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訓練室,顧苡看着蕭潛訓練,自己便在一邊看着。
蕭潛一臉的不耐,看着顧苡,瞧了瞧,下了輪椅,扶着東西,一步一步走上覆健器材上。
慢慢的在那走着路,好似散步一般,卻是扶着一邊的器材走着,復健本就是繁複又枯燥的事,所以若不是有巨大的毅力,真的很少人能一直堅持幾個月砦。
顧苡站在一邊看着,這事情她幫不上忙,只能淡淡的瞧着他,坐在那裡跟他聊天道,“你看,這裡醫院也蠻大的呢。鰥”
“嗯……”
“這裡說好了,我們可以沿用國內的醫療保險,幸好你家裡給你弄了不錯的保險,都是通用的。”顧苡靠在那裡說。
在這裡若是沒有保險的話,來醫院很麻煩,但是,蕭潛不用擔心,蕭家每年花在他身上的保險金額讓人咂舌。
即便是西雅圖的醫院,查到了他的各項保險金額的時候,都覺得不可思議,對他們的態度都瞬間不同了。
顧苡說着,見蕭潛興趣缺缺,伸出手來,揚着戒指道,“蕭潛……這個戒指花了多少錢呢。”
蕭潛終於擡起頭來,看着她蔥白般纖細的手指上,那閃亮的鑽石,在陽光下,泛着熠熠光澤,不如的面色一霽,開口道,“還好,就是找人弄了個裸鑽,讓人給切割了。”
顧苡一愣,買裸鑽……還找人切割,那得多少錢呢。
見顧苡面帶驚訝,蕭潛挑起眉來一笑,脣角揚起了一個得意的弧度來,看着顧苡。
顧苡翹着脣,看着那大大的鑽石,上面反射着各種的光,看起來色澤質地似乎都是上好的,她看着蕭潛,他特意來西雅圖,送給她這樣的驚喜……
蕭潛目光幽深的望着她,隔着幾步的距離看着她,眼瞳微閃,對她招手道,“一個人很無聊,過來幫我一起。”
顧苡走過去,“你要怎麼弄?”
蕭潛擡起手來,一把將她拉到了旁邊,隨後,拉着她坐在了地板上,拿起一邊的繩子來。
雙人配合的復健,十分的簡單,伸縮生兩個人一人拿着一邊。
顧苡拉着一邊,對蕭潛道,“蕭潛,你小心點啊。”
然而,顧苡剛一用力,便感到蕭潛忽然拿起了繩子來,直接將顧苡套在了繩子中。
“喂,你……”
隨後,蕭潛綁着顧苡,便整個人壓了下來。
俊逸的臉在顧苡的面前驟然放大,他勾着脣角,一抹邪惡在脣線上慢慢放大。
“別動。”
顧苡說,“你的腰!”
蕭潛說,“鑽石好看嗎?”
他的手伸過來,摸着她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撫上了她的手指,十指緊緊扣在一起,他似是仔細的看着自己送她的禮物,便覺得十分的滿意似的。
這鑽石可不是一般的鑽石,這麼大,這麼亮。
花費了多少心思和金錢啊。
但是,他喜歡這種感覺。
爲了她動了心思,讓她徹底驚訝到,送她昂貴的禮物,爲她揮霍,這樣的虛榮感,讓人覺得滿足。
顧苡看着他的手指,抿着脣,面頰殷紅的一片。
然而這時,蕭潛扔在那邊的電話忽然急躁的震動起來。
蕭潛暗自罵了一聲,回頭瞪了一眼那電話。
不管來電話的這個人是誰,他死定了。
顧苡見蕭潛一臉的掃興,鬆開了他的手道,“別動,我過去幫你拿。”
蕭潛嗯了聲,顧苡幾步跑過去,掃了一眼上面的號碼,是蕭明朗打來的。
因爲蕭明朗並不喜歡她,所以,看到蕭明朗的名字,顧苡也並沒有好感,拿起了電話,走過去遞給蕭潛。
“你父親。”她聲音不冷不熱的道。
蕭潛目光拂過顧苡的面頰,無聲的接過了電話說,“現在是國際長途,爸,有話快點說。”
“哦,是這樣的,蕭潛啊,你還在西雅圖呢嗎?”
“是的。”蕭潛聲音明顯
的帶着幾分的敷衍。
蕭明朗說,“你什麼時候回來?”
