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莫仲暉,你變態
莫仲暉消失了幾天後終於出現了,安暖從百樂回家看到莫仲暉坐在客廳看電視,看上去很悠閒的樣子。
安暖懶得理他,連個招呼也沒打,直接上了樓。
換了一身居家服下來準備吃晚飯,莫仲暉已經坐在餐廳了。
“安小姐,快去坐吧,莫先生在等你用餐呢。”
安暖漫不經心走過去坐下。莫仲暉一回來,餐桌上全是他平日最愛吃的菜,家裡的傭人一個個都會看他的臉色做事。
兩個人安靜的吃着晚餐,莫仲暉不說話,安暖自然不會主動開口。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安暖一看是沈琴風打來了,立刻就接聽了。
“安小姐,我是沈琴風。”
安暖小心翼翼的瞥了莫仲暉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沈琴風望了望好嗎,並沒有大錯,於是在那頭吼了起來,“我是沈琴風呀!”
“我知道,您請說。”
沈琴風抹了把汗,猜到莫仲暉可能在場,於是長話短說,“是這樣的,常梓飛今天給我打來電話,說明天來醫院做檢查。就這事,我跟你說一聲。”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
“那就這麼說,明天結果出來我再給你打電話。”
怕被穿幫,沈琴風簡單的說完便掛了電話。
安暖收好手機,有種說不出的激動,無論檢查結果如何,總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結束了這通電話,她感覺所有的飯菜都便香了,吃得也更加津津有味了。
莫仲暉原本沉默着,突然低低的開口,“張旭,給沈琴風打個電話。”
“噗——”安暖一口飯全噴了出來,緊張的問道,“你哪裡不舒服嗎?打電話給沈醫生幹嘛?”
莫仲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我有話要問他。”
“有什麼話不能電話裡問嗎?”
莫仲暉不悅了,悶哼道,“你什麼時候管起閒事來了?”
說完他把筷子甩了,起身離開。
安暖被吼了一句有些尷尬,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莫仲暉好像知道什麼。
安暖發怔的這點時間,張旭已經給沈琴風打完電話。
“張特助,莫仲暉這兩天去哪裡了?”
張旭認真的回道,“莫先生哪裡都沒去,一直在天堂,莫先生每次不開心的時候,總喜歡一個人待在天堂。”
“他爲什麼不開心呢?”
張旭笑着道,“那就要問安小姐你自己了,莫先生不開心的時候十有八九是因爲你。”
安暖撇了撇嘴,無奈的說道,“我可沒招惹他,我覺得你家莫先生越來越變態了。”
張旭皺了皺眉,提醒道,“安小姐最近是不是跟沈醫生走得很近?”
“胡說,我沒有。”
安暖激動的反駁,也扔了筷子走開了。
在房間走來走去,安暖心裡很不安,只希望不要因爲自己害了沈琴風。
想想她還是跑去找莫仲暉,去書房沒找着人,去健身房也沒找到人。繞了一圈最後在室內游泳池找到了莫仲暉,此刻他正在池裡遊得正歡呢。
安暖在池邊坐下,看着水中快速穿梭的身影。曾幾何時,在她眼裡,莫仲暉做什麼,她都覺得帥氣迷人。父親曾經取消他,就算他殺人,你都覺得他正氣。
莫仲暉遊了兩圈就上來了,不顧身上溼噠噠的,浴袍也沒穿,直接忽視安暖,坐到了躺椅上。
安暖好心扔了件浴袍給他,調侃道,“注意下你的形象,家裡可是有好幾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看到你這樣子會噴鼻血的。”
莫仲暉表情冷冷的,把浴袍直接扔在了地上。
安暖也不高興了,低吼,“莫仲暉,你在跟誰賭氣呀,我沒惹着你吧。”
見莫仲暉一直沉默,安暖有些鬱悶了,無奈的說道,“好吧,你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吧,我全都都招。”
莫仲暉眉頭擰了擰,薄脣輕啓,“解釋一下你跟沈琴風的關係。”
安暖就知道什麼都瞞不了他,把常梓飛的事情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
她沒想到,解釋完莫仲暉的怒氣更大了。幾乎對着她怒吼,“你是常梓飛什麼人?人家有老婆,他的身體還用得着你來過問,安暖,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我就是要關心他,我放不下他,莫仲暉,你氣什麼,你明知道我喜歡他。”
