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番外(蔣樂樂篇)72
見護士沒有直接回答,一個男人衝着其他的幾個男人使了個眼色,幾個男人繞過了窗口,直接推開住院部的門衝了進去。
“你們,你們幹什麼?”護士見幾個男人衝了進來,嚇得面色蒼白,直接站了起來,卻不敢大聲叫喊。
“我們只想知道,他給什麼人?辦理什麼手續,告訴我們,就相安無事,不然……”
窗口外的男人握緊了拳頭,在小護士的面前揮了一下。
“我說……”
小護士幾乎嚇破了膽,她低下頭,看着電腦的屏幕說:“病人叫蔣樂樂,做人工引產。”
“這還不錯,好了,你們出來。”
黑衣男人示意裡面的人都出來,然後向醫院外走去,幾個男人守在了醫院的門口。
小護士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裡,目光偷偷地看着大門口,那幾個人還在,好像黑社會一樣,她愣是沒敢打電話報警,生怕惹了什麼厲害的人物。
顧東瑞坐在客廳裡,嘴裡叼着香菸,微眯着目光,他的周圍縈繞了絲絲縷縷的煙霧,茶几的菸灰缸裡都是半截的菸蒂。
蔣樂樂已經走了幾個小時了,他就一直坐在了這裡吸菸,一隻接着一隻,思緒混亂紛飛着。
天漸漸黑下來了,他環視着偌大的客廳,除了海瑟站在客廳的大門外不敢進來,這裡顯得異常的空曠冷清。
目光落在了角落的輪椅上,顧東瑞脫離這個輪椅才僅僅有一天一夜而已,可這一天一夜的巨大變化卻讓他真的無法接受。
“先生……”
海瑟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顧東瑞的身邊,低聲地喊着他。
“說……”顧東瑞吸了一口煙,將菸蒂按在了菸灰缸裡,目光樂樂擡起,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跟蹤的人找到了趙燁之的車,它停在了一個醫院的門口。”
“醫院的門口?”
顧東瑞綱要抽出的香菸直接扔在了桌子上,神色一凜,看向了海瑟,他無法忘記書房裡的肆虐,蔣樂樂的雙/腿之間,淡淡的血絲……她走的時候步履蹣跚,搖搖欲墜,會不會……顧東瑞的面色頓時慘淡,目光陰曆地瞪視着海瑟,急切地說:“她怎麼樣?孩子呢?”
“先生,他們沒有見到夫人,只看到了趙燁之,趙燁之幫夫人辦理了出院手續……不過……”海瑟低下了頭,知道下面一句話如果說出來,顧東瑞一定火冒三丈。
“什麼不過?有什麼話不能說?”顧東瑞怒視着海瑟,最近這個傢伙總是吞吞吐吐,變得好像女人一樣扭扭捏捏。
海瑟皺了一下眉頭,低聲說:“夫人住院,是爲了做人工引產……”
“你說什麼?”
顧東瑞怒了,一把揪住了海瑟的衣領子,不敢相信海瑟說出來的話,蔣樂樂竟然一離開海翔,就迫不急待地做人工引產了,將他的種子從身體裡徹底剔除?
“他們詢問了住院部的護士,護士就是這麼說的,千真萬確,夫人到那家醫院接受的是人工引產!”
海瑟重複着,他也覺得惱火,夫人就那麼痛恨先生嗎?先生放下姿態讓她留下孩子,還要娶了她,她竟然這樣無情,想拿掉先生的孩子。
“她真的這麼做了?”
顧東瑞鬆開了海瑟的衣領子,一屁/股跌坐在了沙發裡,完全被這個事實打擊了,她不想要他的孩子,從知道懷孕那天開始,她就一直沒有放棄這個念頭。
事實上,對於一個只有十八歲,美麗如花的女孩子來說,懷孕生下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會讓她的身價大打折扣,蔣樂樂如果想攀附豪門,找到更有錢的男人,就必須讓自己毫無牽掛。
顧東瑞突然大笑了起來,他是怎麼了?五個月以來,他完全看不清自己了,竟然期待一個貪婪無度的女人爲他付出,甚至爲他生下孩子,還要給這種女人一個婚禮?
