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安洪明並沒死
和莫仲暉吵了那一架,安暖的生活還在正常的繼續着,每天的一日三餐她總按時下來吃,再也不會傻到用自己的生命與健康來賭氣。
莫仲暉也待在別墅裡,兩人在同一屋檐下,卻沒有任何交流。即便在同一張桌上吃飯,也形同陌路。
家裡的傭人替他們着急,千方百計的想法子撮合他們。在安暖面前替莫仲暉說了多少好話,可安暖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彷彿心情再也不會因爲他而起伏。
這天早晨,安暖比平常晚些下樓,想要避開莫仲暉。
傭人在餐廳裡嘰嘰喳喳像是在議論什麼,看到安暖,有人着急的對她說,“安小姐,莫先生好像生病了,昨晚那麼冷,莫先生在泳池裡遊了好久,早晨司機老王去叫他下來吃早餐,發現他臉上很紅,像是發燒了。你去看看他吧。”
安暖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淡然的說道,“放心吧,他已經是成年人了,會照顧好自己的。”
“可是,他平時都起很早,今天竟然沒下來吃早餐,肯定是身體不舒服。”
安暖坐下吃早餐,漫不經心的說道,“那就讓醫生回來看看吧。”
傭人小聲道,“我們不敢做主,安小姐還是您幫忙請醫生吧。”
安暖冷冷的回了句,“我沒空。”
簡單的吃了早餐,她便上了樓,從莫仲暉的書房裡拿了幾本建築類書籍,以前都看過,現在再翻開,竟有不同的感受。
有些作品的作者她都認識,還有些很熟悉。原來林易川成名很早,多年以前的書籍已經介紹過他的作品。
林易川說她的設計太受他的影響,風格跟他太像,沒有自己的思考,沒有特別的創意。當時身在其中,她並不能明白,現在回頭來看,好像真有那麼幾分道理。
沉浸在設計作品之中,她在想,她也許該拾起工作,不能讓愛情成爲人生的全部,否則太患得患失,要求得太多,讓多方太累。
她和莫仲暉大概就是這種狀態,她的任性,她的驕縱,讓莫仲暉越來越反感。
不敢去想,哪一天也許就跟他分道揚鑣了,到時候她連養活自己都成問題。有人說女人還是得有分工作,不至於完全失去自我。
突然有人來敲門,安暖看了看手錶,原來已到午餐時間。
她收拾好,跑去開門。傭人一臉緊張的說道,“安小姐,剛剛讓司機去喊莫先生吃飯,司機說莫先生好像更嚴重了,您還是去看看他吧。”
安暖有些煩躁的皺起了眉,往前走了兩步,推開了莫仲暉房間的門。
此時此刻,他正躺在牀上,臉色緋紅,額頭上竟然有汗珠冒出。
心口微微一沉,她走過去在他牀頭坐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很燙很燙。
“莫仲暉,你醒醒,去醫院。”她用力搖晃着他的身子。
他在迷迷糊糊之中竟然回答她了,“不去醫院,我沒事。”
安暖沒辦法,讓人把醫生請回了家。那一刻,她在想,若是沈琴風在就好了,一個電話也就來了。何思琪都回來了,沈琴風任務完成,大概也快回來了吧。所謂在美國結婚生子,都是騙人的吧。想到這裡,心裡有種莫名的刺痛感。
醫生很快來了家裡,給他量了一下體溫,高燒39度3。
安暖喂他吃下退燒藥,醫生又給輸了液。
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絲毫不見好。
安暖不免擔憂了起來。
“安小姐,你放心吧,莫先生只是着涼引起的發熱,不會有什麼大礙的。降溫是有個過程的,您若是有時間的話,可以用酒精幫莫先生擦拭身子,有助於更快的降溫。”
醫生離開以後,傭人全在勸她,“安小姐,您先下去吃點東西吧,不吃東西,哪有力氣照顧莫先生。”
安暖搖頭,一臉的愁容。
“我吃不下,你們都先出去吧,我在這裡照顧他就行。”
傭人們走出房間,一個個嘆着氣感慨,“明明這麼相愛,還總是賭氣,這倆人什麼時候能好好的。”
——
寬敞的臥室,金色的陽光刺進來,照在他身上,把他的臉襯托得越發蒼白。
記憶中的他很愛健身,很健康,鮮少生病。可是每每生病,那便是一場大的災難,總好的很慢。
安暖解開了他寬鬆的睡袍,用酒精幫他擦拭身子,他身上的溫度可比額頭高多了。
不知怎地,就心疼了,紅了眼眶,恨不得想要替他來承受這苦難。可想想值得嗎?即便被傷得這麼深,心裡仍是放不下。
安暖幫他擦過一遍身子,沒一會兒,他就醒來了,睜開眼睛想要喝水。
她趕緊倒了熱水喂他喝下。莫仲暉坐起身,整個上半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他把頭靠在她肩上,有些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倘若生病能得到她的照顧,他寧願自己就這樣病下去。
“莫仲暉,你想不想吃點什麼?我下去給你煮碗粥吧。”