莫仲暉深吸了口氣,才忍住沒動手打她的衝動。
看到莫仲暉又一言不發的離開,安暖追了上去,可池邊太滑,莫仲暉推了她一把,她整個人掉進了泳池。
“莫仲暉,我不會游泳呀。”安暖雙手撲騰着,“救我,快救我,莫仲暉,救我。”
莫仲暉冷冷的站在池邊,看着她無助的求救。
直到見她表情越發難受,莫仲暉才跳下了水,三兩下的游到她面前,一把扣住了她的腰。
安暖緊緊的抱着他的脖子,深怕一放手自己就會被淹死。
“莫仲暉,你真是夠狠心的,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莫仲暉冷笑,“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死,怎麼,這回不敢了。”
安暖狠狠的說道,“我死了,你卻好好的活着,我不甘心。”
莫仲暉氣得在水裡吻住了她,他真想直接把她吻到窒息。
安暖還在抵死掙扎着,可雙手卻死死的不肯放手。
“從來沒在水裡做過吧?想不想嘗試一回?我可以讓你品嚐欲仙欲死的感覺。”
莫仲暉磁性的聲音貼着她的耳朵道,安暖被氣得臉都白了。
“渾蛋,帶我上去。”
莫仲暉看她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帶着她游上了岸。
安暖在水裡喝了不少水,一到岸上便翻江倒海的吐了出來,幾乎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莫仲暉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蹲下身開始解她的衣服釦子。安暖使出所有的力氣,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
莫仲暉手上的動作只微微頓了頓,隨即有些野蠻的扒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
“莫仲暉,你真是渾蛋嗎?我現在很難受。”
莫仲暉挑了挑眉,淡淡的說道,“別瞎想,只是幫你把溼衣服換掉。”
他把她抱到躺椅上,用乾毛巾幫她擦乾身體,披上寬大的浴袍,又開始用毛巾幫她擦頭髮。
安暖平靜了好一會兒,心裡的那種難受感好些了,她甩起來一腳踢在他的胯下。
莫仲暉完全沒有防備,疼得幾乎要趴在地上。
安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豪爽的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沈琴風是被我逼迫的,你要找就找我算賬,別牽扯到無辜的人。”
安暖拍了拍手離開了,走的時候她看到莫仲暉還蹲在地上,這一腳她可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氣。
——
安暖回到客廳的時候,沈琴風已經被召過來了。
他從上到下打量了安暖一番,吹起了口哨。張旭則垂着頭,不敢多看安暖一眼。
“安大小姐,你穿成這樣出來,是會惹人遐想的。”
安暖沒好氣的笑了笑,“沈醫生,你還是想想自己吧。”
沈琴風立刻緊張了起來,誇張的說道,“難道你讓我做的事莫先生都知道了?”
張旭插嘴道,“把別人當傻子的人,自己纔是最愚蠢的人,沈醫生,背叛莫先生的後果你是知道的。”
沈琴風臉都白了。
安暖撇了撇嘴,大大咧咧的說道,“沈醫生,這次是我連累了你,待會兒莫仲暉問你的時候,你儘管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我,反正我得罪他慣了,也不怕多這一次。明天常梓飛複查完,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結果。”
安暖說完率先上了樓,事實證明,沈琴風一直等到天黑,也沒等到莫仲暉來質問他。
——
安暖洗完澡上了牀,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點泳池裡的水的緣故,胃難受得厲害。
手機突然跳出一條短信,是常梓飛發來的。她已經把他的名字刪了,可這號碼一眼就能辨認,尾號四位數是安暖的生日。
心撲通撲通跳了兩下,打開短信,和簡單的一句話:明天我去醫院複查,能陪我嗎?
