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爾昭和夜曦走下電梯,就看到福伯正站在電梯門口,似乎等着他們。
“夜先生,可以談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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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他們頷首,對夜曦道。
見此情形,陸爾昭主動避開了。
空蕩的地下停車場,只有福伯和夜曦對站着。
福伯笑了笑,聲音爽朗,面容冷凝,笑容不達眼底,竟有當年蘇洪昌的風采。
“如果我猜的沒錯,夜先生本姓不是夜龍的那個夜。”
他開口便是這句話,說話時,略顯渾濁的眼睛直盯着夜曦,射出的冷光如同刀子。
可夜曦絲毫不爲所動,亦是冷冷的笑着,點了點頭,“沒有見面前,我已經猜到您會這樣想。”頓了頓,他微微靠近福伯,低聲道,“如果我說是,您會以爲,我想害蘇錦嗎?”
“哈哈哈!”
福伯朗聲大笑,“如果我這樣認爲,早就阻止大小姐和夜先生的婚事,不會等到今天。”
“這麼說……”夜曦蹙眉,問,“您早就知道?”
“不。”福伯沉重的搖了搖頭,像是想起什麼,聲音漸漸低沉,“只是猜測,猜測他的兒子會回來,他說過,他的兒子,很聰明……”
有個瞬間,夜曦似乎也沉浸到了悲傷中,神色凝重。
片刻後他緩和過來,淡淡道,“放心吧,我不會對蘇錦怎樣。”
“我只是希望你的恩怨不要扯上大小姐。大小姐她,其實是個很單純的孩子。”福伯請求中帶着告誡的盯着夜曦。
夜曦有些不甘心的錯開目光,但想起蘇錦,他的心早已是一片柔軟。只勉強冷漠道,“我不會。”說完快步離開,彷彿一刻也不想再看到福伯。
福伯在原地站了會兒,直到看到他和陸爾昭分別開車離開,才重重嘆息着回到自己車上。
“您相信他?”
車上,律師問福伯。
福伯神色微冷,道,“當年我們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後來的結果也是老爺未曾預料到的。老爺在的時候對他多有照顧。希望,他是懂得感恩的人!”
陸爾昭把車開到公司門口的時候,陸爾嵐從外面打開車門一屁股坐進來,漂亮的臉蛋兒上寫着四個字‘我不高興’!
“這是怎麼了?”陸爾昭好奇的問。
“自己長眼睛不會看啊!”陸爾嵐瞪着窗外。
蘇錦剛剛快步朝他們的車子走過來,可她身後那道人影,不是江宸是誰?
“江宸?”陸爾昭冷笑,“他還敢來?”
“何止是敢來,簡直不要臉!”陸爾嵐氣得尖叫,“如果不是擔心小錦,我當場就揭穿他!太可惡了,居然這時候來騙小錦的感情,肆無忌憚,當我們陸家是睜眼瞎,看不到他做的那些齷齪事嗎?”
“我會給他警告。”陸爾昭冷靜得道,繼而叮囑妹妹,“還有你,
別衝動下把事情說出來,我們沒有證據,而且小錦現在還很脆弱。”
“知道啦!”
陸爾嵐撅着嘴,不情願的接受。
陸爾昭看了眼後面夜曦的那輛車,蘇錦已經上車,似乎沒什麼異樣。
夜曦只裝作沒有看到江宸,一如既往溫柔的問蘇錦,“等久了?”
“沒有。”蘇錦搖了搖頭,語氣微微冷淡。
她覺得夜曦這輛車很扎眼,太扎眼,好像就是故意出現在江宸面前刺激他。
夜曦眸色微沉,偏過臉看着她笑問,“生氣了?”
“沒有。”
蘇錦乾脆別開臉看着窗外。
她想着剛剛江宸的話,“小錦,我沒資格怨恨你,是我無能,不能幫你,不能給你好的生活,也許夜先生真的是個好的選擇。只是,我聽說夜氏是黑道背景,你一定要小心!”
江宸當時擡起手,像是想像小時候那樣替她別開劉海兒,她望着他,心中無比期待他溫柔的指尖。可是看到外面停下夜曦的車他就突然收手,笑的苦澀艱難,“我現在沒資格了。去吧小錦,那樣的車,才配的上你。”
他說完決然離去,背影那樣孤單無助。
她到了嘴邊的話沒有問出,不需要問了,因爲必然是夜曦逼他和孟繡訂婚的,他爲了把股份轉爲實名股份,像孟雄一樣把江宸當做奴隸一樣隨便安排他的人生!
夜曦猜測江宸肯定和她說了什麼,伸出手,輕輕握住蘇錦的手拉到自己腿上,想和她談談。
可蘇錦心裡彆扭,想把手抽回來,卻被夜曦握得緊緊的。她生了氣,轉過臉命令他,“夜曦,放手!”
