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番外(蔣樂樂篇)82
蔣薰衣陰着一張臉,直接出了記者招待會,一路上,沒有人關注到她,就算幾個記者看到了,也只是撇撇嘴巴,她的名聲已經臭得不能再臭了。
蔣薰衣憤恨地咬着脣瓣,這些勢力的蒼蠅,當年她頂紅的時候,他們幾乎天天圍着她,現在卻敬而遠之了。
出了大門,蔣薰衣深吸了口氣,她不會就這樣完蛋的,她相信她的命運沒有那麼簡單。
“愛麗絲,錢呢?”
幾個男人圍了上來,笑嘻嘻地看着她。
蔣薰衣馬上後退了一步,以爲他們會等得不耐煩提前走了,想不到他們一直守在這裡。
“急,急什麼?我告訴你們,裡面的明星蘋斯可是我親妹妹,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她的錢有的是,別說還你們的,就算還你們十幾個這樣的也夠了。”
“蘋斯如果是你妹妹,布什就是我爹,別他媽的裝了,拿錢!”一個男人一把揪住了蔣薰衣的手臂,直接將她從臺階上拉了下來。
“等等,不就是錢嗎?等我賣了東西,馬上還你們一部分。”
“誰信你,現在不拿錢,我們就宰了你這個婊子。”
這些男人一個個凶神惡煞,蔣薰衣怎麼能不害怕呢,她驚慌之中掏出了那個鐲子。
“這個……值錢的,我答應過了,至少也有幾萬元……”
“我看看!”
那個男人一把將蔣薰衣手中的鐲子搶了過去,仔細地看着,還真是好東西,不知道值不值那麼多,他先是嘖嘖讚歎,但是讚歎幾聲之後,當他看到鐲子裡面的“CW”字樣之後,臉色頓時變了。
“這是,是你的?”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搶了去,也不算是你的。”蔣薰衣覺得這話問的,剛剛從她手裡搶去的,不是她的,是誰的。
“你,你……”
那個男人突然鬆了蔣薰衣的手,後退了一步,結巴地說:“你,你是……這個鐲子誰給你的?”
“從小就是我的,不過能不能等我賣了之後,再給你錢,說不定能剩下一點,全拿走有點不夠意思了。”
蔣薰衣只當這個傢伙看出了這個鐲子的價值,不覺得意了起來,看來媽媽也藏了個好東西嗎?
男人面色頓時恭敬了起來,他將鐲子拿在了手裡,低聲說:“它幾乎就是價值連城。”
“價值連城?”
蔣薰衣一聽這句話傻眼了,這個傢伙當她是傻瓜嗎?那只是金子,不是金山。
“行了,那頂了帳吧,算我倒黴,送你了。”
蔣薰衣一看鐲子是拿不回來了,不過清了帳倒是不錯,她剛想轉身離開,幾個男人突然又將她抓住了。
“帶她走……”
“喂,我說了不要了,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蔣薰衣尖叫着。
“做什麼?我想你發財了……”
只是漠然的一笑之後,蔣薰衣被拉上一輛白色的轎車,轎車發動了之後,急馳而去。
蔣樂樂擺脫了姐姐的糾纏,和李嘉走向了大廳。
大廳裡,人影攢動,很多的攝像機頭和相機,記者們都翹首以望,這樣的景象,讓她稍稍有些慌亂,這些人不會都是衝她而來的吧?顯然這是毫無疑問的。
目光環視着周圍,她看到了正在應付記者和富豪的赫連宇陽,他作爲這家影視公司的大老闆,自然也成了關注的焦點。
一身正裝的赫連宇陽輕鬆地回答着記者的提問,在這種場合,他總是遊刃有餘,他將自己的交際才能發揮得淋漓盡致。
蔣樂樂的出現立刻引起了大廳的小小轟動。
“蘋斯小姐出來了。”一個記者喊了出來,十分興奮