安暖抱着手機久久都無法入眠。
她不知道,此時此刻,那頭的常梓飛,也抱着電話在等,等了整整一夜。
莫仲暉回房的時候,安暖閉着眼睛假裝睡着。
他洗了澡就鑽進了被窩,和往常不同,莫仲暉碰都沒碰她,離她遠遠的躺着。
莫非真的被踢壞了,安暖暗自高興着。
短信提醒聲突然響起,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安暖看到又是常梓飛的短信,她死死的拽着手機,不敢查看。
常梓飛的手騰空飛過來,把她的手機搶走,安暖立刻炸了毛。
“莫仲暉,手機還我。”
明天早上八點,我在醫院門口等你。
莫仲暉看完這條短信,狠狠的把手機砸在了地上。
“莫仲暉,你有病啊!”
安暖跳下牀撿手機,把手機零件拼好,卻怎麼也開不了機。
她正要把手機砸他臉上,莫仲暉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將他壓倒在牀上。
“放手,放開我。”
莫仲暉猩紅的眼睛望着她,一字一句怒吼道,“放你去跟常梓飛約會嗎?你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是誰的女人嗎?”
“莫仲暉,你他媽就是個種豬,發怒了就變禽獸,被我踢了一腳,你那玩意兒還好用嗎?”
莫仲暉眼睛眯了眯,安暖立刻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他冰冷的聲音低低說道,“好不好用,試過才知道。”
安暖已經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她曲起腿,正要進攻,莫仲暉反應極快,腿壓住她的,悶哼,“再踢就真壞了。”
安暖敗下陣來,無力的說道,“莫仲暉,不玩了,我胃不舒服,可能是喝了泳池裡的水,你幫我去倒杯開水好不好?”
莫仲暉懷疑的看着她。
“真的,我胃真的很不舒服,想吐。”
莫仲暉皺了皺眉,跑去給她倒水。
一杯熱水喝下去,安暖感覺還是隱隱難受。
“都怪你,我現在難受死了。”
莫仲暉抿了抿脣,低低的說道,“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
“你就是故意的。”
“好好,我錯了,我讓沈琴風來給你瞧瞧。”
安暖驚道,“沈琴風還沒走?”
“唔,我罰他留在這裡一個星期,一天二十四小時,哪裡都不準去。”
“你說什麼?”安暖激動了起來,“你怎麼能這樣呢?我都說了,是我逼他,你要罰就罰我,別罰他。”
莫仲暉眉頭緊了緊,又不高興了。
“現在看起來不像是胃痛啊!但凡跟常梓飛有關,你就會變成這樣。放心吧,醫院少了沈琴風還有很多其他醫生。他出院這麼久都沒事,死不了。”
安暖灰溜溜的躺了下來,她心裡想些什麼,彷彿都瞞不了他。
莫仲暉後來沒對她動手,只是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安暖一直想問他,常梓飛後來給她發了什麼短信,可終究沒敢問出口。
——
今天是個大晴天,一大早,燦爛的陽光便透過窗子灑進了臥室,照射在寬大的牀上。
安暖睜開惺忪的睡眼,莫仲暉竟然還沒起牀,他可是一貫有早起的習慣。安暖不知道他怎會有這麼好的精力,無論前天晚上折騰到什麼時候,第二天總能早早的起牀,或去游泳,或去健身。
“喂,你不會又感冒了吧,怎麼還沒起。”
莫仲暉懶懶的說道,“好像是有點不舒服,昨天真被你踢疼了。”
