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愛,獨家佔有 094 莫仲暉,你對我做了什麼 天天書吧
安暖還沒反應過來,沈辰風已經把電話給撥通了。
“二伯,我辰風,你外甥女被人給欺負了。”
沈亦銘此刻正在外地考察,每次看到沈家小霸王的來電,他總習慣性的蹙眉,以爲又是惹出什麼事,讓他給收拾爛攤子,一聽安暖被欺負,他立刻認真了起來。
“暖暖怎麼了?”
“她就在我身邊,讓她自己跟你說吧。”
沈辰風把手機遞給安暖,安暖拿着竟有些不知所措。
“暖暖,誰欺負你了?告訴舅舅。”
安暖抿了抿脣,低低的喊了聲,“舅舅。”
原本以爲會哽在喉嚨裡,卻沒想到這麼輕鬆便吐了出來。
沈亦銘在那頭徹底怔住了,那一聲‘舅舅’幾乎疼到了他心坎裡,簡直比辰鵬當年學會喊爸爸還開心。
“孩子,你剛剛喊我什麼?”
被這麼一問,安暖倒是害羞了起來。
“我沒有被欺負,您別聽辰風亂說。”
沈辰風不幹了,把手機搶了回去,極爲認真的對那頭說,“二伯,是這樣的,政府最近不是斥資兩億準備建公共圖書館……”
沈辰風一口氣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好在他的表達很到位,沈亦銘一下子都明白了。
“辰風,你讓暖暖接電話。”
“嘖嘖,有了外甥女,我這個侄子就不在你眼裡了。”
沈辰風酸溜溜的說着,再次把手機遞給安暖。
“暖暖,你放心,這事兒舅舅給你做主,我現在正在外地考察,我明天就趕回去,你等我。”
其實沈亦銘也就一個電話的事,他偏偏要趕回來親自處理。
掛了電話,沈辰風打趣道,“要不我進去露個臉,話說我們偉大的市長大人挺害怕我的。”
沈辰風非常看不慣那個人,五十歲的老頭了,在外面包養了好幾個女大學生,真叫人噁心。
安暖沒讓沈辰風進去。
分手的時候,沈辰風突然拉着她的手,很認真的說了句,“對了安暖,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爺爺最近一直吵着要去江城一趟,但是家庭醫生說,爺爺身體不好,不能坐飛機,也不能長途跋涉。家裡沒人能勸動他,如果可以的話,你回去勸勸他吧。”
見安暖表情有一絲的鬆動,他繼續說道,“說實話,我也很反對爺爺當年的做法,硬生生的想要拆開兩個相愛的人,可是事情畢竟過去了,我們要往前看。老爺子這些年也悔死了,年紀大了,也不知道還能有幾年活。安暖,你就原諒他一回吧。”
安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許偉宸已經出來找她了。
看到沈辰風拉着她的手,許偉宸立刻黑了臉。
安暖抽回了手,對沈辰風淡淡說了句,“我先進去了,改天再說。”
那天晚上回到酒店,許偉宸臉色很差,卻一直沒發泄出來。
安暖忍不住簡單的解釋了下,“我跟沈辰風沒什麼的,你別誤會。”
“安暖,你是不是可以跟每個男人都牽手,還可以義正言辭的說什麼也沒有。”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許偉宸擺了擺手,“不用跟我解釋,我不是你的誰,只是偶爾會替老林打抱不平。”
安暖知道再多的解釋也沒用,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
第二天晚上,沈亦銘的司機來接安暖,安暖上車才發現,沈亦銘親自過來了。
面對面的,安暖極其小聲的喊了聲‘舅舅’。
沈亦銘笑了笑,握緊了她的雙手。
副駕駛的警衛員回過頭來,笑着對安暖說,“安小姐,首長剛從外地趕回來,家都沒回,就來見你了。依我看,您還是給張照片給首長,讓首長在外地的時候解解他的思念。”
安暖尷尬的低下了頭,這種被人寵在心頭的感覺真好。
他們到了一家雅緻的私人菜館,從外面看倒不像是飯店,沒有門牌,沒有標誌。走進去大廳也是空空蕩蕩的,全設得包間。
老闆和老闆娘大概早已接到通知,兩人戰戰兢兢地在等待。
看到沈亦銘牽着一個女孩的手,兩人都微微怔了一下,隨即恭恭敬敬的說道,“首長,您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劉市長也一早就到了,正在別的房間等您。”
沈亦銘還是一副和善的微笑,牽着安暖的手上了樓。
到了房間,裡頭的裝潢很是典雅,沈亦銘讓她坐下,首長大人親自給她泡了杯茶。
安暖受寵若驚,淡淡的問道,“您約了劉市長嗎?”
