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離,光影斑駁,蟬鳴啾啾。
空調絲絲地吐出冷氣,但是躺在潔白大牀的女體,面色潮紅不斷翻滾扭動着的女人卻只希望更加涼爽。
童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打了電話找門房要來冰水,拿了洗臉毛巾來給童恬擦拭臉和身體,可是這個藥物可能是有致幻作用的。
接觸到皮膚,童恬的反應更加強烈,甚至不停扭動着自己的身軀,希望能得到一點點慰藉。
看見她這個反應,童暖不由得皺起眉頭,冷聲呵斥:“童恬,你看清楚,我是童暖!你最討厭的童暖!”
聽到這句話,童恬用力睜開眼睛,呢喃了一句:“童暖……”
然後就陷入了更加瘋狂的***裡,童恬在扭動中一點一點地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如同一個不知羞恥的怪物一般在這個她曾經最瞧不起的女人面前露出自己最狼狽的一面。
其實童暖看到這樣子的童恬也十分感慨,其實隨手救下她只是因爲突然想起了童年那個跟在自己身後軟糯地叫着姐姐的小包子,後來時間久了,小包子就變成了冰冷的高高在上的公主,享受着父母的寵愛,俾睨着卑微的她。
童暖的心裡不可能不恨的,同樣都是女兒,爲什麼她就能受到萬般寵愛,爲什麼自己就要被遺忘被嫌棄甚至被厭惡?
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啊……
所以童暖一邊羨慕着童恬,一邊嫉妒着她,她沒有辦法接受那個揚着下巴的小公主就這樣在自己知道的前提下被那樣一羣人玷污。
沒有辦法瞞過自己的良知,就算在之前她們還在媒體之前對立着,爲了保住自己而不斷踩對方下水,只求自己能安然無恙。
童恬突然停下動作,神色清明地看着童暖,臉上露出天真的笑容來:“姐姐,你幫幫我好不好?”
雖然知道童恬現在還是迷瞪的,但是童暖看見她的笑容,還是忍不住說了一聲:“好。”
然後,肌膚和肌膚相親,童恬磨蹭着終於有了滿足感。
童恬終於解脫了,童暖也累得半死,終於在沉重的喘息聲中,童恬安然睡去。
給童恬擦了擦額角的汗水,童暖甚至沒有力氣再支持去浴室讓自己洗個澡就立馬倒頭昏睡過去。
童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清醒過來,一大桶水潑在了她的頭上,致使她立馬從黑甜的夢鄉里清醒起來。
“童恬——”
看見昨天晚上還在叫自己姐姐的女人以一副十分憤怒的表情站在牀邊冷冷地看着自己,童暖覺得莫名驚詫。
“你很得意吧?”童恬衣服皺皺巴巴的,說不出的狼狽感,像一隻孤獨怕受傷的小獸朝着人亮出她鋒利的爪牙,讓人不能夠靠近。
“沒有……”
童暖有點心疼她,但是想到自己在最狼狽的時候,也同樣是孤身一人,就硬起了心腸:“真是可笑,你覺得你的倒黴哪有一點點值得我得意的?是我下手算計你還是我怎麼你了?自己不爭氣反倒賴在我身上了?”
“童暖,你住嘴!”
聽到童暖這樣的話,童恬開始歇斯底里起來,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癲狂的狀態
,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撕成碎片。
看見童恬這樣,童暖心裡莫名其妙開始發堵,可能是沒有辦法見到自己看着長大的小孩被折磨成這般模樣,童暖一直在心底提醒着自己,這是敵人,是不想幹的人。
“我住嘴?你是哪裡來的勇氣覺得自己有資格叫我住嘴?你以爲你還有那個高高在上的資本嗎?”
童暖雖然頭髮溼漉漉的,可是她依舊氣勢不減,不緊不慢地半坐起來,隨手扯了枕巾擦着自己的頭髮,絲毫不把童恬放在眼裡。
果然,這樣的舉動分分鐘就將童恬氣得炸毛,她一邊哭一邊大喊着:“你個賤貨!賤貨!”
“童小姐麻煩嘴裡積德,我可是隻在法定情況下才和自己的伴侶發生關係的,可比不上你。”
言下之意,就是在指責童恬最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你胡說!滾!給我滾!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虛僞!做作!”
