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瀟瀟的計劃,在看到那三輛車的時候還曾有過一線希望,只是夜曦給她的,從來都只有絕望。
在絕望中生存過的人,不大喜歡總是給予人希望。就像此刻面對白瀟瀟的夜曦,漆黑的眼眸,趁着漆黑的夜色,如同暗夜中剛剛降臨的死神,擡起白皙修長的手指,股掌間就能奪去她的性命。
“怎麼不開燈?”夜曦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夾着笑意,月光下的脣角似乎也確確實實揚起個美麗的弧度。
一瞬間,白瀟瀟絕望的眼裡升騰起希望。
夜曦親自打開了燈。
昏黃的燈光柔和輕暖,勾勒着男人的臉龐柔和多情,恰似多年前他們相遇時候他的笑容,肆意揮霍在陽光裡,和他的汗水一起帶着男性濃烈的荷爾蒙氣息侵入她的心田。他找了個位置坐下,微微擡眸看着白瀟瀟。
她不自覺朝他走過去,眼裡滿滿的全是傾慕和戀慕。
“夜曦,你聽我說,我……”
“噓!”他擡起手指放在脣邊,輕輕發出個聲音,笑容誘惑到了極致。漆黑的眼眸,彷彿黑色的水晶,在暗夜中也散發着迷人的魅力。白瀟瀟不自覺住口了,癡迷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告訴我,今天晚上你準備去做什麼?”他笑着,溫柔的問。
那樣柔和的聲音讓白瀟瀟頓時似乎醒悟過來,弘文是不是已經病得很嚴重?蘇錦,已經露出她的殺人魔女本色了嗎?所以夜曦終於反悔,終於認識到自己的好?心中的高興難以言喻,白瀟瀟堅定的說,“我是去找爺爺,夜曦,我們回去吧,不要再參和這裡的這趟渾水。你是天生的王者,是葉家未來的繼承人!蘇錦那種女人,殺人如麻,心狠手辣,她配不上你!”
“去找爺爺,爲了讓我回去?”夜曦似乎並不太在意她後面說了什麼,輕聲問。
“是!”
白瀟瀟愈發堅決。
葉懷英也認爲夜曦只是被蘇錦迷惑了,那種罌粟一樣惡毒的女人對男人確實有致命的誘惑,但是等到看清楚她的本質,他一定會後悔。
“蘇錦,確實不是善良的人。知道嗎?今天晚上,弘文差點兒死了。”夜曦看着白瀟瀟,雙手交合在胸前,微微偏頭,笑容依舊。
死!白瀟瀟眼裡一瞬間閃過驚恐,卻在夜曦誘惑人心的笑容下瞬間忘卻。夜弘文只是差點兒死了,一定是這樣,才讓夜曦看清蘇錦的真面目,就如同葉懷英說的那樣,他醒悟了,看清楚了蘇錦的本性,決定回到他本來的生活。
白瀟瀟心裡激動萬分,卻極力冷靜。
“你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就好了,夜曦,我們回京吧?你不喜歡我,我會努力讓你喜歡我,或者,我可以只是遠遠看着你,只要離開這裡,回到京裡。我是擔心你,和爺爺一樣擔心你的安危!”
只要回到京裡,只要放棄蘇錦,白瀟瀟相信這世上沒有女人能夠代替她。因爲,沒有人比她更愛他了,她是用自己的生命在愛着他的啊!
夜曦笑了笑,脣角揚起,如寒風中綻放的花。
“瀟瀟,你不想問問弘文嗎?”
他起身,慢慢走到白瀟瀟面前。
她的人生中,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叫她。白瀟瀟的心口跳動的厲害,她以爲她已經做了許多年的夢,在遇到他順從她的夢境的時候不會如何,可是僅僅靠近,僅僅一個稱呼,依然讓她的心爲他瘋狂的跳動着。
他,怎麼可以魅力到這般?
絲毫沒有感覺到什麼,白瀟瀟笑起來,“你是弘文的爸爸,不會讓他有事的。”
“對,我是弘文的父親。”
夜曦點頭,似乎剛剛意識到這點,擡起手,他輕輕按住白瀟瀟的肚子,“弘文,是從你的子宮裡孕育出來的,對嗎?”
“是,當然是。”莫名的,白瀟瀟肚子上竟有些發寒,緊張的回答。她想,大概是他許久沒有觸碰過自己的緣故。
“那麼,一點兒都不關心嗎?”他盯着她的眼睛,終於讓白瀟瀟感覺到了寒意的來源。
“不,我關心!我……”白瀟瀟心慌意亂,幾乎立刻就要說出來,強迫自己鎮定。
這些年,她已經學會了太多。
“是我的錯,因爲我告訴弘文他生病爸爸就會來看他,所以……所以我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讓自己生病。”想到夜弘文居然爲了配合她真的讓自己生病到錦園,白瀟瀟真的很心疼,畢竟是在她的肚子裡孕育八個月,她手把手帶大的孩子呢!她只是讓他裝病而已!
