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緻的包間。
安靜瀾的對面坐着一箇中年男人。
男人氣宇非凡,他將手裡的菜單推到安靜瀾的面前,客氣道:“安小姐想吃什麼?隨便點!”
安靜瀾怎麼可能有點菜的心情?
任誰也不會有這份心情吧?被一個陌生人擄了來,在陌生人的面前點菜吃飯?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
安靜瀾看向男人,說道:“這位先生,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點餐就免了。”
中年男人收回手裡的菜單,笑道:“安小姐快人快語,很好。那麼,鍾某也就不客氣,直說了。離開韓澤昊吧!”
安靜瀾看向中年男子,不解地問:“您什麼意思?”
男人看向安靜瀾,一臉的認真神色:“安小姐的身份根本配不上韓澤昊,如果安小姐執意嫁給韓澤昊,只會陷韓澤昊於水深火熱,這是鍾某所不願意看到的。另外,韓澤昊也不會愛上安小姐,這一點,安小姐很清楚,不是麼?”
安靜瀾皺眉:“不知道您是?”
男人輕笑:“鍾氏商貿鍾嶽誠!”
安靜瀾仍然皺眉,並不清楚鍾嶽誠是何方神聖?她只能在心裡感嘆,上流的社會,是她所不瞭解的存在。
男人見安靜瀾一副懵懂的神情,他再道:“我的女兒鍾敏純,曾經是韓澤昊的未婚妻。不,應該說,她是韓澤昊永遠的未婚妻,是韓澤昊從始至終獨一無二的愛人。”
鍾敏純?敏純?
人渣昨晚喝醉酒,叫着的那個名字,是敏純吧?
那麼,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差一點成爲人渣岳父的男人了。真是造化弄人!
正想着,安靜瀾又再聽到男人說道:“所以,安小姐,離開韓澤昊吧。他不會愛你!”
安靜瀾咬了咬下脣,她想說,鍾敏純不是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嗎?但她沒有說出口,一個失去女兒的人,她怎麼忍心去傷害?就算,他用這種偏激的方式將她‘請’了來。
見安靜瀾不說話,鍾嶽誠不悅,又再打量安靜瀾兩眼,說道:“安小姐的確長得國色天香。普通男人大概對於安小姐的姿色也沒什麼免疫力。但請你相信,韓澤昊不是普通的男人。而我的女兒敏純,姿色上,絕對不是安小姐可以比得了的。”
“……”安靜瀾仍然無言。同時,內心裡對鍾嶽誠憑生了幾分好感。
面前的這個男人,竟然可以爲了已故的女兒而出面爲難別人。
她看向鍾嶽誠的眸子裡有了幾分敬意,不管他在生活上是一個怎樣的人,都不能否認,他是一個疼愛女兒的好父親。她安靜瀾也是做人女兒的人,又怎麼好對這樣一個痛失女兒的父親說重話呢?
她輕言細語道:“鍾先生,我和韓澤昊已經是合法夫妻了。”
“你說什麼?”鍾嶽誠的神情徒然一變,已經沒有了剛纔的淡定。
他面目變得有些難看,聲音也比剛纔大了很多:“你們領結婚證了?”
“是的。”安靜瀾點了點頭。仍然敬重着鍾嶽誠。
她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他討厭她,或者恨她,她都是理解的,因爲她的確佔有了原本屬於他女兒的位置。但有些事情,她不能解釋。
“安靜瀾,你必須和韓澤昊離婚!”鍾嶽誠陡然站起身來,雙眸怒視着安靜瀾。
安靜瀾看着這樣的鐘嶽誠,再想到自己的爸爸,竟生出一絲心疼來。
她看向鍾嶽誠,勸慰道:“鍾先生,您別激動。我和韓澤昊已經是合法夫妻了。我想,您的女兒,她要是能看到,也一定會祝福我們的。她那麼愛韓澤昊,也會希望他幸福的,不是嗎?”
鍾嶽誠聽到安靜瀾的話,情緒越發激動了起來:“閉嘴!”
安靜瀾被鍾嶽誠的這句突如其來的呵斥嚇得全身一顫。
鍾嶽誠無比生氣地瞪着安靜瀾,情緒激動:“你有什麼資格提我的女兒?”
“我的女兒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兒,也是韓澤昊最愛的未婚妻。將來,她還會是韓澤昊唯一的妻子。只有她,才能配得上韓澤昊,才能站在韓澤昊的身邊。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的敏純,她沒有死,她根本就沒有死。死了的人,是會有屍首的,我的女兒沒有,她只是失蹤而已。她沒有死,她只是生我的氣,暫時不想見我,所以躲起來了而已。”
“鍾先生,您別激動……”安靜瀾聽着鍾嶽誠的話,心頭一酸。
失去親人的痛苦,她又怎麼會不懂?失去爸爸的那段時間,她也常常幻想着自己的爸爸沒有離開人世。那只是一個可怕的噩夢而已,一旦夢醒,爸爸就會回來。會坐在她的牀頭摸着她的頭,對她說:瀾瀾,該起牀了,想吃什麼?爸爸給你買!