“我已經等了一個小時了。”
“果然很有氣質。”
“聽說還是個鋼琴師,顧藝超羣,環球現在有了一個寶貝啊。”記者們紛紛議論着,並將鏡頭對準了蔣樂樂,希望拍攝到最佳的角度。
閃光燈閃爍着,蔣樂樂面對記者,就算心情再差,也要露出甜美的微笑。
她優雅地走向赫連宇陽,赫連雨伸出了手腕,她將手臂挽在其中,老闆和僱員,似乎十分融洽。
赫連宇陽的目光留戀着蔣樂樂的面頰,絲毫不掩飾他的欣賞和讚歎,她是個美人,只要稍加裝飾,走到哪裡都是亮點。
“這位是我們環球影視的明星,蘋斯小姐,大家有什麼需要採訪的,儘量在今天完成,其他時間,我們可能就不會這樣熱/情接待大家了。”
赫連宇陽向記者介紹着,他很驕傲,就好象蔣樂樂是他的私有財產,事實上,很快就是了,因爲他已經得到了母親林雨柔的承諾,只要蔣樂樂是愛他的,愛皇斯島,她就不會反對這門親事,至於父親,自然有母親來解決。
作爲男人,他很得意,蔣樂樂具備了皇斯島少夫人的品質,很快也會得到整個家族的支持。
在轟動的人羣中,不僅僅有記者羨慕的眼睛,還有一雙冷峻,深邃的目光,正是一早就趕到這裡,心潮澎湃的顧東瑞。
顧東瑞幾乎是連夜就離開了海翔,一早趕到了環球影視,他直接闖進了記者招待會的大廳,結果他是第一個到達的,因爲這裡的管理人員都認識他,也就沒有阻攔他。
在一邊的休息室裡,他連吸了好幾支菸,連菸蒂燒到了手都渾然不覺。
他害怕見到那個叫蘋斯的女人嗎?假如她不是蔣樂樂,只是一個長相酷似的女人,他剛被燃起的希望有可能又破滅了。
記者招待會終於開始了,顧東瑞熄滅了最後一支菸走出了休息室。
他沒有走到人羣的前面,而是站在了最後,他只要看那個女人一眼,假如不是她,他就會漠然轉身離開。
“她來了……”
一個記者喊了一聲,顧東瑞馬上警覺地看了過去,心都緊繃在了一起。
就在蔣樂樂從後面走出來的一刻,顧東瑞的表情僵直了,他的眼睛爲之一亮,心也停止了跳動,走出來的女人,是一個完全成熟了的蔣樂樂。
他怎麼認不出她,就算她再蛻變,她的身材,她的神情,都深深地刻在他腦海之中。
她的眉毛,鼻子,脣瓣,面頰,還有那個神情……
他喜歡蔣樂樂的這個裝扮,黑色代表着神秘,白皙的肌膚透着嬌/媚,她的神秘和魅力似乎天生就在骨子裡隱藏着,you惑着在場每個男人的心神。
蔣樂樂,想不到她換了名字,在環球當了那麼多年的鋼琴師,思緒不覺漂浮,顧東瑞想到了五年之前的那個宴會,那個讓他起疑的女鋼琴師,她戴着一頂帽子,從開始到結束,她都沒有擡過頭,那個時候,赫連宇陽告訴顧東瑞,這個女人叫……蘋斯。
恍然大悟,顧東瑞萬分懊悔,假如他當初堅持要見到蘋斯,怎麼會陰差陽錯錯過了五年。
憤怒再次襲來,顧東瑞皺起了眉頭,真是個可惡的女人,竟然敢這樣躲避着他,他一直懊惱了五年了,此時此刻,他真想走上去,直接拉住蔣樂樂的手腕,告訴她,這不是什麼好玩的遊戲,他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
招待會的氣氛高漲,問題鋪天蓋地地襲來,很多都是李嘉在回答着,蔣樂樂很不適應這種提問方式。
站在霓虹燈前的蔣樂樂,覺得眼前一陣陣迷幻,什麼都看得都不夠真切,偶爾閃爍的閃光燈,讓她的視線產生了一陣陣盲區,無奈地用手遮了一下眼睛,她似乎看到了人羣之中的一個男人。
有些不安,她定睛看了過去,卻有人擋住了她的視線,雖然無法確定是個男人是誰,可她覺得面頰上火辣辣的刺痛。
“你怎麼了?”
