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容顏休假。
早上,她卻依舊按時醒來,帶着小蟲去幼兒園,然後回來的路上,遇到菜市場,去買菜回來,準備做午飯。
她做東西並不是頂好吃,平時工作忙,也不愛那麼麻煩,趁着這幾天休假,便認真的做了幾個菜。
午飯時,她接小蟲回來吃,桌子上擺着幾道菜,有糖醋排骨,梅菜扣肉,白灼薺藍,她抱着小蟲,教小蟲用筷子,父親只說,今天的菜燒的很奇特。
容顏笑笑沒有回話妾。
她不自覺的想起,沈奕默總愛吃這類的中國菜,他吃東西挑剔的很,每次帶她吃飯,都會選一些很別緻的菜,他會帶她去吃粵菜,吃川菜,吃東北菜,並不執着哪個菜系,只要好吃的,他都會吃,他本是個很享受的人。
小蟲不愛學,吃東西吃的也不多,她沒有強迫他,到了時間,又送他去上幼兒園。
晚上,是她跟陳醫生每天約好的時間,她換好衣服,去醫院抓。
陳醫生並沒有問她,爲什麼這幾天都是她一個人來,等待的時間裡,他們會偶爾閒聊幾句,說一說醫院的改革,說一說新頒發的醫保,說一說關於門邊的小蘭花該怎麼養。
然後,她一個人乘車回家,偶爾徐天賜會打來電話,他並沒有多說,也不再問她在做什麼,他說他最近被家裡強迫着去學工商管理,很不喜歡。
閒聊幾句,便會放下電話,然後,她看向窗外,會忽然看見某一個飯店。
那是沈奕默曾經帶她去過的。
她知道,那個人總是出現在她的腦海裡,是有原因的,因爲,他們在冷戰。
雖然她並不能肯定。
那天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紅印,她回想起,他離開前的表情,就知道,他定是也看到了。
這幾天,他離開後,並沒有再聯繫她。
而他們之間,一向是他在主動,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從不會主動去要求什麼,追求什麼。
即便她心裡還是在意的,在意他這樣誤會着她,不問,不管,只是將她這樣撂在一邊。
假期過的索然無味,不過一向也是這樣的,所以她一向不喜歡休假,在家裡,便覺得沒什麼事可做。
終於開始工作,她便迫不及待的去上班,徐瑛露看到容顏回來了,細細的觀察一下,然後得到結論,“養這麼白,天天宅在家裡嗎?容顏,你這樣是不行的,你要早點給小蟲找個後爸啊,要不然他再大一點,就不好教了。”
容顏翻了個白眼,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始一天的工作。
下午徐天賜突然來了,他爲着工作來,並不知道容顏已經開始上班,聽說了,便往她辦公室來。
進了房間,他倚靠在門上,看着容顏,瞧了半天,容顏也不說話,只微微擡了擡頭。
徐天賜嘖嘖兩聲,“容阿姨,我以爲你這麼久不見,是在談戀愛,看你這一臉滄桑的樣子,也沒一點戀愛中女人的甜蜜啊。”
“又開始胡說,你來幹什麼,不是爲了酒店的事?”她邊看着電腦,頭也不擡的問。
他盯着她,低頭不知想了什麼,走過去,緩緩走過去,忽然搶走了她手裡的筆。
“哎,你幹什麼。”她擡起頭抗議。
他挑起了她的下巴,十分輕佻的樣子,看着她,他說,“真沒戀愛?”
她翻了個白眼,“什麼年紀了,還戀愛。”
“我就知道小學生戀愛是早戀,還不知道你這個年紀戀愛是觸犯了哪條法律法規。”雖然開着玩笑,但是他還是看了又看,眼睛動了動,他說,“不過,你跟我說實話,真的沒在戀愛嗎?沒關係,我不笑話你。”
容顏搶回了自己的筆,“我知道,有個男人,有一天會乘着五彩雲霞,過來迎接我,我不急。”
他笑了起來,“看來是真的沒戀愛呢。”
下班的時候,容顏出去,卻發現徐天賜正在外面,等着容顏。
以前也會這樣的,但是許久沒跟他一起,容顏一時還真有些驚訝。
她想起,這陣子,沈奕默已經取代了徐天賜從前的位置,一有空,就來接她去吃飯。
他們吵吵鬧鬧,開着玩笑,時間總過的很快。
是啊,很快,很快相見,很快分開。
吃過飯後,徐天賜送容顏回家,停在路邊,兩個人一起下車,徐天賜說,“這幾天沒見小蟲這個小兔崽子,他有沒有想我?”