他滾燙的手握緊了她的手,虛弱的聲音說着,“不吃,什麼都不吃,你別走。”
安暖眉頭蹙了蹙,自嘲的說道,“莫仲暉,我真想讓何思琪來照顧你。”
他有些急了,把她的手握得更緊,有些孩子氣的說道,“我誰也不要,我只要你。”
安暖搖了搖頭,就這樣抱着他。
很快,他便在她懷裡又睡着了。
傭人上來喊她吃晚餐,可安暖仍是沒有胃口。
“我不想吃,你們別忙了。”
“可是安小姐,您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看着病牀上的莫仲暉,安暖只覺得煩躁不安。
“安小姐,莫先生不會有事的,您還是去吃點東西吧,不能莫先生病好了,您卻倒下了,到時候莫先生還不得心疼死。”
“我真的不想吃。”
安暖說完正好手機鈴聲響起,傭人識趣的離開了。
是沈琴風打給莫仲暉的,安暖猶豫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聽那頭沈琴風的語氣有些欣慰,“暉子,不好了,情況一天比一天糟糕。”
安暖眉頭緊了緊,低沉的聲音問,“沈琴風,誰的情況一天比一天糟糕?”
“安暖,怎麼是你!”沈琴風在那頭反應極大,“安暖,你怎麼能隨便接別人的電話呢?”
“沈琴風,你別轉移話題,你和莫仲暉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沒,沒有。”
“那你告訴我,誰的情況一天比一天糟糕,你告訴我,你在美國到底幹什麼?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在照顧何思琪?”
“誰?何思琪?”沈琴風鬱悶極了,罵道,“我怎麼會照顧那個賤人,安暖,你的想象力夠豐富啊。”
安暖咬了咬脣,異常嚴肅的語氣問,“沈琴風,我拜託你告訴我,你和莫仲暉到底有什麼事在瞞着我?”
“你自己去問莫仲暉吧。”
沈琴風說完‘啪’的按下接聽鍵。
他一直建議莫仲暉把實情告訴安暖,有些事情能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有時候還會造成誤會和矛盾,他不懂莫仲暉在害怕什麼。
——
一整晚,安暖都在照顧莫仲暉,不停的給他擦拭身子。他時而會醒過來,喝點水便又睡下了。
沈琴風說他沒有照顧何思琪,她聽着好受多了。心裡有太多的疑惑,等着他醒來解答。
在她一整夜不眠不休的照料之下,第二天一早給他量體溫,溫度已經降下去一些。到了中午,他清醒過來,睜開眼睛,竟然說肚子餓,想吃東西。
安暖欣喜過度,讓傭人把早就準備好的粥端了上來。
她一勺一勺細心的喂他吃,莫仲暉吃得津津有味的,嘴上掛着滿足的笑,只是臉色依舊蒼白,看着讓人心疼。
身旁的傭人忍不住說道,“莫先生,你終於清醒了,你都不知道,安小姐照顧了你一天一夜,眼睛都沒閉一下。從昨天一直到現在,她一點東西都沒吃呢。”
莫仲暉一聽,眉心立刻蹙了起來。
他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碗,不悅的說道,“下去吃點東西。”
安暖抿了抿脣,低低的說道,“好,我去吃東西,你好好照顧自己。”
安暖一去不回,下去喝了碗粥,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莫仲暉幾乎都要把房門給看穿了。
傭人忍不住說了句,“莫先生,您別看了,安小姐吃過飯就回房了。”
莫仲暉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沉了下去。
“安小姐可能太累了,需要休息。莫先生,您也好好休息,不然安小姐會擔心您。”
莫仲暉垂着頭,虛弱的語氣低低說着,“你們都出去吧。”
安暖躺在自己房間的大牀上,腦海裡卻滿是他的影子。他在昏睡中,她寸步不離的守着他,照顧着他。可現在他醒了,她突然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情緒來面對他。
夜深了,她還是沒有睡着,在牀上翻來覆去,心情煩躁得厲害。
聽到外面有聲響,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跑了出去。
門打開,莫仲暉正往她的房間走來,看到安暖,他的腳步頓住了。
兩人相視,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尷尬。
“你,你不睡覺跑出來幹什麼?”她低低的問。
莫仲暉什麼也沒說,三兩步走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臉便吻了下去。
她被他吻得莫名其妙,用力推開他,可怎麼也推不動。
“莫仲暉,你還在感冒,想傳染給我嗎?”
