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番外(蔣樂樂篇)84
蔣樂樂嘆息了一聲,怎麼會不像呢?這畢竟是那個男人的親生兒子,就算蔣樂樂想回避也無法除掉顧東瑞在孩子身上的遺憾因子。
“媽咪,你說話啊,是不是不想帶燦平去了,那樣燦平會很失望的。”
小燦平仍舊仰着面頰,嘟起了嘴巴,就知道是這樣的,大人總是找各種藉口不守信用,他不開心地轉過身,用力踢了一腳地上的石頭,石頭飛了起來,掉在了公寓前的小水塘裡,發出了撲通一聲輕響。
“燦平,媽咪準備出門了,你不打算跟着媽咪嗎?”蔣樂樂沒有辦法,答應了孩子的事情就要辦到,不然燦平以後就不能聽話了,他的小腦袋總是尋找大人的錯誤,然後利用在自己的身上,讓你無可奈何。
蔣樂樂回到臥室換了一身休閒衣服,戴上了墨鏡和帽子,卻仍舊不放心,她推開了公寓的門,像做賊一樣四下查看着。
“媽咪,你在找什麼,燦平和你一起找吧?”
燦平也學着媽媽的樣子,小腦袋緊張地四下看着,外面什麼都沒有啊,媽咪在提防什麼?
蔣樂樂馬上擡起頭,直起了腰,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燦平才隨後將小腰直了起來,眯着眼睛神秘地說。
“媽咪,好像什麼也沒有,我們可以出門了嗎?”
“當然……”
蔣樂樂覺得很沒有面子,她板住了面孔,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十分正常,但她眼角的餘光仍舊在尋找着,總覺得周圍的氣氛不對,似乎有很多雙眼睛盯着她和孩子。
蔣樂樂之所以這麼緊張,是因爲她對顧東瑞太瞭解了,在海翔,爲了防止她逃走,顧東瑞讓好幾個保鏢一步不離地跟着她,現在怎麼會毫不設防地離開了呢?
雖然沒有看到任何的不軌跡象,蔣樂樂還是十分小心地拉住了兒子的手,萬一有人衝出來搶她的孩子,她可以第一時間將孩子抱起來,做一下反抗。
孩子可是她的命根兒。
好像周圍沒有什麼動向,難道是自己多心了?蔣樂樂正忐忑不安的時候,一輛藍色的豪華跑車停在了蔣樂樂和孩子面前,接着車門打開了,一個看起來有些發福的男人下了車。
男人拉了一下灰色的西裝,對着倒車鏡理了一下頭髮,似乎滿意了之後,才笑眯眯地走向了蔣樂樂。
“蘋斯小姐,真是不容易,可算遇到了你。”
“你是?”
蔣樂樂將兒子抱了起來,奇怪地看着這個男人,好像她並不認識他?
“哦,我忘記做自我介紹了,家樂房地產的老闆杜子騰。”
男人剛介紹完,小燦平就驚訝地說了出來:“肚子疼,肚子疼就要看醫生了,是不是吃壞了肚子?”