容顏看他,“誰是小兔崽子。”
他說,“哎,好好好,不生氣,容阿姨最大度。”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往裡走,卻沒想到,一轉身,走過樓道,猛然看見一個人,站在門口。
容顏心裡那麼一滯。
他斜着靠在門邊,穿着件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看來不知是在什麼場所剛剛離席,領帶鬆在一邊,搭在肩上,立在那裡,樣子十分的懶散,似乎喝了些酒,剛剛靠近,便有酒味隱隱傳來。
幾個人都愣在那裡。
沈奕默看見徐天賜,也扶着牆,站好了。側過身,看着兩個人,黑瞳在夜晚,熠熠生輝。
徐天賜先是愣怔,隨即,他笑起來,“你……你這是……”
沈奕默看了眼容顏,對徐天賜說,“你送容經理回來?”
徐天賜說,“嗯,一起出去吃了點東西。”
他淡定沉穩,瞬間,似乎已經回到了自然而然的狀態,“我找容經理,有些公事。”
容顏說,“什麼事?”
“既然你在私人時間,我就不打擾了。”他說着,已經擦身走過去。
容顏跟徐天賜一起回過頭去,看着他徑直走了出去。
隨即,徐天賜轉頭看向了容顏,她沒動,轉頭往裡繼續走。
徐天賜跟上來,雙手滑進口袋裡,用輕鬆的口氣問,“我還不知道,你們還有些私交。”
容顏說,“沒有,你不也聽到了,他找我,有些公事。”
徐天賜說,“但是他還親自來找你,你跟他好像很熟悉,怎麼,我不在的時候,有人趁機而入嗎?”
容顏無奈,看着徐天賜,“我已經安全到家了,沒事的話,你先回去好了。”
“嗯,你先進去吧。”他那麼看着她進去,沒有說話。
容顏回到家裡,心裡正奇怪,不知怎麼,他竟然來了。
邊換了衣服,她邊走進去,並不晚,小蟲剛剛入睡,她進去看了看,又悄然的退出去。
靠在外面坐了坐,風似乎吹的窗動了動,已經入秋,風有些涼。
她過去關窗,外面,似乎看到了他的車,那一輛車,她很熟悉。
心裡一動,她滯在那裡的片刻,卻看見,他的車已經緩緩開走。
終究,還是沒有耐心,再跟隨她這樣一個女人。
不管是誰都是吧,用滿腔的熱情,去迎合着她,但是,她卻用冷漠相對,不管是怎樣的熱情,都會因此消散吧。
但是,原諒她就是這樣的女生。
白晝的時候,容顏準時醒來。
叫醒了小蟲,父親也醒來了,父親幫小蟲穿衣服,她出去倒垃圾。
將垃圾扔掉,她轉頭,卻忽然看到,那輛車,竟然停在角落裡。
她手裡的垃圾桶掉在了地上,隨即,她看到他走下來。
還是昨天的那身衣服,迎着晨光,他白色的襯衫看起來似乎是透亮的,他臉頰下面亮了點青色的胡茬,趁着那略有些凌亂的頭髮,頹廢的身形,帶着點憂鬱的氣質。
容顏看着他緩緩走來,慢慢的,來到她的面前,粗糙的手心,微微有些涼,他捧起了她的面頰,看着她。
望着她如水的眼瞳,他眼睛一動,漆黑的眼瞳裡,生出流光溢彩,隨即,他猛然吻了下來。
冰涼的脣,迎上她炙熱的脣瓣,她閉上眼睛,迎合着他的熱情。
他的吻越來越火熱,好似要將她吞口中一樣。
她漸漸喘息不穩,抓住了他的手臂,緊緊的。
他擁住了她的身體,在她即將要窒息的瞬間,終於緩緩放開了她,靠着她的額頭,他望進了她的眼睛,“我們不鬧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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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晚了,所以更的晚了,明天作爲新媳婦第一次去上墳,估計還會晚點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