赫連宇陽覺得有些不對,蔣樂樂似乎很不安,她的手腕在他的臂彎裡顫抖着,按理來說,就算不是明星,作爲鋼琴師的時候,這種場合她也見識多了,怎麼會這樣緊張呢?
“沒,沒什麼?”
蔣樂樂仍舊覺得人羣之中,有讓她心驚的人,她竭力地眯着眼睛,在燈光後面搜索着,終於,她看到了他……
顧東瑞那雙迥然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她。
“是他……”
蔣樂樂不由得驚呼了出來,怪不得她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他來了……
“你不要這樣失態,蘋斯,如果不舒服,我帶你去坐着,也許你還不習慣這樣站着面對鏡頭。”
“我可不可以離開這裡?”蔣樂樂覺得呼吸困難,她在上鏡之後,想過很多方式見到顧東瑞,卻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公開的場合,而且還這麼快,他的眼神,他的神情,讓她只想逃開。
“當然不可以,你那麼做會讓所有的媒體不安,而且還會讓我沒有臺階下,如果你不舒服,我扶你坐下來,也許能感覺好一些。”
赫連宇陽轉過身,向桌子走去。
當蔣樂樂坐下來面的記者的時候,她發現顧東瑞不見了,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再定睛看去,真的沒有了。
怎麼回事?
難道是自己太緊張,出現了幻覺,自從那本雜誌刊登出來之後,她沒有一天晚上是睡得好的,每次做夢都是顧東瑞無情地奪走了她的兒子。
顧東瑞不見了,蔣樂樂這才安心下來,面頰上的肌肉也鬆弛了許多。
記者羣裡,顧東瑞確實離開了,他走出了記者招待會,直接進入了大廳旁邊的觀景臺中,站在觀景臺上的,他思緒萬千。
剛纔蔣樂樂看到了他,她的表情很緊張,這讓顧東瑞十分受傷,她沒有見到他的欣喜,沒有激動,而是害怕……
她竟然仍舊那麼害怕的,他帶給她的,都是陰暗的一面。
“我真的錯了嗎?”
顧東瑞捫心自問,當時的狀況,他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但最後爲什麼留住她,不讓她離開,也許有着更加深層的因由,蔣樂樂能夠明白嗎?
他之所以在看到蔣樂樂之後離開大廳,躲避在這裡,就是爲了讓這個記者招待會開得成功,讓蔣樂樂擺脫尷尬,他不捨得讓蔣樂樂難受,曾經她遭受的已經太多了。
這種心態是懊悔嗎?
顧東瑞沒有辦法搞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事,但看到蔣樂樂從後臺走出來的一刻,他相信了,她是個能依靠自己成功的女人,霓虹籠罩着她,她的氣質不是刻意就能裝出來的。
望着後續趕來的記者,顧東瑞無奈地嘆息了起來,伸手摸了一下衣兜,發覺衣兜裡的香菸已經沒有了,剛纔在休息室已經將所有的香菸都吸光了。
用力地捏住了額頭,他在這裡仍能聽清那些記者的提問。
“蘋斯小姐,請問,你會參加賀歲電影《*****》的拍攝嗎?很多觀衆都期待女主角能是你。”
“這個要等一段時間才能決定,蘋斯小姐現在很忙。”那是李嘉的聲音。
“請問一下,蘋斯小姐,關於你的私生活,很多人說,你有個五歲的兒子,這是不是真的?”
這個問題直接撞擊了顧東瑞的心,五歲的兒子,她給他生了兒子?顧東瑞迅速轉身,想大步走進去,可是一想到蔣樂樂可能語無倫次,他還是忍住了。
“既然是私人問題,我想,還是沒有必要回答吧。”李嘉低聲說,這是蘋斯的死穴,就怕有人問起,偏偏有人問了。
“有傳聞,蘋斯小姐的孩子是……赫連先生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個記者絕對不止死活,顧東瑞聽了之後立刻怒了。
孩子是誰的,顧東瑞的心理最清楚,她走的時候,是懷着身孕離開的,去了醫院卻沒有墮胎,然後直接人間蒸發,算算時間,誰能否認那是顧東瑞的孩子。
蔣樂樂會怎麼回答?