他停止親吻她,將她瘦弱的身子摟進懷裡,磁性的聲音說着,“一個人睡不着,突然很想吻你。”
安暖推開他,有些冷漠的說道,“別鬧了,你還在生病,趕緊回房休息吧。”
他皺起了眉,“安暖,我們一定要爲了不相干的人,不存在的事,鬧彆扭嗎?”
她仰起頭,冷笑道,“誰是不相干的人?何思琪嗎?她是你的老相好,是你喜歡的女人,怎麼就是不相干的人呢。”
莫仲暉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我喜歡的女人是誰,你不知道嗎?安暖,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何思琪,我很後悔當年和她糾纏在一起,可那時候我並沒有發現我對你的真心。安暖,自從有了你,我對任何女人都沒有感覺了,相信我好不好?”
安暖怔住了,一時之間大腦似乎停止了思考。
她撓了撓頭髮,淡淡的說道,“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晚安。”
她剛走回房,想要轉身關門,莫仲暉後腳跟了進去。
“莫仲暉!”她有些氣惱。
“我是病人,你作爲我的合法妻子,你有義務照顧我。”
他說的一本正經的。安暖氣壞了。
最終兩人躺在一張牀上,他知道自己感冒,很知趣,離她遠遠的。
可奇怪的是,安暖不知不覺睡着了,彷彿只要他在身邊,就會很安心。
——
沈亦銘聽了沈亦沛的勸,回了沈家一趟。家裡的人都在醫院照顧老爺子,沈辰鵬則在家裡照顧薛玉蘭。
看着突然懂事的沈辰鵬,沈亦銘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見了他,沈辰鵬還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他主動開口,“你媽怎麼樣了?”
沈辰鵬嘲諷的說道,“我還以爲你已經不要我們母子了,正打算帶我媽遠走高飛呢。”
沈亦銘微微皺了皺眉。
“這個家忽然就被你搞成這樣了,爺爺住了院,安暖去了江城,我媽待在房裡沒臉見人。我真不懂,爲何你還能夠如此坦然,如此鎮定。”
“辰鵬,有些事情我也很無奈,我不想發生,可是都發生了。你放心,未來的日子我會好好的彌補你媽媽。”
沈辰鵬冷笑,“你打算怎麼彌補?她心裡已經缺了一塊,她在這個家已經擡不起頭,你如何來改變她現在的狀態?”
沈亦銘按了按突突跳動着的眉心,淡淡的說道,“我進去看看她。”
沈辰鵬想要阻止,可嘴脣動了動,終究沒有發出聲音。
他知道媽媽這些天一直在等,等沈亦銘的出現,彷彿是在給自己一個理由,一個原諒他的理由。
上一輩的感情他沒辦法去評論,他只希望身邊的人都能好好的。希望老爺子好起來,希望安暖回來。
——
沈亦銘端着中藥進了房間,薛玉蘭躺在牀上,這幾天兒子一直喂她喝中藥,現在以聞到這味道,她就不舒服。
“辰鵬,媽說了不想再喝藥了,你別忙着照顧我了,去過自己的生活吧。”
“是我。”沈亦銘低沉的聲音開口。
薛玉蘭立刻坐起了身,原本平靜的臉頓時沉了下去,冷冷的問道,“你來幹什麼?”