安暖嘴角抽了抽,沒好氣的哼道,“那你臥牀多休息,放手,我要起牀了。”
莫仲暉厚顏無恥的說道,“是你踢壞的,你得負責。”
“好,如果你真斷子絕孫了,我隨便找個人生個孩子送給你。”
莫仲暉怒了,眼神都變得深邃了起來,咬牙切齒道,“你再說一遍。”
安暖不耐煩的吼道,“莫仲暉,你別煩了,我沒空跟你在這邊無聊,我還要去咖啡廳。”
“嘖嘖,你這老闆當得可還真是稱職。”
“鬆手,我真沒時間陪你玩。”
安暖用力掰開腰間的雙手,可這廝越抱越緊。
“莫仲暉,你有完沒完啊。”
“我下面疼,你幫我摸摸。”
這個禽獸,齷齪的話說起來就像報天氣預報似的。
安暖臉都綠了,威脅道,“你想不想我再來一腳。”
“你敢,我讓你這輩子都下不了牀。”
安暖深吸一口氣,好聲好氣的說道,“莫仲暉,求你饒了我吧。”
安暖懇求了好久,莫仲暉才放了她。
洗漱好下了樓,她才知道莫仲暉沒有騙她,沈琴風的確在別墅過夜的。
吃早餐的時候,安暖表現的非常好,主動給莫仲暉煮了杯咖啡,哄得他喜笑顏開。
莫仲暉心情好,自然放了沈琴風。
安暖要去咖啡廳,莫仲暉今天似乎閒得很,非要跟她一塊兒去。沒辦法,安暖只要坐他的車,跟他一起去了百樂。
——
沈琴風到達醫院的時候,看到常梓飛一個人站在醫院門口。
他微微皺了皺眉,走過去打趣道,“常先生是在等我嗎?”
常梓飛沒搭理他,視線一直看着外面。他七點鐘到達醫院,在這裡已經站了兩個小時,可他等得人一直沒出現。
“常先生,我們走吧,醫生都在等你了。”
常梓飛仍是不說話,木訥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沈琴風有些火了,這男人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小角色。
“你能告訴我你在等誰嗎?等你的家人?”
常梓飛突然開口說話,語氣淡淡的,“我在等安暖。”
沈琴風微微頓了頓,隨即笑道,“你不用等了,安暖不會來的。”
常梓飛帶着怒意的視線瞥向他。
“你別這樣看着我,我剛纔就是從她的別墅過來的,她跟莫先生去百樂了,你知道的,莫先生送了她一個咖啡廳,她現在特別熱衷她的咖啡廳,幾乎每天都會去。”
“你昨晚住在她的別墅!”他一字一句。
沈琴風咳了咳,“你別誤會啊,我跟莫先生關係不錯,可以說是他的私人醫生,所以經常留宿在她的別墅。我說句實話你別不高興,別再把心思用在安暖身上了,你不是莫先生的對手。安暖現在和莫先生感情好得很,莫先生能給她想要的生活,你給不了。人都要有自知之明,其實江小姐也不錯,江家在江城也很有地位,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你會擁有更多。”
沈琴風還沒說完,常梓飛離開了。
他皺着眉趕緊追上去,“你幹什麼呀,檢查還沒做呢。”
“不用做了。”常梓飛冷冷的說着,徑直離開。
沈琴風真想上前揍他一頓,衝着他的背影吼了起來,“常梓飛,你真是個沒用的男人。你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博得安暖的同情,算什麼男人。莫仲暉就不會像你這樣,他用自己的力量,自己的本事,把心愛的女人留在身邊。如果你連健康的身體都沒有,你拿什麼來保護自己的女人,你拿什麼來跟莫先生決鬥。”
——
莫仲暉一直在咖啡廳坐着,安暖有種被監視的感覺,她氣得跑去找艾莉玩,讓莫仲暉一個人待在咖啡廳。
“莫先生,需要給你續杯嗎?”