鍾嶽誠卻因爲安靜瀾的試圖勸說而更加激動起來:“你有什麼資格?你有什麼資格霸佔屬於我女兒的位置?那是屬於女兒的,我女兒高貴、聰慧、漂亮。這世上所有美好的詞用在我女兒身上都不會過份。”
“而你呢?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設計師罷了,還是說得好聽的。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一個種樹種草的雜工。你這樣的螻蟻,有什麼資格與我女兒相提並論?”
“安靜瀾,主動和韓澤昊離婚吧。否則,你未來的人生將不會清靜。我鍾嶽誠,絕不會讓你這樣一個垃圾侮辱我高貴典雅的女兒。”
安靜瀾看着鍾嶽誠激動過後,坐回了椅子裡。
她才冷靜地開口道:“鍾先生,我覺得您應該冷靜一點。過去的,不會再回來。我們所有人,都希望您的女兒可以在天國安好!”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在包間裡響起。鍾嶽誠怒火濤天:“天國?小賤人,我告訴你多少次了,我的女兒根本就沒有死。她沒有死!”
安靜瀾條件反射地捂住自己的臉,無比錯愕地看向鍾嶽誠。他竟然對她動手了。
安靜瀾收起對鍾嶽誠的敬意,一雙眸子直視鍾嶽誠,冷聲道:“鍾先生,您實在是太過份了。我因您失去女兒而敬重您,您卻是這般不講道理。我與韓澤昊是合法夫妻,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我打死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賤人!”鍾嶽誠面目猙獰起來,揚手拍向安靜瀾。
安靜瀾快速地往後退開半步,避開了鍾嶽誠的巴掌。
被打第一次是她完全沒有料到的事情,這第二次,她當然不會再挨。
她雖然時常被人欺負,但也並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
見安靜瀾躲開,鍾嶽誠瘋了一般地躍過桌子,揚手就抓向安靜瀾的頭髮。
安靜瀾驚恐地往後退去,退到了包間的牆角里。她眉頭緊皺,大聲道:“鍾先生,您冷靜一點!”
鍾嶽誠嘿嘿笑了兩聲,朝着安靜瀾撲來,一邊道:“小賤人,你說,要是我現在把你怎麼樣了,再錄一段視頻發給韓澤昊,他會怎麼樣呢?哈哈哈!真期待韓澤昊的反應啊,你是他妻子是吧。希望你到那個時候,還能像現在這樣用這樣囂張的嘴臉告訴我,你們是合法夫妻啊!”
安靜瀾看到鍾嶽誠撲來,她立即身子一矮,從他的腑下躲過去,瘋一般地往外跑去。
鍾嶽誠反手便拉住了安靜瀾的外套。
安靜瀾什麼也顧不上了,慌亂地脫下自己的外套。她只想着逃出這個包間,只要逃出包間,她就可以呼救了。就算不呼救,她想,鍾嶽誠也不敢亂來的。畢竟,出了包間就是公共場所了。
見安靜瀾脫下了外套,鍾嶽誠賤笑起來:“哈哈哈,主動脫衣服了,這是要投懷送抱嗎?來來來!”說着,他張開了雙臂。
安靜瀾完全不知道鍾嶽誠是怎麼動作的,怎麼就跑到她前面去了?這會兒,還攔住了她的去路。想來,鍾嶽誠應該是個練家子了。
安靜瀾咬牙。
似乎,除了硬衝出去,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因爲鍾嶽誠此刻就站在門口,一雙眼睛透着下作的光芒,虎視眈眈地望着她。
她咬牙拼盡力氣,朝着鍾嶽誠衝去,試圖撞開鍾嶽誠,求得脫身的機會。
顯然,她這一舉動在鍾嶽誠眼裡,是愚蠢的。
鍾嶽誠只是手臂稍稍一用力,就將安靜瀾圈進了懷裡。
安靜瀾抱着鍾嶽誠的手臂,就是一口咬下去,依然試圖脫身。
鍾嶽誠被咬,暴怒,伸手一把拽住安靜瀾的頭髮,將她用力一甩。
安靜瀾身子一個踉蹌,蹬蹬蹬往後退了幾步,腰就撞到了桌子上。直痛得她疵牙咧嘴。哎喲一聲叫出聲來。
“小賤人!”鍾嶽誠又再罵了一句,衝向安靜瀾,就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不要!鍾先生,求求你,不要這樣!”安靜瀾看着暴怒中的鐘嶽誠,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過。呼救也不管用,怎麼辦?
她安靜瀾爲什麼總是把生活過得這麼糟糕?總是陷自己於危險之中。
鍾嶽誠看着害怕中的安靜瀾,居高臨下地睨她一眼,冷笑道:“現在知道怕了?好言相勸的時候你給老子端子,給老子裝純,還給老子講道理,哈哈哈。現在,老子就告訴你一個道理,拳頭大才是道理。打我啊,咬我啊,來啊!”
說着,他用力地撕扯安靜瀾的衣服。
安靜瀾死死地緊攥住自己的衣物。
然而,男女力量的差距讓她崩潰地直哭。她可憐地望向鍾嶽誠,央求道:“不要這樣,求求你!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