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歲的俺今天被介紹去相親了,所以回來得晚些明天補上吧,不過俺好像是天煞孤星的命,看起來註定要孤獨終老一生,其實也蠻不錯的,一個人多舒坦,再次和廣大光棍同志同喜,咱們還是貴族咩!
沒人知道崔浩和帕爾哥德斯究竟在帥帳中談了些什麼,只是他們出來時,一派老友相知的模樣,看得守在帳口的波斯將領側目不已,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卻更讓他們震驚莫名,帕爾哥德斯居然不再堅持要大秦先出兵,而是同意將王都運撥的金銖交付出去。
儘管部將發出了不同的聲音,可是在帕爾歌德斯的積威之下被壓了下去,而崔浩則是大大方方地住了下來,自有爾朱榮帶人回大營調遣軍隊過來,接管金銖。
帳中,已是包好傷處的赫連勃勃看着悠然自得的崔浩,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崔先生,你是怎麼讓那頭老狐狸答應的?”在赫連勃勃眼中,帕爾歌德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他隱隱感覺得到,這個半百的老將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帕爾歌德斯本想用‘勢’來壓我們,可惜被你我所破,自然只有跟我坐下來談。”想到死在自己和赫連勃勃手上的那幾個波斯武士和將領,崔浩一笑道,“你既然都說他是老狐狸,就該知道我和他的談判,佔不了多大便宜,他答應我的條件,我自然也要答應他的條件。”
“先生答應了他什麼?”赫連勃勃臉上一緊,連忙問道。他實在很想知道崔浩究竟用什麼條件讓那頭老狐狸答應他們地要求。
“一千萬金銖。足夠讓很多人動心,他也不例外。”崔浩替自己滿上了一杯酒,接着又倒了一杯酒給赫連勃勃道。“再有一個月多些,波斯便要入冬,如果能在冬天之前,把上波斯地王都攻陷,他絕對能夠更進一步,成爲波斯的公侯。”
赫連勃勃端起崔浩推到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他有些明白崔浩地意思了,帕爾歌德斯一直親自堵在這裡不肯挪,除了是不放心之外,更多地也是防大秦一手,如果他走得太早,到時候李昂只要放岡比西斯一馬,到時候下波斯恐怕只有吐血的份。可是眼下不同,帕爾歌德斯只要再拖上幾天,就可以揮軍而走,冬天的大雪將阻隔一切。就算李昂放岡比西斯回援王都,可是那時早已大事已定。回去也沒用了。
“這老狐狸端的好算計,看起來他原本還想吞了那三千萬金銖,一分都不肯吐出來。”想明白的赫連勃勃把酒杯重重地敲在了桌上,他本還以爲崔浩吃了虧,現在看起來倒是崔浩從那老狐狸嘴裡挖了兩千萬金銖出來。
“元帥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讓我訛那老狐狸說,他要是不給,咱們就去下波斯的王都要,可惜他膽太小,生怕咱們放了岡比西斯和他對咬,去打他們地王都,他要是橫下心來耍賴的話,我也沒辦法。”想到被自己拿話逼住的帕爾歌德斯,崔浩笑了笑道,這頭老狐狸的確是個好對手,不過可惜過於謹慎了些。
“他要真敢耍賴的話,恐怕元帥真會打到他們的王都去。”赫連勃勃沒有同意崔浩的話,反倒是兩眼放光地自語起來,“說起來他們的王都應該有很多錢吧?”