真是尷尬,蔣樂樂直接制止了兒子。
“燦平,你聽錯了,不是……”說實話,蔣樂樂聽着好像也是肚子疼,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個男人的名字。
“沒關係……諧音,諧音,蘋斯小姐只要叫我杜老闆就可以了。”
男人倒是不介意,眼睛色迷迷地看着蔣樂樂繼續說:“好幾次約蘋斯小姐出來吃飯,好像都沒有時間,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怎麼樣?賞個臉吧,我在香格里拉設宴,希望蘋斯小姐……”
“對不起,我要陪着兒子去遊樂園,今天不行了。”
蔣樂樂馬上明白了,這是一個打算包/養明星的有錢男人,一定是李嘉將這個男人的邀請都推掉了,所以他才說打了幾次電話,都約不到人呢,想不到他竟然找來了這裡,看他一臉yinyu的樣子,沒安什麼好心。
蔣樂樂明白娛樂圈裡的一些規則,如果明星想大紅大紫,光靠臉蛋兒是不行的,還要有人吹捧,贊助。
很多影視基地紅起來的明星,都會接到豪門有錢男人的邀請,有的是無奈去了,有的主動應約,總之去了之後,事情就會不一樣了,摸一把揩油都是小事兒,一些明星直接被老闆弄上了牀。
看着這個男人,一定目的不純了。
“兒子?哦,想不到蘋斯小姐有這麼大的兒子,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一起去吧,我叫人帶他玩,保準比遊樂園還要有趣。”杜老闆吹噓着。
“誰是你兒子,我爸爸纔不像你這麼醜,看見我了嗎?我爸爸一定像我……”燦平微眯着眼睛,不滿意地訓斥着那個男人,他纔不要這個又胖又蠢的傢伙做爸爸。
男人被搶白了之後,很是尷尬。
蔣樂樂馬上捂住了兒子的嘴,童言無忌,孩子看到什麼都會說什麼,真是讓人不知如何是好,像杜老闆這樣的男人不好惹,就算不去,也不能得罪他。
“不好意思,孩子小,不懂事,您別生氣,至於您的邀請,我真的不能去,孩子也不適合去那種地方。”
蔣樂樂已經很明確地回絕這個男人了,可是杜老闆似乎並不甘心,伸出手來,抓住了蔣樂樂的手腕。
“我都已經親自來了,你還想怎麼樣?你充其量不過是剛剛紅起來的小明星而已。”
“喂,杜老闆!”
蔣樂樂急了,她還帶着孩子,這個男人怎麼可以來硬的。
小燦平也生氣了,看着這個抓住媽媽的男人似乎不是什麼好人,直接俯下身去,毫不猶豫地張開了小嘴,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啊!”
杜老闆一聲大叫,孩子的牙齒十分尖利,他的手臂上被咬破了,氣急敗壞的他,直接揮出手臂向燦平打了過去。
“不要打我的孩子!”
蔣樂樂一個轉身,將孩子護住了,她以爲那拳頭一定會打在她的身上,可是奇怪的是,拳頭不但沒有打來,身後的男人傳來了殺豬一樣的聲音。
蔣樂樂抱着孩子轉過身,驚愕地看到了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他們將杜老闆按住了,威脅着他。
“識相點,以後不要來***擾她,不然小心讓你不能人道!”
“你們……”杜老闆嚇壞了,他知道有些明星有後臺,卻想不到蘋斯的小姐有這麼兇悍的人保護,一時嚇得滿頭是汗,不斷地點頭:“我不來了,一定不來了。”
“夫人是我們先生的女人,告訴那些居心叵測的傢伙,誰來了,就是找死。”
直接對準那個男人的屁/股就是一腳,杜老闆嚇得直接爬回了跑車裡,直接一腳油門逃走了。
看着***擾蔣樂樂的傢伙離開了,幾個黑色男人才轉過身,一個個不好意思地看着蔣樂樂,解釋着。
“不好意思,夫人,我們剛好路過,真的……只是路過……”
真的只是路過嗎?
蔣樂樂打量着這幾個男人,雖然已經過去了五年,她仍舊能認出他們其中的幾個,他們是海翔的保鏢。
“告訴顧東瑞,我不會離開環球的,所以不必這樣一步不離地看着我。”蔣樂樂十分坦然,她已經不欠那個男人的了,沒有必要帶着孩子落荒而逃。
“夫人,我們真的只是路過,走了,真的走了。”
幾個保鏢擦拭着冷汗,先生交代了,不能讓夫人發現,他們一直都小心謹慎,若不是看到杜老闆發威,他們是不會露面的,他們不敢久留。一溜煙跑得不見了人影。
“哇,好棒啊!”