“恩,聽說上回他讓你等了一個小時,今天我讓他等上一整晚怎麼樣?”
沈亦銘像是在開玩笑,可眼神又有那麼幾分認真。
安暖撇了撇嘴,低低喊了聲,“舅。”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好了,開玩笑的,舅舅只想跟你單獨處處,待會兒再去見他。”
沈亦銘讓所有人的人都在外面等,和安暖兩個人坐在裡面喝茶。
“這段時間除了劉市長欺負了你,還有誰欺負過你?”
安暖笑了笑道,“沒有,劉市長其實也沒欺負我,是辰風太誇張了。”
沈亦銘啐了她一口,“你這丫頭,在外面受了欺負也不知道給我打電話,我說過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這話是說着玩玩的嗎?是不是非得我找人每天跟着你呢?”
安暖抿了抿脣,“舅,您別找人跟着我,以後有什麼事我一定給您打電話。”
沈亦銘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最近老爺子找過你沒?”
安暖搖頭,“就打過幾個電話。”
“聽說他最近身體不太好,年紀大了,身上一堆老毛病,老爺子有輕微糖尿病,有高血壓,一天吃很多種藥。每逢下雨天,手腳都會疼。最近好像血壓有點高,醫生不讓他出門。”
安暖聽着低下了頭。
“身體這麼差,還老想着要去江城看你母親,可把家裡人給急壞了。沒人敢勸他,誰勸他對誰發火,家裡也就辰風不怕他,偶爾敢跟他對着幹。”
沈亦銘的意思,安暖清楚的很。
“丫頭,舅舅跟你說這些確實是有私心的,如果不忙的話,哪天抽空回去看看他吧。可能是受莫家老爺子的影響,暉子的爺爺得了癌症,晚期,你知道的吧,我們家老爺子總想着有一天自己也會得重病。想想也挺可憐的,想在僅有的幾年日子裡,去看看自己的女兒,哪怕只是去她的墓前上柱香。只是江城太遠,老爺子身體又不好,快要愁死大家了。”
安暖深吸一口氣,低低的說道,“舅舅,我有空會去看他的。”
沈亦銘一聽立刻笑了,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我就知道你這孩子懂事,舅舅就在等你這句話。”
安暖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她還能再擁有家人,並且對家人來說,她還是那般的重要。
沈亦銘又和安暖聊了好一會兒,他們才轉戰到另一個房間。
市長大人正直挺挺的坐着,看到沈亦銘,他趕緊站起身,點頭哈腰的樣子着實與那天不太一樣。
“首長,您,您請上座。”連說話都吞吐了起來。
沈亦銘先安排安暖坐下,自己則坐在安暖身邊,大手始終緊緊握着安暖的手。
劉市長看得有些怔,又覺得這位小姐好似很眼熟,可什麼也不敢問,甚至不敢多看第二眼。
“劉市長,今天請你來吃飯,其實沒什麼重要的事,也不是公事,就是想給你介紹個人。”
“首長,您,您請吩咐。”
沈亦銘指了指安暖,“這是我親外甥女安暖,流落在外三十年,我們沈家最近才把她找回來,老爺子的心頭肉,也是我們幾個舅舅的寶貝。聽說前陣子安暖跟劉市長一起吃過飯,還希望往後劉市長多多關照。”
劉市長這纔想起她是JM的設計師,前幾天才一起吃飯。
他嚇得雙腿在顫抖,吞吞吐吐的說道,“首長,您請放心,安小姐是JM有名的設計師,我還看過她的作品,最近市政府正好有個大項目,正準備與安小姐合作呢。”
沈亦銘淡淡的說道,“其實什麼項目不項目的,我是不贊成她去做,家裡人更希望她在家多陪陪老爺子,不過這丫頭倔強,好強,我這個做舅舅的也沒辦法,只能由着她。看她這幾天心情不太好,我心裡難受,才找回來的外甥女,不能讓她在北京受欺負吧。”
劉市長腿徹底軟了,不停的顫抖着。
“首……首長,您……您放心,在咱北京,沒人敢欺負安小姐。”
沈亦銘笑着說,“有劉市長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接下來的飯局,沈亦銘不停的給安暖夾菜,倒飲料。劉市長看在眼裡,心卻在顫抖。他做事向來小心翼翼,怎麼不知不覺把這小公主給得罪了。怪只怪沈家太低調,還有這丫頭太低調了。否則知道她是首長的外甥女,就算借他一萬個膽,他也不敢把設計項目交給自己侄女呀。
一頓飯吃完,沈亦銘親自送安暖回酒店。在車上,沈亦銘又開始抱怨了,“又不是沒有家,在自己家裡,幹嘛還要住酒店。”
安暖笑了笑,認真的說道,“舅,我想求您一件事。”
“傻丫頭,有什麼事直接說。”
安暖咬了咬脣,一字一句說道,“我是您外甥女的事,可不可以不再讓別人知道?”