樑慕晴小心翼翼的走到莫仲暉身邊,一臉職業的微笑。
莫仲暉微微挑了挑眉,淡淡的說道,“你爸知道你在這裡打工嗎?”
樑慕晴嘟了嘟嘴,哼道,“我爲什麼要讓他知道,我已經跟他斷絕關係了。”
“看來他是不知道了。”
樑慕晴趕緊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哀求道,“暉哥哥,你幫我保密,千萬不要告訴我爸爸。”
聽到那聲暉哥哥,莫仲暉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低低的說道,“叫我莫仲暉。”
“不行,太沒禮貌了,你比我大那麼多。不喜歡我叫你暉哥哥的話,要不叫你莫大哥,莫大叔,暉大叔,咦,要不就灰太狼吧。”
莫仲暉嘴角抽了抽。
樑慕晴嬉笑着道,“好啦,開玩笑的,暉哥哥,你一定不要告訴我爸爸。”
“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樑慕晴一臉真誠的說道,“我就是想跟我爸斷絕關係,我討厭他處處管着我,這不能做,那不能做,我還討厭他總是跟我媽媽吵架,那個家一點溫暖都沒有,我纔不要回去。”
莫仲暉想問的並不是這個。
“爲什麼來這裡打工?”
“因爲這裡薪水高,老闆人好,一個月的工資夠我的生活費了。暉哥哥,他們都說安暖姐是你的女朋友,這是真的嗎?爲什麼我覺得安暖姐對你很有敵意呢?”
莫仲暉輕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這些你不用知道,做好你的本分就行。”
“那好吧,我不多問了。”樑慕晴站起身,一本正經的問道,“先生,您需要續杯嗎?”
“不用。”
樑慕晴回到前臺,她一直撐着下巴看着他的背影,只一個背影就能迷死人。如果有一天,能成爲他的女人,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她這次離家出走,說白了就是因爲他。雖然家裡父母感情不合,可父親很疼她,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有幾次父母吵起架來,她聽到爸爸對媽媽說過這樣的話,“如果不是爲了慕晴,我早跟你離婚了。”
從小到大,父親對她可謂是有求必應,就連她大學讀美術專業,爸爸都同意了。可是當她說她喜歡莫仲暉,希望爸爸給他們製造點機會時,父親沉下了臉,很嚴肅的告訴她,不準對莫仲暉動任何心思。
因爲這件事他們大吵了一家,她從家裡搬到了宿舍,父親也因此斷了她所有的生活費。
輕嘆了口氣,她仍是無法理解,老爸爲什麼如此堅決。倘若她跟莫仲暉在一起,對爸爸的事業只會有幫助呀。大人的世界果然複雜多了。就好像安暖和莫仲暉,他們的關係也很讓人費解。似愛非愛,似恨非恨,太難以捉摸了。
——
安暖去找艾莉玩,意外的卻遇到了符秋,符秋正在店裡幫忙。
她想逃,可是卻被符秋看到了。
“暖暖。”符秋喚住了她。
安暖抿了抿脣,無奈的打招呼,“符秋姐,這麼巧。”
“暖暖,我正要找你呢,一直沒機會,能不能請我去你的咖啡廳喝杯咖啡。”
安暖抓了抓頭,拒絕道,“今天可能不太方便。”
符秋有些失望,淡淡的說道,“那這樣吧,你陪我在這裡聊兩句行嗎?”
安暖被她拉着在凳子上坐了下來,她一直緊緊握着安暖的手。
“上次常梓飛的婚禮,我原本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可是莫先生在場,想說的都不能說。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生我的氣,我一直隱瞞了你,我跟樑澤明的關係。”
說到樑澤明,安暖眼裡的怒意是無法掩藏的。
“你和樑澤明之間的仇恨我一直都知道,我跟了他很多年了。說實話,我之前對你那麼好,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想幫他贖罪,他欠你的實在太多了。”
“符秋姐,過去都不要說了。”
符秋搖頭,很是認真的說道,“你現在跟了莫先生,莫先生又很疼你,我知道樑澤明早晚有一天要倒黴。還記得我當初對你說的話嗎,我希望有一天需要用到你的時候,你能幫幫我。今天,符秋姐有個不情之請,可不可以放過樑澤明一馬?”