“先生,還跟着嗎?我叫他們守在醫院附近了。”海瑟繼續說。
“讓他們回來……”
顧東瑞失望地扔下了打火機,捏住了額頭,什麼都不需要了,一切都結束了,蔣樂樂只是他的一個美夢,如果夢醒了,他也該將心收回來了。
蔣樂樂睜開了眼睛,天已經黑了,病房裡亮起了明燈,她環視着病房,首先看到的是趙燁之關切的眼睛,他竟然還在。
低垂下目光,蔣樂樂看向了自己的小腹,小傢伙似乎也睡醒了,勤快地鍛鍊着身體,小拳頭揮舞着,他還是健顧的。
蔣樂樂欣慰地看向了趙燁之,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她早現在還困在海翔,如果不是他,她的孩子可能就沒有了。
“謝謝你……”蔣樂樂由衷地說了聲感謝。
“不要說謝謝,這會讓我很不舒服。”趙燁之的表情有些狼狽,他們之間的關係太生疏了,蔣樂樂還是那麼客氣。
趙燁之心思重重地坐在了病牀邊的椅子,猶豫了很長時間,纔開了口。
“既然離開了海翔,這個孩子,我看還是……不要了……”
“不要?”
蔣樂樂驚愕地看向了趙燁之,良久纔回過神來,是的,她已經脫離了海翔,離開了顧東瑞,肚子裡的這個孩子生下來,會帶她很多不便,但是……她就算小腹疼痛難忍的時候,也沒有想到讓這個孩子死亡。
這個時候,突然提到這個殘忍的建議,讓蔣樂樂期待孩子的心,立刻沮喪了起來,難以想象,將腹中正在涌動的小生命直接扼殺,他的小拳頭將不再揮舞。
“顧東瑞是什麼男人,高高在上,他對你不會是什麼真感情,他的所有行爲都是在傷害你,玩/弄你,你才只有十八歲,知道這個孩子對於你來說意味着什麼嗎?你沒有必要爲了那個男人,犧牲自己,現在是時候站起來了……”
趙燁之湊近了蔣樂樂,分析着厲害關係,這個孩子絕對不能要。
“我……”
蔣樂樂覺得鼻腔酸澀,淚光浮動,她低垂了目光,是的,趙燁之說的沒有錯,既然離開了顧東瑞,離開了海翔,她還有什麼理由留下這個孩子,除非……她對那個男人有着微妙的情感。
念頭一閃,蔣樂樂滿心悽苦,離開海翔的那一刻,她確實感到不捨和哀傷,可想不到顧東瑞的行爲還有那些鄙夷的眼神,那個男人瞧不起她,只當她貪婪,卑微,是個賤/人。
蔣樂樂抽了一下鼻子,防止淚水滾落下來,她不再說話了,她需要時間思索這個問題,畢竟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趙燁之嘆息了一聲說:“如果你執意要這個孩子,你的人生就真的被那個男人毀了,他想要什麼女人都可以,你只是那些被玩/弄的女人之一,就算他有什麼承諾給你,都是戲言,海翔總裁怎麼可能在意你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女孩兒?”
“我知道……”蔣樂樂避開了目光,心很狼狽,顧東瑞只是迷戀她的身體,而不是她的人,女人在牀上,總會讓男人的頭腦無法清醒。
“想讓自己強大起來,有時候必須做一些違背自己的心意的事兒,不然很難達成目標,樂樂,你該明白我的意思,我希望你好好考慮,至少在我看來,顧東瑞的孩子無論如何都不能要。”
“給我點時間,也許需要到明天……”蔣樂樂輕聲地說,現在她很矛盾,沒有辦法作出決定,不是因爲顧東瑞的原因,而是她真的不捨就這樣拿掉這個孩子,她身體的一部分。
“好,我給你時間,但我希望你的決定是正確的。”
“我明白……”
蔣樂樂真的明白嗎?她不明白,這種時候,各種因素和想法縈繞着她,她沒有辦法保持清醒的意識,心裡一個念頭強烈的衝擊着她,這個孩子要死了。
“我給你買了旺角新區的小別墅,轎車,還有傭人,你出院之後……就什麼都有了,不必爲生活發愁……”
趙燁之的目光殷切地看向了蔣樂樂,他爲迎接蔣樂樂離開海翔,做了很多準備,包括給她一個家,一份愛,他真的太癡迷這個女人了,恨不得此時就將她擁在懷中,好好愛她,傾聽她的呢喃和呻/yin。
別墅?轎車?還有傭人?
