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知道他們的關係,他還不知道嗎?一個對她另有所圖的女人的訂婚宴,有參加的意義?霍雲霆莫名的就不開心。
“什麼意思?”童暖歪着腦袋不解的問,參加朋友的訂婚宴,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我不讓你去參加呢?”霍雲霆沉聲問,深邃的眸光幽深迷人。
“反對無效。”
他沒權利左右她,她和霍雲霆夾了同一個蝦仁,結果誰也不讓誰,兩雙筷子無形的掐起來。
童暖瞪他,筷子死死按住蝦仁不讓他夾起來,“我是客人,你應該讓我。”
“我好像沒請你來,是你要過來照顧我。”霍雲霆很欠扁的掀脣,童暖氣的直接端起碟放在面前。
“中午是我做飯給你吃的!”她試圖給他講道理,霍雲霆笑了一聲,“你是指沒加鹽的雞湯和甜到掉牙的米飯?”
童暖聽了反而不氣了,嫌她做的菜難吃是吧?也不知道中午是誰把菜和飯全部吃完了……
她重新坐下慢條斯理的喝粥,面前的蝦仁完全被她承包了。
“你刷碗吧。”童暖吃完坐到沙發上命令霍雲霆去刷碗,霍雲霆也過去坐到沙發上,什麼都不說,只是手慢慢放在他臉上,時刻準備着下狠手。
“你真要去嗎?”
霍雲霆突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空氣裡的氛圍都變得凝重起來了,童暖準備使壞的手也慢慢收了回來。
“你知道的,雪晴是我的朋友。”
童暖溫柔地說着。
霍雲霆只能無精打采的哦了一聲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心疼霍雲霆遭了這麼多的罪,自己也幾乎差一點點就失去他了,童暖一時間也感慨萬千,姿勢改爲抱住他,兩人之間的溫情濃得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那你去吧,不能看別人,一眼都不許多看。”
霍雲霆悶聲悶氣地說着。
聽到他小孩子般的話語,童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是的!我的老闆大人!”
可能霍雲霆自己都察覺到了有些丟人,就翻了個身裝睡不再理童暖,童暖也拼命忍住笑不去揭穿他。
等真的到了那一天了,霍雲霆覺得着實煩躁了起來,他甚至在後悔自己裝什麼大度,把童暖反鎖到房間裡算了,不是有部電影叫幾十度灰嗎?不如就玩一把現實的就好了!
察覺到霍雲霆的焦躁,童暖在化了個淡妝,臨走的時候使勁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又伸出手順了順他頭頂的毛。
“乖,在家好好等我!”
霍雲霆被摸得舒服極了,連尾椎骨都感覺到了酥麻,於是歡快地點了點頭。
等童暖真的出門了以後,霍雲霆纔開始懊惱自己剛纔的表現——怎麼跟幸福一樣。
而童暖也坐在私家車上的後座上,暗自感慨着霍雲霆越來越有向忠犬靠攏的趨勢了。
“暖暖,我以爲你不會來的。”
徐雪晴在門口就迎接她,兩人是閨蜜,有優待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無論是知情人還是不知情人都不會覺得一個美女去迎接另一個美人有哪裡不對。
“換做別人,我當然就不會來了,可是這是你啊,我親愛的雪
晴!”
童暖誇張的說着,給足了徐雪晴面子,徐雪晴也笑得合不攏嘴。
“伴郎是誰?”
童暖詢問着。
“等會你就知道了。”
徐雪晴笑而不答。
關於“伴郎是誰”這個話題,比童暖更想知道的是霍雲霆,作爲會和伴娘接觸最多的男性,理所當然的就被霍雲霆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詢問了無所不能的胡星之後,霍雲霆拿到了現場照片,林凱文那張賤笑着的臉晃得他眼睛都覺得疼了。
看來就是林凱文了!
一股濃烈的醋味瀰漫在空氣裡,霍雲霆嘆了一口氣,卻又覺得無可奈何,有些事情就是這麼湊巧,永遠會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出現最不希望發生的事,墨菲定律大概就是一條魔咒。
霍雲霆有一種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了的感覺。
睡吧,只有睡着了纔不會來獨自一個人面對這個艱難的世界。
不過就在霍雲霆以爲今晚要獨守空閨……不對,獨守空房獨自看門的時候,一聲極爲細小的關門聲還是沒有逃脫他的耳朵。
“是誰!”
霍雲霆瞬間就從牀上爬了起來。
“我,是我,沒想到還是把你吵醒了。”
童暖帶着歉意說着,揚了揚手中的飯盒:“有沒有吃飯?我去城西你說過很好吃的那家飯店裡給你打包了些吃的,你要不要下來吃?”
