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遵從母親的意思,沈弈開着車載佟妍一起去機場接沈九九。
途中,倆人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氣氛變得很尷尬。
實在想不通,沈弈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佟妍,“我想知道,你怎麼突然對我換了一種態度?”
佟妍一怔,扭頭看向他,遲疑了片刻,她又轉移目光,“沒有啊,你想多了吧!”
“我想多了?”沈弈扭頭看她,她面無波瀾,他抿着脣問:“真是我想多了?還是你心裡有鬼?”
佟妍深吸了口氣,目視前方,“你看着路開車,別出車禍了。”
沈弈,“……”
直到機場,倆人都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站在閘口處等人時,機場廳裡有些悶熱,沈弈細心的給佟妍遞上一瓶水,佟妍接過,順便說了聲謝謝。
等了幾分鐘,終於看見出處口出來一羣人,佟妍揚眼朝人羣中看去,希望能夠先一步找到沈九九跟她丈夫的影子,找了半天沒找到,她不經對身邊的男人說:“難道不是這班飛機嗎?”
沈弈擡手看了看腕錶,“還早呢,再等等吧!”
“嗯!”
佟妍話音剛落,倏地,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人羣中最後的兩個人身上,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女人一身華麗衣着,看上去妖嬈多姿,年輕漂亮,男人一身得體休閒,拖着行李箱闊步走着的樣子,挺拔,倨傲,帥氣……
她突然臉色一白,盯着不遠處朝這邊漸走漸近的兩個人,猛地傻了眼。
沈弈瞧見她一臉的僵硬模樣,隨着她的目光望向前方,“怎麼了?”
眼看着那兩個人就要走過來,佟妍猛地轉身背對他們,跟沈弈面對面的說:“別動,別動。”
沈弈一頭霧水,揚眼看向前方時,果然,出問題了。
如果他記憶不差的話,正朝這邊走過來的男人,正是七年前佟妍的丈夫,傅凌博。
沈弈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女人,難怪她會突然變得這麼緊張恐慌,原來是看見自己的前夫了。
他薄脣一揚,順勢擡手將佟妍抱在了懷裡。
佟妍詫異的擡頭看向沈弈,臉突然紅了一片。
她只是想拿他來做擋箭牌,沒想到這人這麼配合,面對面抱她抱得這麼緊,緊得佟妍都能夠聽到這男人繚亂的心跳聲了。
她心裡胡思亂想着,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老公,我們是直接去你姨夫家呢,還是去酒店住?”
傅凌博面無表情,拉着行李箱上前,“去酒店,婷婷結婚,家裡人應該很多,不要去他們家擠了,直接去酒店吧!”
“嗯!”
兩個人就那樣輕輕的從佟妍身後經過,或許是時間久了,又或許是傅凌博沒心思去注意周邊的事物,以至於他跟沈弈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都不記得那個男人了。
眼看着傅凌博跟那個女人已經遠去,沈弈低頭看着懷裡的女人,說道:“他們走了。”
佟妍沒聽見,耳邊還在回想着那個女人喚傅凌博的話。
老公?他結婚?而且還是跟她?
不知道怎麼的,心口上突然想被人經過時撒了一把鹽,現在趕緊酸酸澀澀的疼痛起來。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還能有這樣的感覺?
“喂,我說你前夫已經走了!”
見佟妍呆呆的像尊木偶,沈弈的語氣有些衝。
反應過來,佟妍下意識的移開沈弈的懷抱,低頭說了聲,“抱歉。”
“幹嗎跟我道歉?”
“我……”再擡眸,對視上沈弈的眼睛時,佟妍變得有些心神不寧。
沈弈盯着她追問,“你前夫怎麼會來這裡?還有,他口中那個婷婷,是我妹妹嗎?”
佟妍點頭,“他是陸院長的侄子,估計婷婷結婚,他過來吃喜酒的吧!”
不過,這也太巧了吧,時別七年,再見面,居然是在這種絡繹不絕的機場。
沈弈盯着她,又說:“剛纔,我好像聽到他旁邊的女人喊他老公,你前夫他,好像又結婚了……我看你的樣子,你是不是也聽到了,所以你不高興?”
“沒有!”
佟妍一口否決,轉身背對沈弈說:“他再婚跟我無關,我爲什麼要爲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不高興?”
深吸了口氣,沈弈上前一步跟她並肩,“是啊,都離婚七年了,他再婚跟你有什麼關係,可是……”沈弈又突然盯着佟妍問:“可是你爲什麼不高興?爲什麼要躲着他,爲什麼要拿我做擋箭牌?”
再迎上這男人的目光,佟妍突然亂了心神,心虛得一個字都說不上來。
沈弈盯着她,一點兒也沒有要讓她避開的趨勢,深邃的眼眸裡充滿了篤定的質問。
“舅舅……”
正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兩個小孩異口同聲的喊叫,佟妍下意識的錯開沈弈的目光,看向發音處,只見一對粉雕玉琢的金童玉女朝這邊奔過來,興奮極了。
沈弈擰了擰眉,轉身面朝閘口處,兩個三四歲的孩童奔過來,他一手抱上一個,左右臉給孩子親個夠。
佟妍笑迎前來的兩個人,“九九姐,慕儲哥,辛苦你們了!”
沈九九跟慕儲微微一笑,沈九九搖頭,“哪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到是你,還讓你來接我們,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佟妍笑着說沒關係,旁邊的沈弈抱着兩個孩子說:“好了,先上車吧,這裡悶死了。”
說完,抱着孩子就走上前去。
沈九九示意身邊的丈夫,慕儲會意,跟着沈弈上前,沈九九一出閘口就拉着佟妍問:“哎呦,你們倆真是每天寸步不離啊,來機場都要跟在一起。”
佟妍自然知道沈九九的意思,她想辯解,可解釋了有用嗎,沒用何必浪費口舌。
她只是淡淡一笑,倆人邊朝前,沈九九邊問:“想好了嗎?什麼時候跟小弈去民政局辦理結婚證,要不就今天吧,明天跟婷婷和天訣一起舉辦婚禮,嗯?”
“九九姐,你別胡說,我跟阿弈只是朋友。”
“哎呦,是不是朋友你們心裡清楚,我是誰,我可是沈弈的親姐姐,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妍妍,你可別告訴我,你不愛我們家弈兒。”
佟妍最怕的就是跟沈九九說話,在美國的那幾年也一樣,她永遠都說不過她。
說不過,她每次有機會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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