沈亦銘微微蹙了蹙眉,“你在怪舅舅今天的做法?”
安暖搖頭,“我知道舅舅是在護我,我覺得被你疼着很幸福,可是家人歸家人,事業歸事業,我不想混爲一談。請您相信我,在事業上我可以做的很好。”
這孩子,還是太天真了。
沈亦銘輕嘆了口氣,緊緊握着她的手道,“好,舅舅以後不再插手你工作上的事,可是我也不能讓你受了委屈呀。”
到了酒店,沈亦銘很不捨的抱了抱她。
“丫頭,你哪天有時間跟舅說一下,舅帶你回家。”
——
躺在牀上,安暖一直在想,回了沈家意味着什麼,意味着身份地位大逆轉,大概再也沒人會把一百萬的支票砸她臉上,嫌棄她是小老百姓了吧。
想到莫仲暉的父親對她所做的一切,安暖自嘲的揚了揚脣。
安暖失眠了一整夜,第二天醒得有些晚,被許偉宸一通電話給吵醒了。
那廝在電話那頭無比激動的對她說,“安暖,我剛剛去市政府開會,那個圖書館項目已經初步定下,交給我們JM公司。不知道怎麼回事,市長大人對我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別提有多客氣了。”
安暖迷迷糊糊的說着,“那是不是意味着,接下來一段時間,有的忙了。”
許偉宸在那頭奸笑,“的確是這麼回事,不過我會給你多派些人,我也會親自幫忙,放心吧,可不敢累壞未來的董事長夫人。”
“許偉宸,你別油嘴滑舌的了,真討厭。”
那頭像是忽然想到什麼,嚴肅的問道,“安暖,我想想不對勁,招標會都還沒開始,市長突然把我找過去,要把這個項目交個我們,態度還好得令人生疑。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私底下去找過莫仲暉,是不是莫仲暉出面了?”
“我沒找過他。”
“安暖,最好是這樣,否則你就等着老林來抽你吧。”
這傢伙變臉比變天還快,憤怒的掛斷了電話。
之後的幾天,許偉宸都沒怎麼搭理她。直到最終拿下這項目,公司那幫人鬧着要慶祝。
許偉宸神神秘秘的走到她面前,認真的問,“你真的沒去找莫仲暉?”
安暖火了,“他是我什麼人,我爲什麼要去找他?”
“好好好,沒有就好,走,今晚是得好好慶祝一下,明天開始,你就要忙碌了。”
安暖坐許偉宸的車去酒店,路上,他隨口問道,“最近跟老林有聯繫嗎?”
安暖覺得好笑,沒好氣的說道,“許偉宸,你這是問得什麼問題?我和林易川在談戀愛。”
“那就好,聽說老林最近遇到了小小的麻煩。”
安暖怔了一下,“什麼麻煩?”