真的想讓他的兒子認赫連宇陽做爸爸嗎?
難道赫連宇陽會是蔣樂樂賴以生存的新大樹嗎?顯然這個選擇不錯,赫連宇陽不但有個影視公司,他的爸爸還是世界知名的橡膠大王,傻瓜都知道,誰纔是最有力的靠山。
但是顧東瑞絕對不允許,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兒子叫別人爸爸,更不能允許蔣樂樂躺在其他男人的懷抱中。
“你不能那麼做的,我會殺了你……”
顧東瑞滿臉的激憤和羞辱,眉宇緊皺,直接邁開了大步,陰鬱着目光向大廳走去,蔣樂樂最好不要承認,不然……
他的脾氣,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麼事兒來,也許他會直接拉開那些記者,毫不猶豫衝上去,將蔣樂樂抓住,連同他的兒子一起帶回海翔,讓他們一輩子別想離開。
這個問題太過尖銳,讓大廳裡鴉雀無聲,那個記者問完了,也覺得自己有些急躁了,這個問題如果放在後面問,可能效果沒有這麼突兀。
赫連宇陽憤怒的看着那個記者,只差走過去,將他拎出會場了,竟然問出這樣可惡的問題,但這種鄭重的場合,他必須忍耐,而且要讓自己看起來低調一些。
蔣樂樂無奈地搖着頭,這些記者,爲什麼一定要抓住這個問題不放,孩子是誰的有那麼重要嗎?
此時沉默無疑讓傳聞變成了事實,可是說出來,又能說孩子的父親是誰?
蔣樂樂咬着嘴脣,猶豫着,耳邊卻傳來了赫連宇陽低沉的聲音。
“他們這樣緊追不捨,都有五年的時候了,你不覺得煩,我也犯了,也許你是時候考慮一下,做赫連家的媳婦,耳根子就清靜了……”
什麼?
做赫連家的媳婦?
蔣樂樂一下子愣住了,當接觸到赫連宇陽堅定的目光時,她馬上扭過了頭,讓自己茫然的心儘量平靜下來,赫連先生確實是個好男人,假如他們能在發生那件事之前相遇,也許事情會不一樣,但她的心此時已經殘破了,還有一個其他男人的孩子,她不會糊塗的毀掉赫連先生的幸福,他該屬於清白的女孩子。
還有一份難以說清的感覺,她的心沒有辦法接受其他男人,也許時間還沒有治癒她內心的創傷。
蔣樂樂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那些記者,輕聲地說:
“我想,傳聞都是謠傳,原本要置之不理,但是仍舊有人想拿這個作爲攻擊我的話柄,我確實有一個兒子,他很可愛,也很淘氣,無論他的爸爸是誰,他都是我最愛最親近的人,我不想傷害他,也不想傷害其他人,之所以一直沒有站出來解釋,是覺得有些必要,現在我不能保持沉默了,赫連先生確實和我的關係很好,是個很好的慈善家,好男人,但那隻限於一種憐憫和友情,如果你們把憐憫和同情都當作一種曖昧,那麼這個世界就沒有純正的友誼和愛護,他只是……我孩子的乾爹……”
蔣樂樂說完了,目光悠然地看着赫連宇陽,她要感謝這個男人,但不等於沒有明白自己的心,就將自己的尷尬轉嫁給他。
一句乾爹,讓赫連宇陽倍感尷尬,卻又不能反駁,這似乎是一個可以解圍的藉口。
全場的記者都沒有想到,蘋斯小姐會這麼說,一般的女人定然會利用這個機會大做文章,恨不得直接嫁入皇斯島纔開心。
“原來是這樣?”那個記者在尋找臺階下,問題似乎不能繼續問下去了。
“在此我很感謝赫連先生這麼多年對下屬的關心和愛護,在這裡鄭重的聲明,任何誹謗赫連先生的言論,將都有可能被控訴到法庭,我希望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不要在無中生有。”
蔣樂樂痛恨那些造謠的人。
高雅的氣質,冷靜的言語,讓在場的記者都心生佩服,蘋斯是一個憑藉實力成功的女人。
走進大廳的顧東瑞,聽到蔣樂樂的話之後,腳步停止了,他的目光熱切地看向了蔣樂樂,她仍舊是那麼聰明,伶俐,不卑不亢,一下子將所有的緋聞都摒棄了。
顧東瑞樂樂一笑,直接走到了記者羣的前面,目光迥然地看向了蔣樂樂,那絲笑意仍舊掛在嘴邊。