“哦?”夜曦竟蹙了蹙眉,他很少對白瀟瀟有什麼表情,讓白瀟瀟自以爲夜曦並未生氣,只是擔心。
“那麼,你還和他說過什麼呢?”
夜曦的手微微用力,白瀟瀟覺得有點兒疼,輕哼一聲,“我……”說什麼呢?她疑惑不解,夜弘文說了什麼嗎?
“比如,蘇錦不能生育,比如,她的肚子上有傷。”夜曦每說半句,就把手的力道加緊,白瀟瀟被推得不住向後退,在他說完最後一句的時候突然腰撞在桌子上,一陣刺骨的痛讓她頓時清醒了。
夜曦,這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了?難道他已經知道四年前發生的事情,不,怎麼可能,那件事明明做的很隱秘。他只是怪她沒有關心夜弘文而已吧?對,他只是怪她。
“我,我怎麼會知道她肚子上有傷,弘文也不知道,肯定是意外,啊,蘇錦,蘇錦肚子上有傷嗎?”她恍然大悟的望着夜曦,眼裡不知何時竟有了淚水,“所以,夜曦你是在怪弘文動了她的傷?呵,孩子,弘文只是個孩子,可能下手沒有輕重,夜曦你……啊!”
刺破夜空的尖叫,白瀟瀟瞪大眼睛臉色慘白的盯着夜曦,放大的瞳孔裡都是難以置信,疼,刺骨的疼,讓她一瞬間彷彿靈魂脫離身體般眩暈,她擡起手本能的摸向自己的肚子,溼漉漉,滾燙的,她低下頭,看自己的雙手,鮮紅,在燈光下刺目的鮮紅,血,
是她的血,她肚子裡的血!
不相信,她不相信夜曦居然捅了她一刀,因爲弘文傷到了蘇錦的傷口,所以,他就要她也受傷嗎?
“夜,曦……”她望着他,不知是因爲恐懼還是痛苦,臉青白的如同殭屍,整個人都在不停的顫抖。
“四年前,你從葉懷英那裡得知蘇錦還活着的消息,派人追到那個小漁村,把懷着八個月身孕的她綁架到漁港倉庫,然後,就像這樣,一刀……一刀的……”
漆黑的眼眸,帶着恨意,把手中的刀更深一寸,白瀟瀟覺得,自己簡直要死了!她死死的盯着夜曦,漂亮的眼睛裡佈滿不敢相信的血絲。
“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刀子突然偏鋒,白瀟瀟恐懼的慘叫一聲,分明感覺到子宮正在脫離自己的身體,他,是要用這種方法折磨死她,替蘇錦報仇!她突然覺得很可怖,她愛了幾十年的男人,她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狠戾的面孔。
死亡襲來的恐懼讓她幾乎發出尖叫,可是當夜曦鬆開握着刀子的手,她突然掉落在地上,白瀟瀟在劇烈的震動中恍然,她死不了的,夜曦,不會讓她死,讓她的屍體,留在屬於蘇錦的地方……
在他眼裡,她難道就這麼卑賤嗎?
窗外響起雷聲,似乎,又要下雨了。
和他相遇的那天,也是個雨夜呢!
黃昏突然而至的暴雨,讓她和母親在到達葉家的時候淋得如同落湯雞。她站在門廳裡,等待着母親和給母親介紹進葉家工作的那位叔叔回來。
兩個男孩兒攜手闖入門廳裡,和她一樣渾身溼漉漉的,一個男孩兒在笑,“哈哈,哥,你看你的頭髮!”
“小子,還說我!”白毛巾在他面前飛舞,然後落在那笑着的男孩兒頭上。說話的是葉昀,笑着的是葉曦,這是後來白瀟瀟知道的。
可那時,她只顧着看到兩個男孩兒,相貌都是那樣出衆,其中那個笑着的,眼睛漆黑璀璨的如同寶石,眯着眼睛,都足以動人心魄。
是葉昀先發現了門廳裡的白瀟瀟,低聲問傭人她的來歷。
“是新來傭人的女兒。”傭人恭謹的回答他的問題。
被傭人介紹的時候,白瀟瀟膽怯的朝着他們看過去,眼裡帶着試探,觸到了葉昀朝她微笑的目光,他簡短的說,“歡迎。”禮貌中帶着高貴者天生的疏離。
“張媽!”葉曦拿了毛巾遞給他身邊的傭人說,“把毛巾給她!”
