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醫院。”她咬着脣,擡頭看他,他卻似乎置若罔聞,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口脣中吐出夢幻一般的幾個散亂的字句:
“和那時。”
“多像啊。”
“你還在這兒說什麼啊?你流了那麼多血——”她心理慌極了,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慌亂,似乎冥冥中伸出很多生了尖刺的藤蔓,將自己的心捆綁住,在血肉中狠狠地絞痛,“你快去醫院,到時候你倒了我可扶不動你啊,而且我也沒有錢沒有手機,這三更半夜的也打不到車——喂,快打120啊……你個傻瓜,還不打,在這裡愣什麼????!”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的目光那樣雪亮地看着她。
好似月亮,讓她無所遁形。
他就好像已經喪失了所有的感官系統一般,像一柱石像,呆呆地佇立在那裡。
血。
滴下來。
滴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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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流出了淚水,乾脆不理他,一把在他口袋裡面掏他的手機,他並沒有阻止她。
那是一隻線條簡潔的銀灰色手機,一看就價值不菲,她擺弄了半天,可惜她從小就是個理工科盲,對於所有的機械都是一竅不通,連買個小小的加溼器都要看半天說明書纔會用,數碼相機和手機更加需要朋友研究完纔給她用。
現在這隻手機在她的手中,屏幕是暗黑色的,周遭非常簡潔,並沒有多餘的按鍵,她實在是無從下手。
到底怎樣才能打開屏保?
她憋着一口氣鼓搗着,就當項昊翔是個死人,不管他。
可是半天那手機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簡直就是她的對頭派來玩她的嘛!!!
“怎麼打開嘛,怎麼打開,看來貴的東西一點兒也不好用,到底怎麼打開啊,完了完了,那傢伙不會失血過多而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