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真誠的勸解秦玖沒必要那麼愧疚,秦慕笙無奈的乾咳兩聲,嘆了口氣,招人給秦玖搬了椅子過來讓他坐下,無可奈何道,“你坐下吧,以後秦家歸夫人管。”
舒安鬱悶,她沒那個意思的。可是好像,真的不該說那樣的話,秦慕笙罰了人,她在這裡唱什麼紅臉!立刻覺得自己做錯了,萎靡着小臉兒,也不敢再說話。秦慕笙低頭看她那乖巧的樣子,不禁笑了。
秦玖雖則一直低垂着眉眼,卻依然在餘光裡看到他們夫妻兩個的行止,心中竟是感慨萬千波濤洶涌,不知是什麼滋味,只得乾脆不再多想,知道這是件好事就算了,想的太多,反倒徒增不必要的煩惱。
“說吧,不必避諱夫人。”
秦慕笙安慰性的揉揉舒安的肩,淡淡朝秦玖開口吩咐。那一個一個夫人叫的,真是一點兒都不覺得彆扭,倒是舒安每每被他這樣正式的稱呼,總會紅臉,心裡盤算着以後跟他商量,能不能改個更自然的稱呼?
微微驚詫了片刻,秦玖倒也明白了秦慕笙的心思,低眉垂眼,平板開口,“先生,今天早晨,白警官接到一封郵件,是昨晚百里小姐在車上被人猥褻時候的全部錄像。”
舒安聽着心裡霎時一驚,百里靜昨晚,昨晚的電話難道是因爲百里靜出事?她想起百里靜被秦慕笙訓斥着離開,瞬間有點兒急了,小手不自然握緊。
秦慕笙微微蹙了眉,有一瞬間有點兒後悔讓舒安聽到這個,可是立刻他不後悔了,舒安的緊張足以證明她的嫉妒心有限,不至於嫉妒到會忽視人命的地步。反倒若是又把她矇在鼓裡,事後她知道反倒容易多想。
便點點頭,示意秦玖繼續說下去。
“我們根據郵件發送地址進行調查,暫時還沒能找到錄像的人是誰。昨晚那兩個人,所有人都以爲是普通人,本來我的意思是要抓回去問清楚,但白朗警官念及百里小姐的聲明,只讓那兩個人保守秘密後就放了他們。但是好在當時我們將兩個人的相貌記錄下,已經命人繪畫出肖像,正在派人尋找。我是來請示先生,是不是加派人手儘快調查清楚,我很擔心後面的人會是百里家。”
這個彎彎繞,舒安一時間想不清楚,小臉兒上顯露出迷茫。
先不說百里靜是百里家的人,他們自家人爲何要害自家人,就說這件事吧,怎麼和百里家扯上干係呢?百里家的目標是秦慕笙,雖然有段時間確實說過百里靜是秦慕笙的未婚妻,但事情都挑到明面兒上了,百里家沒道理還以爲百里靜對秦慕笙很重要。或者難道,百里靜真的重要?
她蹙了蹙眉,那小巧的眉端一蹙,秦慕笙就知道,舒安的腦子開始飄忽了,想歪了!
“舒安,白朗在經濟科。”
他微微提醒。
舒安恍然大悟,原來,白朗是可能和秦慕笙合作的人啊!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牽制白朗,削掉秦慕笙的左膀右臂!
她不禁癟癟嘴,鼓着腮幫子說,“你,你告訴我這個幹嘛!”
秦玖憋着笑,秦慕笙無奈的看天花板,幽幽道,“是啊,我告訴你這個幹嘛,我是怕有人吃了雞腸子。”
“阿笙你!”舒安又羞又氣,不好在秦玖面前跟秦慕笙發脾氣,發到這裡就偃旗息鼓,氣鼓鼓的坐在他身邊生悶氣。秦慕笙無奈,俯身親了親她鼓着的小臉兒,哄慰,“好了好了,我故意氣你,別生氣別生氣,我錯了,嗯?”
秦玖繼續內傷,傷的五內俱焚。他沒聽錯吧,剛那說話的哪位?您說是秦慕笙?你聽錯了,秦慕笙會跟誰說自個兒錯了?絕對是聽錯了!他自我安慰的點了點頭,繼續保持着僵硬的坐姿。
這個打情罵俏的時間裡,秦慕笙的腦子沒有閒着,他飛快的轉動以後,立刻吩咐了秦玖兩件事,“把監控錄像搞到手,原來的刪除。一天之內,把那兩個人調查出來,我倒要看看是百里家哪個人連自個兒親妹妹都算計進去!”他說到這裡,冷冷頓住。片刻後才緩緩開口繼續吩咐道,“通知教父,保護好滕老爺子和騰先生,務必告訴他們這段時間注意安全。”
“是。”
秦玖答應,繼而問,“先生,不需要通知滕少嗎?”
秦慕笙擡腕看了眼表,不鹹不淡道,“不必,他快來了。”
秦玖汗顏,點了點頭起身,恭謹道,“那秦玖告退。”說着就要走。
舒安皺皺眉,茫然的大眼睛看着他的方向略含責備,“阿玖,你不覺得需要跟我也打個招呼嗎?”
秦玖的腳步頓住,一時間有點兒無措的看着秦慕笙和舒安。夫人啊,我那會兒跟您打招呼了!我是先生的屬下,當然也就是您的屬下了!