蕭潛幽然的擡起頭來,瞥起眼角,看着那邊坐着顧苡。
她坐在一個不知名的器材上,手上的戒指隨意的搭在一邊,在任何的角度,那戒指看起來都似是光彩奪目。
蕭潛換了個手拿手機,淡淡的道,“還沒決定,西雅圖現在的天氣很好,我覺得非常適合我休養。”
蕭明朗說,“那你最近不回來?”
“爸,以我現在的身體,總是跑來跑去的不合適,這裡不是從B市到海城的那兩個半小時距離,這裡西雅圖,飛了十四個小時纔來,才幾天就回去?”蕭潛想他是來催自己回去的,聲音便十分不快的回道。
誰知,蕭明朗卻忽然道,“哦,你既然短時間不回來,那正好啊,上次在家裡的時候,你見過一次的那個,你爺爺的戰友啊,他家孫女,剛去了西雅圖,我讓她去找你去了。”
“……”
蕭潛神情僵立,原本靠在那裡的身體,也跟着一下繃直了起來。
目光幽暗中帶着驚訝,隨後便迅速的升級爲了震怒。
“爸,以我現在的身體,你讓我照顧一個小丫頭片子,你覺得合適嗎。”
“誰叫你照顧她了,我是叫她去照顧你的,你一個人在西雅圖,誰放心的下啊。”
“我……”
“我反正已經叫她去找你了,你們在西雅圖好好玩,晚點回來也沒關係。”
蕭潛聽見蕭明朗直接掛了電話,眼瞳窩火的直接將手機扔到了一邊。
顧苡見他臉色不對起來緩緩走過去,“蕭潛,怎麼了,是家裡出了什麼事了?”
蕭潛說,“沒有,只是……”
眼神浮動過幾絲的煩躁,他說,“沒什麼,爺爺的一個戰友,帶來了他的一個孫女,說是來了西雅圖。”
顧苡整個人一愣。
回去的路上。仍舊是顧苡在開車。一邊。蕭潛一言不發,俊美如斯的面容。帶着些許的陰鬱,淡淡的眼眸似是浮着幾許的沉霧。
顧苡心裡似乎能明白這個開刀西雅圖的女孩,代表着什麼意思,蕭家開始給蕭潛物色下一個蕭太太了。
本來這該也是正常,蕭潛不能沒有妻子,他三十歲了,早該有家,有業,有妻子。有孩子。
但是這些年,因爲顧苡的固執,偏執的認爲,沒有愛情的婚姻,若是有了孩子,便是災難,是不公,是對孩子的不公。也是對她的不公。
她既不想自己成爲生子的工具,也不想孩子成爲敷衍家庭的工具。
而蕭潛更是從不想她生下他的孩子。
所以。孩子的事一直耽擱至今。
如今顧苡纔想,當初那麼的固執,多少人勸慰她跟蕭潛。但是他們都沒有妥協,他們都是一樣驕傲的不願跟人妥協的人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是不是因爲,她跟蕭潛早已在心裡暗暗料到,他們不會有永遠,他們的婚姻終究會失敗?
如今蕭家急匆匆的要爲蕭潛找女人,也是因爲他現在成了這樣,他們不能看着蕭潛一直頹廢下去吧?
顧苡只是不想見到那個女人而已。不管她是誰,那是蕭家自己的事,爲什麼要讓她來顧苡的地方。
顧苡握着方向盤,朱脣微微的抿着道,“誰告訴得蕭家我的地址,蕭潛。既然那是你的朋友,你就帶她去酒店,去你的地方,去任何地方,但是憑什麼要到我這裡來。我是來西雅圖度假得,不是來開旅館的好嗎?”
她一點也不想見到那個女人,不想看到蕭家爲他物色得對象。
蕭家這樣不顧她的感覺,竟然叫那女人直接來她這裡,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點?
蕭潛語氣平平的道,“大概是我爸做的,顧苡,我會讓她走,但是你要顧慮到我的難處。她不是別噴,是爺爺戰友家的孫女。我不能不給爺爺面子。”
顧苡看着蕭潛,“我理解你得難處,理解蕭家的難處,那麼我呢?誰來理解我。”
“顧苡……”
“好了
,別說了。”
顧苡將車停在了停車處,下了車,剛到後面將輪椅拉出來,便聽到後面一個乖巧得聲音,“蕭潛哥哥……”
顧苡回過頭,看着那女孩現在那裡,乖巧懂事的模樣實在清新可愛,一看便知道該是蕭潛喜歡的類型。
蕭潛一看,忙從車上扶着車門下了車,纔要去坐他的輪椅,卻聽許莫雲奇怪的看着蕭潛道,“天,蕭潛哥哥,你怎麼了。在家裡不還好好的,怎麼到這裡來要坐輪椅,你的腿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