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得寸進尺新番外(蔣樂樂篇)6
“海瑟,帶她去休息,沒有我的吩咐不准她出來!”
顧東瑞轉身冷漠地向靈堂外走去,兩排黑色西裝的男人也都隨後跟了出去,陰森森的客廳裡,只有只有海瑟和一個非禮賓女傭站在不遠處看着她。
蔣樂樂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盯着花圈海洋中的遺像,仍舊想不明白這一切都是怎發生的,女傭走了過來,將蔣樂樂扶了起來。
“夫人,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不是的,我不是夫人,我不是!”蔣樂樂怔怔地看着這個菲傭,淚水無助地流了下來,誰能幫幫她,她不能這樣生活下去,她必須離開這裡。
“小蘭幫不了你,小蘭只是這裡的菲傭。”小蘭將蔣樂樂扶了起來,低着頭。
海瑟直接向樓上走去。
“夫人的臥房在三樓,有什麼吩咐就和小蘭說好了。”
“我住在這裡?”蔣樂樂回頭看着客廳裡的花圈和遺像,膽怯地詢問。
“是的,這是大少爺的別墅,三樓是你們的臥室……”小蘭補充。
他們的臥室?蔣樂樂幾乎要暈倒了,說的好像那個男人還活着一樣,其實他已經死了,也就是說,那是她和一個死人的臥室……
小蘭推開了三樓臥室的門,蔣樂樂走了進去,發現臥室裡都是肅穆的黑色,甚至牀單都是暗色的,牀頭、落地窗、書案上,都是顧東明的照片,照片上掛着一條條白色的絲帶……
蔣樂樂腳步放慢,畏懼地嚥了一下口水,這就是所謂的臥室嗎?看起來根本就是一個幽暗的靈堂,甚至牀頭燈和吊燈都是慘白的紙罩。
蔣樂樂自從就膽小,她害怕暗黑,夜裡總做惡夢,假如住在這樣的臥室裡,不是要將她的膽嚇破了。
“我不要住在這裡,有沒有正常的房間,多簡陋我都不在乎。”蔣樂樂詢問着身後跟進來的海瑟。
“這是顧先生的吩咐,您必須住在這裡。”
“爲什麼?爲什麼他要這樣對我?告訴我,告訴我!”蔣樂樂抓住了海瑟的手臂,不是契約,不是五百萬,那到底是什麼?
“大少爺死了。”海瑟說。
“我知道他死了……”蔣樂樂有些氣結,死了就死了,和她有什麼關係,她又沒有殺死那個男人。
“發現大少爺的時候,就在這個臥室裡,醫生趕來的時候大少爺已經不行了,顧先生給大少爺輸血,還是沒有救了他的命。”
“不可能……”蔣樂樂搖着頭,螺絲刀沒有那麼鋒利,她只是刺中了他的肩膀。
“大少爺有很嚴重的白血病……”
海瑟的一句話讓蔣樂樂的肩頭一震,她木然地倚在了牆壁上,面色蒼白,雙眸良久無法轉動。
白血病,那個男人有白血病?
蔣樂樂看着自己的雙手,想象着那天夜裡的情景,她只刺中了他的肩膀,可是他的鮮血卻噴涌而出,染紅了白色的襯衫,顧東明喘息着,似乎十分痛苦,假如她不急着逃走,假如她能發現狀況的不同,也許那個男人不會死。
深深地自責,蔣樂樂低垂下了頭,她的淚水滴落在了手指上,又滾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個小水點兒。
“我無心的……”她啜泣着,假如時光可以倒流,她不會離開……
海瑟搖了搖頭,大少爺雖然擔任顧家的總裁,卻很隨和,對待所有的人都很客氣,海翔的所有人都尊敬他。
二少爺顧東瑞雖然掌管顧家所有業務、資金,專橫霸道,卻唯獨對大哥言聽計從,這次蔣樂樂傷了顧東明,讓他命喪黃泉,不可能有好日子過了。
“我還有別的事兒要做,先出去了。”海瑟退了出去。
小蘭進入臥室,將牀單整理好,被子也拉上了,然後看向了蔣樂樂。
“夫人,您休息吧,我出去了。”
小蘭轉身向房門外走去,蔣樂樂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低聲詢問。
“小蘭姐姐,幫幫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有白血病,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他死。”
“夫人,小蘭只是個女傭,不能幫你的。”
“這算是誤傷,算是的,可以通過法律,我坐牢,我願意坐牢,求求你,不要讓他們這樣對待我……”蔣樂樂不肯放棄地拽着小蘭,傷心地哭泣着。
小蘭很爲難,她只按照命令行事,沒有辦法幫助這個可憐的女人,正當小蘭不知如何勸慰的時候,一聲斷喝,嚇得蔣樂樂的手抖了一下,直接放開了小蘭。
“坐牢?你想也別想!”