蔣樂樂目光擡起,臉色頓時煞白,她怔怔地看着趙燁之,這個男人所有的財富都是蘇嫵柔給予的,他不可能離開那個女人,現在卻給自己買了房子,車,他的目的……
情/婦,蔣樂樂幾乎不能呼吸了,只要她接受了,就會淪爲另一個男人的情/婦。
趙燁之看到蔣樂樂蒼白的臉色,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急切地解釋着。
“這只是暫時的,樂樂,我向你保證,只要我羽毛豐man了,可以掌控自己命運的時候,我一定會離開那個女人,全心全意對你,現在,你委屈一下……不過我會天天來看你,不會讓你覺得ji寞。”
“什麼意思?”
蔣樂樂直接將手抽了回來,她突然想到了顧東瑞今天說的話,也許這只是一個陷阱,假如她收了那張一千萬的支票,她的命運將再次陷入灰暗之中。
蔣樂樂搖着頭,很慶幸自己沒有機會使用那一千萬,顧東瑞直接將支票扔還給了趙燁之,她才能讓自己現在是自由的。
蔣樂樂不解地看着趙燁之,爲什麼這個男人有錢了之後,竟然還和那些富豪一樣,有妻子,還想要情/婦?
“我愛你,樂樂……我的心,一直沒有辦法放棄你,做夢都想和你在一起,知道嗎?我爲什麼要做這些?受盡白眼和蘇嫵柔私奔,結婚,爭取進入上流社會,動力都是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敢做……”
趙燁之的眼裡溼潤着,他顫抖着雙手,握住了蔣樂樂抽出去的小手,這隻手,他早就想握住了,可惜他那時卑微的身份,讓他沒有辦法握住她,現在可以了,可她願意嗎?
“你想讓我做你的情/婦?”
蔣樂樂難以置信地詢問着,不管她對這個男人有沒有愛,這個事實再次讓她難過了起來,爲什麼她的命運,就是沒有辦法擺脫“情/婦”兩個字?
“我不想用這個詞彙,我愛的是你……我們一起生活,有我們的孩子,我會盡到丈夫和父親的責任,有了柔家的財產,你擁有所有女人都會有的,何必在意暫時的……”
“不是!”
蔣樂樂憤然將手抽回,瞪視着趙燁之,渾身顫抖着,她不要做任何人的情/婦,更不想破壞別人的家庭。
蔣樂樂鄙夷地看着趙燁之,堅定地說:“趙燁之,別讓瞧不起你,既然娶了其他的女人,就要全心全意地對她,不要做對不起她的事,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也不會接受你的房子,轎車,如果你非要那麼做,給別的女人,我不需要。”
“可那是我給你準備的?”
趙燁之十分失落,蔣樂樂竟然不接受,她還想要什麼,是名分嗎?名分真的有那麼重要嗎?蘇嫵柔有名分,卻沒有得到愛,蔣樂樂沒有名分,卻可能得到男人所有的愛,這有什麼不好?
“對不起,我不能接受……”蔣樂樂直接躺在了病牀裡,頭扭向了窗口,不想再看這個男人了。
“你知道我現在不能離婚,一旦離婚,就什麼都沒有了,到時候我能給你的只是貧窮。”趙燁之希望蔣樂樂明白,有時候愛情和富貴是不能並存的。
“不是因爲這個,只是不能接受……”蔣樂樂再次重申。
“不能接受我的,就可以接受顧東瑞的嗎?”