說着便同葉昀離開了。
白瀟瀟捧着張媽遞來的毛巾,上面還有淡淡的香氣。那不是葉曦讓傭人給她的,而是另外一條,但卻讓她覺得很好,在這個家裡,第一次有人關心她的感覺,很好。
在葉家的第一個雨夜,白瀟瀟記住了那個說給她毛巾的男孩兒的名字,葉曦。然後在後來的十幾年裡,她都以當初的身份卑微的,默默的關注着他。她以爲他們永遠不可能相交,因爲他太高,而她,只是傭人的女兒。雖然在那個家裡,葉昀和葉曦從來沒有以身份來區分人羣。
直到十六歲。
早在幾年前,她就和母親離開葉家,去了A國生活。
白瀟瀟走進學校的時候,就聽到學生們談論着最新的轉校生如何帥氣。一共是兩個人,每一個都足以傾倒衆生。她並不介意,因爲在她心裡,沒有誰會比葉曦更加迷人。但,還是跟着朋友跑到旁邊的課堂等待傳聞中的帥哥下課。
鈴聲響過,學生們紛紛涌出,卻並沒有什麼新的轉校生。
女生們都着急的堵在門邊,有人驚歎,有人臉紅,白瀟瀟和同學擠在外圍什麼都看不到,也沒興趣,轉身走的時候,聽到女生們尖叫,她納悶的回頭,正見教室窗戶打開,一個身影躍然而下,然後下一秒,直撲到她身上。
教室外的一羣人鬨堂大笑,她紅着臉惱怒的瞪着來人,卻瞬間愣住了。
葉曦……
她沒有想到,隔了這麼多年,還能相遇。他比從前,似乎更加俊朗迷人,璀璨的黑眸,卻彷彿沉澱了不符合年齡的成熟。他在笑,笑的一如既往陽光肆意。
“抱歉!”他挑眉,跳起來拉起她,眼裡很陌生。
她愣了許久,纔在他皺着眉疑惑的情況下低下頭,臉已經通紅。
“沒,沒關係!”
“沒關係就好!”他說完,鬆開她的手轉身離開。
那一刻,望着他的背影她說,你忘記我了。而後笑,她說,葉曦,我不會再放開你。
在A國,他們意外的是鄰居,她覺得這是上天的緣分。
葉昀也在那裡,認出了她,所以他們的往來自然而然頻繁。
在這期間,白瀟瀟也曾經試圖向葉曦表白,或者告訴他她喜歡他,但是葉曦並不常出現在學校或者家裡,連同沈千秋和葉昀也很少。所有老師都不明白,這樣的三個學生怎麼可能上得了大學。
可是白瀟瀟只高興於,他們上的是同一所大學。
A國的大學考試,從高中一年級就可以開始,他們三個中除了葉昀早就不上學,葉曦和沈千秋第二年就考進最爲著名的高校的經濟學。白瀟瀟拼了命,才晚一年跟上他們。
能跟他們同校,白瀟瀟認定了是上天給的機會,決定一定要藉機讓葉曦愛上她。可是事與願違,追逐這麼多年,能見到他們的時間卻屈指可數。
她十八歲生日的那天半夜許了一個願望,希望葉曦明天能出現在學校,如果這樣,她就表白。
第二天,她看到葉曦和沈千秋的時候,幾乎被自己嚇到,因爲她從來沒想過真的會實現夢想!
可就在那一天,學校發生了恐怖襲擊。二十八名學生被歹徒劫持在一間教室裡,沈千秋、葉曦都在其中。她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急得要發瘋。正巧葉昀趕來,她向他提出幫忙,起初葉昀不同意,可是很快他們就聽說歹徒已經槍殺了兩名學生,而警方竟然被攔截在路上!
葉昀意識到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謀殺,情急之下,他讓白瀟瀟開車到預定地點,從一棵樹直接上到二樓陽臺,在利用繩索而下,破窗救出葉曦和沈千秋,可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歹徒槍殺了學生來泄憤。
葉昀讓葉曦護送沈千秋離開,獨自返回營救學生。
葉曦不同意,十幾名歹徒,二十幾名學生,葉昀一個人怎麼可能救出?何況他們的任務只是保護沈千秋!
“葉曦你忘了我們加入特種兵時候的誓言嗎?維護世界和平,保護屬於這個世界每一個無辜的生命!”
“我和你一起回去。”沈千秋轉身就要走。
葉昀搖頭,輕笑,“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搞得好像我會出事?這樣的情況對我來說已經司空見慣,難道,你們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而是患難兄弟,不想捨棄下彼此,害怕會不小心,就成爲永生的遺憾!
“葉曦,送沈千秋離開,記住,他是D國的,也是葉家的!”葉昀對葉曦叮囑過後,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許多年後夜曦依然記得葉昀離開時的背影,高大、挺拔、堅定、執着,純淨,明亮,在他的心裡,也許到最後一刻,依然把那句話當做誓言。維護世界和平,保護世界上每一個無辜的生命!
