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傲陽抿脣,嘆了口氣。嘴角的笑容不由的加深,雖然有幾絲落寞,但還算明朗。
杜子鳶離開***公寓,先去了學校。
一下車又路過報刊亭,娛樂版頭條,她跟賀擎天親密擁吻在一起的照片,沒想到這一次,她成了主角。
杜子鳶自嘲一笑,心中更加荒蕪,連看都沒看就進了學校。
可是一進學校,就感受到異樣的眸光。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夏美子。“喂!杜子鳶,你怎麼回事啊,怎麼又跟賀氏集團的副總秦傲陽約會啊?你難道昨天跟他約會了嗎?”
“什麼約會?”杜子鳶心裡一慌。
“報紙上說,你跟秦傲陽深夜上了他的***公寓27層,還配了張在電梯裡的視頻截圖。”
“啊……”杜子鳶驚愕愣住。
“你沒看到報紙嗎?”夏美子在那段問,“我跟顧宗奇都看到了,剛纔在討論呢,杜子鳶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不知道……”杜子鳶直覺很受傷。“我先掛了電話!”
“好吧!論文答辯完了趕緊回來上班啊!我可悶死了!”
“好!”
掛了電話,杜子鳶又跑到報刊亭去買了份報紙,果然看到了她跟秦傲陽一起在電梯裡的照片,怎麼會這樣?
疑是約會?
杜子鳶只覺腦子裡嗡嗡的響。
媽媽的電話又打來了,杜子鳶看看家裡的電話,竟不敢接,她不知道如果跟媽媽說要跟賀大哥離婚的話,媽媽會是怎樣的反應。
她只想着離婚,只想着脫離這種痛苦,可是媽媽呢?這一刻,杜子鳶躊躇了!
電話不放棄的響個不停,杜子鳶呆斷的拒絕,人上了教學樓。
“杜子鳶,藍教授找!”一位同學在樓梯處告訴她。
杜子鳶嗯了一聲,看着那同學奇怪的眼神,嘆了口氣,徑直朝藍景辰的辦公室走去,她敲了敲門,聽見裡面傳來低沉淳厚的男聲,“進來。”
杜子鳶推開門,不知道藍景辰又找自己做什麼?
推開門,一陣濃烈煙味撲鼻衝了過來。
杜子鳶蹙眉,走了進去。
她擡頭望過去,只見一道瘦高身影背對着她,他站在窗前正在抽菸。空氣裡的煙味,讓她明白他抽了多少煙。
藍景辰似乎從腳步就聽出了來人是杜子鳶,他轉身,眸中閃過一抹受傷,渾身透着一股清冷的氣息,
抽了口煙,吐出白色的煙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杜子鳶:“你真的結婚了?你先生是賀擎天!”
杜子鳶微微一怔,點點頭。“是的,藍老師!”
“那秦傲陽又是怎麼回事?杜子鳶,你不幸福是不是?”藍景辰那犀利的雙眸深邃如大海,直盯着她的眼睛,讓杜子鳶想撒謊都覺得心虛。
“這是我的事情,好像和藍老師無關吧?”杜子鳶別過臉去,“如果沒事的話,我回去了!”
預感到藍景辰會問什麼,杜子鳶沒想到他會問她幸福不幸福,其實幸福不幸福這種事,只有自己知道,別人誰也不能代替。就算離開了賀擎天,就會幸福嘛?答案也未必是肯定的,她的幸福在哪裡,她自己清楚,因爲太難,甚至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獲得,所以,幸福對她來說是奢侈品。
“杜子鳶……”他急喊了一聲,又狠狠抽了一口煙。
杜子鳶抿着脣,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沉默半天,藍景辰再次開口,“杜子鳶,我沒想到你嫁的人是賀擎天,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我想告訴你,我寫給你的信,已經快要調查出是誰私藏了!”
杜子鳶眼神晃了下,搖頭。“藍學長,這些對我都不再重要了!你也不要再去費力去調查什麼了。”
“你真的不想知道是誰嗎?”藍景辰的雙眸一緊,那語氣透出些狐疑,卻也像是在等待一個結果。
他的目光,在這個時候宛如利刃,將她緊鎖。
杜子鳶有一瞬躲閃,而後又望向了他,輕聲說道,“知道了又能怎樣?學長能讓時光倒流嗎?”