趙燁之備受打擊,情緒激動,據他所知,蔣樂樂住着顧東瑞的豪宅,享受着他的傭人,花着那個男人的金錢,怎麼到了他這裡就不能接受了?
“我是被迫的,難道你也想強迫我嗎?”蔣樂樂語氣憤恨,一個是這樣,換一個還是這樣。
蔣樂樂的這句話讓趙燁之突然覺得十分沮喪,他怎麼捨得讓蔣樂樂難過呢?他憐惜她還來不及呢。
“你知道我不會……”
趙燁之的妥協,讓蔣樂樂也熄滅了火氣,她壓低了聲音:“所有的,都是那個男人強加給我,包括貪婪賤/人的罪名。”
“既然你也知道他是強加你的,就該毫不猶豫地拿掉孩子,這正是你報復他的方式,讓顧東瑞也明白,他可以羞辱你,你也可以反抗。”
“那不一樣……”蔣樂樂目光悽婉地看着,孩子是無辜的,他是一個小生命,是屬於蔣樂樂的。
“有什麼不一樣?你現在的態度讓我很懷疑,就算到了明天,你的決定仍舊是要這個孩子,蔣樂樂,如果你有這個念頭,就是瘋了!”
蔣樂樂知道趙燁之說的是事實,就算到了明天,她還會拿不定主意。
繼續爭論下去都毫無意義,趙燁之知道蔣樂樂的心思,這個女人太善良了,一定是不忍心傷害肚子裡已經成型的小孩子,他要替蔣樂樂作出決定,不讓她將來拖累一個孩子,讓他沒有辦法接受。
“時間不早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還需要回去處理一些事情。”
趙燁之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半夜十點鐘了,他必須回去了,不然蘇嫵柔又要鬧了,這種貧富差異的婚姻,讓他表面風光,內地裡卻像奴隸一樣服從蘇嫵柔的安排,現在財產雖然由趙燁之支配,大權卻握在蘇嫵柔的手裡,他不能有任何過分的舉動。
這次來海翔接蔣樂樂,都是秘密進行的,只帶了一個可靠的隨身律師。
蔣樂樂沒有說話,她不希望趙燁之一直陪着他,這個男人還有妻子,那個女人也懷孕了。
病房裡立刻安靜了下來,趙燁之說是要離開,卻遲遲沒有移動步子,他的目光仍舊不捨地看着蔣樂樂,多滯留一分鐘,他都覺得是幸福的。
蔣樂樂知道趙燁之還在身邊,她很奇怪,他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嗎?再回去晚了,蘇嫵柔會發脾氣的。
“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會讓醫生安排手術。”趙燁之終於說話了,並轉過身,想門口走去。
手術?
蔣樂樂愣住了,什麼意思,她猛然轉身看向了趙燁之,這件事,蔣樂樂自己不是還沒有決定呢,他怎麼知道,她一定不要這個孩子,還是他替她做了決定?