許偉宸這麼一說,安暖倒是察覺出什麼來,林易川每天給她電話,可最近他似乎有些忙,每次總聊不上幾句,就匆匆掛掉。他情緒好像也不高,安暖還以爲是太想念自己了。
“早早的媽媽,那個舞女,又出現了。”
安暖心口‘突’的跳了一下。
“老林沒跟你說,可能是不想你誤會,那個女人可真夠下賤的,大概這些年把老林給的錢花光了,現在又想回來奪它一筆。中國有句古話叫什麼來着,人至賤則無敵對吧。”
後來,許偉宸見安暖心情不好,開導她,“姑娘,你放心好了,那個女人回來頂多也就騙點錢走,難不成還想把早早帶走不成,老林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安暖最生氣的是,林易川在電話裡什麼也不告訴她。
“許偉宸,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年林易川被下藥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話說來很長,老林是老董事長的獨子,能力強,在建築界知名度高,不僅如此,他的管理能力也強。董事會有些蠢蠢欲動的傢伙想方設法的打擊他,找了個舞女勾引他,可老林不吃這一套,他們就想辦法給老林下了猛藥,所以出了那種事。那個舞女後來大概真愛上了老林,懷了早早以後,就躲了起來,連董事會那些老頭都找不到她。再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老林做事果斷決絕,那幾個老頭想拿早早做文章,可是沒用,這點小事不足以擊垮老林。”
安暖一隻手撐在車窗上,腦海裡浮現出當年的情景。
林易川狠心把孩子抱走,那個女人的哭聲是那樣的撕心裂肺。倘若後來她愛上了林易川,可想而知早早對她來說有多重要。也許只有做過母親的人,才能更深的體會那種被奪摯愛的疼痛。
“暖啊,我後悔把這事告訴你了,老林會不會揍我呀?哎,都怪我大嘴巴,我以爲老林已經跟你說了。”
——
到了shine酒吧,他們要了最大的包廂,公司高層和安暖的設計團隊幾乎都到齊了。
相處久了,安暖也已經跟他們打成了一片。
大夥兒似乎也不管她是大boss的女朋友,一個個都來灌她的酒。
許偉宸開始還英雄救美,最後連自己都搭進去了。醉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
姜林也幫安暖擋了不少酒,最後也光榮的倒下。
“還有哪位男士要英雄救美?”
在場的男士們都縮了頭。
安暖沒辦法,只能自己喝。奇怪的是,竟然怎麼喝也喝不醉。
大家看着她後來直接拿着酒瓶喝,一個個都嚇壞了,趕緊去搶她的酒,“安小姐,我們也就開開玩笑,您意思一下,喝一杯就夠了,不用這麼喝的。”
安暖將他們全部拂開,“你們都別擋着,既然要喝,就該喝高興了。憑着我們JM的實力,拿到了這個項目,我今天很高興,不醉不歸。”
“怎麼瞧着有點像借酒消愁?”
“不會是跟大boss吵架了吧?”
大夥兒議論紛紛。
安暖什麼也聽不到,此時此刻,她就想徹底醉一次。
林易川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包廂裡太吵,安暖一個也沒接到。
後來還是別人看到她的手機震動,遞給了安暖。
喝了這麼多酒,她竟然還能看出是林易川打來的,看着屏幕上閃爍着‘老林’字樣,安暖真想把那個人從電話那頭揪過來,暴打一頓。
鈴聲響了停,停了很快又響起,林易川難得這麼有耐心。
後來安暖迷迷糊糊按了接聽鍵。那頭暴吼聲傳來,“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安暖醉醺醺的說着,“爲什麼要接你電話?你算老幾?”
林易川在那頭咒罵,“你這個瘋女人,你是不是喝酒了?讓許偉宸接電話!”
“許偉宸,許偉宸是誰?這裡好吵,我要出去和你說話。”
安暖拿着手機踉踉蹌蹌的走出去。
身後有人跟着,她吼了一句,“誰都別跟着我,等我回來繼續喝。”
到了外面,耳邊終於安靜了。林易川的聲音顯得更清晰了。
“安暖,你喝了多少酒?”