“三年前,常常出沒與你宿舍的人是誰?因爲來找你而和管理員阿姨很熟悉的人又是誰?你一點印象沒有嗎?”藍景辰的聲音凝聚了一絲痛苦,傳入杜子鳶的耳朵,
杜子鳶秀眉微蹙,白皙的臉龐十分平靜,紅腫的眼皮有些酸澀,卻擡頭,輕聲道:“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我從來沒見過什麼信,自然現在也不想再知道了。”
“可是我始終以爲,如果沒有那個人私藏了我寫給你的信,或許現在我們應該是在一起的!”藍景辰猛抽一口煙,他盯着她的雙眼。
杜子鳶苦澀一笑,堅定的說道:“不會!”
嗡得一下。藍景辰身子微晃,錯愕着,眼底劃過受傷,很是濃重,他猛地握緊手裡的香菸,菸頭燒在了自己的手心,火頭很燙,他只是微饊蹙眉。
杜子鳶看到他的舉動,立刻上前。“你幹嘛?燒到自己了,疼不疼?”
她急匆匆的跑上來抓住他手就要掰開,可是藍景辰只是皺眉,手握緊,那火頭就在他手心裡熄滅了,被他狠狠的握住,熄滅了,自然也燙傷了他的手心。
手被杜子鳶打開,她有些着急,“你這是做什麼?你傻啊!”
藍景辰卻笑了,他說:“你還是關心我的!”
杜子鳶猛地一怔,面對着他手心裡的泡有些無奈,鬆開他的手,擡起眸子。“面對這種情況,每個人都會關心的,我是個人,不是qin獸,如果這讓你誤會了什麼,我很抱歉,你還有理智,自己處理一下燒傷吧,我真的走了。”
她不想自己這樣,人亂的關懷被藍景辰誤會。
正當她要打開房門的時候,有人的手霍得從她身後伸出,一下子按住門背,將門硬是關上。
她的力量敵不過他,驚愕中被他困在門背與胸膛之間,他的氣息躥了過來,讓她感到壓抑以及恐懼,身體的排斥和抗拒,是如此明白直接。
“杜子鳶,明明關心我,爲什麼要否認?“藍景辰低頭俯視她。
杜子鳶想要推開他,急急喊道,“藍景辰!你做什麼?你是我的老師,你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這裡是學校,你的辦公室,你在做什麼?”
他難道不知道這樣會被有用心的看到利用他嗎?會讓他失去工作,也會讓她陷入羞恥的緋聞裡,她不要這樣的事情發生了,那對她,對別人都是個傷害,尤其是對她的媽媽。
“早知道會這樣,我爲什麼要去留學?我還不如一畢業就去公司上班,最起碼我還在你的身邊,不用跑到陌生的大洋彼岸,一個人忍受着孤獨寂mo想念你,我以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以後能有能力給你幸福,可是……可是我卻忘記了,時間和空間已經阻隔掉了一切,我輸了,可是我真的不甘心……”藍景辰然低吼,俯下頭吻住她的脣。
“唔……不……“杜子鳶嚇呆了,藍景辰的脣落在了她的脣角,杜子鳶猛地躲閃。
他發瘋一樣的要深吻下去,拉拉扯扯之間,他看到她襯衣下面脖子處的吻痕,那……那是男人留下的痕跡,男人的吻痕。
“這是賀擎天吻的,還是秦傲陽?杜子鳶,你說?”藍景辰紅了眼睛,瞪着她。
猛地曲腿,杜子鳶使出很大的力氣反抗。
“呃……”藍景辰抱住自己的小fu,彎下腰去。
“藍景辰,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一切和你沒關係,我不想再看到你,請你不要再以老師的名義,讓我來你的辦公室,如果你還是這樣的話,我會投訴你!”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杜子鳶開門走了出去。
走出他辦公室的那一刻,她好委屈,深呼吸,強忍住眼淚,整理了自己的髮絲,也整理了衣服。
教室裡已經亂了套,大家不研究論文,拿着今日的娛樂頭條在研究。“看呢,咱們班杜子鳶,想不到她竟結婚了!”