“趙燁之!”蔣樂樂喊住了那個正要開門離開的男人。
趙燁之轉過身,接觸到了蔣樂樂不解和憤怒的眼神。
“別這麼看着我,孩子不能要,我是爲你好,明天乖乖接受手術,這裡的醫生都是一流的,你不會痛苦的。”
他的聲音很溫柔,規勸之中帶着不容置疑。
真的替她做了決定,說給她時間都是假的,趙燁之也是一個自以爲是的男人,他給自己安排着戲份,也安排了蔣樂樂的。
“趙燁之,不要逼我,你說給我時間的?”蔣樂樂質問着。
“你怕最後,你還是下不了決心,不如我替你做主,別生氣……以後你會明白我的心意,我先走了。”
趙燁之不想多說什麼,直接關門離開了。
蔣樂樂呆呆地看着關上的病房門,完全呆滯了,她怎麼好像又失去了自由……
趙燁之的車開進了大門,他推開了車門,目光樂樂擡起,蘇嫵柔就已經迎了出來,她的孩子也不小了,小腹也隆了起來。
“怎麼回來這麼晚?”蘇嫵柔疑惑地詢問。
“有事耽擱了,晚上這麼冷,怎麼在外面等着,你現在可是懷孕了,小心着涼,趕緊回房間。”
他摟住了蘇嫵柔的肩膀,蘇嫵柔感到了趙燁之臂膀的溫玫,剛剛等待的火氣都消了下去,人變得有些羞澀。
“今天約了女朋友,他們都說,男人晚歸,是外面有了女人……”
“胡說什麼,我除了你,哪裡還有其他女人。”
趙燁之慌忙解釋着,也許是心裡有鬼,他表現得十分熱/情,似乎相思難耐一樣,直接一把將蘇嫵柔抱了起來,然後在她的面頰上親了一下:“我的心裡都是你,就算有天仙,都不想多看一眼。”
“真的?”蘇嫵柔羞澀地低下頭,心裡甜絲絲的。
“怎麼不是……”
直接上樓,趙燁之將蘇嫵柔放在了牀上,轉身走向了洗浴間,站在了洗浴間的門口,趙燁之面頰上的笑容僵持了,他沒有那麼開心,更沒有強烈地思念此時牀上的女人。
相反……
他滿心都在擔心蔣樂樂,不知道她明天會是什麼態度,她如果不肯妥協怎麼辦?他唯一能做的是,買通醫院裡的醫生,直接將蔣樂樂架上手術檯,只要打上麻醉劑,蔣樂樂就不能反抗了。
拿掉孩子,一定要拿掉孩子!
沐浴出來,趙燁之仍舊眉頭緊鎖,蘇嫵柔不覺狐疑了。
“工作有那麼累嗎?你好像有心事?”
“哦……沒什麼……”
趙燁之坐在了牀邊,儘量讓自己不想蔣樂樂的事,蘇嫵柔很min/感,很容易發現其中的問題,畢竟是自己的男人,蘇嫵柔時時留心,怕雞飛蛋打。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兒,你可以叫別人多做一些,何必那麼努力,要親歷親爲,柔家的錢夠我們花的了。”蘇嫵柔現在是越來越喜歡這個男人了,他對她簡直就是百依百順,還那麼體貼。
“我希望多學點,能做出更好的成績,這樣才能更好的照顧你和孩子……”
“你真好,嫁給你好幸福……”
蘇嫵柔欣慰地依在了趙燁之的懷中:“明天一早,你要陪着我去醫院……”
“好。”
趙燁之皺起了眉頭,明天一早他還要安排蔣樂樂的手術,但又不能不陪着蘇嫵柔去醫院,真是焦頭爛額。
“要一個上午呢……”
蘇嫵柔撒嬌地說,她還要趙燁之陪着她聽胎教課。
“好。”
趙燁之十分無奈,卻又不能推辭。
“我好想你……我們好像好久沒有在一起了……”蘇嫵柔親吻着趙燁之的脣角,最近趙燁之總是這麼晚回來,他們親/密的時間少了。
“你懷孕了,我們不好做得太多,會傷到寶寶的。”趙燁之躲避着蘇嫵柔的癡纏,竟然一點生理反應也沒有,他真的燃不起什麼ji情來,特別是將蔣樂樂帶出了海翔之後,他的整個心都不在這裡了。
“醫生說可以的,要輕點……”
蘇嫵柔的心裡好沒底兒啊,姐妹們都說,男人若是渴望少了,做的次數少了,多半是外面有了女人……
“不行,我不行……”趙燁之推託着。
“爲什麼不行?”蘇嫵柔尖叫了起來,眼神淒厲,憤怒,她直接將手伸進了趙燁之的睡褲裡,摸到了丈夫的傢伙,竟然軟軟的……她頓時沮喪了起來,幾乎要哭出來了,難道她的男人在外面……
“別這樣,柔……”
趙燁之真是煩透了,直接將蘇嫵柔的手抓住,安慰着她:“你知道我捨不得傷害你,所以心情上,提不起來,等等的,等你生了寶寶……”
“你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了,趙燁之,我可要提醒你,如果你真的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兒,我會將你打回原形!”
