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沈弈都依舊保持那個姿勢壓着佟妍,什麼也不做,就那樣俯着身看着她,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黑夜裡,佟妍也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半響,佟妍動手推開他,沈弈無力一軟,躺在了她的旁邊。
倆人幾乎沉默了半小時,最後還是沈弈先按耐不住開口,“如果我們倆離婚了!後面的日子,你會怎麼過?”
是單身,還是再找。
沈弈沒有明顯表明出來。
佟妍的聲音亦也冷靜如水,“我有三個寶寶就夠了。”
“……,難道,你就不想跟我解釋那天你跟傅凌博的事了嗎?”
聽到這話,佟妍又開了燈,坐起來盯着沈弈,“你覺得有必要嗎?”
“爲什麼有必要?”
“我們就要離婚了!”
“難道你不想挽留什麼嗎?”
“挽留?正如所有人都說,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而且,這也不是第二三次了吧?”
沈弈也坐起來,倆倆四目相對,“可是,那都是我親眼所見!你叫我怎麼相信你。”
佟妍斂着眸,“我跟他曾經有小天,只要有一天小天的存在,我跟他就會永遠保持現在這樣的關係,我改變不了你心目中的想法,我也不想去改變,你要那麼想我也沒辦法,而且,我也無力再去解釋。”
說完,她起身抱起外套,站在牀邊對他說:“太晚了,你睡吧,我去客房睡。”
看着她轉身要走,沈弈一急,上前攔在她面前,“佟妍,到底在你心裡,是我重要,還是傅凌博,還是小天重要?”
佟妍擡頭看他,看着他滿目赤紅的模樣,她吸了口氣,口吻冷淡,“我以爲你瞭解我的,我以爲在你心裡,小天依然那麼重要呢!沒想到,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沈弈不想跟她拐彎抹角,猛地抓着她的臂膀問:“我不是怪你去看望小天,我也知道天生母性的愛會讓你情不自禁的去照顧小天,可是……可是,到底在你心裡,我跟傅凌博誰更重要?”
佟妍顯得有些不耐煩,“我跟你講過多少遍了,我跟傅凌博只有曾經,曾經的事一旦過了,就不可能再重現,就好比我們曾經,在美國,在我們結婚前,我們不是那麼好,那麼默契,那麼快樂的嗎?爲什麼一旦結婚了,有了孩子,什麼都變了呢?”
佟妍哽咽着,搖搖頭又問:“沈弈,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沈弈看着她,想想現在的局勢,他搖搖頭,“不能!”
“那你覺得我離了婚,又結了婚,還生了孩子,還有可能再回去跟前夫嗎?”
“……”他看着她,一時間回不上話來。
佟妍又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底線跟尊嚴,而這就是我的底線跟尊嚴,要是知道我總有一天會再回到他身邊,那麼當初我寧死都不可能跟他離婚,我不跟他離婚,那麼就沒有今天的我和你,還有那三個孩子,既然事情已經做了,就沒有迴旋的餘地,我阻止不了你心中對我的猜疑,所以我只能順着你的意思去做,你要離婚,我成全你,但是你要把我趕出這個家,要把我跟孩子分開,我告訴你,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讓你如願。”
沈弈看着她,聽完這席話,他似乎一瞬間明白了很多東西。
難道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胡亂的猜疑嗎?
可是……
沈弈突然又轉不過彎來,她跟傅凌博在一起的那些親密舉動,又一一浮現在他的腦海,叫他不得不心起懷疑。
可是,叫他現在放手,他又好不甘心。
佟妍說:“我的話已經講得很清楚了,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等她正開門的時候,沈弈又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還不等她反應,他一用力,將她推到在牀上,隨即欺身壓上去。
佟妍怔怔的望着他,不發一語。
沈弈也凝着她,一點前戲也沒有,直接用手脫掉她的睡褲,粗大長驅直入。
“嗯~~”佟妍悶吟一聲,因爲他的突然進入,弄得她痛得緊皺了眉。
沈弈一邊在有規律的動着,一邊冷聲問她,“爲什麼不反抗?”
她咬着牙,被他大力的動作弄得身子一上一下的運動着。
她看着他,面無波瀾,“就當是我們之間,最後一次給彼此之間愛的感受吧!”
沈弈蹙緊眉,一切由慾望做主。
“你……”佟妍被他猛地的動作,動得自己說話都吞吞吐吐起來,“你……現在,應……應該能夠感受到了吧!”
“什麼?”
“心!”
“……”
“嗷~”低吼一聲,釋放出來後,低頭看着他們結合的地方,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覺得怪怪地。
擡起頭,再想去親吻她的脣,卻被她避開。
“夠了吧?”她問。
沈弈凝着她面無表情地神情,心口上頓時像撒了鹽,那種被灼痛的感覺,還不是一般難受的滋味。
突然,他還是強行吻上了她的脣,“就算這樣,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心裡對你的不信任,或許因爲太在乎了,或許因爲太害怕失去,所以只要有一點點的障礙,就會動搖我的心。”
“……”
“佟妍,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要怎麼做,纔會對你消除這樣的戒心?”
佟妍被他壓得難受,伸手推開他,她喘了口氣說:“我不知道,我左右不了你心裡面的想法,但是你要我不去看小天,我做不到。”
“你明明可以接小天過來的。”
“如果換做是你,我把東東西西和南南帶走,你願意嗎?”
沈弈又沉默了,她果然還是在爲傅凌博着想,就算倆人還在相融結合,她都依然不會忘記那個男人。
爲什麼?
一股怒氣,從他心頭燒起。
他躺在牀邊,輕輕地閉上了雙眼,“好,那麼我們,明天一起去民政局吧!”
聽到這話,佟妍忍不住扭頭看了他一眼,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那麼消瘦,落寞。
就在他說出最後幾個字後,她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涌了出來,靜靜地淌溼了她的臉。
或許,只有離婚了,纔會什麼都不用去顧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