燦平羨慕地驚呼了出來,在他看來,這是多麼壯觀的場面,如果有一天他這麼有面子就好了。
蔣樂樂無奈地看着自己的兒子,孩子仍舊處於興奮之中,小腦袋一直張望着那些男人離開的方向,眼睛裡都是羨慕。
燦平沒有見過爸爸,自然不知道那是爸爸派來看守他和媽媽的,說起來,他還是那些保鏢的小主人。
“小孩子懂什麼,打架使野,是不好的行爲。”蔣樂樂教訓着兒子,不希望他和他的爸爸一樣,專橫霸道,動不動就用武力解決問題。
“打架不好,但有人欺負你,就一定要打架!你也說燦平是個男子漢,男子漢的拳頭就要硬,才能保護媽媽。”
燦平握住了小拳頭比畫着,一臉認真的樣子,神情酷似了那個男人,年紀這麼小,就要學着人家打架,蔣樂樂實在無奈了。
她看了一下週圍,確定已經安全了,纔將燦平放在了地面上,伸出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
“你是去遊樂園,還是留在這裡打架?”
“遊樂園……”
當然是遊樂園了,燦平崛起了嘴巴,擡起頭眼巴巴地看着媽媽,遊樂園的you/惑高於一切。
“那還不走?”
蔣樂樂拉開了出租車的門,將燦平抱了進去,出租車向遊樂園開去。
蔣薰衣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她有些害怕了,眼神怯怯地看着那些男人,當看到那些人看她的神情都很奇怪,似乎並沒有撲上來,也沒有虐待她的跡象時,才稍稍安心了。
“鐲子給你們了,就算錢不夠,也不必將我抓到這裡啊,大不了,大不了我出去賺錢還給你們,如果你們有其他想法,就趕緊嗎?你以爲老孃在乎嗎?”
蔣薰衣大聲地喊着,卻發現看着她的男人仍舊只是看着他,什麼也沒有說。
“搞什麼……”
蔣薰衣坐在了沙發裡低語着,這個客廳看起來還不錯,不像歹人關押人質的地方,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皮膚髮黑的中年男人推開客廳的門,走了進來,斜着目光看了蔣薰衣一眼詢問着。
“就是她嗎?”
“是的,馬老闆,她突然拿出了這個鐲子抵債。”一個男人將腳鐲子交給了馬老闆。
馬老闆看了一眼鐲子,然後拿住了一張照片對比了起來,眉頭皺了起來,目光再次看向了蔣薰衣。
“就是這個鐲子,不過不排除仿造,韓國商會會長找女兒已經二十多年了,很多人都知道有鐲子的事情,所以……必須等這個鐲子鑑定了之後才能得出結論。”
“這個女人呢?放了嗎?”
“當然不能放,看好她,顧先生馬上就來,他曾經見過尉遲家族其他的鐲子,應該可以辨別出來。”
“是,馬老闆。”
馬老闆看了一下蔣薰衣的衣裝,這個女人雖然算漂亮,卻十分妖豔,濃妝豔抹,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女人,他似乎有些厭惡,擡起腳,向樓上走去。
蔣薰衣現在可算五官端正,嫵/媚動人了,因爲她做豔星期間,不知道動了多少手術,整張臉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蔣樂樂呆呆地看着那個男人的背影,他們剛纔在說什麼?什麼韓國商會會長,找女兒二十幾年?這個鐲子到底有什麼秘密?
蔣薰衣回憶着,記得當初她將鐲子搶過來的時候,媽媽說過這個鐲子不是她的,當時鬧得不可開交,還有妹妹……那次妹妹將鐲子要了回去,媽媽將鐲子給妹妹的兒子戴上了……
一定有什麼問題,蔣薰衣咬着脣瓣,這個鐲子和韓國一個商會會長有着密切的關係,尉遲商會,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豪門世家。
找女兒……
此時此刻蔣薰衣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只想離開這裡,找到媽媽,將媽媽心中的秘密挖掘出來,到底是什麼原因,這個鐲子到底屬於誰?
蔣薰衣的眼睛四下查看着,因爲她只是個女人,所以客廳裡看守她,只有一個男人,另外一個守在了門外。
“哎呀,我肚子痛……”
蔣薰衣的眼睛一轉,突然捂住了肚子,大叫起來。
“肚子疼?”男人顯然當真了,他有些手忙腳亂了,急速走了過來,低下頭詢問着:“你是不是要去廁所?”