蘇嫵柔一把甩開了趙燁之的手,憤然地躺在了牀上,給了趙燁之一個冰冷的脊背。
趙燁之最恨別人提及他的過去,就算在商場上,合作伙伴詢問的時候,他也只是說他來自韓國,爸爸和媽媽在韓國生活,卻不肯提到自己曾經被拐賣,成了海翔卑微工人的事實。
緊盯着蘇嫵柔的脊背,趙燁之知道這個婚姻是個錯誤,蘇嫵柔如果溫柔一點,他可以嘗試喜歡上她,可是這個豪門小姐的脾氣太大了,一點點事情,會讓這個女人大發脾氣,完全不顧他的顏面,什麼場合想發就發,讓他狼狽不堪。
將他打回原形,趙燁之確實害怕了,如果真的是那樣,他怎麼可以忍受那種勞累,被人看低的工人生活,他曾經發誓,一旦踏進上流社會,就不會再回到過去。
必須討好這個女人,穩住她的心。
趙燁之強忍着,深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逼迫自己想象着躺在這裡的女人是蔣樂樂,她的眼睛,眉毛,嘴脣,以及豐manyou人的胸脯,假如她躺在這裡,渾身一絲不掛,光潔如玉,他會怎麼樣?
他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讓蔣樂樂享受他的ai撫,讓女人在身體適應他的瘋狂……
身體的反應是強烈的,剛纔的無力並的***飽/滿,趙燁之真的很想要蔣樂樂……
完全憧憬在一種幻想中,趙燁之仍舊閉着眼睛,從後面抱住了蘇嫵柔的身體。
趙燁之喘息着,他就好象在醫院的大牀上,抱着嬌羞的小女人……
一場qing事,每個人都是滿足的,趙燁之只當柔是蔣樂樂,而柔深深感到抱歉,自己的丈夫可能真的只是怕傷害了她……
當後面的力量越來越大的時候,蘇嫵柔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輕點,燁之……”
蘇嫵柔的聲音直接將趙燁之的幻想拉了回來,他頃刻間結束了這種ji情,卻仍舊抱着蘇嫵柔的身子撫mo着。
他現在有花不完的錢,尊貴的身份,假如懷中的這個女人是蔣樂樂,那麼,他就真的滿足了。
一個翻身,趙燁之仰面躺在了牀上,這個世界上,什麼事兒都不是完美,都需要努力爭取,看來他還要爲得到蔣樂樂考慮更多。
蘇嫵柔依偎在丈夫的懷中,而趙燁之仍舊沉浸在幻想之中。
第二天,趙燁之開車帶着蘇嫵柔去了醫院,檢查完之後,又陪着蘇嫵柔聽胎教課,整個過程,他一直在看手錶,心不在焉,他希望快點結束,不然醫生可能就沒有時間了。
課程就是不結束,趙燁之沒有耐心了。
“已經十一點了,柔,我真的不能陪着你了,我先出去,一個小時之後來接你好不好?”趙燁之徵求着蘇嫵柔的意見。
已經賠了自己幾個小時了,柔也很滿意了,男人還要有男人的事情,公司現在還需要趙燁之,於是她點了點頭。
趙燁之例行公事地在蘇嫵柔的面頰上親了一下,轉身飛奔着跑出來醫院。
車子一直開到了蔣樂樂的醫院,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他急匆匆地奔進了醫院的大門,看到了蔣樂樂的主治醫生。
“看到您真是太好了,什麼時候能安排我妻子的手術?”趙燁之詢問着。
“馬上就可以,就等着你了。”
醫生拿了趙燁之的一大筆錢,態度十分好,明明知道孕婦並不情願,還是同意強行給蔣樂樂麻醉,然後拿掉她肚子裡的孩子。
“她的情緒怎麼樣?”趙燁之詢問。
“剛纔去看過了,狀況很好,只是她看起來有些傷心……”
“女人這種時候總是這樣,拿掉了也就沒有心事了,快點安排,別耽誤時間了。”
趙燁之看了一下時間,他還要去接蘇嫵柔,所以必須在半個小時內,看到蔣樂樂進入手術室接受麻醉。
趙燁之正和醫生說話的時候,一個小護士匆忙跑了過來,手裡拿着一張字條遞給了趙燁之。
“趙先生,不好了,你妻子留下這個字條,走了……”
“走了?”
