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卻悶悶的,這人真怪,居然點和她一樣的菜。
嚼了點香米納味兒,舒安又伸向那道莙薘蟲草花,綠的翠綠,黃的金黃,南瓜擺盤,名兒叫的是金玉良緣。
蟲草花清脆爽口,舒安眯着眼睛覺得和小酥肉搭配倒很不錯,點點頭,南紅的菜品確實值得嘗試。
“再來金玉良緣。”
她剛放下筷子,就聽那邊的人又點了。舒安心裡不知怎麼就有點小孩子氣發作,拿起筷子去吃哪道尖椒土豆絲,她就不信,那人連這個也點!
這東西吃的人多,做的人多,做的好的卻少。因爲最最考驗廚子的刀工調味,也只有北方人做出來,土豆絲清爽可口,尖椒鮮嫩脆爽,火候不到或者調味不勻,甚至原料切的不好都要影響口感。
但南紅的師傅似乎也絕不含糊,芫荽點綴,色香味俱佳。舒安忍不住就想起兒時外婆炒好菜舉着勺子站在院子門口喊她和滕紹,“小鬼頭們,回來吃飯啦,再不吃飯要被饞貓叼去嘍!”
嘴裡還含着筷子,便耐不住輕笑出來,那時候他們居然就相信會被饞貓叼去,嚇得快快回家坐在圓圓的桃木飯桌上含着勺子眼巴巴看着那細細金黃的土豆絲上了桌子。
“尖椒土豆絲,行了,就這些吧。”
那人的聲音一下子打斷舒安的回憶,她瞅了瞅那個方向,卻聽到一道低沉的笑聲,“姑娘的吃相實在誘人。”
什麼?舒安眼皮顫了顫,埋着頭吃飯。這都什麼人啊!
“姑娘,在下楚雲端,不知姑娘芳名?”
那人又開口了。
楚雲端?舒安笑,“是‘木落雁南度,北風江上寒。我家襄水曲,遙隔楚雲端。’的楚雲端嗎?”
“姑娘好記性好雅興,我白白用了這個名字,卻記不來這幾句話。”
那人又笑,清爽的笑聲透過簾子傳過來。舒安一次覺得,古人有古人的好處,隔着簾子說話,看不到彼此,倒是都挺自然。
“多數人還是記得的。”那是小時候,爸爸教她的啊!舒安的手輕輕一顫,聽到了由遠及近,沉得讓她如墜冰窖的聲音,拿着筷子,卻再下不去。
秦慕笙站定,瞥了眼桌上的菜對服務生招招手,便在對面坐下。
舒安嘴裡含着筷子尖,目光低垂在眼前的那道小酥肉燜茄子上,卻不動筷子,連眼皮都一眨不眨,這樣的舒安,又讓秦慕笙想起那個貪吃的女孩子。
服務生送上碗筷並一小碗撒了黑芝麻的香米,秦慕笙端起碗看她一眼,說“吃吧。”就下筷子了。
他吃的好似津津有味,說舒安的吃相好看,和秦慕笙比起來就差點兒。良好的教養在他吃飯的時候幾乎完全表達出來,捏筷子的高度,吃飯時嘴張開合上甚至是咀嚼的幅度都紳士的給人種強烈的壓迫感,好像在他面前是沒資格正常吃飯的。
舒安放下筷子,起身。
“坐下。”
秦慕笙聲音緩緩的,不輕不重,卻沉沉的壓着舒安連喘息在瞬間都有點兒困難。
她僵持的站着,“我先回去。”走是不可能。
“吃完飯再回。”他仍然是那樣不疾不徐的語氣,這次,擲地有聲,卻是已經在隱忍着怒意。
舒安笑了笑,脣角揚起一抹譏諷,“情婦大概沒資格陪着金主吃飯吧?”
秦慕笙的眸光暗了暗,漆黑如墨的看上舒安一眼,就能把她拉進地獄似的,舒安覺得自己的眼皮好似不詳的跳了下。
他放下碗筷拿起紙巾擦嘴起身,眼裡脣角都夾着笑意,森冷的笑意。
“難得你有自知之明,那麼我們就去做點情婦和金主該做的事情。”
他眉端驟然沉下去,大手夾在舒安腰間,滾燙的沉重。舒安喘息着嚥了口唾沫,卻也沒忍住身子輕微的顫抖。秦慕笙向前一帶,舒安踉蹌的邁步,不得不彆扭的跟上。小手在兩側握得太緊生疼。
“哎……”
對面簾子裡傳來一聲深沉的嘆息,舒安忍不住好奇的停了下腳步。秦慕笙似是感覺到,扶在她腰間的力度驟然加強,舒安痛得小臉兒白了下,呼吸有些虛弱,她擔憂的擡起頭,卻不期秦慕笙竟然在低頭看她,眼裡探究玩味兒,舒安慌忙躲避的側過臉,就覺得腰間又被帶了下,被秦慕笙這麼夾着出去了。
走出餐廳,她才稍稍鬆了口氣,希望秦慕笙沒有想什麼,否則,她真替那個人擔心!
可秦慕笙好似跟她作對,在這時候對屬下打了個響指,屬下湊過來,他低語幾句,屬下領命就轉身回餐廳。
“秦慕笙!”舒安忍不住叫他,“你要做什麼?我根本不認識那個人,你不要濫殺無辜!”
“濫殺無辜?”秦慕笙親暱的重複,“季舒安,再說一次,你剛剛說什麼?”
“你聽到了!”