“廁所個頭!”
蔣薰衣直接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領子,用力一拉,男人身體失衡,直接撲在了沙發裡。
“等老孃搞清楚怎麼回事再來找你!”
蔣薰衣漠然一笑,轉身就向客廳外跑去,門口的傢伙還沒有搞明白怎麼回事,發現蔣薰衣跑出來了,不知道是裡面放出來的,還是……
“你/媽的,還不去抓!”
客廳裡怪叫了起來。
等那些人再邁開步子去追的時候,蔣薰衣已經穿過了馬路,消失在了人羣之中,那些男人衝進來人羣,卻怎麼也找不到蔣薰衣了。
“他/媽的,跑了……”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她是愛麗絲,環球影視的三流小明星,就不信她連工作也不要了,走,回去!”
幾個男人悻悻地走回了客廳,自然要遭到馬老闆的訓斥。
十分鐘之後,顧東瑞的車開了進來,馬老闆殷勤地跑了過來,拉開了顧東瑞的車門。
“顧先生……”
“給我看鐲子。”顧東瑞不想浪費時間,他要看到那個鐲子,只要確認不是尉遲家的東西,而是什麼人的惡作劇,他會馬上離開,因爲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這裡。”
馬老闆恭敬地將鐲子遞給了顧東瑞,顧東瑞接過了鐲子,仔細查看之後,不覺皺起了眉頭。
馬老闆看着顧東瑞的表情,心裡頓時沒底兒了,難道是假的?說來也有可能,那種庸俗的女人怎麼會擁有尉遲商會會長女兒的東西?
“顧先生,因爲不能確定,所以只能打電話給您,浪費您的時間了。”
“拿這個鐲子的人呢?”
顧東瑞的目光從鐲子上移開了,迥然地看向了馬老闆。
“人?”馬老闆詫異地看着顧東瑞,不會這個鐲子是真的吧?那個小太妹,人盡可夫的小dang/婦是尉遲商會會長的女兒。
“對,我要見她!”
顧東瑞淡然地笑了起來,這個鐲子好像是真的,至少他看不出來是假的,和尉遲傲風拿來的幾乎一模一樣,看來尉遲家的女兒有下落了。
顧先生要見那個女人,可是她已經跑了啊?
馬老闆真是抓耳撓腮,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愛麗絲,她是……怎麼可能呢,不過她剛纔跑了……那女人,野蠻的很。”馬老闆不安地說。
跑了?
這個女人叫愛麗絲?顧東瑞覺得這個名字怪怪的,應該不是這個女人的原始名字,愛麗絲只是個外文名字。
“能找到她嗎?”顧東瑞不想斥責馬老闆,能找到這個鐲子,功勞已經不小了。
“能,那個丫頭是環球影視的三流小明星,她曾經大紅過幾年,只是最近一年不行了,沒有人願意買她的帳,弄得緋聞滿天飛。”馬老闆低聲說。
“我明天去影視中心。”
顧東瑞收起了鐲子,然後拿出了電話,爲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需要尉遲傲風從韓國飛回來。
打完了電話,顧東瑞回到了自己的車上,抓住了方向盤,卻沒有直接發動車子,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也許冥冥之中,他不希望蔣樂樂是尉遲家的女兒,他希望她是卑微的,需要施捨的,至少讓他作爲男人,可以高高在上。
雖然這種心理極其的齷齪,但自負的顧東瑞就是這樣想的,男人高於女人,保護女人,是天經地義的。
正尋思着,手機響了,是那些保鏢打來的。
“先生,遭了,夫人好像認出我們來了。”
“笨蛋,不是叫你隱蔽一點嗎?”顧東瑞真是無語了,這麼點事兒都辦不好,他們還算什麼經驗豐富的保鏢。
“先生,真的不能怪我們,有個男人***擾夫人,好像要動手了,我們沒有辦法只能出手了。”
這似乎是個不錯的理由,顧東瑞放下了電話,緊握住了方向盤,蔣樂樂這個女人,就次換爭強好勝,竟然這樣拋頭露面,娛樂園的潛規則,顧東瑞怎麼會不懂,漂亮的女明星,早就被豪門有錢人盯上了。
“誰也別想打你的主意,如果你再執拗,我就將你和孩子一起抓回海翔。”
這是下下策,顧東瑞避免再用武力,可如果形勢真的不容樂觀,爲了自己的心,爲了孩子,他只能再惹怒蔣樂樂了。
“顧東瑞打電話過來,鐲子找到了,不過需要我去中國做進一步確認,希望那個女人就是我的妹妹。”
尉遲傲風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客廳里正在聚會的尉遲家裡的人。
“找到了?”