安暖深吸一口氣,陌生的語氣自嘲的說道,“我有什麼能力去和樑市長鬥爭呢,莫仲暉和樑市長是一路的,怎麼會爲了我去針對樑市長呢,符秋姐,你多慮了。”
符秋眼裡有種說不出的悲痛,“暖暖,你心裡的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我自私了,可我跟了樑澤明這麼多年,我對他有感情。我真的很不希望有一天,我們會變成敵人。如果一定要一命抵一命,我寧願拿我的去抵他的。”
“符秋姐,我沒你想的那麼厲害,莫仲暉也沒你想的那麼愛我。女人對男人而言不就是個玩物,哪天莫仲暉玩膩了我,我就會拋棄。你完全沒有必要替樑市長擔憂。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請你去我店裡喝咖啡。”
安暖幾乎是逃走的。
符秋對樑澤明的愛呼之欲出,有這樣一層關係在,她們再也無法成爲朋友。然而在她最困難的時候符秋幫助了她,這份恩情永遠都在。
——
安暖在商場買了只新手機,把卡裝上,給沈琴風打了個電話。
那頭很快就接通了,語氣很是嚴肅的說道,“我正要打電話給你,常梓飛真他媽的不把自己當回事,他出院那會兒我勸過他,以臥牀休息爲主,他竟然沒日沒夜的工作,現在頸椎嚴重受損,可他孃的,都這樣了,讓他住院他還不情願,我真沒見過這麼倔強的病人。他那身體早晚被他給糟蹋壞。”
“他人在哪裡,你讓他接個電話。”
“人已經走了,我們幾個醫生勸都勸不住。雖然我知道我告訴你這些,莫先生知道了我就倒大黴了,可作爲一個有責任心的醫生,我還是要跟你說,給常梓飛打個電話吧,無論如何要勸他來住院休養。”
掛了電話,安暖無法平靜了。常梓飛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會自責內疚死。
想想她還是躲到了角落,撥通了常梓飛的電話。
電話通了,那頭低沉的聲音說道,“你不用勸我,我是不會住院的,在家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常梓飛,你是在跟誰過不去?跟我過不去嗎?”
那頭沉默了片刻,接着不悅的聲音響起,“昨天我一夜沒睡,就在等你的短信。今天我一大早在醫院等你,等了整整兩個小時,腿都站得僵硬了。安暖,你還關心我嗎?還有一點點的關心我嗎?你都不管我了,現在還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常梓飛,你是小孩子嗎?還需要人管嗎?你自己的身體,如果連你自己都不懂得珍惜,不會有人心疼你的,你好自爲之。”
安暖生氣的掛了電話,立刻就後悔了。她應該好好勸他的,怎麼能衝着他發脾氣呢。
——
常梓飛看着被切斷的電話,安暖的怒吼聲彷彿還回蕩在耳邊。
華宇敲門進來,看到常梓飛在發呆。
“飛哥,你今天去了醫院,醫生怎麼說?”
