了掙扎,耳邊不斷有驚呼聲起鬨聲傳入,眼睛模糊得只能看見周圍那些興致勃勃拍手叫好的人,手邊是撕碎的裙子,但有什麼東西和這個裙襬一起被狠狠撕碎,落在腳邊“跪下!”保鏢轉手將她拉了起來,反手扣在地上。
榮依姍只覺得自己的整張臉都已經被眼淚浸溼,身上只留了內衣內褲還有爲數不多的布料,連風都遮不了,更何況是這些人的目光救命誰能來救她
榮依姍幾乎要將嘴脣咬出血了,只剩下抽泣,肺裡的所有氣體都被絕望擠壓着,下一秒就要窒息“喲,這哭得梨花帶雨的,衝這個我也願意多花點錢啊。”有人淫笑着打趣道。
“劉少這話說的,今天這場子裡多的是人願意花高價買它,又何止是你一個?”
“看這皮膚,這身段,還有剛纔那尖叫的牀上肯定能叫得更甜吧?嗯?”
“哈哈哈哈”
榮依姍的絕望隨着這些言語的冰渣,開始陷入更加黑暗的深處她搖晃着,膝蓋接觸在地毯上已經開始發疼,彎腰的屈辱姿勢幾乎讓她支撐不住,眼前那一整塊地面都已經被眼淚浸溼。
“各位,不多說,現在開始競拍,起拍價五百萬。”中年男人開口,笑着道。
“六百萬。”立刻有人競價。
“七百萬!”猥瑣的笑聲讓衆人都鬨笑起來。
聽着數字一直往上漲,榮依姍的心已經落入谷底,徹底冰涼。
“一千萬。”冰冷的聲音突然從角落中傳了出來,在整個大廳裡都有回想。
“一千一百”有人笑着想繼續喊,突然被身旁的人一扯,住了口,往剛纔發聲的地方看去,冷汗直冒。
天剛纔是冷少頃喊的價?!
中年男人也一愣,場面一片寂靜,衆人都將眼神望向了冷少頃的方向。
冷少頃擡了眼,停止了手上把玩的動作,冷冷看着榮依姍的方向,目光冰刀一般,一下一下地颳着榮依姍裸露在外的皮膚。
這冷少頃都出口了,事情一般就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了“一千萬一次。”中年男人看了眼周圍,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道:“還有人要加價嗎?”
一片沉默。
“一千萬兩次。”中年男人道。
死寂。
“一千萬”中年男人觀察着冷少頃的臉色,在發現對方沒有任何要改變主意的跡象的時候,心下也是一片訝然,喊出了最後幾個字:“三次。成交,恭喜冷總!”
周圍人立刻開始鼓掌,臉上的表情各異,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冷少頃今天是什麼情況,平時明明從來都不參與這樣的事的榮依姍的身子在地上微微一顫,擡頭看着冷少頃,木然的眼光有了些許生機。
她當然從父親的嘴裡聽過冷少頃的名頭,聽說商場上殺伐果斷,地位自然不用說,不近女色也是出了名的。在他手上,會不會有可能逃過一劫?
心裡的一絲希望剛剛燃起,冷少頃便站了起來,越過她,一眼都沒有看,走向門口。
保鏢拿出金卡,遞給中年男人。
衆人看着冷少頃孤傲的背影越來越遠,這才鬆了口氣。
榮依姍被人拉了起來,已經停止掙扎了,閉着眼,死氣沉沉地任由他們將她拖出門去,漸漸意識模糊再一次睜眼時,入目便是頭頂的灰色牆壁。
榮依姍動了動,手腕被什麼東西拽着,動彈不得。
她一驚,記憶全都涌上了自己的腦中,所有的屈辱、憤恨、不甘、恐懼麻痹着他的神經,刺激得她渾身一抖,再一次陷入深深的絕望中。她突然擡起頭往自己的身上一看。
身上蓋着被子,但能感受到自己全身正一絲不掛地躺在被子裡,手腳都被綁在牀頭牀尾的兩邊,一扯,痛得手腕都發紅。
這是哪裡?爲什麼在這兒?
窗簾禁閉,周圍環境十分昏暗,但仍舊可以感受到所有的東西都在泛着冷光。
她記得她被買下了,至於買下了她的人那雙眼睛突然在榮依姍眼前閃過,她全身一顫,像只受驚的兔子,儘量將自己縮進被窩。
“咔。”門開了。
光線瞬間從大開的門中涌入,瞬間將黑暗驅逐得無所遁形。
榮依姍緊緊握着拳頭,眯着眼從被窩裡探出頭來,絕望隨着男人的腳步聲一點一點加重。
“不要”她搖頭,想要往後退,但是綁在腳上的繩子只是將她勒得更緊。
無力感大面積地在她心裡蔓延開來,她低聲悲鳴,除了哽咽的恐懼聲,什麼也做不了。
終於,男人在她面前站定。
門被人關上了,但留了一扇窗,隱隱有月光從窗子裡傾瀉進來,照在木質的桌上,泛着冷光。
比月光還要涼上幾分的是冷少頃的眼神。
他盯着榮依姍,像在打量自己的獵物一般,忽明忽暗的表情捉摸不透。
“我求你”榮依姍縮着,出聲,甜美而精緻的五官上還有未乾的淚痕,“放過我行不行?我知道你對我沒有興趣的”
她想哀求,但腦子一片混亂,對着冷少頃的這張臉,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太好看,也太危險。
她從前只知道冰冷的事物大多是不可觸碰的,但這個男人的一個眼神就足夠將周圍空氣都凝固,觸及到這樣的眼神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寒意和冰封。
“無冤無仇?”冷少頃低低笑了一聲,俊美的五官靠近,修長的手指緩緩伸向被沿,“未必吧。”
“我求你了!”榮依姍盯着他的手,全身都緊張了起來,但是什麼也做不了,掙扎不開,躲不過,也逃不掉她知道似乎求情沒有用處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求你了放過我”她開口,胡言亂語,被嚇得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
“對不起什麼?榮小姐空長了一副好皮囊,口齒不清的毛病全佔了。看來你父親沒有好好教教你怎麼說話吧。”他陰冷地諷刺了一句,手裡的力道突然加重。
被子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