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我會找不到你。”
他說的很平淡,就像是告訴一個孩子在原地等着爸爸,否則爸爸會找不到你一樣。那時候,舒安想她用不着,後來她想她死也不會用,果然沒有用過,可是不知道這第一次用,會是怎樣的結果?
秦慕笙,這樣的方式,我能不能讓你回來?她看着手腕上的手錶,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就在一聲怒吼的瞬間,猛地聽到樓下傳來汽車伴着警笛開進地下室的聲音,舒安靈活的一竄,進了安全門裡,將門狠狠的扣上。
接着,她轉而進入電梯,再到地下室。
那時候,她看錶,整整十分鐘。
心裡有種莫名的情愫在暗暗滋長,她知道那麼想有點兒不合理,因爲警察趕來的速度也很快,他們提前有報警,可是她還是覺得,是他來了,他信守了對她的承諾在她按下報警器的時候看到她在那裡,然後立刻來了。
電梯門打開的前一秒鐘,她想,她是不是能看到秦慕笙站在警車邊,冷冷望着她,眼裡波濤洶涌着怒意,大步走過來,一把把她抓到另外一輛黑色的奧迪上,然後命令秦玖,“開車。”
可是她走出去,看到的卻是另外一番場景。
那些個打人的傢伙幸災樂禍的站在警車外,兩個警察架着受傷的poem使勁兒往車上推。poem掙扎着,叫罵着,“媽的,你們他們都是瞎子嗎?看不到是一羣人打老子一個人?”
話音剛落,就被一個警察一拳頭打在背上,他痛得悶哼一聲,那警察不講道理的吼着,“他媽的,閉嘴!老子就是要抓你怎麼着?”
“你們幹什麼!”
舒安忍不住衝上來,攔在那些警察的車門前,看着眼前面色陰沉的幾個警察。
“你是誰?”警察問。
“我就是報警人。”舒安回答,擔憂得看向poem,他亦是擔憂的看着她。
“報警人?走,去警局錄個口供。”
警察不由分說的拉住舒安的胳膊兇蠻的要把她帶上車子,舒安掙扎着,“你們憑什麼帶我走,我是受害者,他們是施暴者,爲什麼不帶他們!”
“媽的!”
警察罵罵咧咧,“你他媽跟老子廢話個屁啊!老子就是要抓你們,你們他媽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實話告訴你,你他媽是惹了不該惹的人了,否則,哼哼。”他猥瑣的笑着,“老子倒是不介意,好好兒疼疼你!哈哈哈!”
他淫笑着,那樣子簡直比舒安當年遇到的小流氓還噁心,滿臉流油的橫肉一顫一顫,顫的舒安想吐!
“老大,咱們現在帶回去就好好兒疼她不好嘛?想必汝小姐也不介意吧啊?”
旁邊湊過來個低個子的猥瑣男人穿着警服奸笑。
“滾,給老子管住你的嘴!”
肥警察一腳踢過去,那猥瑣男人嗷嗷叫着,打poem的人鬨堂大笑,還伴着嘲笑。
“汝夢蝶?”
舒安眯眼,冷笑着看向那個肥警察,脣角,緩緩勾勒出抹森寒的笑容。
那警察一愣,有點兒心虛,猛地擡手朝着舒安推過去,一點冰涼,抵上他的額頭。
“安!”
poem低聲驚呼。
片刻的寧靜,繼而是爆發的鬨笑,“哈哈,這娘們兒腦子有病吧,她以爲那是手槍!”他們紛紛指着舒安手裡銀白色的小東西奸笑。
舒安睨了他們一眼,肥警察不知死活的朝着她伸出手的瞬間,她手中的槍朝着他手心準確開了一槍,啪!爆裂的聲音後,鮮血直流,那警察驚恐的盯着手上突然多出來的窟窿,嚇得如一灘爛泥癱倒在地上。
舒安擡着手中的槍,看向那幾個嘲笑她的人。
“swissminigun,瑞士gunsmith公司出品,射程120米。”她淡淡開口介紹着,冷聲問,“有誰想試試嗎?”
那些個人,紛紛後退着,退到儘量遠的地方。舒安猛地把手槍轉向抓住poem的兩個警察,他們一慌,慌忙把poem推出來。poem盯着舒安手上的槍,擔憂的蹙緊眉。這裡不是在美國,持槍就是違法的!可是現在除了她手中這把能夠當做鑰匙鏈的迷你手槍,實在沒什麼能救得了他們兩個。
既然已經說了是汝夢蝶讓人對他們下手,那就絕對不能進警局。然而,這枚手槍裡最多隻有六發子彈,現在,只有五發。還不排除舒安完全沒有給**g配子彈的可能!
“攜帶手槍!”
那個瘦子猥瑣警察尖叫一聲,大笑,“哈哈,你完了,你完了!”
說着就去拔腰上的手槍,只可惜大概根本沒有碰過槍,根本拿不出來。倒是那個胖子反應過來,立刻抽出腰上的手槍對準舒安,陰笑道,“你有槍正好,老子今天殺了你,也是秉公執法!”