蔣樂樂此時也注意到了顧東瑞,她的神色一驚,直接啞然了,剛纔不是幻覺,也沒有看錯,這個傢伙真的來了,那麼……他一定聽到了記者的問題,也該知道燦平的存在了。
赫連宇陽的目光不滿地看着顧東瑞,以爲搞船舶的傢伙只是說說,想不到他真的來了,看來電話裡說的話不是假的,他真的看上了蘋斯,打起了蘋斯的主意。
兩個男人互相對望着,直到記者招待會圓滿結束了。
閃光燈關閉了,人羣漸漸散去了,唯獨顧東瑞站在原地,仍舊盯着手足無措的蔣樂樂,他看得出神,得意,甚至有些專橫霸道。
“這就是蘋斯小姐?”顧東瑞沒有移開目光,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蘋斯?顧東瑞竟然叫她蘋斯?蔣樂樂馬上恢復了正常,對啊,她是蘋斯,不是蔣樂樂,爲什麼要怕這個男人?
赫連宇陽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顧東瑞的身邊,將一隻手臂搭在了他的肩頭,壓低了聲音提醒着顧東瑞。
“你看起來,要一口將她吃了……”
“我就是想一口吃了她,因爲她實在秀色可餐。”顧東瑞表現得好痞,完全像一個登徒子一般。
“行了,喜歡明星,我可以幫你介紹,蘋斯就算了吧,她和那些女人不同。”
“不同?就是因爲不同,才更吸引人,我想……我該做個自我介紹。”
顧東瑞將赫連宇陽的手從肩頭上拿了下來,然後大步上前,直接走到了正在故作鎮定的蔣樂樂面前,伸出了他的大手。
“你好,蘋斯小姐,我是顧東瑞,我想,我們曾經並不陌生,只是不知道時隔五年,你的記性還好不好?”
時隔五年,顧東瑞在詢問她的記性好不好?這分明就是一種暗示。
蔣樂樂的面頰直接慘白,她看着顧東瑞伸過來的手,卻無法將自己的手遞給他,一種冷然的憤怒升了起來,那段記憶她怎麼會忘記,每一個日夜都讓蔣樂樂只想垂淚。
是的,他們並不陌生,但是蔣樂樂寧可她忘記了這個男人,那份痛恨遠遠超過了她心中的情感。
輕蔑羞惱的語氣,傲慢的眼神,蔣樂樂挺直了脊背,不要害怕這個男人,她現在是自由的。
“該記得就會記得,不該記得的就該忘記。”
曾經的羞辱,顧東瑞還想繼續嗎?
蔣樂樂淡然一笑,今非昔比,當年十八歲的她,太過單純無邪,被父親無情買賣,被這個男人百般rou/躪,痛不欲生,五年之後,她已經成熟,堅定,有了自己的根基,所以顧東瑞已經不能把她怎麼樣了,何況他們現在兩不相欠。
雖然鎮定了心神,蔣樂樂接觸到顧東瑞意味深長的目光之後,對這個男人的畏懼讓她再次緊張了起來。
忘記了嗎?顧東瑞怎麼會相信蔣樂樂的話,她的表情告訴他,雖然過去了五年,她還在意曾經發生的一切,仍舊畏懼海翔。
“你還是那麼聰明,知道如何選擇性記憶,似乎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你這麼徹底,將過去抹得一乾二淨。”
她真的忘記了嗎?他和她纏/綿的夜晚,那些呢喃的癡戀。
雖然過去五年,他還清晰地記得她每一寸肌膚,她的淡淡香氣,她的輕盈嬌/yin。
然後此時,獲得自由的女人,徹底地逃離,徹底地放棄,甚至不肯看到他做出的努力,她完全忽略了他。
顧東瑞將擎在空中的手收了回來,他的目光仍舊羞惱地盯着蔣樂樂的禮服,這套禮服確實華貴,很好展示了蔣樂樂玲瓏的身軀,她的豐man在斜肩低胸的禮服中裹着,相比五年之前,她的身材更有女人味兒了。
顧東瑞的內心突然泛起了一絲嫉妒,因爲這個女人的美已經不再屬於他了。
“記者招待會結束了,我也累了,走了。”
蔣樂樂直接將面頰陰沉了下來,她不想和顧東瑞這樣爭執下去,也不想讓赫連先生知道,燦平是顧東瑞的兒子,所有的恩怨都到此結束,不要再糾纏下去了。
漠然地轉過身,向休息室走去,她要換掉禮服,然後直接回家,陪着自己的乖乖寶貝燦平。
可她沒走多遠,手臂就被有力的大手拉住了,熱量飛速地傳遞過來。
“你就想這麼走了嗎?難道不想賞臉陪着我喝一杯嗎?”