陰冷的聲音之後,顧東瑞的身影出現了,菲傭小蘭慌忙低下了頭,閃身匆忙地出去了。
蔣樂樂茫然地看着門口站着的高大男人,她現在明白了,爲什麼他要抓她回來,爲什麼要讓她和他死去的哥哥結婚,他在報復,這似乎遠比坐牢要痛苦很多。
如果不是爸爸的契約,如果不是非chu/女的事實,如果不是那五百萬,他們應該不是仇人,她還是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兒,嚮往着自己的愛情和未來,而他還是顧家的二少爺,英俊瀟灑,顧東明更不必爲此喪命。
蔣樂樂搖着頭,一步步地走向了顧東瑞,哀傷的眸子,嬌弱的神情,她懇切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只想逃走,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他,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求求你……”
健碩的手臂任由蔣樂樂搖晃着,顧東瑞冷漠凝視着樂樂懇求的眸子,嘴角擠出了一絲鄙夷的微笑
“這僅僅是個開始,你就受不了,好,如果你能讓我最尊敬的大哥起死回生,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起死回生?蔣樂樂後退了一步,怎麼可能?人已經死了,怎麼可能再活過來?
“你打算怎樣?難道想讓我在這裡生活一輩子嗎?”蔣樂樂漠然地看着這個男人,他的冷峻在她的眼裡,都是卑劣。
“不是生活,而是贖罪……”顧東瑞冷聲地說。
贖罪?那不是她的錯,她不該來到這裡,更沒有人告訴她那個男人有白血病,她才只有十八歲,爲什麼這些厄運要降落在她的頭上。
“變態,你是個變態!”
蔣樂樂無措地後退了,贖罪,她不知道什麼叫贖罪,那完全是無心之過,她也不希望有人爲她而死。
“變態?”
顧東瑞被這兩字激怒了,他舉步上前,一把揪住蔣樂樂的衣襟,瞪視她的眼眸:“你試試失去親人的滋味兒,你試試!”
“那不是我的錯!”
“那是誰的錯?”
激怒的男人直接將蔣樂樂推到了牆角,死死地抵住了她的身體,惡狠狠地說:“從今以後,你沒有自由,沒有!”
“我鄙視你!”蔣樂樂迴應。
“鄙視?好啊,我一點也不在乎,相反,我倒是希望,你對我的鄙視,來得更兇猛一些!”
英俊的雙眸噴着火焰,他的面頰距她只有幾寸,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身上男人的獨有的氣味兒,就好像一頭狂奔的豹子,帶着殺戮的血腥和殘忍。
顧東瑞的面頰距離她越來越近,她的頭被迫緊貼牆壁,眼神怯怯地看着他。
“我恨你……”她真的好恨這個男人,特別是他眼底的恣意,和對她的輕視。
“那就痛痛快快地恨!”