童恬被戳到痛處,大驚失色起來,將手頭的東西全部往童暖身上砸去,她覺得自己甚至沒有了活下去的***。
童暖關心的是那個跟在自己身後的軟萌小妹妹,而不是這個瘋子般的童恬,所以童暖也煩了,拿着枕頭抵擋住她的攻擊,冰冷冷地開口說道。
“拜託童恬小姐認清現狀,這個房間是我開的,不是你,所以該離開的是你,而不是我。”
被這句話弄得體無完膚,童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來應對,只能憤然離去。
看着童恬跌跌撞撞離開的身影,童暖一陣冷笑,這就是童家的兩個女兒啊,互相揭短攻擊,只能容得了一個。
不過她已經不是童家女兒了,她不需要再管那麼多了。
童暖打電話給前臺要了一套衣服,婷婷嫋嫋地走向浴室,來清洗照顧了某人幾乎整整一夜的疲倦身體。
童恬第一件事不是嚮往常一樣回家,而是去了溫家。
忙碌的溫父溫母都不在家,管家一看是和自家小姐交好的童恬小姐,忙不迭地將人放了進來。
管家將童恬的到訪報告給溫絲絲的時候,溫絲絲才惱怒自己沒有將事情交代清楚,讓童恬找上門來了。
無奈,只能簡單梳洗一下就去見客。
像往常一樣,掛上一副甜美可親的笑容,溫絲絲就像見到了最好的朋友毫無芥蒂地說着:“呀,恬恬你怎麼今天這麼早就來了呀。”
不過身心疲憊的童恬懶得和她多費這些口舌,直奔主題地說:“你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什麼這麼對你啊?你說什麼啊?”
溫絲絲一副無辜的樣子,如果不是童恬對昨天的記憶太深刻,幾乎都要相信了。
“我以爲我們是朋友的。”
童恬突然覺得很累,眼角不爭氣地流下一滴淚來。
看見童恬這個弱不禁風小白花的模樣,溫絲絲突然就失去了繼續演戲的興致,修長的手指夾起一根女士香菸,嫺熟地點燃,開始吞雲吐霧:“是啊,我也以爲我們是朋友的。”
“你在說什麼!”童恬聽到這句話,敏銳地察覺出不對勁,視線突然飄忽到溫絲絲的手指
上,恍恍惚惚地說,“你以前不抽菸的……”
“以前?呵呵,以前?”溫絲絲將手中的煙狠狠地摁滅,冷笑起來,表情的狠厲讓童恬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你以前把我當槍使的時候很爽吧?嗯?現在沒有人爲你做馬前卒爲你效勞了是不是很不習慣啊?”
童恬確認了自己的這段友情已經再沒有挽回的可能,收斂好自己內心的傷痛,開始了自己的反擊:“以前那些事不是你爲了巴結我搶着去做的嗎?怎麼現在反倒是怪起我來了?你倒真是很要臉的嘛?”
溫絲絲聽到這一段話,臉紅一陣白一陣,就沒有正常的時候:“我自己蠢願意做的就不提了,那那些你栽贓給我的又是怎麼回事,如果你不把事情栽到我頭上,我們溫家至於會落到現在的境地嗎?”
其實這段話溫絲絲是瞎蒙的,她只是有這個感覺,但是沒有證據,可是溫絲絲的話恰好就戳中了童恬,她想起之前溫絲絲腿受傷的那次,不由得心虛起來,一時之間竟然就沒有反駁。
溫絲絲雙手抱臂,臉上掛滿了嘲諷:“怎麼不說話了?被我說中了?”
然後她又站起身,繞着童恬走着:“這也怪你不爭氣,如果你能好好抓住霍家公子,那麼我們還是好朋友,我願意爲了溫家繼續當你童恬腳下的一條狗,可是你實在是太無能了。”
“你在說什麼!”童恬慌張地喊叫着。
溫絲絲勾脣一笑:“我呀,在說的都是實話呢。你把霍崢和霍雲霆都給得罪了,現在誰還會護着你,誰還有能力護着你?既然你已經是一步沒用的廢棋子,我還何必在你面前低三下四的?”
童恬這下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過她依舊不覺得是自己的錯,嘴硬地說道:“那是你蠢,還不是沒用!”
“怎麼?江董伺候的你不夠舒服嗎。”
溫絲絲滿臉諷刺。
“果然是你。”童恬想到昨天的屈辱和早上看見童暖的憋屈,心中的怒火騰騰往外冒。
她直接就撲向了溫絲絲,溫絲絲一個沒有防備,就被童恬按在了地上。
“錢叔!錢叔!快把這個瘋女人趕出去!”
由於被掐着脖子,溫絲絲說話的聲音都已經變了,溫絲絲幾乎覺得自己今天就要死在這個瘋女人的魔爪下了。
還好管家及時過來將童恬扯開了,然後畢恭畢敬地將童恬請了出去。
溫絲絲從地上爬起來,碰了碰自己的臉就覺得疼。吩咐管家拿來了雙氧水,一邊齜牙咧嘴地清理着傷口,一邊叮囑着:“以後你注意點,不要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了,姓童的不是童暖都不要放進來,我管她去死……嘶……”
管家連連點着頭,表示自己已經清楚了。
溫絲絲麻木而又機械地動作着,雖然報了仇可是卻感覺到沒有一絲絲快樂的感覺,畢竟她曾經是那麼真心實意的把童恬當朋友的。
她曾經幻想過,她們倆誰先結婚的時候另一個就當伴娘的模樣,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如果童恬的栽贓沒有牽連到溫家的話,溫絲絲覺得自己寧願繼續當一個傻子,就這樣傻傻的天真的被騙。
(本章完)