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夕淡淡一笑,擡起眼睛看着他,目光清涼柔和:“杜先生好比喻,難道你是作家?哈哈哈哈。”
他不理會她的嘲諷,兀自淡淡地說下去:“白天的海浪漫多情活潑大方,沒有秘密只有撒嬌,是女子的心,夜晚的海卻潛藏了無數深沉和不能說的秘密,波濤洶涌卻無人聽見,是男子的宿命。”
“哈哈,可以去寫詩了,是麼?”她不是完全不懂他的意思,但她何必揭穿,“又會彈吉他,還會唱歌,還能吟詩,杜先生真是風雅。”
他沉默半晌:“其實你是對的,如果消失能夠換得我喜歡的人自由,我也會如此選擇。”
“但,我希望那是她真正的自由。”
“也許她不知道真正的自由是什麼。”
“我不知道怎麼讓她明白。”
接着,他再也不說話。
直到他送落夕回阿婆家中,阿婆早就睡了,落夕一個人沒辦法包紮,他一直給她清洗傷口上藥,無論她怎麼驅趕他也堅持做完這一切。
她最後只好由着他。
就當是陌生人之間的友誼,似乎也不算過分。
最後,他扶她上樓。
她一瘸一拐,卻警惕地在門口攔住他:“請回。”
“你放心我不會強暴傷員。”他面容有些落寞。
“不管你怎樣,我要休息。”
她在他面前嚴絲合縫地關上門。
背靠着門,身體慢慢滑落。
外面是一望無際的遼闊夜空。
始終無法如同往常一樣讓心緒靜默,她不得不嘗試毅然對自己道,落夕,不要心動,請不要失控,千萬不要混亂,讓它再一次滋生成真正的思念,也再不要對現在或未來存在憧憬。
請不要賭,一顆心只剩傷痕累累的一半,真的再付不起。
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並不是什麼鋼筋鐵骨女金剛也不是聖母。
傷透了心,再也無法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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