舒安倔強的別過臉,她是實在沒勇氣再說出來的。
他眉端一挑,笑意愈發森冷,“既然我的小貓兒開口,我自然可以放過他。不過小貓兒,那可是要有代價的!”
舒安的喉嚨一緊,僵直着身子一言不發。代價……她當然知道代價的意思!
“時間不多。”秦慕笙悠悠然道,挑起她的下頜讓她被迫看着自己,“你知道子彈的速度……”
“你會遭報應!”舒安猛地掙脫開他的手,腰卻已然被緊緊扣着,她掙扎了幾下,只是讓自己的身體更痛,卻分毫撼動不得秦慕笙。他一把托起她的腰身把她送到背上,衆目睽睽之下揹着她上電梯過走廊,一腳踹開房間門把她扔在牀上,高大的身軀順勢壓下來。
“我有沒有報應不清楚,但背叛我的報應,現在就是!”
撕拉!她尖叫一聲,身上那件真絲的裙子瞬間成了碎片,“你放開我,放開我!”
“放開?那我這金主做的豈不是太無能?”冷笑一聲,熟練頂開她僵硬的兩條腿送到兩側,單手托起她的亂動嗚咽的小腦袋,眯起的眼眸裡危險異常。
舒安瞪大眼睛看着這樣的秦慕笙,腦海裡,卻偏偏是那個翩翩佳公子般溫潤的男人,那時候怎麼會想到,怎麼會想到有一天,她心心念唸的王子,會變成今天這樣比惡魔更加恐怖的模樣!
眼眶一紅,卻已經被他狠狠的吻住,那吻霸道邪肆,毫不憐惜的侵略着她的口腔,遊走在肌膚上的大手力道毫無控制折磨得她生疼,舒安口中發出嘶啞的嗚咽,眼淚奔涌而出,好像把最後掙扎的力量都帶走了。
狠狠進入,隨着她帶着哭腔的悶哼,秦慕笙似是才覺察到她哭了,離開她柔軟的脣片,溼漉漉的不再是口齒相交的津液,而是她乾澀的淚水。他微微蹙了眉,大手抹過她的臉頰,手心裡便粘了她的淚水和脣角的血跡。停頓片刻,壓在她身體裡的堅硬已然無法隱忍,秦慕笙喘息了一口,無奈的再次俯身吻住她的脣片廝磨着,緩緩移動着被她包裹的火熱滾燙,每一下,都令他忍得痛得頭暈。
秦慕笙雙手支撐在牀面,那深深凹陷下去的是她柔軟芬芳的軀體,他儘量溫柔體貼,儘量不去傷害,可是痛徹心扉的舒安卻再也無法給予迴應,每一下,都痛得讓她難受,她軟弱的哭着,抓着他敞開襯衫的小手,不停顫抖。
“秦慕笙,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不會,絕不能放過你!秦慕笙的眼裡染了一絲血紅,他離開她的脣片俯瞰着她滿含淚水的眼睛,眉端緊蹙,“你就不能聽話點,嗯,聽話點!”就不至於痛!狠狠的撞擊。
她搖頭,不知爲何的拼命搖頭,淚水飛濺出來,仍然是溫熱的。他抓住她亂動的下頜,讓她仰起頭,迎合他。
“不,秦慕笙,我不!你殺了人,你會下地獄,下地獄的!”
“下地獄?”他臉色陰沉眸光愈發黑的駭人,“好,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狠狠刺穿她的身體,舒安咿呀吃痛的叫着,小手驟然脫離他的襯衫抓住他的脖子,那力道簡直壓得秦慕笙透不過氣,她要他死,她居然要他死!
一把分開她的雙手甩在牀上舉到她頭頂,在一片絕望的漆黑中,狠狠攻擊她的身軀,狠狠地,將她據爲己有……
下地獄是嗎,那就一起去,一起去!
太過疲憊,從她身上離開甚至懶於再去洗澡,擁着懷中馨香的柔軟就睡着了。
那一覺尤其的長,醒來早已是二天清晨,她靜靜躺在他懷裡,蜷縮的白皙身子在陽光的溫馨裡可愛的如同剛剛出生的溫順小貓咪,乖巧的枕着他的胳膊,依賴的動作令秦慕笙的眼底一片柔軟,悄然支起半個身子,甚至不捨把她的小腦袋從被枕酸的胳膊上拿下來。
手機震動兩下,秦慕笙不得不翻身起牀,拿起來走到外面,關上門,沒捨得打擾他。
秦玖旋即進來了。
“先生,您看看這個。”秦玖把手中一份文件送到秦慕笙面前。
秦慕笙柔和的神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帶着幾分沉重,他翻開那份文件,是伏特加剛剛提供的情報,告訴他修頓有派人來到國內。同時,香港那邊的老頭子們也頗有些動靜。秦慕笙啪得把文件甩在沙發上,臉色陰沉。
“先生,現在最擔心的,反而是修頓到底和誰聯手……”
秦慕笙伸手打斷了秦玖的猜測,問,“方澤的死亡鑑定出來沒有?”
“是。”
秦玖忙遞上自己的平板電腦,“是幾分鐘前才傳來的。”
“胸部遭到重擊?”
秦慕笙盯着圖片上方澤屍體的片子,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貫穿了他的神經,那是開膛手傑克3號的慣用手法!開膛手傑克3號是修頓手下的殺手,習慣以特殊手法殺人,一擊致命,所以有人給他起了這個名字。
“先生,他們會不會和香港聯繫?”
這分明就是有人在針對秦慕笙! 前夫夜敲門: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