“不多,幾瓶吧。”
林易川在那頭氣壞了,“你趕緊給我回包間,找人送你回酒店。”
“林易川,老林,我怎麼突然覺得我是個壞人,我搶了別人的東西。”
“安暖。”
無論林易川在那頭怎麼大吼大叫,安暖在這頭都不受控制。
“老林,我不要你了,你跟那個舞女好吧,她是早早的媽,我不是。”
林易川倒抽一口氣,他真有種衝動,立刻飛到中國,把許偉宸揍死。
他確實也這樣做了,讓司機把早早送去父母家裡,開着車就往機場趕。
“安暖,你現在什麼都別想,趕緊讓人送你回酒店,我立刻過來。”
“你別來,老林你別來,我已經不要你了。”
安暖說着直接掛了電話,手裡還拿着酒瓶,她仰頭把酒送進嘴裡。
張特助出門接一個人,看到安暖蹲在牆角,頭髮凌亂,臉色緋紅,還在喝酒,很明顯的已經喝高了。
他趕緊跑去房間找莫仲暉。
莫仲暉一出來,看到這樣一副情景,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他上前將她撈起,緊緊圈在懷裡。
安暖身子軟,整個人往下滑,莫仲暉沒辦法,把她手裡的酒瓶丟了,將她打橫抱起,吩咐張特助去開車。
安暖這會兒也徹底醉了,在莫仲暉的懷裡,一直重複着同一句話,‘老林,我不要你了。’
她在爲另一個男人買醉,莫仲暉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痛着。
JM的人個個都喝了不少,他們在包間等了一會兒,見安暖還沒回去,全都跑出來找,酒吧這麼大,他們一行人幾乎把每層樓都找遍了,也沒找到安暖。
“完了完了,這回真完了。大boss非把我們全部開除不可。”
找許偉宸,許偉宸睡得更死豬一樣。
打電話給安暖,那頭顯示關機。最後找shine的經理,經理只淡淡的說,可能她自己先回去了,讓他們再找找。
——
張特助在前面開車,準備把車子開到安暖住的酒店,莫仲暉卻突然吩咐,“去我的公寓。”
張特助倒抽一口氣,調轉方向,心裡替安暖捏了把汗。
到了小區,莫仲暉抱安暖下車,這丫頭吐了他一身。
張特助在旁邊看着,真想大笑。
莫仲暉眉頭緊了緊,臉上卻只有淡淡的無奈,察覺不出嫌棄的表情。
“莫先生,要不要找傭人過來幫安小姐清理?”
莫仲暉擺擺手,“不用,你也走吧,我照顧她。”
再次將安暖打橫抱起,徑直走進了電梯。
張特助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暗自嘆了口氣。這回安小姐,真是凶多吉少了。
莫仲暉直接把她丟在沙發上,去浴室放了熱水,再折回來把她抱去浴室。
這丫頭醉得不省人事,倒也安分了許多,怎麼弄她都不反抗。
脫光了她的衣服,莫仲暉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慾望,小心翼翼的幫她把身子洗乾淨。
即便再想要她,他也不會趁人之危。
——
安暖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牀上,周圍是陌生的環境,身上只穿了件男人寬大的襯衫,內衣內褲一件沒穿。
“啊!”
她尖叫出聲,電視劇裡演得狗血劇情,一夜情竟然發生在了她身上。
她一邊叫,一邊哭,那一刻,真恨不得死了算了。
莫仲暉在廚房無奈的嘆了口氣,關了火,走進臥室。
看到莫仲暉進來,安暖立刻安靜了下來。
“莫仲暉,竟然是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安暖一邊吼,一邊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
莫仲暉一步一步走到牀邊,冷冷的說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爲你禁慾四年,你赤果果的躺在我牀上,你說一個正常的男人會做什麼?”
他的話音剛落,安暖一巴掌狠狠的抽過去,力道大的,他的臉上立刻現出紅紅的掌印。
“莫仲暉,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你竟然趁我喝醉了強暴我,我要殺了你。”
安暖撲上去掐他的脖子,用力的掐。
莫仲暉咒罵一聲,只輕輕一推,將她壓在了大牀上。
兩人的身體雙雙陷進大牀,有種說不出的曖昧和詭異。
“莫仲暉,放開我。”她粗喘着氣。
“安暖,你在緊張什麼?”
他的手伸到她的胸口,感受着她強有力的心跳。
“心跳這麼快,你對我還有感覺吧。”
“把你的髒手拿開!”她一字一句,在警告。
莫仲暉乖乖拿開了手,身體卻還壓着她的。
“昨天晚上,你說你不要林易川了,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吵架了?還是分手了?”
安暖冷笑,“分手?莫仲暉,你做夢吧!我們只是爲了一點小事鬧矛盾而已,我怎麼可能不要他,我的身體我的心,早就屬於他了。”
莫仲暉雙眼微眯了起來,額頭的青筋暴起。
“莫仲暉,你不是一直有潔癖嗎?我的身體被別的男人想用過了,你還想要嗎?”