看着秦玖那無措的樣子,秦慕笙有點兒內傷。對秦玖嚴厲的使個眼色,意思你怎麼竟敢不和夫人打招呼?秦玖滿臉冤枉,也只得低了頭,用同剛剛一樣的語調恭謹道,“夫人,秦玖告辭。”
然後低着頭,等着舒安發落。舒安撅撅嘴,沒趣兒到極致了,她不是要聽這句話的。可是當着秦慕笙的面兒要求一個男人對她顯得很親熱,好像是種特別不理智的行爲。所以她只好嘆了口氣無奈而隱晦的說,“阿玖,你叫夫人真的不好聽。”
“慢慢就習慣了。”秦慕笙立刻開口。舒安的小嘴角朝上揚起,得意洋洋得笑,“有人也吃雞腸子了!”
秦玖真的希望,先生夫人你們放我走吧,我知錯了,我不該在你們親親我我的時候前來打擾,你們要殺要剮直接來,別這麼折磨到我遍體鱗傷好不好啊!
秦慕笙稍稍一愣,看着身邊的小丫頭爬起來朝着牀的另一邊爬,隨意朝秦玖揮了下手示意他滾蛋,及時衝過去一把勾住舒安壓在身下,“小丫頭!真是越來越沒樣子,居然敢這樣說你老公,看我怎麼收拾你!”說着俯身下來惡作劇般的在舒安脣片上咬了一口。舒安掙扎着不肯服軟,“你也說我了嘛,就許你說我吃雞腸子,不許我說你,秦慕笙,你太霸道了太霸道了!”
“霸道?”秦慕笙低沉的笑,語調沙啞悠長,大手輕車熟路透過衣衫摸索進去在她嬌軟的腰上輕輕捏了把,舒安呀的叫出來,頓時滿臉通紅,秦慕笙低笑,“小妖精,讓你嚐嚐什麼是霸道!”
門,咚咚響了兩聲。
“我說姓秦的,你丫真是禽獸啊!”
滕紹斜倚在門口,滿臉看活春宮的期待,秦慕笙毫不猶豫的抄起牀頭櫃的保溫杯準頭十足的朝着滕紹的腦袋丟過去,然後啪的一聲,舒安第二個保溫杯破碎了,幸而沒有真的砸到滕紹的頭,因爲他已然一溜煙兒出去。
等秦慕笙迴轉身,舒安已經小魚兒似的從他懷裡溜走,抱着腿坐在牀邊又羞又氣,悶悶的把頭埋在腦袋裡不理他。
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秦慕笙頓時沒了囂張氣焰,繞過去摟了摟她,她掙扎着朝牀中間挪動,他蹭過去點兒,她就挪開去點兒,他再蹭,她再挪,他繼續蹭,她,被他一把攬入懷裡。
“舒安!”他稍稍緊了緊胳膊,加重語氣喚她。
她從雙臂裡擡起頭,小臉兒上帶着幾分難過,因爲看不到他所以只是擡起頭朝着他的方向側了側臉就低下頭,把頭支撐的雙臂上,那原本淺淺的難過就重了幾分。秦慕笙有些無措,他看得出舒安難過,卻想不出她爲什麼難過。
難道是因爲他剛剛說的哪句話過分?還是他剛剛的行爲讓她覺得自己不被尊重?斟酌下,似乎後面那個更有可能。正欲辯解,舒安卻先開口,聲音低低的問,“阿笙,我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
“愛人,妻子!”想也沒想他就鄭重其事的回答,心中愈發肯定是因爲後面那個緣故。
“可是,可是爲什麼我總覺得,我能在你身邊,是因爲你喜歡我,我的身體,我們從第一次開始就……”她的話,被他用嘴脣封住了,他哽着聲音捧住她的頭嚴肅認真的說,“舒安,我承認我喜歡你的身體,你對我有那種魔力。沒有哪個男人愛一個女人的理由中沒有身體這一條,但這絕對不是全部。舒安,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沒有你的時候我不曾跟任何女人上牀,有了你,除了你再沒有其他女人上過我的牀!”
他重重的語調讓她微微一顫,難以置信的擡起頭,幾乎本能的脫口而出,“那俞芳華……”
秦慕笙合上眼睛又睜開,眉端下垂無奈嘆息,“舒安,怎麼還是不相信呢?我告訴過你,我沒動過俞芳華。”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所以當初,她肚子裡所謂流產掉的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啊!”
舒安倒吸冷氣,一把抓住秦慕笙的胳膊結結巴巴問,“那,那那個孩子……”
“是她跟一個男人懷上的,她不希望這個孩子生出來影響到她在秦家的地位,所以設了那個計。”秦慕笙頓了頓,忽而緊緊抱住舒安,把自己的頭埋進她胸前,悶悶的說,“舒安你恨我就打我,我明知道,可是我要是不那麼對你,我擔心吳淑屏,擔心俞家,我害怕他們害你的性命。我想死一個孩子不要緊,我有你就夠了。”他說到末了,已然哽咽,幾乎是從嗓子裡擠出聲音,“舒安你打我吧,別恨我就行!”
她顫抖着保護他,緊緊抱住他在他頭頂搖着頭,把淚水甩出去。心裡很悶,也很疼,可是再疼疼不過對他的心疼,阿笙啊,這些年你爲了舒安做了那麼多事,舒安卻不懂事總是埋怨你。 小說.前夫夜敲門: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