尉遲夫人白素青立刻從沙發裡站了起來,驚喜地看着自己的兒子,她沒有聽錯吧,從發現張俊碩的屍體,到知道女兒進了蔣家莊,又一個五年過去了,原本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可希望再次被燃了起來。
“是的,在一個有二十幾歲的女人身上發現的,好像年齡也符合,我必須去看看。”尉遲傲風高興地說。
“要謹慎,畢竟分開了二十幾年,防止有人利用這個鐲子,我可不想空歡喜一場。”
尉遲會長雖然也很高興,但是他心裡有一層擔憂,二十幾年了,期間到底發生了多少事,腳鐲又經過了多少人的手,已經不可預測了,尉遲家現在十分顯赫,想進來的女人也數不勝數,他可不想被人愚弄了。
“我會小心的。”
尉遲傲風也在商場裡打拼了很多年,自然知道這個道理,被人利用這種事兒,是最可惡的,何況失散了二十幾年,突然出現拿着鐲子的女人。
“不管怎麼樣?我真的很想見到她,不然就算我死了……”
白素青的話不等說出來,尉遲明拓會長就握住了她的手,有他在,他怎麼允許她死呢?
“只要她還在中國,她就一定會回到我們的身邊,一切交給傲風,你別擔憂了。”
“我的心一直沒有辦法釋懷,如果這次再找不到她,我不知道怎麼辦了,都二十幾年了。”
說到這裡,白素青滿眼的熱淚,看着自己身邊的孩子一個個出落成人,享受着爸爸和媽媽給創造的天地,打拼着自己的小世界,而自己的小女兒,卻沒有這樣的福氣,她生了她,卻什麼也不能給她,甚至不能保護她。
“這都是我的錯……”
尉遲會長輕輕將妻子拉入了懷中,憐惜地撫mo着她的髮絲,他不忍心看到她的淚水,真的希望有辦法能將女兒找回來,放下她心上的大石頭。
“不是你的錯,不是的……”
白素青哭泣着,淚水灑在了尉遲明拓的衣襟上,他和她都沒有錯,只是命運愚弄了他們,送那個小生命來,卻又不讓他們見到。
尉遲傲風看着媽媽傷心的樣子,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直接走了出去,要第一時間趕到中國。
蔣薰衣逃了出來,直接去了媽媽的住處,一路上,她竟然有些興奮,因爲從那些話語中,她已經猜到了一些,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個鐲子是韓國商會會長家的東西,韓國人丟了女兒,和這個鐲子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繫。
直接推開了房門,發現蔣夫人正打算出去,看見了自己的女兒突然出現了,她馬上將臉拉了下來。
“你還知道回來嗎?”
“我當然不想回來了,不過,我要問你一件事兒?”蔣薰衣看着媽媽,猜測着媽媽肚子裡的那個秘密,也許她生的兩個女孩兒之中,有一個根本不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那個人會是誰,她還是妹妹?
“我沒有時間,還要出去買菜,晚上燦平要來吃飯,我包餃子給他吃。”
蔣夫人穿好了衣服,走到了房門,蔣薰衣卻擋住了她的去路。
“等等,不會浪費你多長時間,告訴你,那個鐲子是哪裡來的?”