沈亦銘在她牀頭坐下,深嘆了口氣,低低的說道,“玉蘭,我沒想到這次事情對你打擊這麼大,我們結婚三十年了,過去的早就過去了,我希望你能放下,我們好好過日子。”
“你說的這麼輕鬆,現在我已經成爲笑話。”
“我和亦茹的事情你早就知道,暖暖是我女兒你也一早知道,我知道現在事情曝光讓你覺得很難過,可是這事也就我們家裡人知道,大家也都能夠理解,希望你也能夠原諒我。日子總還要過下去的,總不能五六十歲的人,來鬧一場離婚。”
薛玉蘭抿了抿脣。
“以後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對你好,發生了這麼多事,我才發現,爲了所謂的前途,我犧牲了太多,傷害了太多。如果可以,我現在真想放棄一切,有更多的時間專心陪伴家人,把虧欠你們的一併彌補回來。可是我不能這麼做,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必須要一直走下去,我的責任不僅僅是這個家,你明白嗎?往後,只要有機會,我就把你帶在身邊,有空也會多陪你,補償我對你的虧欠。”
薛玉蘭有些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從沈亦銘嘴裡說出來的話。
她強忍住內心的激動和喜悅,冷冷的說道,“沈亦銘,你不用這樣,你放心吧,爲了你的前途,我不會跟你離婚的,你不用這麼委屈自己。”
沈亦銘伸手握住她的手,笑着說道,“我們都老夫老妻了,還說這些話。三十年都過來了,我早就把你當成家人。過去的都不提了,我們好好過日子,等到老了,還能互相照料,互相依靠。”
薛玉蘭微微點了點頭。
——
第二天,夫妻兩人一起去醫院看望老爺子,老人家住院這麼久,氣色不見好。
看到沈亦銘和薛玉蘭一同進去,老人家纔有了一絲笑容。
“玉蘭,你這麼久不來看我,我以爲你在生我的氣呢,躺在牀上想了很久,偏偏想不出到底哪裡傷害了你,後來猜想,大概是養了個不爭氣的兒子。”
薛玉蘭走到老爺子牀前坐下,緊緊握住老爺子的手,有些哽咽的聲音說道,“老爺子,您想多了,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
老人家緊張的問道,“身體不舒服,哪裡不舒服?有沒有做個檢查?”
薛玉蘭心裡很是安慰,笑着道,“老爺子,您放心,已經沒事了。倒是您,得好好養身子纔是。”
老人家輕嘆了口氣,有些飄渺的聲音說道,“放心吧,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心裡還惦記着一個小沒良心的東西。”
“老爺子,您是說暖暖嗎?給她點時間吧,她也許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老人家搖頭,“一時之間無法接受我能理解,可是都這麼久了,亦沛也親自去了,這丫頭還不肯回來,這是要我這個老人抱着病親自去求她嗎?”
