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宇開着車一路狂奔,帶着熱流的風拂面騷耳,夏天靜默的看着在自己眼前一閃而過的風景,悄悄的打量這個無數次在夢中出現的城市。
天還是一樣的藍天,樹還是一樣的樹,人羣依舊忙碌。看起來一切都沒什麼變化,又一切都好像變了,比如,多了很多氣勢磅礴的高大建築,比如,自己曾經逛過的一家百貨大樓已不復存在,比如馬路上的圍欄上都開始開滿鮮花了……
夏天看着那多出許多的好看的建築,忍不住的猜測着,這其中的一棟,應該是那個人蓋得吧。印象中,買地蓋樓,好像是他的習慣。不過想到這,她就皺起了眉,怪自己真不爭氣,怎麼一踏上這片土地就想起了他呢?深呼吸一下,她淨化了一下腦中凌亂的思緒,單純的看風景。
也許是車子的速度太快,晃得她眼暈;也許是坐了太久的飛機有些累;也許是夏天清晨太過溫暖和煦,她漸漸犯困,眼皮開始打架。
於是她懶懶的說了句,“我睡會兒!”就歪着腦袋閉上了眼睛。
藍宇的那句,“你不怕我帶你去你不想去的地方!”她壓根沒聽見,就已經進入了夢鄉。
不過,玩笑歸玩笑,藍宇知道她是累了,所以車子開得格外小心。
夏天一路都睡得安穩,不過這也就導致了她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衣着清涼的躺在某賓館的客房內這一驚悚事件。
不僅如此,地板上還莫名的散亂着幾件男人的衣物。夏天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大叫出聲。
而藍宇就在這驚天地泣鬼神的淒厲叫聲中,裹着條白色的浴巾皺着眉頭出現在夏天面前。
“你……你怎麼會?”夏天停止尖叫,指着藍宇近乎赤裸的身體哆哆嗦嗦的質問。
“我怎麼了?”藍宇搞不清她這麼激動地反應究竟爲何,自己不過是洗了個澡而已,又沒犯法,她怎麼跟看見什麼似的。莫不是,看見自己的胴體,她……
夏天看那清澈的藍眼睛突然閃現一絲狡黠,才遲遲反應過來,手一揮道:“你接着去洗吧!”
“要不要一起?”藍宇興致上來,帥帥的單手撐住門框,最大限度的在她面前將自己健碩的身材
展現了出來,同時擠眉弄眼,肆意放電。
當然,這對那些粉紅色的少女粉絲來說,絕對會造成血流成河的盛況。不過這欣賞者是他的助理夏天小姐,所以壓根沒什麼意思。
夏天氣的是,他怎麼可以不經自己允許就幫自己換衣服,還脫得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貼身吊帶衫和內褲,也太過分了一點。
不過藍宇對這一罪狀的指證卻回答的理直氣壯,“你不是還天天脫完衣服,我就脫你一次怎麼了?”
此話一出,夏天頓時啞口無言。只好蒙着被子接着大睡,也不再搭理他了。
她就這樣又迷迷糊糊的睡了好久,直到聞到食物的香味,才飢腸轆轆的穿了件衣服從牀上爬起來。客廳裡,貌似剛剛從外面回來的藍宇正在門口換拖鞋,這香味,就是從他旁邊的紙袋子裡散發出來的。
藍宇看夏天蓬頭亂髮睡眼模糊的樣子,笑容明朗的和她打招呼,不過她只是隨便的對他擠出一個微笑便繞過他直接將那紙袋拿了過來。
帥哥輸給了食物,藍宇憤憤不平,趁其不備又伸手搶了過來。
“你睡了一天,好歹洗個臉刷個牙再吃啊!”他把紙袋舉得老高,夏天蹦躂了幾下也沒能夠得着,最後只得自暴自棄,可憐巴巴的奔到沙發上癱了下來。
藍宇正好着了她的道,看她這幅可憐相,也軟下心來,恭恭敬敬的將食物放在她面前,順便還貼心的幫她倒好了一杯牛奶。
夏天半推半就着,心滿意足的吃了回國後的第一頓大餐。懶洋洋的抹抹嘴巴,她才突然想起來問一句,“你出去幹什麼了?”
“去見我家老頭子了!”藍宇敷衍着回答。
“你是說你——爺爺?”夏天一聽他的話,立馬坐端正了起來。藍宇這次選擇回來就是因爲他爺爺的要求,所以她猜測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不過藍宇卻是無所謂的撇撇嘴道,“沒什麼事,我們再玩兩天就可以啓程去巴厘島了!”
“哦!”夏天半信半疑的點點頭。便收拾了垃圾,和藍宇一起坐在沙發上看球賽。看着看着又打起了盹。
回國的第一晚,就這樣呆在酒店裡白白度
過似乎太可惜,在藍宇的提議加軟磨硬泡下,夏天才最終洗漱打扮和他一起出門了。
藍宇沒發現,她也毫無察覺,一個攝像頭正在鬼鬼祟祟的尾隨着他們,記錄下了他們“親密無間”的一言一行。
這一言一行,現在正以照片的形式,堂堂的擺在希亞集團27層總裁辦公室的桌子上。
而紀梵亞,早已是眉頭緊緊蹙在了一起。
縱然時隔多年,可是看到這個小女人和別的男人這般親密曖昧,他還是瞬間變得煩躁不堪,恨不得將那擁她在懷的男人狠狠走上一頓,然後厲聲的警告他:“她,是我的女人!”
冷冷的看着那堆照片,紀梵亞的黑眸暗沉的深不見底。俊美的面容上是冰凌般尖銳的弧度。一揮手,那照片便無辜的掉在地上。
恰逢林楓過來送文件,他才陰沉着嗓音說了句,“我要這個男人的資料!”
紀梵亞的命令,林楓從不回絕,也不多問爲什麼,可看到掉在地上的照片。他卻是無言的沉默了。
“你現在去調查那個男人,越快越好!”紀梵亞以爲他沒聽見,又厲聲的重複了一遍。
林楓依舊沒反應,既不離開,也不發一語,而是直直地看着紀梵亞,然後走上前,安靜的將地上的照片全部撿了起來,重新放在紀梵亞的面前。
看到紀梵亞略帶氣憤和質疑的黑曜石,他才淡定的說道,“紀總的命令我不能執行!”
“你說什麼?”紀梵亞甚是驚詫,憤怒隨着林楓的反擊之言一下子彪了上來,猛地拍着桌子站了起來。
這動作太不像紀梵亞,以前的他,從來不會有這麼過激的動作,他的憤怒從來只在眼睛裡。
林楓知道他的失常,完全源於照片上的那個女人。這也正是他說出拒絕的原因。
“紀總爲什麼要去調查一個不相干的人?”他反問。
“因爲……”紀梵亞試着想找一個說服林楓的答案,可說到這裡,他才明白過來林楓的意思。
藍眼睛的男人是不相干的人,只因爲,那女人也是不相干的了。
他似乎忘記了,自己已沒有資格再介入她的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