杜子鳶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的議論聲。
“對啊,太有魅力了,居然一下把賀氏集團的兩個總裁都給俘虜了,你們說,他們是不是在***公寓玩什麼3……P啊?”
“有可能!據說這是眼下大總裁們最喜歡玩的遊戲,想不到啊,真的想不到!”
更多猥/褻的話,從她那所謂的同學們的口中說出,杜子鳶心裡像是被撕裂了一樣,被和她一起呆了四年的同學這樣說,她心裡真的太痛了!
竟沒有勇氣走進教室去,雖然她並沒有做什麼。
這時,教室裡有人道:“你們這羣人真是的,嚼舌根啊?杜子鳶不是那樣的人!”
這是班長陳明曉的聲音,想不到還有人爲她說話,杜子鳶頓時覺得心裡一暖,最起碼,還有人相信她不是那種人。
“喂!陳明曉,你是不是看上杜子鳶?可惜人家不烏你,人家可是杜市長的千金,人家老公是賀擎天,情人是秦傲陽,就連咱們藍教授對她都是不一般啊,聽說剛纔叫她去了辦公室!沒準現在正在幽會呢。”
“你們可真混蛋!”陳明曉吼了一聲。“拿自己四年的同學尋開心,呂巧巧,你們是嫉妒杜子鳶吧?嫉妒她比你們努力,比你們成績好,嫉妒她是我們班唯一一個省級優秀畢業生吧?”
“誰嫉妒了?”
“哈!我看就是!”陳明曉冷笑一聲。“今天你們再嚼舌根,就是跟我陳明曉過不去,就不慣着你們這德性!”
“陳明曉,你真想當杜子鳶的小情人啊?告訴你,你可沒機會了,咱們藍教授還等着呢!藍教授可是杜子鳶三年前的情人呢!”
杜子鳶深呼吸,心頭一窒,腦海裡閃過一抹光亮,那些信?她猛地推門走了進去。
門打開的瞬間,杜子鳶站在門口,擡起清殼的眸子看着裡面說話的人,參與議論的正是她宿舍的徐子淇,尚歌琪,還有呂巧巧,她們三個鬧的最兇,其餘人都是跟着起鬨。
同一個宿舍的姐妹,一直住了四年,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杜子鳶一推開門,她們頓時鴉雀無聲,徐子淇一怔後,立刻笑了起來,很自然的打招呼:“杜子鳶,來了啊!”
杜子鳶不喜不悲,完全沒有任何情緒,她就這麼看着她們,看着她的同學們。
陳明曉走過來。“杜子鳶,你沒事吧?”
杜子鳶對陳明曉笑笑,感激他一個人爲自己說話,信任自己,然後她又把視線轉向徐子淇,尚歌琪,呂巧巧,她不疾不徐地走了過去,直視她們的眼睛。
三人被杜子鳶看的有些心虛,不敢說話。
杜子鳶淡淡一笑,啓聲:“真的很感謝,在畢業的時候,還能讓我看清這樣的一幕,徐子淇,尚歌琪,呂巧巧,既然你們對我的事情這麼感興趣,那麼我想知道,三年前,來自昆士蘭大學的信件,你們也該記得吧?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有99封信吧?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們,幫我私藏了這麼久?”
“信?什麼信?”徐子淇頓時一驚,有些裝傻,“你說什麼!?杜子鳶,我們怎麼知道呢?”
“對啊,杜子鳶,我們那裡知道什麼信啊?”
“就是啊!”
“大二的上學期,我們宿舍的信一直是你們收發的,我從來沒見過一封信,你們敢說不知道嗎?”
杜子鳶保持冷靜,卻不讓步,眼神犀利而清澈。
“杜子鳶,看來我們說對了,同學們,昆士蘭大學像是隻有藍教授去留學過吧?那些信是藍教授寫給你的嗎?”