所有人都被老爺子的話給震撼到了。
竇雅娟趕緊說道,“老爺子,您還真是誤會暖暖了,暖暖說了會回來,就是那邊有點事情要處理,可能晚幾天才能回來。”
老爺子哼了哼,“你們不用哄我,我再等她三天,如果這丫頭還不回來,我親自去一趟江城,哪怕把這條老命送掉,我也要去見她一面。”
大夥兒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神情都異常的沉重。
——
待老爺子睡着以後,所有人都在客廳召開家庭會議。
沈亦沛神情嚴肅的說道,“老爺子不像是開玩笑,他這身體哪還能經得起折騰。”
竇雅娟附和,“可不是,這要是暖暖肯回來倒好,若是暖暖不肯回來,老人家病情鐵定得惡化。”
薛玉蘭咬了咬脣,低啞的聲音說道,“我去一趟江城吧,我去把暖暖哄回來。”
沈亦銘原本低垂着頭,一副頭疼的樣子,此刻他擡起頭,有些難以置信的望向薛玉蘭。
薛玉蘭開玩笑說,“怎麼,害怕我欺負她嗎?放心,有暉子在,我能欺負她嗎?我想暖暖現在不肯回來,有一部分是因爲我,她也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我,讓我去解開她的心結,把她帶回來。”
後來竇雅娟決定和薛玉蘭一起去,苗蓉留下來照顧老爺子。
她們必須在三天之內把安暖帶回來,時間有些緊,於是決定當天夜裡坐飛機前往江城。
沈亦銘親自送她們去機場。
到了機場,他淡淡的說了句,“幫我帶句話給暖暖,只要她肯回來,我可以不出現在她面前,直到她原諒我的那天爲止。”
薛玉蘭握住了他的手,安慰,“放心,我一定把她帶回來。相信暖暖也是個懂事的孩子,爲了老爺子,她會回來的。”
——
送走了薛玉蘭和竇雅娟,沈亦沛在車上有些沉重的說道,“亦銘,去你的辦事處吧,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沈亦銘的辦事處是個很莊嚴的地方,也是個很安全的地方。
”我已經查到了,暉子這段時間一直往美國跑,不是因爲有項目在美國。“
沈亦銘安靜的聽着他把話說完。
”那小子膽子也特大了點,他把安洪明安置在美國。“
沈亦銘心口一滯,眉頭整個蹙了起來。
”當年有人想置安洪明於死地,暉子救了他,但是由於安洪明吞下了不少安眠藥,一直也沒有醒來,成了植物人。這幾天好像情況不太好,暉子把他身邊最信任的一個醫生派了過去專門照顧他。“
沈亦銘揉了揉太陽穴,”好小子,這種事他也敢做,還指望能瞞天過海。“
”是啊,我查到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當年他在江城混得很好,這點事自然是難不倒他。“
”暖暖知道嗎?“沈亦銘只覺得心裡難受得緊。
沈亦沛搖頭,”很奇怪,這小子一直瞞着暖暖,也不知道有什麼目的。我是越來越不瞭解他了,暖暖現在愛他愛得這麼深,我真有些擔心。“
沈亦銘覺得頭更疼了。
”安洪明現在情況很不穩定,估計沒多少日子了。暖暖要是知道了,必定會成爲二次傷害,或許這也是那小子一直瞞着她的原因。“
沈亦銘一隻手緊緊的按着額頭,渾厚的聲音冷冷的說道,”這事兒一定不能讓暖暖知道,這丫頭已經不能再承受任何打擊。我怕她知道安洪明沒死,會徹底崩潰。“
”我知道,可是這事並不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唯有等那小子回來,找他談次話,看看他到底是什麼目的。“
沈亦銘低沉的聲音感嘆道,”但願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複雜。我現在最怕的就是殺戮,我還怕暖暖受到傷害。這丫頭太單純了,玩弄心機,她不是任何人的對手。“
”放心吧,有我們在,不會讓她被人欺負的。“
沈亦銘視線瞥向窗外,暗沉的聲音低低的說道,”我怕我最終鬥輸了,再也沒有能力保護她。“
”我們不會輸的。“沈亦沛一字一句鼓勵。”對莫家和尹家,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
”先把尹家給解決了吧,尹厚望是薛老頭的左右手,砍掉他一隻手,看他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沈亦沛點點頭,有些顧慮的說道,”尹家也不是那麼好解決的,畢竟那麼龐大的勢利在哪兒,得一步步削弱,最後徹底攻擊。“
”不管怎樣,都得把尹家先解決了,尹家的存在是我們最大的威脅。“ www¸ тt kān¸ C〇
沈亦沛嘆着氣道,”權利這東西,總能矇蔽人的雙眼,尹厚望千方百計攀上薛家這顆大樹,他以爲可以藉此一飛沖天,到頭來恐怕連自己是怎麼摔死的都不知道。“
沈亦沛說着,開玩笑道,”這回針對莫家,你可不能再心軟了。安暖她傻,你可不能跟着一起傻呀。若不是莫平山在其中攪,咱沈家也不至於會分裂成這樣。“
”是啊,這一回,絕不心軟。尹家逃不了,莫平山他也休想置身事外。安暖雖然傻,可是並不笨,發生了這麼多事,我相信她能辨別好壞,真假。“
說到安暖,沈亦銘嘴角滿是寵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