常梓飛拉回思緒,笑着回道,“沒什麼,身體一切正常。”
“真的嗎?你的頸椎……”
“沒事,只要適當休息就沒事。”
華宇微微頓了頓,淡淡的說道,“飛哥,你其實沒必要這麼拼,你都娶了江倩柔,江家的一切早晚都是你的。你把她哄好了,江老爺子不會虧待你的。”
“我不需要別人的幫助。”常梓飛說這話時幾近咬牙切齒。
華宇忍不住說道,“那你娶江倩柔的目的是什麼呢?你不就是爲了她家的產業。如果你真的不想要,又何必娶她呢。”
常梓飛咬了咬脣,低下了頭。
“飛哥,聽我一句勸,別再跟自己過不去了。你和江倩柔都走到這一步了,繼續清高已經沒意思,就算你不碰她,可只有你知她知,外面的人還能相信。再說,安暖都已經是莫仲暉的人了,你還能把她給搶過來。就算有希望搶過來,那還得靠江家的力量。我們小小的華宇集團連莫仲暉的一根手指都掰不動。”
見常梓飛被說動了,華宇繼續說道,“江倩柔來找過我好多次,她很關心你的身體,在我看來,她也是個不錯的女孩,關鍵的是她很愛你。飛哥,遇到這麼優秀的女孩,就珍惜吧。”
常梓飛按了按眉心,有些煩躁。
——
那天晚上,常梓飛回了家,他跟江倩柔的家。自從那次吵過架,他一直住在辦公室。江倩柔的確來找過他多次,他都刻意的躲避她。
早早的回了家,江倩柔一個人坐在餐廳吃麪。
見常梓飛回來,江倩柔幾乎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激動的問道,“你怎麼回來了?晚飯吃過沒?”
常梓飛走到她面前,低低的問道,“你每天就吃這個嗎?”
江倩柔傻傻的笑着道,“我一個人在家,隨便吃點。你吃過沒,沒吃的話我去給你做飯。”
常梓飛誠實的回答,“沒吃。”
“那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做飯。”
江倩柔給他做了個蛋炒飯,冰箱裡就只有蛋,大小姐很少下廚,又因爲太激動了,一碗蛋炒飯被炒焦了。
“對不起,我實在太沒用了,從明天開始,我一定認真學習廚藝。”
常梓飛把她那碗炒焦的蛋炒飯全給吃了,感動的江倩柔幾乎落下了眼淚。
那晚,兩人之間出奇的和諧。
躺在一張牀上,江倩柔不敢有任何動作,只低低的問他,“你的身體最近怎麼樣?”
“唔,今天去了趟醫院,醫生建議我住院休養幾天。”
江倩柔‘騰’的坐起身,擔憂的問道,“怎麼回事?哪裡不舒服嗎?”
“別擔心,就是頸椎有些受損,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那明天去住院吧,我陪你去,醫生的話一定要聽,工作的事先放放,也可以交給華宇的嘛,好不好?”
常梓飛認真的點了點頭。
江倩柔有些受寵若驚,常梓飛從來沒有這麼好說話過,今天就跟完全轉性了似的。
點燈關掉,黑暗中,常梓飛的手突然伸向了她,她簡直不敢相信。
“梓飛……”
“對不起,結婚這麼久,讓你受委屈了。”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着,翻身過去壓在了她身上,俯身吻住了她的脣。
江倩柔攀上他的肩膀,熱情的回吻她。
“老公,我等這一天等好久了,我愛你,好愛你。”
常梓飛閉着眼睛擁有了她的身體。
當一切恢復平靜,常梓飛下牀去了浴室,冰涼的花灑下,骯髒的身體裡,是他殘破的心。終究還是走上了這一步,爲了目的不擇手段。他這輩子註定對不起江倩柔,因爲他利用了她。
在浴室待了很久,想着江倩柔大抵睡着了,他纔回到房間。剛上牀,江倩柔整個身子都撲了過來,頭枕在她胸前,雙手緊緊摟着他的腰。
“老公,我們要個孩子吧,爺爺說了,只要我一懷孕,就把公司交給你,爺爺年紀大了,我爸爸身體也不好,江家還等着你去繼承呢。”
常梓飛沒有說話,輕輕的摟着她。
“對了,醫生說讓你住院,我明天就陪你去住院好不好?身體最重要。”
常梓飛低低的應了一聲。
“我真幸福,我真的覺得好幸福,這段日子受得委屈都不算什麼。”
江倩柔現在的心情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守得雲開見月明。男人都一樣,她一直在堵,堵常梓飛不可能爲安暖守身如玉一輩子。慾望每個人都有,常梓飛也有忍不了的時候。現在完完全全成了他的女人,她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別說安暖,誰都不是她的對手,因爲她有強大的江家做後盾。
——
第二天,常梓飛就在江倩柔的陪同下去了醫院,沈琴風看到他很高興,笑着說,“恭喜你,終於想通了。”
沈琴風觀察了一天,給安暖打了電話。
“常梓飛他在住院。”
安暖在那頭明顯不相信,“真的?沈琴風你不是騙我吧?”