莫仲暉薄脣親啓,一字一句,低低的說道,“如果不能完全擁有你,和別的男人共享你,我也願意。”
他說着用力一撕,襯衫釦子全是掉落在牀上,他俯下身,用力啃咬她雪白的肌膚。
“莫仲暉,你瘋了,變態,放開我。”
她用力扯他的頭髮,他卻越啃越用力。
“莫仲暉,放手,求你,放開我。”
眼看着蠻力推不開她,安暖開始哭着哀求。
果然,莫仲暉鬆開了她。
安暖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縮在了角落,雙手因害怕而微微顫抖着。
莫仲暉受傷的眼神看着她,淡淡的說道,“昨天晚上看到你在酒吧喝多了,把你抱回來,你吐了我一身,自己身上也弄髒了,我幫你洗了澡,家裡沒有女生的衣服,給你套了件我的襯衫。放心吧,什麼都沒發生,你可以繼續爲他守貞潔。”
莫仲暉走出去,把她的衣服拿進來,丟在了牀上。
“幹了,換上吧。”
安暖等他走了以後,小心翼翼的換上。
從臥室出去,看到莫仲暉正在廚房忙活。
安暖輕聲輕腳的走到玄關,準備換鞋溜走,莫仲暉卻抓住了她。
“吃點東西,待會兒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不餓。”
“我已經做好了,吃點再走吧。”
他拉着安暖在餐桌上坐下,簡單的四菜一湯。
四年的時間,變化真的很大,莫仲暉學會了做飯,口味還不錯。她還記得他第一次給她煮麪,把手裡弄出了兩個水泡。
“味道怎麼樣?”他有些期待的問。
“還不錯,不過沒有我家老林做的好吃。”
莫仲暉微微怔了怔,胸口抽了一下。
意思性的吃了幾口,安暖便放下了筷子。
“對了,上次你未婚妻送了我一個包包,我心裡一直惦記着回送她一個禮物,可不知道她喜歡什麼,你能不能告訴我,她平常有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
“我不知道。”
安暖撇了撇嘴,“那你平常都送她什麼?”
“沒送過她東西。”
“算了,你們有錢人通常都是送卡吧,給她一張卡,隨便她怎麼刷。”
安暖無比嘲諷的說着。
“我走了,改天我想好送她什麼禮物,你幫我拿給她。”
“我送你。”
莫仲暉站起身,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走。
他在家裡穿了一身居家服,他沒有換成正式的西裝。
這種打扮的莫仲暉,大概也只有安暖看到過吧。
安暖腳步頓在門邊,莫仲暉轉過頭來,調侃,“怎麼,不想走?”
“你就穿成這樣?”
“有什麼關係嗎?很難看?”
安暖搖頭,“很休閒,很帥氣,很陽光。”
莫仲暉淡淡的笑了笑,徑直走出了公寓。
——
莫仲暉開車送她回了酒店,在路上,他語重心長的對她說,“以後不要再喝那麼多酒了,不是每一回都能碰上我,若是碰上別的男人,後果可不是你能承擔的。”
安暖撇了撇嘴,嘲諷道,“我覺得碰上你已經是最危險的了。”
莫仲暉也開玩笑,“看來我昨晚什麼都沒做,還真是吃虧了。”
“莫仲暉,你該慶幸你什麼都沒做,不然我現在大概已經跟你同歸於盡了。”
“你真的就這麼愛他?”
“恩,愛慘了。”安暖淡淡的說,“現在他孩子的生母出現了,我好害怕失去他。”
莫仲暉握着方向盤的手指尖在泛白。
莫仲暉後來再也沒說話,車子加速,很快到了酒店。
車子停穩,莫仲暉湊到她面前,渾厚的聲音認真的問,“你愛得到底是林易川,還是那個孩子?”
安暖想了想,認真的回道,“兩個都愛,愛屋及烏。”
“滾!”