“鐲子?”
蔣夫人聽到鐲子兩個字,頓時呆住了,鐲子不是在她的手裡嗎?她還問這個做什麼?
“我問你鐲子是哪裡來的,你偷的嗎?”蔣薰衣步步相逼着,像蔣家這樣的家世,怎麼和尉遲家比,沒有理由這個鐲子會在這裡的。
“不是!”
蔣夫人急切地回答着,鐲子不是偷的,是蔣樂樂進入莊園的時候,腳上就戴了這個,蔣薰衣怎麼會突然問及這個。
“那個鐲子是韓國一個商會會長家的,現在人家來找了,告訴我,爲什麼鐲子會在你的手裡,除非……”
蔣夫人一個趔趄摔在了沙發裡,她神色慌張,面色蒼白,嘴脣不斷地顫抖着,鐲子不是張俊碩的嗎?當年他抱着一個女嬰,鐲子在女嬰的腳上,怎麼會是什麼商會會長家的?難道張俊碩隱瞞了什麼,那個女嬰根本不是他的女兒?
事實上,張俊碩從始至終也沒有承認過女孩兒的身份,他沒有說過那個孩子是他的女兒,之後那個韓國男人吸毒死了。
韓國男人……
這就對了,張俊碩也是韓國人,難道他偷了人家商會會長的女兒?
“她是……”
猛然間,蔣夫人完全不能呼吸了,二十幾年了,她一直矇在鼓裡,原來蔣家莊園一直收養的女嬰,竟然具有這樣顯赫的身份,她是豪門小姐。
綁架,張俊碩綁架了韓國商會會長的女人,遭到了韓國警方的通緝,所以纔會來到中國,偷偷摸摸進入莊園,甚至大門口都不肯走出一步。
所有的解釋都合理了,那個鐲子將所有真相勾了出來。
可蔣夫人卻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她更寧願蔣樂樂是普通人家的女兒,一輩子什麼都不知道,當她是親生的媽媽。
“媽……”蔣薰衣覺得媽媽的神色不對,好像受到了驚嚇一般。
“我的孩子,她是我的孩子……”
蔣夫人哭泣了起來,她捨不得蔣樂樂,假如樂樂知道她這樣不同的身份,會怎麼做,扔下她,摒棄她,鄙視她,然後直接飛去韓國找她的親生媽媽,自己算什麼?不過是個落魄的老婦人。
蔣夫人不能指望自己的親生女兒蔣薰衣,她除了揮霍家裡的東西,一分錢也沒有拿回來過,相反,樂樂照顧她,孝敬她,還有什麼比蔣樂樂更讓她感覺貼心的,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蔣樂樂和孩子的身上,她不能失去這個養女,也不能失去可愛的小外孫。
蔣薰衣看着媽媽畏懼的樣子,知道自己說對了,當年爸爸和媽媽做了一件十分不光彩的事情。
“你害怕了?媽!人家根據這個鐲子來找女兒了,說吧,誰是他們的女兒,我還是妹妹?應該是我吧?”
蔣薰衣心裡一陣興奮,她覺得自己血管裡流淌着一種高貴的血,絕對不是爸爸和媽媽這樣卑微的血液。
假如她是有錢人家的女兒……
蔣薰衣的心都狂跳了起來,她希望事實如此,就算不是,也必須成爲事實。
“你?”
蔣夫人擡頭看向了自己的女兒,蔣薰衣此時好得意,一臉的驕傲,甚至有些趾高氣揚,看到女兒這個樣子,蔣夫人心裡都是對蔣萬風的恨,有其父,必有其女,蔣薰衣和他爸爸一樣貪婪,甚至妄想成爲韓國商會會長的女兒。
“我在問你呢?我是不是韓國商會會長的女兒?”蔣薰衣滿心希望地質問着媽媽,眼睛裡迸射着火花兒,她在渴望這是事實。
“薰衣,你去照照鏡子,你現在一副貪婪的樣子,和你的爸爸一樣,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女兒!”
