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側目看過去,正看到她臉上兩道刺目的疤痕,不禁駭然。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看來他真是忙暈了,她是最愛美的,怎麼允許自己變成這副模樣?
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保潔員和公司保安已經完全按照秦慕笙的要求把那塊幾乎全新的地毯和桌子挪走,換上了完全相同的東西。就在舒安他們鬆了口氣準備出去的時候,休息室驟然爆出劇烈的破碎聲,幾個人立刻嚇得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隔了半響,裡面似乎又沒了動靜。樓層主管打量着衆人,眼裡閃出精光,吩咐舒安,“大概是什麼東西碎了,小舒你留下收拾,其他人都走吧!”
舒安擡了擡眼皮,還沒來得及辯解主管已經帶着其他人走開,只有劉姐同情的看了眼她,偷偷示意她暫時不要進去。她站在那間大的離譜的辦公室裡,束手無措。只覺得窗外的風吹進來,彷彿催着她快點走。她邁開腿,休息室的門卻砰的打開。
秦慕笙夾着外套走出來,辦公室已經恢復原樣,但他擰緊的眉端絲毫沒有因爲這些有所改變,反而因爲看到仍舊站着個保潔員眉頭擰的更緊,面無表情的吩咐,“進去收拾。”就繞開她回到辦公桌後。
等他坐下,舒安埋頭拿着工具進ru休息室。這地方她來過兩次,已經猜到必然是五斗櫃上擺着的那隻鬥彩琉璃花瓶被摔碎了,角落的牆皮已經脫落了一塊,漂亮的花瓶碎片上散落着灰塵。
舒安彷彿想起了什麼,本能搖着頭癟癟嘴,臉上閃爍出帶着寵溺的無奈,俯身下來靜靜撿起地上的碎片,收進垃圾桶,再清掃乾淨地上的灰片,找了點白色的牙膏暫且堵住被弄掉牆皮的地方,空氣中似乎還有灰塵的氣息,她走進浴室打開櫃子取出存放在那裡除味的茉莉花茶香袋,解開散出一些,用熱水衝開打溼抹布,重新擦拭一次地板。
門外傳來秦慕笙壓低的憤怒聲音。
“該死的,沒有那種生物存在你會死嗎?”
“最好別讓再讓我看到,否則,連你也給我滾!”
呵!舒安提着抹布搖頭無可奈何的暗笑着,垂首推門出來。
茉莉花茶原本就是種極香的茶葉,此刻被水衝開,再經過舒安用的抹布帶出來,香氣頓時四溢在整間休息室裡,以至於後來連坐在辦公桌後正拿着電話劈頭蓋臉罵着穆翌晨的秦慕笙也聞到了。
他眸光微斂,對着電話裡叫屈的穆翌晨吼了兩個字,“閉嘴!”,卻乾脆把電話撂下,側了側臉看向裡面,脣角勾起一絲諷刺的弧度。
抹了把汗,風吹過額頭的瞬間,臉上的傷疤似乎跳了跳,她擡起眼皮,正觸到秦慕笙望向這裡的目光,心口一緊,她揹着身子關上休息室的門,沿着牆角走向門外。
“站住。”
秦慕笙的命令不緊不慢,但貼着牆角的瘦小身子已然一頓,僵硬的站住了。她手裡還握着清掃工具,從秦慕笙的角度看過去,完全看不到她凌亂的髮絲和帽子下繃緊的小臉兒,只隱約聽到不知什麼被捏緊發出的咯吱咯吱聲音。
“你的名字?”
秦慕笙輕鬆的靠在椅背上盯着電腦屏幕,收回盯着她的目光。
如果說這女人想引起他的注意,那麼,她或者成功了。反正每天都有無數女人想盡各種辦法渴望吸引他,只要不是蠢貨,秦慕笙多少會給她們點好處。
名字……舒安捏着東西的手指泛着青白的顏色,她覺得背心和牆面離得太近,冷氣正從背後鑽進心口。她擡了擡眼皮,睫毛上秦慕笙的輕鬆的側臉上分明嘲諷的表情狠狠刺進她心口,她咬住哆哆嗦嗦的脣片,手裡的東西卻因爲分神噹啷掉落在地上,在過於寂靜的辦公室裡簡直嚇人,舒安抖了下,而秦慕笙已經不太滿意的扭過身。
他正巧看到她伏在地上瘦小的簡直怕人的身影,瞬間,薄脣動了動,眸底銳利深沉。
“啞巴?聾子?”