杜子鳶笑笑,如今不用問,也知道是她們私藏了藍景辰寫給她的信,看起來,是自己真的錯怪了藍景辰,以爲他三年沒有一絲消息,原來他真的有寫過。
“有和沒有都不重要了,私藏別人信件是犯法的,我打算報警!”杜子鳶淡淡一笑,語氣平靜而不容拒絕。
三個人都一愣,錯愕着,突然徐子淇就笑了起來。“哈,報警,杜子鳶,你還真是會開玩笑!”
“你認爲開玩笑就是開玩笑吧!我最愛開玩笑了!”眼神陡然犀利一轉,杜子鳶輕哼一聲,“既然你們都說我是杜市長的千金,也是賀擎天的妻子,那麼惹了我,你們還想畢業嗎?”
三人頓時臉色大變。
杜子鳶心裡輕笑,跟了賀擎天這麼久,別的沒學會,威脅人還是學會了,而且是有模有樣。
“杜子鳶,杜子鳶,那些信,那些信不在我們手裡,在你姐姐杜如慧那裡!”徐子淇突然說道。
杜子鳶錯愕,三年前,姐姐的確經常來她們宿舍,經常和她們宿舍的人一起吃東西,還會送些小禮物給她們,難道?
“她們真的拿了杜子鳶的信。“不知道誰叫了一聲。
“天哪!真不要臉!”
杜子鳶沉默不語,突然走了出去。
杜家。
杜子鳶進門就看到媽媽一臉的擔憂。“子鳶,你怎麼不接電話啊?”
“媽,姐姐呢?”
“她不在家,說是去國外了!”白素心拉着杜子鳶的手。“你快跟媽媽說到底怎麼回事啊?你怎麼跟那個什麼副總私會啊?”
“媽媽,你信嗎?”杜子鳶擡眸,直視媽媽的眼睛。
白素心一怔。“我當然不信了,我的女兒什麼樣子,我不知道嗎?”
“媽媽!”突然的,杜子鳶撲進她的懷抱裡,緊緊摟住媽媽的脖子,感受着媽媽給予的關心和溫暖。
白素心有些驚愕,也回抱住杜子鳶。“子鳶,媽媽信任你,可是你得跟我說怎麼回事啊?你怎麼會半夜跟那個副總上了海景房啊?”
“媽媽,你信任我就行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秦傲陽是我的朋友!”杜子鳶解釋着:“媽媽,我……”
“怎麼了?吞吞吐吐的?”
“我想離婚!”杜子鳶鼓足了勇氣。
“爲什麼呀?”白素心錯愕,立刻把杜子鳶扶正,看着她的眼睛。“你昨天晚上哭了?眼皮怎麼都腫成這樣了?你和擎天因爲那個副總而要離婚嗎?”
“媽媽,不是!”杜子鳶幾乎快哭了。“我真的只想離婚。”
“傻孩子,你以爲婚姻就是兒戲嗎?”白素心幽幽嘆了口氣,並不生氣,也不驚訝,只是語重心長地道:“每一對夫妻都要經歷一段磨合期,你不是喜歡擎天嗎?”
“媽媽?”杜子鳶錯愕,繼而否認。“我不喜歡賀大哥!”
“傻孩子,如果你不是喜歡他,當初我和你爸爸又怎麼會答應你讓你嫁給他呢??你以爲只是因爲慧慧的視頻嗎?”
“媽媽?”杜子鳶再度的驚愕,“你們?”
“我們希望你幸福,你是不是以爲,我們答應你就是爲了杜家的顏面?”白素心撫了下杜子鳶的小臉。
“孩子,如果爲了杜家的臉面,媽媽不會同意你嫁給他的,因爲看出你的真心喜歡,擎天娶你或許有他的目的,但是我相信我的女兒,只要他跟你呆久了,一定會愛上你!”
“媽媽,不是的,他不會愛上我的,你不懂!”杜子鳶太過驚訝,原來媽媽也看出來了,爸爸也看出來了。他們都知道她喜歡賀擎天,可是,她以爲自己隱藏的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