“請你相信一個醫生的職業操守,我還能拿這種事跟你開玩笑。常梓飛真的住院了,今天一早來住院的,而且是在他老婆的陪同之下。”
安暖在那頭頓了一下,纔想到他老婆是江倩柔。
“安暖,你不要懷疑,在我一天的觀察之下,我發現常梓飛和江倩柔是一對正常的夫妻,兩個人看上去挺恩愛的,常梓飛脖子上還有曖昧的吻痕。”
安暖那頭沉默了起來。
“安暖,我可沒逗你玩呀,不信你自己來醫院瞧瞧。其實男人嘛,也正常,常梓飛跟江倩柔結婚了,怎麼可能清清白白。所以說,以後常梓飛的事你也別管了,人家是由老婆的。你勸不動,我勸不通,這不,人家老婆一出馬,馬上就來住院了。”
安暖還是沉默不語。
“好了我要說的都說了,再說下去,莫先生又要找我麻煩了。安暖,別怪我沒提醒你,男人有時候吃起醋來比女人都還誇張,你別看莫先生平時酷酷的,其實他比誰都小氣,大男子主義,估計你多看別的男人一眼,他都會吃醋。所以爲了你自己的幸福生活,你最好和其他男人劃清界限,尤其是常梓飛,就當是爲了常梓飛好。你要知道,小小的華宇集團,莫先生要想消滅它,不用一天工夫,動動手指頭,常梓飛就會死的很慘。”
“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
“安暖,你是個聰明人,爲了常梓飛,爲了你自己,往後常梓飛的閒事你就別管了。你一直對那次車禍耿耿於懷,其實真的與你無關,兇手不是你,是何思琪,不該由你來買單。”
——
掛了電話,安暖坐在化妝鏡前,徹底呆了。
和沈琴風交往不多,可她知道沈琴風不會騙她。常梓飛幸福了,她也該解脫了。
沈琴風說的對,車禍不是她造成的,她不應該一直活在自責中。她不欠常傢什麼,沒有必要一直贖罪。
莫仲暉洗完澡出來,看她在發呆,頭髮還溼淋淋的搭在頭上。他忍不住蹙眉,順手拿了乾毛巾走過去幫她擦頭髮。
“你一天到晚發呆想誰呢?”
安暖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又開口,“不用回答,猜你也不會給我個滿意答案。”
安暖吐了吐舌,從鏡子裡給了他一個白眼。
“對了,我有東西要給你。”
莫仲暉跑去浴室,從他的西裝口袋裡找來一個盒子,丟給了安暖。
安暖打開,裡面躺着一枚戒指,那鑽石的光芒簡直要亮瞎人的眼。
“傳說中的鴿子蛋麼?”安暖開玩笑似的說着,“多少錢?”
莫仲暉沒好氣的哼道,“你鑽錢眼裡了。”
“你告訴我多少錢,我以後賣掉的時候好開價呀。”
莫仲暉白了她一眼,鄭重的說道,“你敢賣掉,我拿你去贖。”
“我還能比這鴿子蛋值錢?”
安暖說着把戒指丟盡了抽屜裡。
“爲什麼不帶?”莫仲暉有些生氣。
安暖嘻嘻的笑着道,“我怕帶着會被人把手給砍斷。”
莫仲暉嘴角抽了抽,也沒有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