他修長的手指從她的脣上抹過,那脣雖然慘淡、毫無血色,卻無法掩飾她脣形的嬌美,豐腴的線條,恢復血色之後的嬌豔欲滴……
“顧……”
蔣樂樂感覺着脣上的熱力,頭部吃力地後仰着,她幾乎要窒息了。
“想說什麼……”
嘲弄、邪魅的眼神掠過她的雙脣,他冷笑了一聲,粗重的鼻息撲面而來,接着有力的脣猛然壓下,覆蓋在了蔣樂樂的脣瓣上,完全是佔/有式擠壓和輾轉,蔣樂樂甚至能感到脣上的鹹澀和痛楚。
她的雙手用力地推着,卻不能阻止他的狂妄,反而讓他的進攻更加激烈,她的身體猶如壁虎一樣被禁錮在牆壁上,他的大手撫mo着她的雙肩,按着她的手臂,肆虐的吻仍舊持續着。
當他的舌頂開她的脣齒時,她的身體和心都在微微地顫抖着,那熟悉的感覺一波波的襲來,她的思緒漂浮着,一個熟悉的,可怕的場景,疾馳而來的黑色賓利車在她的身邊嘎然停止,接着……
無法分辨的男人,在黑暗中用力地頂着她,他的健碩在她的身體恣意進出……
不要這樣對她,不要……
蔣樂樂的淚水慘淡滑落,拼命的掙扎沒有了,雙臂緊貼着牆壁,那絲冰冷和身前的炙/熱交替着,哭泣和哀求他根本無動於衷,顧東瑞恣意地侵犯着,直到他心滿意足,冷然地放開了她,嘲弄地後退開了,仍舊輕蔑地看着她,欣賞着她的悲傷。
一個冷漠的吻,就這樣結束了,好像她完全是個沒有感覺,只等別人來發xie的木偶。
蔣樂樂失去了支撐,身體猶如棉絮一般倒在了地毯上,她的目光有些呆滯,仍舊難以從那天賓客房車裡的羞辱中擺脫出來。
“妥協了,不反抗了?那是不是說,你強烈的想要男人?可惜……我對你的興趣僅僅如此……”
他在笑着,完全輕/浮的,傲慢地大笑着,黑色的皮鞋慢慢後退着,這只是個開始,她就哭泣成了這個樣子,假如真的報復來臨,她豈不是要悲傷欲絕。
“混蛋,顧東瑞……”蔣樂樂奮力地咒罵着。
“我幾乎忘記了,該叫你什麼?賤人,還是大嫂?嘖嘖,你以爲有了那個婚禮,我就會尊敬你嗎?那只是滿足了大哥的心願,卻不代表你真是這裡的什麼高貴夫人,你只是個賤人!”
皮鞋移出了房間,門外傳來了顧東瑞嚴厲的聲音。
“看好她,如果她再跑了,你們也得滾蛋!”
他又派了那些人來看着她,就好像她真的是一個犯人,在這裡度過漫長的刑期。
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不再有嘲弄和冷笑,更沒有無情的皮鞋響聲,蔣樂樂擡起頭,吃力地爬起來,她看着陰森的房間,盯着相片裡的顧東明,那些微笑已經不足以消除她的畏懼,她害怕,驚恐,毫無安全感,身體順着牆壁慢慢地移動着,直到她進入了洗浴間,然後無力將洗浴間的房門頂上了。
呆呆地倚在門上,蔣樂樂啜泣着,她真的要一輩子留在這裡,過這樣非人的監禁生活嗎?所有的不幸都是那份契約造成,自己是無辜的。
茫然地走到了鏡子前,她看着自己蒼白的面頰,雙眸因爲缺乏睡眠而毫無靈氣,以前美麗可愛的蔣樂樂不見了,現在看起來是個備受折磨,幽怨滿臉的小女人。
她的脣瓣紅腫着,那是顧東瑞剛剛肆虐的痕跡,一處明顯的破裂,淤血凝結着,用手指輕輕觸摸一下,疼痛讓她不覺呻/yin了起來。
時間滴滴答答地流逝着,睏倦、疲憊和畏懼讓她身體低垂,最後無力地坐在了洗浴間的地面上,眼皮沉重,沉沉地睡了過去。
那一夜,她睡在迷夢之中,黑色賓利車,神秘的男人,一幕幕,一場場,殘忍之後,她被扔了下來,莊園的大黃狗守在她的身邊……
“夫人,你怎麼睡在這裡?”