趙燁之一驚,將字條接了過來,定睛看去,字條上是娟秀的字跡。
“很感謝你對我的幫助,這份情誼蔣樂樂一輩子不會忘記,但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更不能拿掉肚子裡的孩子,很多無法躲避的事情促成了今天的悲劇,蔣樂樂只想一個人承受,沒有必要讓更多的人捲進來,所以我選擇了這種方式離開,毫無牽掛,再見了,趙燁之,希望你和蘇嫵柔幸福……蔣樂樂。”
“真的走了?”
趙燁之手裡的字條失神地掉在了地上,他的神色猖狂,邁開大步,飛快地向病房裡跑去,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蔣樂樂不能走,他不能千辛萬苦得到這個女人之後,再失去她。
腳步停留在了病房的門口,病房的門是敞開的,那張牀上,已經沒有了蔣樂樂的影子,只能感到清冷的風從窗口灌入,吹拂着他的面頰。
蔣樂樂走了,她沒有辦法讓自己再次成爲玩偶,她不能被迫失去自己的孩子,在醫生檢查了身體之後,她趁着護士離開的空檔,換掉了住院服,離開了醫院。
想象着她拖着疲憊的身體離開了醫院,趙燁之的心就如刀割一般疼痛,他不該逼迫她,如果她執意要留着那個孩子,他爲什麼不能依着她?蔣樂樂身上沒有一分錢,她出去後該怎麼生活。
趙燁之的心在滴血,他開始懊悔,心也變得羞惱。
“你們是怎麼看着她的,怎麼讓她走了?”
趙燁之轉過身怒斥着醫生和護士,她只是一個孕婦,還生病了,行動會不方便,怎麼就可以讓她這樣走了。
小護士低下了頭,膽怯地說:“她只是個病人,又不是犯人,我不可能時時刻刻盯着她。”
“可你們拿了我的錢,卻讓病人跑了,把我的錢一個子兒都不要少的還給我!”
趙燁之雖然很有錢,卻是窮日子裡過來,既然事情不成了,他必須拿回自己的錢。
醫生和護士都覺得倒黴,跑了一個病人,也跑了一個財神爺。
趙燁之讓律師留下來處理醫院的事情,自己則衝出了醫院的大門,蔣樂樂身上沒有一分錢,她不會走得很遠的,可是茫茫人海,就算這個人就在其中,也難以將她一下子找出來。
“蔣樂樂,這個傻瓜,怎麼不明白我對你的心……”
這份心是真摯的,火/熱的,他已經做好準備拿出一輩子的時間疼愛這個女人,而她卻這樣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爲什麼不肯接受我?我對你是真心的。”
趙燁之自責地看着人海,悲傷絕望,他痛恨自己的魯莽,也小看了蔣樂樂的堅強,一個那麼柔弱的女人,是什麼動力讓她沒有一分錢,敢走出他的視野。
車子衝進了車河,趙燁之一邊緩慢地開着,一邊急切尋找着。
那晚,蔣樂樂思索了很久,幾乎一夜未睡,得出的結論是,她不會傷害肚子裡的孩子,更不能再成爲男人的情/婦,不管那是愛也好,不愛也好,她就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她留下字條後,毅然地走出了醫院,走出醫院的那一刻,她才真的感受到了一種自由的感覺,似乎空氣都格外的清新和煦了。
一直漫無目的地向前走着,她覺得虛弱無力,最後選擇了一處公園的長椅坐了下來,周圍都是談情說愛的情侶,他們一雙一對地相攜着,這是蔣樂樂曾經幻想過的情景,她和自己的男友,一起走在莊園的小徑上,他們在樹蔭下聊天,甚至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