秦慕笙擡起下頜,眯起雙眸垂下看着那個撿起東西意欲逃離的身影,嘲諷的邪笑着,演戲的技巧不錯,他喜歡欲擒故縱的遊戲,不過希望這女人的臉能比她的身材讓他滿意點。他起身,繞過桌子一步步靠近舒安,但在相當距離就停下來。
即使如此,舒安也被他逼得向後退了些,僵直的站在沙發邊緣咬緊脣片。血腥味流淌進她的口腔,竟像是警醒她般,她的眼皮動了動,似是長長呼出胸口封閉的氣息。低聲回答他的問題。
“舒安。”
秦慕笙取煙的動作一頓,強大的壓迫力從他眼中迸射而出,他緊緊盯着眼前完全看不清容貌的女人,毫無表情的臉上只有眼皮似乎朝着舒安的方向擡了擡,僅僅那一瞬,已經不只包含了多少東西,沉重的令人無法輕喘。但接下來,他卻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自然放下沒有取出的煙,沉聲吩咐,“出去吧。”
“是。”
舒安走了,秦慕笙回頭瞥到桌上的煙,脣角再次勾起來,不明所以的滿是諷刺意味。他按下電話。
“到我辦公室。”
他說完,坐回大班椅上,讓自己的脊背和後脖完全靠在弧度完美的椅子上,下頜微微仰起舒服的合上眼皮,淡到幾乎沒有的茉莉花香氣縈繞着他的鼻息,他臉上仍然掛着沒有散去的嘲笑,卻聽到細軟輕快的歌聲唱着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芬芳迷人滿枝丫,又香又白人人誇,讓我來,將你摘下,送給情郎家,茉莉花呀茉莉花……在那句被改了歌詞兒的‘情郎家’時候,堅硬的弧度便漸漸軟下來,軟到令人無法想象他睜開眼會是怎樣溫柔的地步。
秦玖在門口遲疑了片刻,他這樣的表情有多久沒有過?他以爲,曾經那段日子裡,笑便溫柔怒便極致的秦慕笙已經消失了。但秦玖不知道,這樣對他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進來吧。”
秦慕笙睜開眼睛,方纔的柔軟一掃而光,若非他眸底深諳的繾綣,秦玖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需要去休假。
“總裁。”他垂首站直。
走出辦公室的時刻,舒安覺得她心口某個地方悶悶的揪扯着,她長長舒一口氣,那種感覺就舒服了許多。奶茶柔軟的聲音順着血脈漸漸流淌進她的身體,她忙碌的順手收拾乾淨遺落在地面的幾張紙片,再次起身時,已經恢復如常。
最初,以爲是路人,沒想到會變成親愛的,曾經以爲是親愛的,最後,原來也只是路人。來過,走過,是親愛的路人,成全我。
舒安對着電梯鏡子裡的女人揚起一抹笑容,醜陋的連自己都駭住了。
“那天的茶是誰泡的?”
辦公室裡,秦慕笙緩緩睜開眼睛,單手擱在扶手上支撐着下頜似若無意得看向秦玖。
但於秦玖卻明顯感覺到了壓力,他眼前掠過那道瘦小的身影和臉上明顯的疤痕,垂首回答,“是保潔室的女員工。”
“保潔女員工。”
他將這句話低沉得重複着,勾着若有若無的笑容,半響他起身,取出一張紙快速的寫下三個字遞給秦玖,吩咐,“查清楚。”
秦玖接來看清楚,便順手將紙條揣在手心裡,心領神會躬身應答,“是。”
天色已經徹底深沉下去,藍灰色的天幕裡唯有那輪朦朧的圓月孤獨得掛在天幕,舒安擦了擦黏溼額發的汗水裝作不經意的回頭看過去,巷子口幽暗的路燈下只有燈杆孤零零的影子,她暗噓一口氣,甩甩頭低頭繼續向前走着。
這些天她總覺得有人跟在她身後,可是每每看過去卻連人影都沒有。大概是太累產生的幻覺吧?她又在一家酒店兼職給人洗盤子,希望能多賺點錢,雖然對於六十萬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可對於舒安這樣的人來說也唯有努力這條路可走。現在舒安想回和方澤的小房子去看看,也許方澤已經回去了,也許……那些人還沒有賣掉他們的房子?她抱着那點幻想在凌晨兩點鐘回到離開三天的破舊小區裡。
房子就在前面了,沒有亮燈,舒安也不知心裡是失望還是高興,收緊身上的挎包邁開疲憊的兩條腿,可這次,她卻清晰聽到了漸漸靠近的腳步聲。舒安神經緊繃身體就跟着僵硬了下,就聽到那聲音越來越近,她邁開步子走出去,不敢加快的太明顯,生怕身後的人認爲她察覺到了。
小區就在前面,雖然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但仍然有幾家亮着燈,她以爲那些人必然會害怕,可是那聲音卻急迫起來,紛紛的聲音證明並非一個人,她不敢回頭,腳下凌亂的加快,後面的人就更快,她乾脆開始奔跑,卻被眼前突然出現的幾個人嚇得後退回頭,刺目的寒光嚇得她張開嘴,尖叫還沒出口就被一隻手捂住,整個人背心貼着牆面撞在小巷的牆壁上一陣眩暈,四肢頓時媽咪,她喘着氣擡起頭,眼前晃動的幾個身影,刺鼻的煙味嗆得她又不得不咳嗽了兩聲。
三面圍了足有五六個男人,其中兩三個手中明晃晃得抄着水果刀。
舒安嚥了口唾沫,眼睛顫巍巍得透過眼皮看向離她最近的那個男人,沒看清之前,帶着濃烈煙臭味的粗糙手指卻抓住她的下頜迫令她擡起頭。
“媽的!”
男人順手甩了舒安個耳光,她癱軟的撞在牆上,聽到男人罵罵咧咧說,“媽的,長的比老子還嚇人!老子就說,姓方的那小子怎麼肯輕易把老婆賣給咱們,原來他媽的是個醜八怪!”
阿澤……舒安靠在牆上的身體動了動,本能的抱緊了手中的包包。
墨鏡男一把強行從舒安懷裡搶走了她的包。
“別……”
“啪!”
舒安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臉上就捱了第二個耳光,她瘦小的身體順着牆面滑落到地上,膝蓋磕得生疼。男人胡亂在包裡亂翻幾下,只找到只破舊的手機和一百塊錢,抄起包包甩在舒安臉上。
小說.前夫夜敲門:老婆,偷你上了癮 最新章節第6章你的名字 網址:html/58/585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