蔣夫人憤怒地說。
一句話讓蔣薰衣打擊得差點坐在地上,她不是那個幸運的女孩兒,她是爸爸和媽媽的女兒,那麼……那個女孩兒是妹妹?
不會的,蔣薰衣尖叫了起來,她不要這個事實,妹妹已經很幸運了,現在大紅大紫,又有赫連宇陽做靠山,而自己,什麼都沒有,老天太不公平了。
億萬身價,蔣樂樂是豪門的親生女,蔣薰衣要嫉妒死了。
她一把抓住了媽媽的衣襟,惡狠狠地說。
“現在什麼都是你一句話,你說,我是,只要你說了,我就發達了。”
是的,只要蔣夫人一句話,就可以改變兩個女兒的命運,一個會直接成爲億萬女人,一個就會直接埋沒,她會說是誰?
蔣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兒,思想在做着鬥爭,假如她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推出去,是件兩全其美的事情,不但可以留住蔣樂樂,也可以讓女兒飛黃騰達。
可是她的心卻在顫抖。
同樣是母親,她能體會到那個失去二十幾年女兒的會長夫人的心疼,就算她不能給會長夫人一個親生女兒,也不能塞給她一個假的。
蔣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兒,如果她那麼做了,對另一個女人是不公平的。
“我不會那麼說的。”
蔣夫人支撐着坐在了沙發裡,她低垂着頭,萬分苦惱,她懊悔讓女兒發現那個鐲子,或者當年她就該將鐲子毀了。
“你!”
蔣薰衣直接歇斯底里了起來:“蔣樂樂已經很輝煌了,要錢有錢,有地位有地位,就算帶了個拖油瓶,也有赫連先生喜歡,她也許很快就當赫連夫人,相反,你看看你自己的女兒,我還有什麼,難道你真的想讓出去賣,做一個ji/女?才甘心嗎?”
蔣夫人坐在沙發裡,一言不發,她不知道說什麼,蔣樂樂是那個女嬰兒,她該說出來嗎?
“她是商會會長的女兒,一定是的,從小我就覺得她長得不像我們家人,現在終於證實了,媽,不要啊,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給我一個地位,商會會長的千金,我不會不管你的。”
蔣薰衣眼睛都紅了,她一把抓住了媽媽的手臂,搖晃着:“給我一次機會,媽,我的親媽媽,讓你的女兒不同吧?”
“薰衣……不要逼媽媽,那不是你的,不要去搶!”
“我就要搶,我是商會會長的女兒。”蔣薰衣瘋了,她搖晃着媽媽,一定要媽媽成人這個事實,那些人就要來了。
“她死了……她死了!”
蔣夫人被女兒搖晃的頭暈目眩,無奈說了這樣的幾個字。
“你說什麼?”蔣薰衣嚇了一跳,媽媽在說什麼,誰死了?
“她死了,那個女孩兒抱進莊園就死了,你和樂樂都是我的女兒,不要去冒充別人,就算你冒充了,做親子鑑定的時候一樣過不去。”
蔣夫人瞪視着自己的女兒,貪婪的她怎麼會想到要冒充人家的女兒,尉遲家有頭有臉,不會平白無故領一個女人回去當女兒。
“死了?”
蔣薰衣整個傻眼了,真是可笑,好不容易撿到的餡餅,就這麼沒了?
蔣夫人終於可以安靜了,她坐在沙發裡低垂着頭,蔣薰衣憤怒地吼叫着。
“我不相信,你在撒謊!”
“隨便你怎麼想……”
“他們會來找你的,告訴他們,我就是那個女孩兒,接下來的我自己會想辦法,如果你不這麼做……我會恨你一輩子,以後都不會認你這個媽媽!”蔣薰衣仇恨一般地看着自己的媽媽,威脅着她。
“我去買菜……”
蔣夫人迴避着這個問題,她茫然地站了起來,拿着皮包向門外走去,她要買菜了,生活還要維持原來的現狀,不會改變,蔣樂樂還是她的女兒,小寶寶是她的外孫。
PS: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