聽着赫連勃勃地話,崔浩心裡一楞,仔細想了想,好像自己的確是會錯意了,對李昂來講,只要波斯人自己對咬起來就行,其他的不過是錦上添花,要是帕爾歌德斯真地拒絕他的話,直接攻打他們地王都倒也不失爲一步好棋,想到這裡,崔浩自嘲地笑了起來,和李昂比,他的眼界還是不夠開闊。
岡比西斯現在地日子絕對不好受,儘管李昂沒有對他發動進攻,可是每天爆發的小規模斥候戰卻讓他頭痛無比,雖然大秦沒有佔據壓倒性的優勢,可是他們仍是敗多勝少,而且從底下斥候的回稟來看,和他們交手的不少都是些胡人,很顯然大秦並沒有派出真正的精銳斥候部隊,這樣的結論讓軍中不少將領都是有些士氣低落,再加上和王都斷絕聯繫,一些王都附近出身的士兵思鄉之念更重,長此下去,恐怕是更加兵無鬥志,一念至此,岡比西斯不由長嘆了起來,對李昂更加佩服,不動一兵一卒,便把他逼到如此地步,足見李昂的手段高明,此時他也心中清楚,下波斯忽然撕毀盟約,對他們下手,必是出自此人的手筆。
“若是能與他堂堂正正地較量一陣,便是敗了,也是此生
可惜!”岡比西斯搖頭嘆道,不過他心裡也明白,但不會意氣用事,如今李昂佔據主動,又怎會和他拼死,只消拖過這個冬天,耗到他糧盡,他這裡便自行潰散了。
“大人,大秦收容的馬賊中有我軍密探,不如讓他們設法刺殺敵軍主帥,或許能爲我軍爭得一線生機。”見岡比西斯長吁短嘆,他身旁的心腹衛士中卻是有人出言道。
“你們可知道那大秦李元帥的威名。”岡比西斯回頭看向了身旁的心腹衛士,只是這一問卻讓他們都是變了臉色,再也不敢提刺殺之事,李昂被稱爲當世第一名將,固然是他用兵之妙,每戰必勝,更重要的是死在他手上的人命,算上那些被他用借刀殺人之計除掉的,實不下百萬,足以讓列國震佈,再李昂前些年斬殺突厥武神,徒手擊殺猛虎,其勇名也是叫人膽寒,要刺殺這樣的人,岡比西斯心道除非摩尼教的高手全部出動,方有成功的可能,僅僅憑几個密探能做什麼。
這刺殺一事被岡比西斯壓了下去,他還不想暴露手上那幾個隱藏得很深的密探,必要時他們可以做一支奇兵,說不定還能派上些用處。
和岡比西斯相反,此時的下波斯大營內,帕爾歌德斯正在自己的寢帳內和隨軍的拜火教護法密談,“那個秦國的元帥是個相當厲害的人物,只要他活着一天,我們波斯帝國就將永無寧日!”帕爾歌德斯看着自己對面全身隱藏在黑袍下的人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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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可是大人,我不得不說,想要刺殺他近乎不可能,即使教宗大人親自前來,也不一定能對付得了他。”黑袍男子的聲音有些猶豫,“您知道嗎,摩尼教在長安死去的霍加哈桑就是死於這位秦國元帥的劍下,而且比起那個時候,他變得更加厲害,您覺得我的那些信徒能刺殺這樣一個人嗎?”
“這世上沒有殺不死的人。”看着黑袍男人,帕爾歌德斯的聲音冰冷,“爲了帝國,他必須死,你可以讓你的那些信徒想辦法弄到大秦的強弩,試下狙殺。”帕爾歌德斯是鐵了心要李昂的命,爲此他不惜暴露他和拜火教在河中佈下的所有暗子,崔浩帶給他的原話,讓他對這個當世第一名將充滿忌憚。
“大人,我不得不說,您這是在冒險,拿我的信徒和您的部下冒險。”看着下定決心要動用所有的力量暗殺李昂的帕爾歌德斯,黑袍男人的聲音變得生硬起來,作爲拜火教的四大護法,專門負責在大秦傳道的教長,黑袍男人對於李昂的瞭解比帕爾哥德斯要全面得多,“我從長安專門趕來,不是讓我的信徒盲目地去送死。”
“這世上不會有十全把握的事情,只要有一線機會,就該去嘗試!”帕爾歌德斯毫不示弱地逼視着黑袍男人,“那個秦國元帥將是波斯最強大的敵人,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可以用最小的代價殺了他,爲什麼不試一下,難道你打算日後用無數士兵的鮮血去成就他的威名?”
帕爾歌德斯以一種冷曬的語調說道,“你對神的忠誠,對波斯的忠誠就只是那麼一點嗎?我想教宗大人他真是看錯你了,護法大人!”
“不要試圖激怒我。”黑袍男人的聲音裡有了些怒氣,“如果大人你決意要拿我們好不容易纔有的漢人信徒去賭博的話,那麼我答應你,但是萬一失敗的話,我將向教宗大人稟明一切,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要拿教宗來壓我,他還不是王上。”帕爾歌德斯對着黑袍男人,一字一字地道,下波斯的國教是拜火教,儘管勢力強大,可是他還沒放在心裡,若不是要借用拜火教在大秦發展的漢人信徒,他才懶得和這些宗教瘋子說話。
“話我已經說明白,我會讓我的信徒聽您的人行事,但願您能成功。”黑袍男人冷聲說道,接着便離開了,他不想摻和進帕爾歌德斯的計劃裡去,作爲拜火教的護法,他所要維護的是神的榮光,如果能讓大秦接受拜火教,那將比波斯一統更有意義,神是高於世俗的!
“那些蠢貨,他們還真以爲他們能在大秦傳教,大秦只是把他們當成一羣蠱惑百姓的神棍罷了。”看着帳口,帕爾歌德斯沉聲罵道,他討厭拜火教,那些宗教瘋子把神看得比波斯更重要,也不想想,沒了波斯,誰會去相信什麼狗屁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