“我從來不賠人喝酒,你找錯人了。”蔣樂樂用力一甩,就和當初一樣,毫無效果,他的大手就好像鉗子,只要握住了,想甩掉就是那麼難。
“怎麼會呢,聽見這裡大紅的演員都要接受潛規則?導演的,老闆的,還有那些贊助商的……”
多少女星一夜成名,而這樣的一夜卻非同一般,殷實的豪門男人們,會根本她們不同的檔次標上價錢。
不知道蔣樂樂是不是個例外,顧東瑞的心猶如萬蟲叮咬,這是他的女人,何時變得這麼難以控制?他不要自己的女人接受什麼潛規則,他有的是錢滿足她,不需要她拋頭露面。
顧東瑞冷冷地看着蔣樂樂的側面,想着那本雜誌,想着她的風/情萬種,爲了獲得這一切,她到底付出了多少,包括她you人的身體嗎?
“我不知道您說的潛規則是什麼,現在我沒有時間陪着你,請你放手,先生!”
好一句先生,多麼冷漠,就好象她根本不認識這個男人。
“你想讓我現在抱你出去嗎?”
顧東瑞低沉的聲音響在了蔣樂樂的耳邊,無比嘲弄和不懈:“別說,我還真想抱着你……蔣樂樂……”
蔣樂樂,五年了,她幾乎不再用這個名字,此時被叫出來,她的神情一凜,目光憤然地看着顧東瑞。
“你弄錯了,先生,我是蘋斯……”
“不管你是蘋斯,還是蔣樂樂,今天都必須陪我喝一杯,你的雜誌封面迷住了我,讓我這個從來不喜歡娛樂新聞的男人也動心了,可見蘋斯小姐真是別具一格。”
大手直接扣住了蔣樂樂的手腕,他轉過身,看到了身後十分不滿的赫連宇陽。
赫連宇陽有些不明其意,顧東瑞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好色了,就算蘋斯生得嫵/媚動人,也不至於讓他這麼失態啊。
“行了,別難爲她了,讓她回去,想喝酒,我陪着你……”
赫連宇陽確信顧東瑞只是一時迷惑,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直接替蔣樂樂解圍着,作爲朋友,他現在可是給足了顧東瑞的面子,希望他能收斂一些。
顧東瑞淡然一笑,鬆開了蔣樂樂的手臂,他凝視着赫連宇陽,這也就是他的朋友,如果換了其他的男人,他真的沒有辦法壓制住內心的火氣,此時此刻,他突然意識到,赫連宇陽將是一個最強大的情敵。
“既然蘋斯小姐工作繁忙,喝酒以後再說,吃個午飯總總可以了吧,蘋斯小姐難道中午飯都不吃了嗎?”
顧東瑞在讓步,他不想蔣樂樂就這樣離開,他要找各種理由留住她,瞭解她,這麼多年,她是怎麼過來的?