有時候,夜曦想起,脣角是自嘲的笑容。
葉昀的第一句話很重要,葉曦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的使命,沈千秋更是,於是兩個人趕到白瀟瀟等待的地點,上車迅速離開。
沒想到歹徒居然會在半路攔截,當那輛車子瘋狂的撞向他們的時候,白瀟瀟選擇猛打方向盤承受被撞擊的震動,把生存的機會留給了後座的夜曦和沈千秋。車子側翻在街道上,白瀟瀟因爲劇烈撞擊陷入昏迷,經過搶救才勉強留住性命,但已經成爲了沒有知覺的植物人。
可其實在一個瞬間的時候,白瀟瀟曾經是清醒的,她記得夜曦把她從車裡拖出來抱着她,那是她此生唯一一次有機會靠他那樣近,她遠遠的看了他二十年,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渴望着靠近他。
可是從來都沒有機會,他永遠是那樣肆意的笑着,笑容很漂亮,卻冷冷的,讓人不敢靠近他。
“我,會死嗎?”
白瀟瀟問夜曦,她覺得身體正在一寸寸的變冷,小說裡這樣說的,當一個人感覺到永遠都不會恢復溫度的冷時,就是要死了!
“不,你不會!”她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他,凌亂、狼狽,可是自始至終都保持着鎮定。他漆黑的眼眸盯着她說,“你不會死,我不會讓你死!”
像是王者,像是小說裡那些王者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說,“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死!”
那一刻,白瀟瀟是真的心滿意足。她想她死而無憾了。
從遇到他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他們是不同的,她就以爲她永遠只能遠遠的看着他,即便有無數次機會面對,她都不敢說出愛他,因爲他是王者,而她,只是個卑微的女孩子。可是她即將死了,不能將遺憾留下。
她笑了笑,握緊他握着她的手,從未有過的幸福。
“夜曦,我喜歡你,我愛你,你呢?你愛我嗎?”她一直望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可是急救車到達醫院,她被擡下來,夜曦一路陪伴着她到即將進入手術室卻依舊沒有給她答案。
白瀟瀟開始絕望,難道到死,她都聽不到了嗎?難道就算這樣,他也不愛她嗎?
“你……不愛我?”她顫抖的問,拒絕進入手術室,甚至拒絕衝到腦子裡的鮮紅血腥。
夜曦直直的盯着這女孩子,心中想也許她就要死了,滿足一個死人的願望或者並不難。可是眼前卻是蘇錦的笑容,冷冷的看着他,讓他陡然清醒。
“我等你出來,給你答案。”
他鬆開她的手,笑着看着她。
在白瀟瀟的夢裡,夜曦不斷的重複這句話,她就拼命的讓自己走出那片黑暗。
一個女人最美的年華,冰冷機器陪伴的歲月,只有這句話是她活下來唯一的信念。所以當她睜開眼睛,重新回到這個世界,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問清楚他,當初,他喜歡過她嗎?
可是她醒來得知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他已經結婚。白瀟瀟一度陷入絕望,他怎麼能呢?她爲他付出了生命,他怎麼能娶別的女人!他明明說過,他等着她回來的啊!
可是當那個人出現,她才知道夜曦根本不知道她還活着,而且夜曦和蘇錦的婚姻是商業聯姻,根本沒有愛。
白瀟瀟竟然鬆了口氣,商業聯姻,那就是沒有愛情的婚姻,她相信在經歷車禍以後,夜曦再也不會冷漠的對待她,因爲他是個重情的人,她爲他付出生命,他不會忘記自己。
所以她在那個人的安排下以白玲的名字出現在他身邊,並且暗中幫助着他。當他一次次認真審視她,白瀟瀟心裡喜悅的幾乎要膨脹。夜曦沒有忘記她,而且,她的努力會讓他真正愛她!
她曾經讓自己身處危險中,可是一個電話,夜曦就拋下蘇錦趕來。雖然是爲了得到她從盛譽那裡竊取的資料,但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她,“你到底是誰?”
她到底是誰,她好想告訴他,“夜曦,我是瀟瀟啊,是瀟瀟!”
但是那時候她猜到絕對不能,因爲他的身份是隱秘的,她擔心說出自己的名字以後,別人會根據她的身份查到他。
所以她說,“我只是一個答應了你要回來的人。”
本以爲會看到他恍然大悟的眼神,但是夜曦只是愣了下,便微笑着說,“無論爲什麼,以後都不要再冒險了。”說完,他竟然轉身就走!
白瀟瀟意識到他居然是要回去找蘇錦,才突然發現這麼久以來原來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夜曦對蘇錦,似乎並非完全無情,他好像對她,用心了,或者,一直在用心?而他,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對蘇錦這樣用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