說着就號召其他四名警察掏槍。
舒安凝了眸,算計着,她是不是有可能在四隻手槍近距離對着她的情況下射殺四人。答案是,無論她是不是神槍手,都沒有可能。她有些絕望,現在已經不可能再等到什麼警察來,楚雲端,更是個沒有期盼的結果,而那個告訴她十分鐘一定會來救她的人,終究也不在了。
她突然明白了爲什麼秦慕笙總是要讓她學習射擊,學習怎麼獨立生活,他甚至不惜打她,不怕她怨恨他,因爲她確實不能靠着他一輩子,她總要自己活着。可事實是,她明白的太晚了。
“安,你走。”
poem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沒有了往日的妖嬈,他說,“秦慕笙讓我留着,就是爲了保護你。我欠他一條人命,今天不如就還在你身上。”
“你欠他,不欠我。”
舒安淡淡的迴應。
她也欠了他,不能再欠他更多。
poem笑了,笑的妖嬈的走向那個警察,那警察本能的向後退着,胖子大聲叫罵,“媽的,那麼膽小幹什麼,抓住他!”被逼迫的警察恍然大悟的衝上來想抓住poem,被他一拳打倒,胖警察本能的開槍,槍打偏,打中了他們身後的柱子。
“這麼爛的技術還敢玩兒槍!”
poem說着衝向那個人去奪他的手槍,可就在那個瞬間,另一個警察撲上去,兩個人生生把poem壓在中間不能動。舒安手中的槍一顫,冷下眉眼,再次對上其中一人的胳膊,就在扳機扣動的瞬間,突然地下室裡響起吼叫。
“安,別!”
舒安不自覺的扭臉看過去,一道清瘦的身影衝過來,一下子把她的雙手抱住,她手中的槍被按在她手心裡。繼而,不知從哪兒來的幾個警察把先前那些個全部都拉開,只留下poem勉勉強強站穩。
“百里東?”
poem疑惑的低呼。
百里東淡淡瞥他一眼,對那些跟着他來的警察說,“這些人很可能是假扮警員,請徹查。”
他們恭謹的對他點了下頭,道,“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對此事徹查。”說着將那些人的手槍沒收,把他們帶向另一輛警察。
那個胖子還在叫囂着,“你們不想活了嗎?老子告訴你們,老子們是汝書記派來的,你們聽到沒有,聽到沒有。老子是……”
他的話,淹沒在另一輛警車裡。而那些剛剛還在看熱鬧,打了poem的人,也紛紛被帶上幾輛警車,都是傻眼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等到現場只剩下百里東、poem和舒安的時候,一個類似於警官的中年人過來,朝着舒安深深看上一眼,回頭對百里東說,“代我向老太君問好,今天讓她老人家受驚了!”
“多謝白警官。”
百里東得體的對着警官笑笑,溫文道,“我會向老太君轉達您的問候。”
白警官似乎很滿意又謙遜的點點頭,靠近了百里東,低聲說,“麻煩告訴您的朋友,請她最好把手裡的東西收好,萬一再被人認出來就麻煩了。”
百里東瞭然的點點頭,目送他離開,才鬆開舒安握着槍的手。
其實白警官那句話,舒安聽到了。
“阿東,你怎麼會……”舒安轉身問。
“先送poem去醫院吧。”百里東打斷她的話笑道。
看看受傷的poem,舒安點了點頭。百里東引着他們坐他的車,開到市裡的醫院給poem的傷口做了包紮和檢查,幸而只是輕微的擦傷和軟組織挫傷,並非特別嚴重。但就poem特別注意自己形象這點來說,無疑很致命!
“天哪天哪天哪!我這個樣子到底怎麼出門見人啊!”
車上,poem拿着玫瑰色的小鏡子拼命照着自己用粉底怎麼也不可能遮住的脣角淤青,發出一連串的感嘆。
“poem,其實你這樣……”百里東略微斟詞酌句,繼而繼續道,“你這樣挺有男人味兒的,比平常容易讓人接受多了。”
“什麼意思?”poem瞪大眼睛仇恨的朝着百里東瞪眼,扯了扯粉色的襯衫衣領問,“你是說我平常不容易讓人接受?百里東,你懂不懂藝術,嗯,懂不懂?”
舒安掩脣,偷笑着看poem炸毛的模樣,心裡樂呵着想,poem沒什麼事,沒什麼事,就好,否則她怎麼對得起秦慕笙,怎麼對的起他那些年來的心?
“那個藝術自然,沒你懂……”
百里東汗,朝着舒安徵詢的看過去,她挑眉,示意他很棒。果然,poem的情緒平復了許多,語氣溫婉的說着,“既然不懂就要學,知道嗎孩子?”
百里東點頭,做出求知若渴狀。
繼而就是poem各種關於時尚知識的惡補,惡補的教材是舒安今天的服裝,直到到達poem的公寓,那間比起舒安住的地方稍稍有些冷清的地方,poem才溫雅的自覺停止繼續教學,下了車。
“看來你是要帶走安?”
他站在百里東那邊的車窗前,敲開車窗,問他。 小說.前夫夜敲門: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