“你怎麼就回來了,怎麼不多玩會兒?這樣沒盡興可不好。”
話剛一出口,霍雲霆就想把自己的嘴給撕了,要是這時候童暖真的再去玩,他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來。
“別傻了,回來了怎麼還會出去,你吃飯了沒,正好醒了,就下來吧。”
還好童暖並沒有過多的在意他的言論,只是把飯盒擺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花都還沒用換,想來他肯定也是沒有吃飯的。
“我還不餓……”
得寸進尺說的就是霍雲霆這種人,明明聽到了有吃的,每個細胞都在歡欣鼓舞,肚子也在打鼓加油,可是嘴巴卻還死鴨子一般強硬。
“我餓行了吧,來陪我吃一點。”
童暖也覺得自己做得不地道,她的手藝確實一般是不錯的,但是也不至於差到這幾天的地步,如果說這裡面沒有一點想整霍雲霆的心思在裡面,她自己可是一丁點就都不信的。
“徐雪晴沒讓你吃飽?她就這麼對伴娘的?”
霍雲霆在聽到她說自己沒有吃飽的時候,就已經把其他的一切都放下了,滿心滿意都在關注着她,生怕她就這樣突然暈倒。
“別鬧,我不是伴娘。”
童暖也沒有察覺到霍雲霆話裡的深意只是這樣毫無耐心地哄着他,又覺得有些不妥,隨即解釋着:“要知道,我可是沒有等到開席就出來了的,要不是去了城西,早就回來了。”
她的抱怨聽在霍雲霆耳朵裡只覺得宛如天籟,隨即就像伺候老佛爺一樣的去伺候童暖了。
不過在滿眼滿心都是童暖的霍雲霆身上,大家可以深刻的認識到什麼叫戀愛中的人智商爲零,他也不想想徐雪晴就那麼爲數不多的
幾個好朋友,沒結婚的就童暖一個人,現在誰是伴娘簡直成爲了一個謎好吧!
徐雪晴身旁站在高大英俊的尉遲靳,他因爲人逢喜事精神爽,整個人都看起來挺拔無邊,只是在他眼神掃倒某個點的時候,面部就會出於一個比較扭曲的狀態:“這樣真的好嗎?”
“好啊,怎麼不好。”
徐雪晴因爲童暖走了,整個人也懨懨的,靠在尉遲靳身上,沒個正形兒。
不過還好她的禮服繁雜無比,即使再無賴也能壓住她這個人,讓人也不會覺得她輕浮。
尉遲靳一把摟住徐雪晴的腰,將自己作爲一個支撐點給了她。
“怎麼了,很累嗎?”
“對啊,超級重的,我身上的頭冠項鍊加起來得有七八斤了吧?你要不要試試?”
徐雪晴在說讓他試試的時候,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看得尉遲靳膽戰心驚,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不用不用,我不想跟林凱文一樣。”
沒錯,林凱文就是在自己的暗戀人和前女友的逼迫下,賣身不賣藝,活生生地被折騰成了一位絕世美女。
童暖因爲想着霍雲霆,急着走,就不能當伴娘了,而徐雪晴因爲寵着童暖,也就她說什麼是什麼,毫無原則地就答應了她,準備來一個沒有伴娘的訂婚宴。
只是童暖還是十分心疼徐雪晴的,臨時走過來做了好久心理建設纔敢過來打招呼的林凱文,卻在一頭霧水的情況下被抓了壯丁,強行穿了禮服,中途有掙扎過換了男士西裝鬧出不少動靜,但是還是被抓回去穿了女士禮服。
雖然林凱文骨架和臉都看不出是個男人,只是他的性格畢竟擺在那裡,所以讓人惡寒無比。
徐雪晴看着尉遲靳的反應,也哈哈大笑起來。
在一旁被圍觀許久了的林凱文也終於掙脫了重重包圍,提着裙子氣急敗壞地走了過來。
“你們害我害得這樣慘,還好意思笑我!還有沒有良心了!”
“沒有!”
徐雪晴吹了吹手指甲,在燈光下面反覆地看着折射出來的瑩潤光芒。
“我可沒有害你。冤有頭債有主,你找人去。”
尉遲靳雖然嘴上這樣說着,可是卻絲毫沒有要將徐雪晴放開的意思。
“你去找哥哥吧,他好不容易請了一次假回來看你也不容易,你記得要多和他聊聊。”
對於徐雪晴這樣明顯的支走人,尉遲靳明明知道卻無法拒絕,就像林凱文沒有辦法拒絕童暖一樣,嘆了口氣還是離開。
“你把心愛的人放回去也真是看得開。”
林凱文瞪了她一眼。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我心愛的人已經去找他哥哥了。”
徐雪晴一點也不上當。
“你就這麼放棄了?”
“不,你說錯了,我已經盡了我所有的努力,現在是放下,不是放棄。我是個人,不是物品,如果一點感覺也沒有我可以不訂婚的。”
徐雪晴的眼睛閃耀着名爲希望的光芒。
“那好吧,祝福你。”
妥協的,是林凱文。兩人伸手交握,釋懷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