從記者的問題和蔣樂樂回答,他可以推斷出,蔣樂樂隻身帶着孩子,過着單親媽媽的日子。
“我看還是算了吧,蘋斯好像……”
赫連宇陽不等說完,顧東瑞大笑了起來,得意地說:“蘋斯小姐不會是怕我吧?只是吃頓飯,又不是……”
不等顧東瑞將下面的話說出來,蔣樂樂立刻揚起了眉毛,她知道這個壞男人又要嘲弄她了,於是馬上打斷了他。
“我的時間有限,如果顧先生想吃飯,可以,只有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算不算很給我面子了?”顧東瑞戲虐地說。
看着顧東瑞的那個表情,蔣樂樂咬住了脣瓣,她不想在這裡出醜,如果太過彆扭,怕引起赫連宇陽的懷疑,於是她邁開步子向大廳外走去。
赫連宇陽疑惑的目光看向了蔣樂樂的背影,又看了看顧東瑞,爲何他覺得蘋斯和顧東瑞之間有着濃烈的火藥味兒。
環球影視中心附近的西餐廳裡,顧東瑞直接走進去,替蔣樂樂拉開了椅子,蔣樂樂擡起眼眸看了他一眼,什麼時候顧東瑞變得這麼紳士了?五年前,他幾乎就是一個野蠻的禽/獸。
“你打算站着吃嗎?”顧東瑞嘲弄地看着蔣樂樂。
蔣樂樂很尷尬,她有些失神了,直接坐了下來,馬上避開了那傢伙似笑非笑的目光。
赫連宇陽坐在了蔣樂樂的身邊,顧東瑞只能坐在了蔣樂樂的對面,看起來這個局勢,有點讓顧東瑞感到尷尬。
他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蔣樂樂,很想直接詢問這個女人,她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就算她想避開他,也該考慮一下他的處境,五年了,他費心盡力地尋找她,想給她和兒子一個完整的家,有什麼不對的?
蔣樂樂的心更加複雜,她希望午餐趕緊結束,她好回到自己的家,躲避在自己的窩兒裡,清理見到顧東瑞之後的那份混亂思緒。
氣氛有些不和諧,三個人都沒有說話,這時侍應來了。
顧東瑞直接將菜單拿了過來,自作主張地點了自己的,也點了蔣樂樂的,然後纔將菜單給了赫連宇陽。
“你怎麼知道她喜歡吃這些?”
赫連宇陽有些奇怪,每次影視中心出來聚會度假的時候,蘋斯都是吃這些口味清淡的食物,而顧東瑞第一次見到蘋斯,怎麼就對她十分了解了?他點的食物,都會蘋斯平時經常吃的。
蔣樂樂更加不安了,顧東瑞怎麼會不知道她的一些習慣,她在海翔幾乎生活了五個月……
“想討好女人,必須會手段,就像女人想撲捉男人的心,也要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資本一樣,是不是?蘋斯小姐。”
顧東瑞詢問着蔣樂樂,其實更想詢問,這五年來,她有利用過她的資本嗎?
“沒有體會!”
蔣樂樂強硬地回答了顧東瑞,他覺得這麼說很有意思嗎?就好象她曾經利用她的資本勾/引了他一樣。
“哈哈……我很滿意你的回答。”
顧東瑞大笑了起來,只要蔣樂樂沒有那麼做,他的心情就突然感覺大好了起來。
看着得意大笑的顧東瑞,如果不是赫連先生就坐在身邊,蔣樂樂一定會拿起酒杯直接潑在顧東瑞的臉上,她太厭惡這個男人自鳴得意的樣子了。
“你們好像認識?”
赫連宇陽點了一些食物,然後看向了蔣樂樂,他需要答案,爲什麼她對這個男人的態度如此惡劣,就好像結仇了一般。
這樣的詢問讓蔣樂樂馬上低下了頭,她不敢當面否認不認識這個男人嗎?她不能欺騙赫連宇陽,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也許有過一面之緣,只是蘋斯小姐記性不好,忘記了,真是讓我有些失望。”
顧東瑞目光深邃地看着蔣樂樂,這算是給她解圍了吧?一面之緣,好像沒有那麼簡單吧?不過看到小女人尷尬的小臉,顧東瑞馬上壓住了自己的氣焰,進攻的速度似乎太快了,蔣樂樂完全接受不了。
“一面之緣?真的嗎?這麼巧?”
赫連宇陽看着蔣樂樂,似乎想詢她的看法,他在懷疑顧東瑞這個傢伙在故意套近乎,追求女人的手段之一,就是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