“你是我老婆,握手都不許嗎?”夜曦頭也不轉,聲音驟然冷凝。
蘇錦怔了下,她不得不承認心裡對夜曦是有點兒害怕的,只好軟聲請求,“我是說,你好好開車,注意安全。”
他微微側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樣漆黑眸子裡冰冷的讓人心寒的顏色,蘇錦第一次見,卻莫名覺得心口竟有些疼,他不屑的甩開她的手,帶着冷笑將車子轉個彎,停在了酒店門口,然後摔門下車。
門砰的一聲,蘇錦竟有些緊張的擔心他把她扔下,忙打開車門跳下車子。卻見他站在車門前,雖然面色不善,照舊伸出手把她帶到身邊。蘇錦暗暗鬆了口氣,又想不通剛剛緊張什麼。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怪異,陸爾昭要了紅酒,夜曦嫌沒勁,叫服務員端一瓶瀘州老窖過來,兩個男人誰也不說話,彼此對喝。蘇錦埋頭吃東西,頭也不敢擡,因爲每每擡頭總能撞上夜曦刀子似的目光,害得她手發抖。陸爾嵐努力在這種重壓下說了幾個笑話,可各懷心事誰也沒聽。
“喂,你和夜曦因爲江宸吵架了?”陸爾嵐實在受不了,扯了扯蘇錦的衣袖問她。
“沒。”
蘇錦委委
屈屈的回答,他們有吵架嗎?連話都沒多說。而且他憑什麼鬧脾氣,連句解釋都沒有!
“沒吵架這是鬧哪樣!”陸爾嵐忍不住提高聲音,指着夜曦和陸爾昭,“你們兩個男人,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一個個跟誰欠了你們錢似的!”
陸爾昭看看陸爾嵐,再看看蘇錦和夜曦,甩下手中的酒杯起身,道,“今天不算,下次再請你們。”說着抄起衣服就走,到門口見陸爾嵐沒動的意思,回身扯走她,只聽見陸爾嵐哇哇叫着沒吃夠的聲音漸行漸遠。
他們一走,夜曦也撂下杯子起身。蘇錦忙站起來追上他主動請纓,“你不能開車,我開。”
夜曦在門口站住,回頭看着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柔軟後,又恢復了冷漠,他苦澀的扯了扯脣角,“怎麼,怕我帶着你自殺?”
什麼?
蘇錦沒聽懂,她就是本能的覺得他喝了不少最好別開車,他好像想多了?
擡起頭,夜曦突然朝她逼近了一步,蘇錦後退,背撞在門上,門砰的自動關上了。他單手壓在門上,離她不足一拳頭的距離,低着頭盯着她的眼睛。
蘇錦能清晰的看到他眼裡有個自己的倒影,模樣傻乎乎的望着他,呼吸裡全是伴着薄荷香氣的濃烈酒香,薰得她頭都有點兒發暈。
他好像,喝多了……
“你……”
話沒說完,夜曦突然捧起她的下頜狠狠的吻上去,蘇錦被吻得呼吸凌亂,瞪大一雙眼睛望着眼前放大的俊顏,瞬間忘了掙扎,直到脣角突然疼痛,血腥瀰漫開來,她纔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兒般猛然驚醒,朝夜曦揮起爪子抓。
夜曦毫不躲閃,任由她的拳頭瘙癢似的打在他肩上背上。蘇錦嗚嗚咽咽的抗拒,他突然覺得這女人有點兒煩,準確握住她的雙手壓在牆上,更狠的吻下去。蘇錦‘唔’的驚叫一聲,牙齒碰上嘴脣,磕得生疼。她徒勞掙扎兩下,突然尋個機會狠狠咬下去,夜曦悶哼一聲,猛地鬆開她,嘴脣上一縷鮮血緩緩溢出來順着脣角滴落。
他抹了把嘴脣,邪肆的勾起脣角盯着她冷笑。
蘇錦脊背發冷,緊緊貼着門。
他眼睛嗜血的泛紅,下一刻便如豹子般猛地撲上來,狂風肆虐的親吻起她的嘴脣,蘇錦痛得渾身一陣陣發抖,拼命掙扎反抗,奈何兩隻手和身體都被他死死壓在門上,半分動彈不得,男人的力氣向來不是女人能敵過的,她只能用喊得。
“放手,夜曦,你放手!”
可他充耳不聞,蘇錦痛得發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帶着哭泣的罵他,“你幹什麼,夜曦,你這個瘋子,流氓!”
聽到流氓兩個字,他脣角那點冷笑都消失,“流氓,我碰我的老婆,怎麼就是流氓!”他的聲音幾乎震碎蘇錦的心臟,她噎住一口氣,嚇傻了的瞪着他,身子抖得像被秋風吹落的花瓣,小臉兒全無血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