夫人?那是喊誰的聲音,蔣樂樂吃力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仍舊坐在洗浴間的地面上,聲音來自推開洗浴間門的菲傭小蘭,顯然她的樣子一點也不好,坐在地面上,身上仍舊是昨天的婚紗。
“是你啊……”蔣樂樂想爬起來,卻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小蘭將她扶了起來,奇怪地問:“爲什麼不睡在牀上?”
“臥室裡的氣氛讓我覺得害怕……”蔣樂樂回答着。
小蘭當然知道讓蔣樂樂害怕的氣氛是什麼,
“今天大少爺下葬,顧先生讓我過來,叫你換上這套衣服……”
小蘭遞過來一套黑色的衣裙。
接過了衣裙,蔣樂樂滿心惆悵,她應該參加這個葬禮,不僅僅因爲那個婚禮,而是她對那個男人的愧疚,是她錯誤地、提早結束了那個男人的生命。
沐浴,洗掉一身的塵埃,蔣樂樂換上了黑色的衣裙,將髮絲輕輕挽起,清純的面頰,未施一點粉黛,她的美似乎天生浸在肌膚之中。
“夫人,你真美……”小蘭讚歎着。
美?對這句讚歎,蔣樂樂一點也不感到開心,她的美就要埋沒在海翔幽靈般的房間裡,再美又有何用。
一步步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一陣吵雜的聲音傳進了蔣樂樂的耳朵。
“我真的有了,你不能就這樣不要我了!”
“我顧東宸玩女人,從來沒有被粘上的時候,有了,就打掉,不要試圖帶個小孩子來煩我,我對你這種想通過孩子登堂入室的女人厭惡極了。”
“可是你說,你愛我的?”女人哀婉地抽泣着。
“愛,是的,沒有錯,在牀上,zuo/愛的時候,我很愛你,可是下了牀,我就不愛你了,哈哈……”
猖狂的笑聲,聽起來如此刺耳,蔣樂樂進入了客廳,發現花圈和遺像都沒有了,客廳裡,顧東宸穿着黑色襯衫,黑色的褲子,顯然也是參加葬禮的打扮,門口一個頗有姿色的女人站在那裡,穿戴陳舊,一臉沮喪。
顧東宸擡頭看見了樓梯邊的蔣樂樂,眉頭稍稍一展,似乎被她的清麗震懾了,良久沒有說話,接着一陣冷笑。
“差點沒有認出來,原來是你……聽說二哥將你弄進來了,還嫁給了大哥,新婚之夜過得不錯吧,哦,哦,忘記了,你沒有男人,早知道,昨天夜裡我不出去混女人,回來陪着你睡好了。”
蔣樂樂覺得心臟都要崩裂出來了,顧東宸在說什麼,他簡直就是在羞辱她,顯然顧家將顧東明的死都歸結在了她的身上。
門口站着的女人聽見了這句話,立刻撲上來,尖叫地抓住了顧東宸的手臂。
“這個女人是誰?你說愛我的,不會再愛別的女人,你騙我,騙子!”
“你讓我很煩,滾開!”
顧東宸火了,大手用力一甩,狠狠一腳踢了出去,那女人的身體飛了起來,直直地摔在了門口,一聲呻/yin之後,蔣樂樂發現女人的腿/間流出了鮮血,她真的懷孕了。
蔣樂樂驚呼了出去,緊走幾步,蹲在了女人的身邊,必須救救這個女人,她需要止血,蔣樂樂懇切地看向了顧東宸。
“她流血了……”
“真是不錯,讓她流,流掉了就不用墮胎了,一個船廠工人的女兒,也想登上枝頭等鳳凰?玩玩就算了,還當真了?”
顧東宸說得好輕鬆,好無情。
蔣樂樂憤然地看着這個男人,很明顯,這個花花公子,玩弄了船廠工人的女兒,天真的女人還有了他的骨肉,期待什麼海枯石爛的感情。
女人的身體抽搐着,顯然那些話讓她悲傷欲絕。
“她會死的!”蔣樂樂大喊着。
“那就讓她死吧!”淡然一笑,顧東宸向樓上走去,完全不顧那個女人的死活。
蔣樂樂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她從來沒有看過女人流產,出這麼多的血,她的小臉變得更加蒼白了,卻壯膽安慰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