他幾近咬牙切齒。
安暖頭也不回的下了車。
——
安暖開了門,走進套房,許偉宸原本坐在沙發上,一下子跳了起來,竄到了安暖面前,“我的小姑奶奶,你總算回來了。”
“抱歉,讓你擔心了。”
許偉宸一臉誇張的說着,“不是我擔心,是你家老林來了,就在對面套房裡,發了好大的火,現在沒人敢近他的身,你趕緊去負荊請罪吧。”
安暖倒抽一口氣,被許偉宸拖着到了對面的套房。
林易川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面色蒼白。
許偉宸把安暖推進去,在她耳邊提醒一句,“我們已經調出錄像了,所以你還是跟他坦白了吧。”
許偉宸說着自己逃走了。
安暖小心翼翼的走到林易川面前,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挽着他的手臂低低的說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昨天喝多了,不過什麼都沒發生。”
林易川眼睛眯了眯,大手伸到她的頸邊,把她的衣服領口拉低。
安暖趕緊拂開他,這裡被莫仲暉咬出了印子。
林易川還是看到了,瞳孔收縮,猩紅的眼睛緊盯着她,大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
“什麼都沒發生,孤男寡女共處一夜,什麼都沒發生。”
安暖說話有些吃力,卻還是解釋,“林易川,真的沒有,你相信我,我沒有背叛你。”
“我從來沒擁有過你,稱不上背叛。”
安暖移開他的大手,輕輕抱住了他的腰,“老林,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真的沒跟他怎樣。”
林易川用力推開她,安暖整個身子跌坐在沙發上。
“我可以縱容你在北京發展事業,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你和別的男人給我戴綠帽子。我他媽的再犯賤,也不至於淪落到此等地步。”
安暖也有些煩了,怒吼一聲,“我真的沒有給你戴綠帽子,我和莫仲暉什麼都沒做。”
莫仲暉的名字從她的嘴裡流出,是那樣的自然。
林易川冷笑兩聲,“你心裡那個人一直都是他吧,從我第一次見他時,你緊張的表情,我就知道了。既然你們彼此相愛,爲什麼要把我當猴耍。利用我在事業上取得成就,你就可以與他站在一個高度了是嗎?”
“林易川,你誤會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和莫仲暉早就結束了。”
“夠了,我不想聽。”
他有些疲憊的擺擺手。“你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安暖看他疲憊的神情,心裡微微有些酸,這個男人如此的深愛自己,坐了十個多小時的飛機趕來,只因爲她喝醉了,擔心她。
安暖一咬牙,再次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老林,別生氣了,我跟莫仲暉真的沒什麼,我昨晚喝醉了,我保證下次再也不喝這麼多酒了。”
“放手!”
林易川悶哼。
安暖撒嬌,“老林,老林,我知道錯了,你怎麼懲罰我都行,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讓你放手。”
林易川的表情仍是十分嚴肅。
安暖微微鬆了手。
“安暖,別用你那無辜的眼神看着我,我覺得髒。”
安暖挑了挑眉,“你說誰髒?”
“我說你髒,別用你被別的男人碰過的骯髒身體來碰我,我嫌棄。”
安暖雙手緊緊握成了拳,怒吼出聲,“林易川,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以後別來求我。戒指還給你,我們一刀兩斷。”
安暖吼完跑出了套房,‘砰——’的一聲狠狠甩上了門。
林易川坐在沙發上,粗喘着氣。
天知道,當他調出錄像帶,看到她在酒吧被別的男人抱走,他簡直要瘋掉了。
在這裡坐了整整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他給她打了不下於一百個電話,一通通的打過去,全是關機,他還是不停的打。
心裡一直在安慰自己,莫仲暉是男子漢,不會對安暖做什麼。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直到她回來。
她的脖子上有明顯的曖昧痕跡,她還在口口聲聲說什麼都沒發生。
認識她四年,他對她多好,她一直看在眼裡,她心裡也清楚得很。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夠信任他,不願把自己徹底交給他。
一個男人的容忍是有限的,他對她的縱容也已經到達極限。
這些天,他已經夠心煩的了,她還要惹出點事讓他不痛快。
——
安暖衝出套房,直接去了許偉宸那邊。
許偉宸坐在沙發上,緊張的問,“怎麼了?沒談好,他把你趕出來了?”
安暖不理他,進了房間,用力一聲關上門,反鎖。
許偉宸在外面大喊大叫,“安暖,你們到底怎麼說呀?是不是吵架了呀?你倒是給我個話呀。你知不知道老林發了多大的火,公司的很多人都跟着遭殃,我也倒黴了。你趕緊去哄哄他吧,畢竟這事兒是你的不對。你在別的男人那裡過了一夜,老林能不生氣嗎?你去哄他幾句怎麼了?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叫什麼牀頭吵架牀尾和嗎?”
許偉宸還在絮絮叨叨,安暖把門一開,怒罵,“許偉宸,你煩不煩,要哄你自己去哄他,別來煩我。”
“怎麼了?你們真吵架了?”
“許偉宸,你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許偉宸撇了撇嘴,看安暖臉色不太好,他嘆着氣離開了。
安暖坐在大牀上,用被子緊緊包裹住身體,臉深深埋在雙腿之間。
她已經很低姿態的道歉,哄他,他還是不相信她,嫌她骯髒。
原以爲四年的相處,他們之間已經有足夠的信任,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此時此刻,她只想一個人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