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苡早知道蕭潛討厭自己,不斷的給她找事做,是他這些年的習慣。
結婚前,顧苡只覺得蕭潛是個翩翩公子哥,有着自己的驕傲,也有着他可以引以爲傲的成績,他的公司做的相當讓人欽佩,在外他陰險狡詐,險中求勝,卻從沒輸過,可見他的能力擺在那裡,每次冒險,不是因爲他喜歡,而是因爲他有把握。
但是,不管婚前的幻想如何的美好,婚後所有的美好便只是鏡花水月,全都剝光在一邊,殘酷的婚姻現實,也包括從前對男人所有幻想的破滅。
蕭潛不是那麼完美的男人,他脾氣臭,要求多,壞習慣還特別的擰,讓人無可奈何。
她第一次知道,一個男人一天可以換無數件衣服,有一點褶皺都不行,有一點味道都不快,而在家中,又能因爲一個項目數據,關在房中連續一個星期不出門,身上髒臭到可以,忍無可忍,她只能強硬的推他進浴室梳洗。
外面再如何光鮮的男人,在家裡也有穿着大褲衩光着膀子到處走的時候。
西裝筆挺下,他是衆人仰慕的蕭總,但是在家裡,他仍舊是脾氣糟糕,耐性不佳的普通男人,喝醉了酒,他也會耍酒瘋,不開心,他也會打電動,出去運動,他也是能臭味熏天。
她從嫁給他,便不斷的被他的壞習慣洗禮着,爲了他晚上酒後有補湯喝,有解酒湯用,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顧苡,學會了煮各種湯,爲了他,從不會做任何家務的顧苡,開始精通所有家用電器的用法,爲了他,到了超市都分不清哪裡是食品區,哪裡是非食品區的顧苡,開始能跟櫃檯小姐辯論哪個除臭劑的用途更廣泛。
她完全可以做一個什麼都不顧,只會去做美容和逛街買奢侈品的蕭家少奶奶,但是,因爲他一再的挑釁和侮辱,她學會了所有女人該學會的技能。
因爲她想的是,要跟他一起過日子,而不是來當少奶奶。
他或許只以爲她只會跟他對着幹,但是,卻不知道,這些已經是她妥協了這麼多後的忍無可忍。
只是,顧苡也有自己內心的驕傲,既然他已經將她當成了十惡不赦的母夜叉,那麼,那些付出,她便只當做自己是餵了狗。
主動向他撒嬌着說我爲了你做盡了從前不可能做的那麼多事,你爲什麼還是不回頭看我一眼,這樣的女人,不是顧苡。
蕭潛其實也並不是全不知道。
聰明如蕭潛,怎麼會看不到顧苡的一些變化。
只是,蕭潛看到顧苡便覺得生氣,看不慣就是看不慣,她做什麼,都看不慣,尤其看不慣他給她的所有難題,都被她默默的應付下來的模樣。
似乎是在用行動向他示威,用事實在告訴衆人,他就是個狼心狗肺的丈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